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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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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許小姐裡面請吧”周凌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三人依次進了這家酒肆。

“許小姐可有什麼想吃的,今天周某請客,你吃個痛快。”

“好,小世子果然痛快,小二,把你們這最招牌的菜都來一份,再上十壺好酒。”

店小二聽到這,欣喜若狂,心想剛開張就有這麼大主顧可必定要招待好,不一會酒菜便上齊了。

三人一邊宴飲,一邊暢聊,無不投緣,周凌渡最是不勝酒力,五杯酒下肚便是迷迷糊糊的了,這時候只有陳翊和許清怡在把酒言歡,等周凌渡再醒的時候竟是這樣的情景了。

陳翊找了個爐臺,上了三炷香,拉著周凌渡和許清怡跪在爐臺面前,竟然義結金蘭了起來。

“從此,我就是大哥了,阿渡你跟清怡就是我的二弟和三妹了”

周凌渡依稀的疑惑道“為什麼你—你是大哥啊?”

“你忘了當年……”

記憶追溯到小時候……

“父帥,你回來了!”周凌渡一顛一顛跑到了門口。

只見周瀟麟身披盔甲,懷中抱著一個男孩說道“誒,阿渡小鬼,幹什麼呢?”

小阿渡沒應聲只呆呆地看著那個他父帥懷中的男孩。

“小阿渡啊,父帥給你找了好朋友,他叫陳翊。”周瀟麟一邊說一邊抱他下馬。

許是遭遇罹難,許是跟著周瀟麟一路兵荒馬亂,小陳翊下馬後總是怯怯的看著瞪大眼睛看著他的周凌渡,一下子就躲到了周瀟麟的背後。

“周—周—周叔叔”陳翊小聲的叫著

周凌渡見狀,年小的阿渡以為陳翊是來搶他父帥的,瞬時因好奇友善而瞪大的眼睛充盈著怒火

“他是我的父帥,不是你的,壞人,你走,你要搶走我父帥。”說罷他一溜煙的跑回了府裡,而小陳翊則是低垂著頭。

周瀟麟看了著跑走的周凌渡,又看了看身旁垂著頭的陳翊並輕輕撫了撫他的頭。

“他叫周凌渡,你可以叫他阿渡,他很好相處的,只是怕周叔叔走,你懂事小翊,你比他年長,在周叔叔不在的時候陪陪他,好不好?”

小陳翊抬起頭微微點頭,這時秦都尉匆匆趕來,將軍前線吃緊,咱們趕緊走吧,周瀟麟飛身上馬,望了望府院,此時的周凌渡躲在府院前庭的庭柱後,淚眼汪汪的看著離去的周瀟麟,他望了一下,決絕的駕馬馳騁而去。

太陽漸漸落了,元管家本來想著拿來自已做的糯米涼糕去給這兩位小少爺,可是他只見到了陳翊沒見到周凌渡。這可給元管家嚇壞了差人四處尋找。陳翊聽到了訊息想起了周瀟麟的話,便也一塊去找了。

陳翊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周凌渡,然而,元管家那邊的人還在四處找著,急得元管家一頭的汗。

此時的陳翊搖搖晃晃一邊走著,找著不知道自已是來到了什麼地方,他看到一棵大樹好像吊著個什麼東西,他出於好奇向前瞧了瞧。

定睛一看是周凌渡被困在了捕獸的網子當中,而且樹幹上還有一條充斥著花斑紋的蛇。

周凌渡最害怕的就是蛇,他在樹上的網中蹬來蹬去,害怕到了極點。陳翊見狀,靠近著樹幹,拿著手裡的火把搖搖晃晃吸引著那條蛇的注意,見蛇被火光吸引,向下而去,他將火把猛地一下扔到了地上,拿起懷裡的彈弓,尋了地上最尖的石子,瞄準蛇的七寸嗖的一下就將蛇打的不動了,接著它把蛇踢到了那個火堆裡。

陳翊從懷裡有掏出來了個火摺子,照著亮,慢慢地將周凌渡放了下來。

被放下來的周凌渡嚇壞了,過了好一會才發現注視著他看的陳翊。

“你為什麼亂跑?”陳翊問

“我沒亂跑,這是父帥每次出征要走的地方,我想看看父帥。”說著周凌渡又不自覺的眼中噙淚,但不爭氣的是周凌渡的肚子響了起來,這讓原本沉重的氛圍變得輕鬆了起來。

陳翊看了看他,笑了笑,拿出了自已剛才元管家給他的糯米涼糕,他撕扯了一半遞給了周凌渡,周凌渡見狀有吃的,他接過大口大口的就吃完了那一半,可是對於一天沒怎麼吃飯的他肯定是不夠的,於是他就盯著只吃了一口的陳翊。

“怎麼,想吃?”陳翊問他

“嗯—嗯”

“那你要認我做哥哥”許是太餓了,又或許是陳翊剛才救了他,他放棄了對他的埋怨與戒心竟然點頭答應了,陳翊見他同意了,笑了笑,便把另一半也遞給了他。想著等他吃完就帶他一起回去。

然而對於迷迷糊糊年齡尚小且剛來京城第一天的陳翊,他已經早忘了來時的路了,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了,索性那邊的火燒的正旺,也不寒冷,他們兩個小鬼坐在一起聊了起來,他們聊了好久好久連他們自已都忘了,據說元管家找到他們,他們已經睡著了,陳翊的衣袍還蓋在了周凌渡的身上。

經此,二人變得關係越來越好,也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其實陳翊和周凌渡都不知道,他們同歲,然而也確實陳翊比周凌渡大了兩個時辰。

思緒拉回到了現在……

周凌渡迷迷糊糊的回憶著,便應和著說好吧,行諸如此類的話,然而一旁的許清怡也是興高采烈的答應著,但明顯也是醉了說話都有些咂舌了。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突然有一個高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現在,所有在這裡的人,全部都給我滾蛋!今天這家店小爺我全包了,為我小妹慶祝壽辰”說著還從繡中掏出一打銀票,拍在了櫃檯。

來的人一男一女正是左相府上的公子和千金,一名為姚楚,一名為姚伶

姚楚身形高大,卻眉峰稀薄,眉宇間不減犀利,往下,則是一隻鼻峰高翹,一隻紅唇微薄,說不上好看亦說不上醜陋,兇愣相卻體現的淋漓盡致。反觀姚伶,雙目舒展,一對雙月眉十分可人,鵝蛋臉的白皙讓人視之猶憐,但卻抑不住的是她骨子裡的豔媚與心機。這二位無論氣質和外貌,遠遠視之便不是尋常之人。

小二哪見過這場面,連忙去請老闆。

只見一人身著一身素衣,卻難掩其姿色,她眉間舒展,一雙葡萄眼分外矚目,鼻樑微翹,唇紅齒白,一張白皙可見的小臉遠遠看去真不像一個經商之人,更像一位富家千金之下入宮為後的不二人選,但此卻是實打實的經商奇才。

這位端莊年少的美人正是這家旗風酒肆的老闆—霍紅。霍紅一直在江南做生意,江南生意漸好,故而在京城發展,霍紅的產業不小,坊間都言江南霍家大有與當年河南陳家相媲美之勢,正所謂,年少有為正可用在她的身上。

“兩位客官,小店今日剛開張,客人難免多些,二樓的天字包廂還有一間,今日小姐壽辰,我命歌姬助興,這餐所有消費我來出,您看意下如何?”

“你來出?”隨即姚楚又將三塊金條扔到了地上

“你要請,你有這個資格嗎?一個銅臭商賈出身也配?我說要清,就一個人不能有”

此時,周凌渡等人聽著聽著酒也醒了七分

“你要做生意便給本公子把金條撿起來,若是本公子高興,說不定還能再賞你幾條”說罷身邊隨從都起鬨慫恿

霍紅雖見過一些仗勢欺人的場面,但氣焰遠比這小,且一般都是她父親處理。

對於霍紅而言,江南一帶她家經商勢大無人敢開罪,再一,對於也是其父親的官職的緣故。但於京城之中,水極深,各官各位更是位高氣盛,她不敢賭上家裡的產業去得罪,況且他眼前人氣盛且還能如此叫囂,必定是她萬萬開罪不得的。所以她只能伸手去撿,保以萬全,許是年紀小,淚在伸手的時候便已於眼眶中打起轉了。

這時,陳翊拉住了她,那一刻好似一束暖陽落下,她被他擋在身後。霍紅下意識,不禁的望向了陳翊,本是於平日十分有神的眼睛之中多了七分怒火,微薄的嘴唇和清晰的下頜在攢動著,英俊的側臉映入霍紅眼簾之中。

“公子未免太過強人所難了吧”陳翊道

“你是何人,敢來管本公子的事?”

“在下戶部侍郎陳翊”

“一個不起眼的侍郎,誰給你的膽量來管本公子的事?趕緊給本公子滾,不然我讓你死”

“你”陳翊剛要繼續說

“姚公子好大的口氣啊”周凌渡和許清怡一起走到了陳翊的身邊。

周凌渡讓阿保帶了些人手,隨著他和許清怡走到陳翊身邊,同時阿保帶的人圍住了姚楚一行人並且周凌渡亮出了世子令牌。

所有人見狀,隨即所有人並跪下參拜。

“拜見世子殿下”

周凌渡本就是面若冠玉,但在此時的他眉宇間多了些許英氣,雙眼更加有神,白皙的面龐和無暇的鼻峰,在眾人的參拜下比原本的少年英俊更多了幾分威儀與沉穩。許清怡站在她身旁,靜靜地望著他。

此時此刻的姚楚和姚伶一行人沒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世子殿下,頓時不知所措。

“怎麼,姚公子一行人不是最重尊卑禮法了嗎?那見了本殿,為何不跪啊?”

姚楚聽聞立即讓他的一行人下跪行禮

“免禮,除姚公子以外,大家都請起吧”

姚伶從看到周凌渡站到陳翊邊上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感覺竟有如此俊美的少年郎,又得知他是世子,對周凌渡便更多了許多好感。

“世子殿下,兄長是一時為我慶祝生辰心急,才這樣的,要怪就怪姚伶吧,請殿下恕罪”

“本殿向來不願以尊卑仗勢欺人,今日看在姚小姐生辰的面子上,本殿只要你向老闆道歉並永不能再來此酒肆,小懲大誡,你可認罰?”

“姚-姚楚認罰,霍老闆對不起,是姚某之過”此時的姚楚已氣若煙囪

“既已認錯,還不快滾!”

“是”姚楚一行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霍紅謝過世子殿下,陳仕郎和...這位姑娘”

“害,小事,本姑娘最煩這種仗勢欺人的人了”

周凌渡下意識看了許清怡一眼

“你除外,你不是做好事嘛,你不算”

“總而言之,多謝今日三位今日的解圍,今天三位這頓飯我霍紅請了”

“霍老闆太客氣了,酒肆生意剛開張,用錢的地方太多了,不必掛懷,這頓飯還是要付的”陳翊說著便向櫃檯放了一錠銀子。

“走了老闆,有空再來”霍紅看著那一錠銀子,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唯獨陳翊的背影在夕陽之下更添了幾分少年之感,似如他護著她那時候的那縷暖陽,說不出來的感覺。

三人走出門,門外已是黑天,周凌渡已經讓阿保備好了馬車送許清怡回去,則他和陳翊坐另一輛馬車回去。

“阿保,先送陳翊回尚書府吧”

“不必了,我今日和你一起回王府”

“好嘞,陳公子回王府嘍”阿保開心的說著。

“上車吧”周凌渡拍了陳翊一下

二人相視一笑,先後上車,阿保駕車向王府而去。

姚家兄妹回到了相府,並將今日白天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姚毅

“混賬東西,讓你平時收斂,今日是讓你丟盡了臉”姚毅一邊說一邊給了姚楚一個耳光

“一個世子,兩個尚書家的孩子便竟也可以讓你顏面掃地,真是廢物”

“周家風頭正盛,你便記住今日的教訓,不僅你要記住,我也要記住!”為父有事出門一趟,伶兒你的壽宴和你哥哥用吧

姚毅駕車去了陳尚書府

“姚相,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啊?”

“陳尚書,聽說你新認的兒子很是厲害啊,竟能和那個新封的小世子讓本相的兒子和閨女顏面掃地,您不愧是聖上跟前的紅人啊”

“姚相折煞微臣,豎子不懂事,讓姚相心裡不痛快,等這小子回來我一定嚴懲,但歸根到底還是那位世子,要不是他,豎子怎會開罪姚公子和千金吶”

“這倒是,一個侍郎能翻多大風浪,周家最近這風頭可是極盛啊”

“任他再盛,也會有倒臺的時候”陳友諒一臉壞笑

“這是誰的意思?聖上的,還是你的”

“聖上與丞相您的心意君臣相通”

“既是這樣,那便讓他一墜千丈,再無起來的可能。”二人賊目相視,奸笑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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