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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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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瀟麟看著周凌渡落寞的神情,悄悄地走到了周凌渡的身邊

“怎麼,小翊有了好的前程你應該高興啊,怎麼懨懨的啊?”

“好前程?周凌渡冷笑了一聲,王府至少還有您和我,尚書府可就是他一人了。”

“皇上的旨意誰又能違拗,我跟陳友諒說了,他應該不敢欺負小翊的,但是現在看來只怕聖上的心意不只是讓小翊走那麼簡單啊。”

此時的周凌渡並未察覺周瀟麟憂愁的面容

“父王,您說他走了還會記得我們嗎?”

“這是什麼傻話,傻孩子,假如就算有一天他記不住你,你記住他不就好了,何故糾結於情義呢?情與義是人這一輩子永遠割捨不了的,誰能做到無情無義?何況小翊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阿渡啊你只要記住他永遠都是你的兄弟,王府也永遠會是他的家,你們要好好的,這就足夠了。”周瀟麟一邊說一邊拍著周凌渡的肩膀。

周凌渡默默點頭,什麼也沒說便回到了房間裡了,太陽如約而至降沉,夜幕偷偷換走了白晝,許是白天王府喧鬧,今日王府的夜晚格外靜。

“不好了,小世子,上學堂要晚了”王府一大早的寂靜是阿保打破的。

周凌渡猛然驚醒,想到了今日有課,隨即摸索回憶著今日是哪位先生的課,霎時閃過一道光喃喃道

“是許夫子的課。”

“阿保,現在是幾時了?”

“已是辰時二刻了”

“完了!阿保快給我更衣,快!”周凌渡火急火燎的穿著衣服

“小世子您晚這一次而已,應該沒什麼的,況且您的功課那麼好,應該沒關係吧。”

周凌渡拍了阿保腦袋一下說

“傻子,我前兩天逃的課是誰的?”

阿保瞬時頓了頓,“是啊,逃的許夫子的課啊!小世子那您快點走吧”

“走了,給我拿個餡餅”周凌渡說著並一併拉著阿保一個箭步進到了馬車裡。

周瀟麒看周凌渡如此急忙,不禁樂出了聲,還跟旁邊的秦都尉吐槽“好長時間沒看著小子急急忙忙的,真像一隻火燎著屁股的猴子,這孩子啊心事重啊”

秦都尉笑應並回應到“小阿渡長大了嘛,有心事也正常,隨您了重情義”二人哈哈大笑走回了正殿之中。

“阿保,你快點,你再快—快—快點。”此時的周凌渡在車裡一邊吃著阿保那個餡餅,一邊溫著上節許夫子的功課。突然一個急剎,給正在一邊吃著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的周凌渡一個措手不及,撞到了車廂槓柱上。

周凌渡吃痛著並略帶一些怒氣地問著“怎麼回事阿保?發生什麼了?連車都不會開了?”

“小世子,街邊有個乞丐亂跑,我怕撞到他,所以……”

周凌渡起身放下書本,準備起身要下馬車。

“小—小世子,您別生氣。”

周凌渡發覺剛才似說的有些重了,他緩緩下馬車的時候輕輕撫了撫阿保的後腦勺

“沒事,我沒生氣”剛剛的阿保還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但現在看周凌渡不生氣低垂的臉又變得明朗了起來。

周凌渡定睛看了看那個小乞丐的,看著樣子那個小乞丐也就是個七八歲的孩童模樣,他的臉上有數不清血漬,還有幾道深深地刀痕,手上的傷口還帶著地上盡數的石礫和塵土,一看就是剛剛劃破的,然而他不以為意大口大口的吃著手裡面的包子。正當他剛要走到那個小乞丐的身邊這時卻聽到後面的叫罵聲

“小雜種的,你敢偷老子的包子,老子今天打死你”包子攤的老闆一邊罵著一邊向那個小乞丐走了過去,拿著手裡的棍子便要打過去。

周凌渡兩步閃到了小乞丐的旁邊抓著包子攤鋪老闆的棍子,一個反手將棍子扔了出去,一腳踢倒了那個包子鋪的老闆。包子鋪的老闆一時沒緩過來神,急忙爬起,繼續叫罵著。

“哪來多管閒事的狗東西,敢打爺我”

這位包子攤的攤主是惠緣閣的管家,因為這家新開的遙香酒館分走了他家大部分的客流,便想在他們門口支個低價的包子鋪,一方面分分他們的客流,另一方面則是抓到機會,找人在門前鬧鬧事,擾擾客人,正好今天這個小乞丐來偷包子,藉此來鬧這一出事。

後面跟著的小斯看自已的主子被打了連忙想前上,阿保上前一個掃腿便給他們全部打倒在地,看他們爬起來說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世子殿下動手?”

這時那個惠緣閣的管家才看到站在自已面前的人身穿華服 氣宇不凡,他爬起來汕地帶著一行人向周凌渡行禮。此時大街上好多人聽說是世子,便也都跪了下來行禮。這弄的周凌渡很茫然,但是依舊擺出莊嚴的樣子。

“請大家都起來吧,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聽到世子這一番話,百姓們便全都散去了,然而惠緣閣的管家等一行人也要走,隨即周凌渡給阿保一個眼神,阿保便攔住了他們。

惠緣閣管家嚇壞了,連忙道歉,道歉詞無非那些,小人眼拙,有眼不識泰山,請求饒命的話語,周凌渡聽都聽煩了,隨即逃出袖中的一錠銀子扔到了他的面前說道

“他的包子錢,本世子出了,還有從今以後再也不能找他麻煩,而且再也不能在遙香酒館擺鋪鬧事,不然本世子定嚴懲不貸”

惠緣閣老闆瞬間嚇得不行,連忙磕頭謝恩大說一定不會,定然遵旨的話,便帶著他的一行人灰溜溜的跑走了。

周凌渡彎下腰看著那個小乞丐,讓阿保拿出一袋銀兩並打包了旁邊道口的一屜包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想吃可以拿著銀兩去買,不可以偷,可以透過自已的雙手去勞作獲得,記住了,你若下次還有困難,便去懷陽王府找我,這些銀兩和吃的拿好。”

小乞丐沒說話,眼眶含著淚向著周凌渡跪下磕頭,周凌渡俯身拽起他說不用這樣,他才做罷。

這時周凌渡猛然想起自已的課,向小乞丐道了別,便慌慌張張匆忙的上了車。小乞丐怔怔地一直望著馬車遠去的影子。

是緊趕慢趕,終於周凌渡到了學堂,學堂內已坐滿,人員整齊,看到這,周凌渡便明白自已完了。

他仍不死心的懟了懟阿保“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阿保則是撇了撇嘴,一臉大難臨頭的模樣說道“已經巳時一刻了!”

周凌渡心想“完了!”

許夫子正襟危坐,十分威嚴但不失端儀

“小世子這是來得這樣早啊?”

“可知是幾時下學?”

“學生知道”

“你是因何來晚啊?”

“.....學生,起晚了。並且來得時候途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

“好,就當你是有事,那前兩日又為何無故逃課啊?”

“因為.......學生主動認罰,請夫子責罰”

“好一個主動認罰,逃課的並非只有你吧,陳翊呢!”

“你們兩個竟然敢公然逃學,真是膽大妄為!來人取我的戒尺來!”

周凌渡看許夫子真要拿戒尺來訓誡便站起來說道

“誒誒誒,許夫子,您現在可不能打我倆,我們一個是世子一個是侍郎,您現在可打不得”

“跪下!”

周凌渡立馬跪了下去。

“別說你是世子,你就算是王爺,錯邊是錯我也打的!”

旁邊的管家提醒著許夫子“老爺,您現在確實不能打世子和侍郎啊。”

許夫子一聽氣壞了,厲聲說道“好啊,既然打不得就給我滾出去!”

周凌渡和陳翊兩個人出了門去,一旁的阿保還站在原地,許夫子怒目地看著他

“你跟你主子一起滾出去!”

許夫子氣的不行,但也真是拿他倆沒招,雖然他總是嘴上說著,但其實,許夫子最喜歡的就是這兩個人,他倆十分聰慧,一點就通,讀書習武皆是前列,而且自幼時就是他來教導他們二人。

隨著時間推移,已是巳時五刻,許夫子上完了課,氣也盡數消了,但是迫於臉面,依舊板著張臉。

門外的周凌渡看著許夫子出來連忙下跪認錯,請求責罰

看著門外的他們下跪的二人許夫子說道

“老朽無才,身份卑微,才疏學淺不能不敢生氣,更不敢懲罰二位殿下”

“先生這是哪裡話,先生,先生您還真生氣了啊?”周凌渡跪到了許夫子面前拽了拽許夫子長褂的衣角

許夫子有些掛不住臉說道“那要真心悔過便把學堂收拾乾淨吧,我去翰林院有事要忙,等我忙完會回來檢查。”

周凌渡和陳翊連忙點頭答允,許夫子便揚長而去了。

許夫子走後,周凌渡和陳翊便開始打掃學堂了,然而以他倆的身手不一會便收拾完了學堂。

“你怎麼回事,今天怎麼來晚了?”

“沒事,睡過了,還遇到了一點事情而已”

“哦,我還以為是離開了我不適應呢”陳翊一臉得瑟的神情

“是啊,陳侍郎應該要比王府的陳公子當的瀟灑的多吧。”

“你小子,是又欠揍了是吧”說著陳翊用掃把向周凌渡掃了一把灰,緊接著是周凌渡的咒罵並揚起了更大的灰,二人打鬧的激烈,這時迎面走來一人

“你們別鬧了?學堂收拾好了?”來的人正是許夫子的掌上明珠許清怡。

她身著一襲青衣,倆人看有人來了也便不再打鬧了

許清怡,身姿高挑,明眸皓齒,攬月清風。她的下頜線是如此清晰,眼神明亮,一張雪白的瓜子臉感覺只要見之一面都倍感於如沐春風。

但是這位許家大小姐偏偏性格與這副皮囊相反,性格極像一個男兒,直率果敢,煩於教條與刻板,說來也奇怪,許夫子這麼一個大儒竟對女兒十分溺愛,只要求她些許上進為人正直善良即可,從不泯滅她的本性,也不過於教條的要求於她。

“你倆鬧夠了?都把我這裙子弄髒了!”

“對不起,姑娘你的衣服我賠給你”周凌渡說道

“賠,你怎麼賠,這是本姑娘自已搭的色今日新做的衣裳”

“這..........”

“無妨無妨,算我倒黴,你倆收拾完學堂了嗎?就開始鬧”這倆人齊刷刷的點頭並指向那邊

“還算整潔,你們走吧”

周凌渡曾聽父親說過許家小姐面容嬌好,性格直率,最願意結交江湖朋友,喜歡喝酒便言道

“許姑娘,弄髒你衣服是我們不好,我倆賠罪,賞個臉請你去京東路那家新開的酒館喝酒怎麼樣?”陳翊怔怔地愣住心想完了

許清怡一聽要請她喝酒頓時心花怒放,想去的不得了,但還要故作沉穩的回到道

“哦,小世子想請我喝酒?”

“正是,你怎麼知道我是世子”

許清怡頓了頓說道“自然是父親說過的。”

周凌渡撓了撓頭看了看身邊的陳翊。

“還等什麼?小世子帶路吧。”許清怡一蹦一跳的領先著他倆走著。

陳翊傻眼的望著周凌渡,周凌渡瞥了他一眼,一把摟住了陳翊的脖子,他看著前面蹦蹦跳跳的許小姐,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陳翊,笑著說道

“走吧,去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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