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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五節: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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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袂成帷、閭閻撲地的雪沃帝都,此時,正沐浴在輕柔、皎潔的月光之中。

白日的車水馬龍與人聲鼎沸,此刻在夜蟲低鳴的合奏中,早已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往來穿行、更織交錯的夜巡者和添燈人。

他們,一方披堅執銳,機謹警覺;一方專心公事、謹小慎微。給夜幕中寂靜的帝都,平添出了另一種繁華……

夜幕中,空曠縱橫的屋頂上,一道黑影在月光下,躥蹦跳躍、飛來蕩去。靈巧的身形,輕鬆的避開了夜巡的視線,朝著坐落在民宅區中,一座靜靜孤立的小型堡壘,飄蕩而去……

民宅區裡,燈火照耀的民巷中,靈魅穿著一身暗紫色的女忍服,穿行飛蕩在燈火所不能及的黑暗與陰影間。她小心仔細的追蹤著那,遠處屋頂上飄擺疾行的黑影。

矯捷的黑影,在屋頂間飛縱跳躍~轉眼間,便來到了小堡壘的附近。

那黑影靜靜凝視了一會,隨後身形輕輕一擺,消失在了黑暗中……

皎潔的月光,披灑在青石堆砌而成的小堡壘上,整齊排列的石窗,與方方正正的結構,使得整棟建築,好似不像堡壘,而更像是石制的四層民宅一般~

起脊式的尖拱大門前,赫然豎立著一塊寬大的石碑。寬大的石碑上,用浮雕的方式,遒勁有力的,刻著七個大字:老近備軍防衛所

防備所雙開向的大門,展露著裡面的燈火輝煌和人來人往。五六個披堅掛銳的兵將,在一樓的大廳中,來回忙碌著~

門口執勤的兩位士兵,身披著重甲,腰懸寬刀,手持著長戈,整齊的分立在門兩旁,眼神兇狠的掃視著門前的一切~

小堡壘的正對面,昏暗的小民巷內,白日能策馬狂奔的老兵,正手提著吃食,滿臉疲憊的,朝著堡壘的方向走去……

昏黑的民巷,訴說著兩旁的居民,早以沉沉睡去。只有那低吟的蟲鳴,在小巷的各處中,不斷的傳響~

大門旁計程車兵,雖然掃視著門前的一切,但卻絲毫沒能注意到,在對面的民巷中,一個身影正矗立在黑暗之中~

他的手中,拖著一個一動不動的老兵,眼神兇惡的盯著防衛所。

“嗖!”

一道虛影,利箭般的衝過了防衛所的大門。風馳電掣的極速,使得門口計程車兵,只能勉勉強強的,隱約看出是個人形。況且好像還是橫著飛來的!

人形的虛影,很快直挺挺的撞在了,正對著大門,坐在透雕圈椅上,正閱覽著文卷的,兵將長官的身上!

巨大的衝擊力,令身穿重鎧的他,絲毫沒能倖免,雙眼上翻的同時,身軀佝僂、蜷縮著,昏死了過去~

門口計程車兵,剛剛目視著人形的虛影穿門而過,下意識的側轉,相互靠近了一步,扭臉看著門內的情況。

就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十四五歲的身形,便從對面街巷的黑暗中,眨眼間飛躍而來!

只見那身影,雙臂伸展,兩隻手,緊緊抓握住了士兵的頭盔,憑藉著自身的衝力,狠狠的將他們砸向門檻!

“咚!”

完美的落點,好似精準的計算過了一般,兩名士兵的頭,正正好好的,砸在了門檻上!

巨大的衝擊與他們的頭顱,撞了個滿懷。即使戴了頭盔,兩個人,也是頓時就失去了意識!瞳孔渙散,暈了過去~

大廳中,原本忙碌的將士們,看著突然發生的狀況,都驚的愣在了原地。

直到看到了,那握著守門士兵的頭盔,蹲在門檻上的年輕人,才有幾個離門最近的軍官,反應了過來,飛撲過去,就要抓住他!

蹲在門檻上的少年,看著他們襲來,微微一笑,單腳一發力,整個身軀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竄進了大廳之內!

精準卻穩穩當當的,蹲落在了那個,撞暈了長官的,老兵身上。

大廳的深處,距離圈椅較近的兩名軍官,看見少年闖進來了,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刀,兩三步衝上前,揮刀便砍。少年掃了一眼衝過來的軍官,沉穩不亂。伸手抽出了面前昏死之人腰間的長劍,向右一掃,直接砍中了右側來人的小腿,緊接著向左側轉,提劍斜刺,“噗!”一劍扎穿了左側來人的胸膛,隨後用力抽出,順勢一砍!直接斬了剛剛傷倒在地的,右側的那個軍將。隨後緊接一個轉身,面向了身後衝將上來的四位軍官。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面對四人衝上前來,少年反手持劍,挺身站起。

劍鋒上,血還未曾滴落,只是靜靜的凝結在了劍刃的兩側。

少年靈巧的,從右側來將的腋下穿過,輕鬆的躲開了他的劈砍,接著順勢一個抽刀的動作,斬開了他的鎧甲和血肉,巨大的傷痛令他瞬間倒地,再起不能。此時,另一側的軍官,已然探出利刃,想要刺向少年。少年身形輕輕挪動,手腕翻轉,緊跟著一個上步,將長劍朝著他的方向用力猛紮了過去。鋒利的長劍,精準的從他的肋下直刺入身,鋒利的劍刃直破內臟,頃刻間將他重傷。

隨後少年猛的用力,抽回了長劍,一股赤色頃刻間噴湧而出!

少年機敏的再次側身上步,避開了面前,又一個刺向自己的利刃。同時狠狠的用力向前一頂,撞開了面前襲擊自己的敵人。

隨後上前緊跟一步,避開另一旁的劈砍,反手長劍一揚,劃開了面前軍官的胸腔!緊跟著將重心全放在單腳,一個輕靈的轉身,左手抓住最後一人那持刀劈砍的手臂,右手長劍一橫,搭在了那人肩膀上,劍刃緊貼著他的脖頸。輕輕一拽~呲!血霧四濺!整個屍身,瞬間栽倒在地。

大廳裡,這些披甲執銳的將士,在那少年的面前,好似泥捏紙糊的一般,眨眼間,便被他全部斬下。

少年環顧了一下大廳,隨後用力的甩去了劍刃上的血跡,奔著通向樓上的轉梯,快步走去~

很快,少年便來到了轉梯下,仔細觀察了一下轉梯的結構後,握緊了手中的利刃,雙腳發力,飛身向上。接著左右跳轉,藉助扶手與牆壁的著力,三兩步的,飛上了樓去。

“幹什麼的!”雄渾的厲喝,頃刻間在樓上響起!兵刃的摩擦聲、物品的碰撞碎裂聲、人群的嘈雜與咒罵聲!緊接著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堡壘的窗戶上,燈光映襯出了屋內的人影,隨著聲音不斷的傳響,人影飄擺飛蕩、身姿各異~隨嘈雜的聲響做著響應的動作~

“砰~!”突然間,一個軍士像被髮射出來的一般,猛地撞碎了第三層的一個窗戶,脊背朝地,墜向了樓下。

“咚!”一聲悶響!那個軍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頃刻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軍士飛出窗後,堡壘內響起了更加劇烈的嘈雜與震響。

突然間,一個十四五歲的身影,從堡壘四層的樓頂處,迅猛的竄了出來!衝向半空的他,直接躍過了樓頂邊緣的牆垛,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後,穩穩的落在了,石磚鋪成的路面上~

少年蹲在堡壘門前的大道上。利用靜置在原地的一秒,卸去了身上厚重的力道。隨後單腳發力,閃電般的,消失在了對面民巷的黑暗之中……

就在少年平穩落地的同時,兩名身披玄甲的上將,也從堡壘的樓頂處竄了出來,二人同樣是直接躍過了樓頂的牆垛!向著少年蹲著的地方,狠狠落了下去!二人的手中,寬大的戰斧和鋒利的彎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無盡的寒光~

兩位上將剛剛落地,那少年便已飛身而去,眨眼間,消失在了,對面民巷的黑暗裡。

二人落地後,簡單的平穩了一下身形,剛想要追。一位身披銀甲、手持雙刀的金髮中將,便從身後的堡壘大門內,衝了出來。

“窮寇追!迪恩、奎恩,那傢伙不是你我可以力敵的,輕易前去,恐怕會得不償失啊。小弟還請勞煩二位兄長進宮一趟,將此事速速報給文特沃利爾老大。帝都中有如此實力的人,屈指可數,相信在老大的幫助下,咱們很快便能夠找到他。”金髮中將快步跑到了兩位上將的身邊,一邊攔住了他們,一邊迅速的勸導並安排了一切~

皎潔的月光下,三人的胸甲處,赫然刻有著:所羅門·迪恩上將、所羅門·奎恩上將、萊昆哈瑟中將。三個明晃晃的姓名和他們的軍職。

所羅門兄弟聽到建議,便要決定誰去。萊昆哈瑟,再次攔住了他們倆:“二位兄長,你我皆與他有過交鋒,他的實力,兩位兄長應該也有所瞭解了。況且此人現在還在城裡,你們只一個人去的話,萬一那傢伙趁夜偷襲,恐怕這……”萊昆哈瑟話沒說完,所羅門·迪恩便瞬間領會,打斷他說“那我們兄弟一同前去。你和西達茲整點現場,找出有用的資訊,也趕緊上報給老大!”說著,他利落的收起了手中的彎刀,與弟弟奎恩,一前一後,大跨步的向著皇宮跑去~

看到他們二人出發,萊昆哈瑟收起雙刀轉身走向堡壘。此時的他,面對向自己走來的雷·西達茲中將,趕忙詢問道“他拿走了什麼?重要麼?”迎面而來的雷·西達茲,聽到他的詢問,輕輕搖了搖頭,失望的回覆道“一封普通的軍報,關於袁氏換防的。”

“為什麼要拿這個啊?”“不清楚,可能袁氏換防過來的時候,我們也許就能知道了吧。”萊昆哈瑟與雷·西達茲,滿臉疑惑的交流了幾句,隨後並排向著堡壘走去。一邊往回走,一邊擺手吩咐著手下趕緊關門、清點損傷、打理現場~

此時的黑夜裡,堡壘發生的一切,都被遠處藏匿著的靈魅,看的清清楚楚。直到那個十四五歲的身形,跳出堡壘消失在了黑暗中,靈魅才飄身撤退,再次跟蹤向那身影~

帝都的主幹道旁,一家小館的老闆,彬彬有禮的恭送著一位富家少女,很是謙卑的,目送少女登上那奢華無比的六輪馬車。少女上車後,一個身著亮銀鎧甲的少年,點頭向老闆告辭,隨即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看著那漸漸離去的馬車,老闆不停的躬身道謝,在他的身後,小館的店員們,正飛速的收拾和打掃著,以最快的速度熄燈、關門、暫停了營業~

“二姐~聽聞國內亂黨又起了,現在的帝都,已經實行宵禁了,您這麼晚才回去,不怕老爺他……”奢華的馬車內,坐在少女面前的銀鎧小將,面露難色、滿眼寵愛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提醒著。

“我不管,我今天玩的那麼開心,而且那家店那麼好吃!平時都不讓我去。今天啊,我好不容易這麼開心,絕不能讓父親擾了我的雅興。雅塔,我不管啊,你得替我扛著,不然以後,我再也不帶你玩了。”聽到少年的提示,少女手託著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車窗外的夜景,只給了他一個側臉,不高興的撅著嘴,蠻不講理的打斷著他。

“二姐,我……”少年聽到斥責,面露難色,想要解釋一下,剛剛說了幾個字,就又被少女打斷“不聽不聽~,趕緊回去吧,不然的話,就不光要聽父親責備了~”

二人的言語,讓馬車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了起來。一男一女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相對無言~

少女託著腮,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景,對面的少年,直直的欣賞著對面的少女,慢慢看的出神~

“雅塔,這帝都的夜景,真漂亮啊~”少女輕輕的喚著少年,溫聲細語的對他說著。

奢華的馬車,緩緩行進到了一片,低矮的住宅區中。那不再寬闊的道路上,連個夜燈都沒有了,整片街區,都只能沐浴在輕柔的月光之中。在民宅間的小巷裡,還能隱約的能聽到,夜蟲的歡鳴~

少女託著腮,靜靜的看著月光中的民宅,眼神中充滿了喜愛~

馬車緩緩的路過一處老宅時,窗邊的少女,隱約的看到,在老宅的牆邊,癱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此時。國威,正癱坐在老宅的牆邊,身體一動也不動,彷彿又是昏厥過去了一般。

“雅塔,你看!他是不是白天那個男孩?”“他怎麼會在著啊?”少女看到國威,趕忙伸手拍動著面前的少年,催促著讓他,也看向窗外。

“是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遇到了白天的老兵了吧?”雅塔伸頭看了看窗外,簡單確認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回覆著少女,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停車停車!”少女急忙呼喚馬車停車,駕車的車伕趕忙拉緊了韁繩。車伕身旁的二等管家隨後趕忙下車,小跑的來到車門前,恭敬的看著少女。少女看到他來,理都沒理,一把推開車門,直接跳下車,向著癱坐在牆邊的國威緩緩走來。

少女慢慢來到了國威身側,彎下腰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見對方始終沒有反應,便伸手推了推他。

癱坐牆邊的國威,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什麼在搖動自己,身體略微給了些反應~少女見到推動他,見他雖有反應但卻未能醒來,連忙呼喚已經站在車邊的銀鎧少年。“雅塔,你快來看看。他這是怎麼了?”少年聽到呼喚,手握劍柄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國威,緩緩向他走來。“二姐~你看他身上的灰塵和印記,那都是搏擊打鬥的痕跡啊。想必,他是遇到了白日的那個老兵,被人報復了~”雅塔一邊說著一邊站在了少女前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國威。“這傢伙真是的,怎麼那麼可惡。管家!把他送上車,我們帶他回去,給他找人醫治。”少女聽了雅塔說的,頗為憤怒,柳眉一鎖,一臉憤恨的使喚著身邊的二等管家。

雅塔還在仔細的打量著國威,忽聽少女這麼說,一臉驚訝、詫異的回頭看著她。見到管家雙手托起了國威,雅塔正要問些什麼,還沒說話,便被少女拉著,朝著馬車走去。一旁的管家託抱著國威,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少女拉著雅塔,一股腦登上馬車,兩人肩並肩的坐在了同一側,隨後而來的管家恭恭敬敬的把國威放到了對面的座位上,鞠躬行禮後關上車門,回到了車伕身旁,指揮著馬車繼續前行……

在這低矮的住宅區的遠處,靈魅正站在一處高大建築的屋頂,滿臉疑惑的四處尋找著什麼~好似自己跟丟了什麼,略顯焦急的四處張望,尷尬的是,她雖然不停的張望,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低矮的住宅區中緩緩前進的馬車~

車內的雅塔聞著少女身上的香氣,緊張的一動不敢動,心跳不斷加速,清稚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潤~少女環抱著雅塔的一個胳膊,有些累的輕靠在他肩膀上,雙眼直直的看著對面的國威……

“二姐……你……你為什麼要帶他上來呀?”雅塔緊張的顫動著問道,眼睛時不時的偷瞄著身側的少女。“嗯~一是想幫幫他,二嘛~有了他就不怕父親責備嘍~”聽到雅塔的詢問,少女小聲的回覆道,原本環抱雅塔胳膊的雙手,抱的更緊了,雙腿更是夾住的雅塔的那隻手。如此緊密的接觸,羞的雅塔滿面通紅,絲毫沒有聽清少女都說了什麼~

昏昏沉沉的國威,隱約感覺到,自己在慢慢移動,心中不由得甚是疑惑。身體再次起了的反應~“雅塔。他又動了~”少女本就直直的看著國威,本來一動不動的他突然間又有了動作,即刻便被少女發現了。突然的動作嚇的少女一顫,更加靠緊了雅塔,輕聲的提示著他。雅塔握緊了劍柄,面色陰沉雙眼緊緊的盯著國威。

隨著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大,國威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一臉迷惑的看了看四周。“你醒了?身體怎麼樣?”少女見國威醒了,關切的詢問他。國威看到身旁的兩人,眼神飄擺不定,一臉尷尬的低頭不語,用手撐著座位,緩緩的坐起了身,左右環顧的同時,一邊檢查著身體,一邊用手整理著身上的衣物。

“你是誰?怎麼暈在那。”雅塔見少女的問話國威未敢作答,只好舒展了陰沉的面色,又問了他一遍。“我,叫國威……”國威抬眼看了看兩人,低頭小聲嘀咕道。國威雖然回覆了他們,但是自是不知發生了什麼、為何暈倒,只能說出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只能收聲不語。見到國威含糊其詞,只說名姓,不言原因,雅塔更是確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朝著少女確認的點了點頭,以示自己說對了。

少女看到雅塔的提示,坐直了身軀,拉住了雙腿間雅塔的手,放心大膽的對著國威說“國威,你不要怕。我叫伊莉莎,我爹是帝都商會的大會長,我們赫斯爾墨一族是雪沃最大的商族了,沒有人敢惹我們的!他是愛德加·雅塔,身帶軍職的,他們家是建國大族,也是權勢顯赫。有我們給你撐腰,那個老兵不敢再把你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明天,我讓雅塔帶人,用軍法收拾他。”

國威聽到她說的,甚是一驚,心中暗道著二人的權勢與地位,謹慎的更不言語了,只是宛如惶恐的點頭回應。伊莉莎與雅塔見他惶恐的樣子,決定不再追問,轉移話題跟他聊起了白天的事~

馬車漸漸的向著赫斯爾墨豪宅的方向前進著,雅塔、伊莉莎與國威,三人在車內不斷的交談,漸漸的相互熟悉了不少,車中原本沉寂尷尬的氛圍,在他們暢快的交談中開始越發熱鬧歡快。他們好似那相識未見,又重聚在了一起的舊友般談天說地,聽的駕車的車伕與管家也不時的高興了起來。

國威給他倆講述了自己跟著泰齡藥商,在雪嶺採藥經商的事,各種他們聞所未聞的奇事與商隊發生的趣事,聽得他們兩人十分入迷,三人的關係也更是熟絡親暱。不由的相互介紹起自己的身世來~

奢華的六輪馬車緩緩駛入了赫斯爾墨豪宅寬廣的大門,值夜的家丁手持著夜燈趕忙照亮著方磚石砌的前路,園林般的寬庭大院中一座大氣磅礴、奢華富麗、桂殿蘭宮的歐式豪宅豁然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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