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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奮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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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肖邦透過輝陽、小賓和閔鋒他們三個人,從他們三人那裡學到和掌握到了許多之前他不曾知曉的知識和技能。那一年,他的工作業績以及他私下裡的實際收入在原先的基礎之上實現了一個質的飛躍!

但相應地,不知怎麼的,隨著他收入的不斷增加,隨著時間一點點的不斷流逝,肖邦整個人也開始逐漸變得鬱鬱寡歡了起來。

那段時期,但凡他一個人獨處之時,他整個人總是顯得悶悶不樂的。

就好像他似乎同周圍的所有事物之間都隔著一層薄膜;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再也提不起來他內心半點的興趣了!

那段時期,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鑽研如何撈取更多的油水上面。

以至於到了那年年終頒獎晚會時,他的手裡基本上便已經多多少少的算是擁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可肖邦整個人仍舊還是無法高興、快樂起來。

有時,他甚至都覺得自已身上的某些重要的感覺器官,它們似乎像是正在一點點的慢慢腐爛,最終徹底的壞掉了;他再也感知不到外界任何一星半點的歡樂了!

不過,那年的年終頒獎晚會上,有一個人卻是顯得異常的開心和高興。

此人便是輝陽。那年的年終頒獎晚會上,他竟然意外地打破了閔鋒壟斷長達五年之久的冠軍魔咒,取代閔鋒坐上了年度銷售總冠軍的寶座。

當晚,輝陽可謂是意氣風發,整個人神采奕奕的;甚至都有點近乎可以用‘忘其所以’這四個字來形容。

他先是像先前閔鋒領獎時那樣,照著同樣的套路,站在獎臺上面的話筒前侃侃而談,發表了一番極其鼓舞人心的獲獎感言;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講話中輝陽特意濃墨重彩地,甚至是添枝加葉地,大書特書地描述了自已是如何、如何地臥薪嚐膽、攻堅克難,最終才打敗了閔鋒那個巨無霸,進而登頂稱雄,把冠軍的寶座攬入懷中的。這一番致辭,可謂是將當晚的晚會氣氛推向了一個小高潮,可謂是引得講臺底下的全體員工們一陣掌聲雷動,繼而接著又是一片連珠炮般的鬨堂大笑聲!

隨後,他又在頒獎晚會結束之後,私下裡特地置辦了一桌酒席,宴請肖邦、小賓和閔鋒他們三人,共同地圍坐在一塊兒海吃海喝了一頓。而且,期間眾人喝至半酣之時,輝陽還故意舉杯向大家祝酒道:

“來吧,夥計們!今天可是一個偉大的日子啊,值得咱們兄弟們多喝上一杯。不是嗎,閔大前輩?”

“哈哈,妙、妙、妙,”閔鋒聽後,笑容滿面地回答說,“你今天總算也是讓我閔某人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得意忘形’這四個字!”說罷,他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他又對輝陽補充道:

“輝,你真的以為我敗在你的手下了嗎?實話告訴你吧,男人三十而立,我今年二十九歲,明年的農曆十一月五日是我和你嫂子我們大婚的日子,我們的婚禮至少應該辦得體面、隆重一些,當然我還準備給你嫂子買上一顆三克拉的大鑽戒,這些可都得需要錢;現在你應該懂了吧!”

當時,肖邦留意到,輝陽聽完對方的這句話後,那張原本由於醉酒而顯得格外紅彤彤的小臉,幾乎瞬間就黑得都快可以遮天蔽日了。

“呵呵,這唬得住誰啊?”緊接著,他仍舊強顏歡笑道:

“閔大前輩,我今天還就把話直接給你擱這兒了!明年的那把冠軍交椅,依然照樣還得是我陳某人給坐定了。不信,您就等著瞧吧!”

“呵呵,好啊,輝;那咱們就照你說的打個賭吧!”閔鋒回應說。

“某問忒啦,”輝陽怪里怪氣地同意道,“就照您索的辦嘍!”

“哈哈,”末了,閔鋒為了緩和氣氛,開玩笑似地說道:

“其實,咱們誰當冠軍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此刻,我真正在乎的倒是你們各位,明年到時候可別忘了跟你嫂子我們隨上一筆拿得出手的份子錢啊!”

“放心,”輝陽應聲表示道,“份子錢我早就給你們兩位預留準備好了!不過,現在你得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怕了?”

“什麼,你說的是爭奪冠軍嗎?”閔鋒反問道。但隨即,他便就連忙回答說:

“不,在這一點上,我從來都不曾害怕過。”

“好吧,”輝陽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既然不怕,那咱就走著瞧吧!是時候,該有人殺殺你的銳氣了!”

然而,事後輝陽卻並未如約實現當時他當著肖邦、小賓等人的面對閔鋒所許下的那番豪言壯語。

因為,次年三月份,他的人生便即遭遇了一次重大的挫折。

次年三月份,春節過後大概一個多月,輝陽就被先前他所經手的那筆交易當中的業主劉大爺給起訴至了法院。原因是,劉大爺自從賣過房子之後,便就一直居住在G城,後來由於他十分地念舊,想念自已以前住了將近二十多年的那個老房子和那一班老鄰居,於是便在春節過後,特地返回到了S城,回到了他以前居住過的那個小區,探望了一番他的故友,並順便捎帶瞅了瞅他以前所住著的那套房子,結果無意間卻知曉了,自已的房子竟然被人轉手倒賣給吃了差價,於是怒不可遏地聯手客戶張女士,將輝陽以及他所在的那家房地產置業有限公司給雙雙告上了法庭。

這場訴訟從法院開始受理,一直到當事雙方相互舉證、論證,再到法院最後的裁判,整整持續打了將近四個多月。

那段時期,輝陽的情緒簡直低落到了極點;而且,他的工作也因為那場訴訟完全給公司停了下來。肖邦經常可以見到他獨自一人蹲坐在店鋪的門口,一根緊接著一根地抽著煙兒,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苦悶極了。

最終,法院經過長達數月的核查和審理之後,認為被告侵權事實清楚,侵權證據確定、充分,足以認定被告在協助原告他們雙方達成房屋買賣交易的過程當中存在著違規操作,依法判決被告敗訴,判決被告將先前的非法所得如數歸還給原告當事人並賠償其一定的損失,並終身禁止被告從事與之相關的行業。同時還判決被告所在的那家房地產置業有限公司限期責令整改。

末了,輝陽便在七月中旬,狼狽不堪地離開了他所為之工作了將近五年之久的那家公司,同時也離開了他同肖邦、小賓他們所共同租住的那套房子。但臨走前,總算令他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欣慰的是,在他離開的當天,肖邦和閔鋒、小賓他們等人特意為他舉行了一場送別晚宴。

晚宴結束之後,輝陽在肖邦、小賓他們兩人的攙扶之下,跌跌撞撞地走回到了他們的住處,度過了他在那套房子裡面的最後一晚。

而且,在他們從酒店返回到住處的那一路上,輝陽還似醉非醉地向肖邦和小賓他們兩人喋喋不休地講了好長的一番話。具體的內容和大意便是說,那筆交易如何使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突然就看清了他自已的本來面目,使他瞬間得以擺正了他自已的位置;並同時還勸誡肖邦和小賓他們兩個人能夠以他為警鐘,希望他們兩人能夠幡然醒悟,在還沒有像他一樣跌入懸崖之前能夠及時地剎車止步,以免重蹈他的覆轍,到時後悔不已!最後他說道,“總之,說這麼多,我還是希望你們最終能夠懂得‘悖入悖出’這個道理!要知道,你們用不正當的手段所得來的財物,最終也會被別人用不正當的手段給拿走的。”

隨後,輝陽便又趴在肖邦的肩膀之上對他耳語了幾句。

輝陽悄悄地告訴肖邦,說肖邦可能也許不知道,其實他的偶像一直是洛克菲勒!

後來,自打輝陽離去之後,肖邦整個人的心情似乎像是變得比先前更加憂鬱了許多。而且,他整個人還開始逐漸變得恍恍惚惚了起來,類似於行屍走肉一般;他幾乎像發了瘋似地一刻也不知疲倦,將自已完全拋入到了那令人感到無比煩亂且越來越讓他感到無比噁心的工作當中。

但緊接著,這種恍恍惚惚的狀態僅僅只持續了短短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肖邦便又迎來了另外一位老朋友的告別。

這位老朋友是文慶;他在先前的一次比賽中,由於技術嫻熟、拳法出色且打法獨特,竟然意外地受到了臺下一名觀看了其比賽的拳擊經紀人的賞識與青睞;於是對方隨後向他丟擲了橄欖枝,決定邀請其同去B城發展。就這樣,文慶便於八月份下旬的一天中午突然登門拜訪找到了肖邦,向他表明了來意。

末了,肖邦在餞別了文慶之後,整個人可謂是失落到了極點。他覺得心裡面空落落的,像是少了點兒什麼似的。

再後來的日子裡,肖邦基本上算是自甘沉淪墮落成為了一個酒徒之輩。他會經常性地選擇一個人在深夜裡買醉,自斟自飲。偶爾,他也會在完成一筆交易之後,特地為自已休假三天,接著買上一張車票,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搭乘火車,前往異地他鄉,隨後再找到一個不知名的小酒館,喝個酩酊大醉,隔日便又如期返回到S城。

最後,時光如梭,轉眼就到了十二月份。當月的十號,肖邦應閔鋒的邀請,去參加了他的婚禮。婚禮的舉行地點設在S城外的一家教堂之內,屬於西式婚禮。

當天,新郎和新娘兩人打扮得格外洋氣。尤其是閔鋒本人,他身著一套新式燕尾服,所有的頭髮全部背梳著,緊緊貼著頭皮,上面打理的油光鋥亮的,就好像一面黑色的鏡子似的。至於新娘,肖邦之前曾與其有過一面之緣;她是屬於輝陽先前所說的那種花枝招展的女人。但這些全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婚禮儀式舉行到最為主要的環節,就在神父主持新人雙方互相起誓之時,面對神壇坐在臺下的肖邦卻早已是淚眼朦朧。因為,當時,他把臺上的一對新人誤看成了敏惠和自已之間的婚禮。

閔鋒婚禮結束之後,肖邦連宴席都沒來得及參加,便就藉故匆匆離去,返回到了自已的住處。

末了,及至春節過後,也即次年的元宵佳節當天,那段時間以來,鬱積在肖邦心中已久的那股煩悶不舒暢的情感終於爆發了。

當天,還是下午,不過已經快要將近傍晚時分。肖邦獨自一人喝至微醺,手裡面提著他的公文包返回到了自已的房間。隨後,他將公文包扔在了床上,接著便仰臥躺倒在了那張床上,頭下枕著那個公文包。最後,還是窗外的禮花綻放時所發出的隆隆響聲把他從睡夢之中給驚醒了過來。醒來之後,他獨自一人垂頭喪氣地呆坐在床尾,迷糊了許久。末了,他把身上穿著的那件西服外套給脫了下來,隨手扔在了房間的角落裡;緊接著,他起身摁亮了房間裡的燈泡,復又坐回到了原先的那個位置上面。

彼時,房間外面的天空,早已被各式各樣的禮花給渲染得五彩斑斕的,時不時地映現在窗戶上面。肖邦轉身開啟了位於身後的那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了大把的鈔票;這是中午他從各個銀行裡面取出放在裡面的,總共大約十七萬元人民幣。

隨後,他將那些人民幣依次整齊有序地擺放在面前的地板上面,把它們拼湊成了兩個大大的漢字:‘愛情’。末了,他依舊坐在原處,低頭默默地注視著地板上面的這兩個大字。直至,兩顆豆大的淚珠滴落在了那上面,他整個人才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幡然醒悟過來。之後,他用手掌揩去了臉上以及眼瞼上的淚珠;緊接著,整個人如同瘋了似地,全身跪倒,趴在面前的地板上,雙手把那堆鈔票胡亂地全都給抓散了,甚至還把其中一部分鑽入手中的鈔票給撕得粉碎,繼而把它們拋向了房間四周的各個角落裡。他整個人彷彿失魂落魄般,不明所以然地捂著整張臉,涕淚交加地痛哭不止。

哈,愛情啊!眼看又一個三年即將過去,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的愛情算是失敗了。或許,起初他就應該明白到,自已選錯了方向;這明明就是她的父親給他下的一個圈套,縱然他賺足了足夠多的金錢,到時候,恐怕他們依然不會將自已的女兒許配給他,因為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而且,到了那個時候,他自覺心裡也已經配不上敏惠了;如今,他已經變得骯髒不堪,就連他自已都從骨子裡看不起自已,他又如何能夠祈求敏惠到時會像以前那樣垂青於他呢?呵呵,他的面容抽搐不停,復又起身躺臥在了床上。他想,如今自已就像是海明威所寫的那部作品中的那位老人,如今他自個獨自在灣流中的一條小船上釣魚,至今已經去了將近八年有餘,可卻一條魚也沒逮住。啊,失望,疲憊,紛沓而至!他感覺自已太累了。他就這樣不知所以然地活著,虛度光陰,為了什麼?他鼓起所有的勇氣,用力瞥了一眼放在角落裡的那個行李箱,緊接著湧上心頭的全是滿滿的負罪感。他自打離開Z城來到S城之後,便就再未開啟過那個箱子。那裡面裝著的全都是他以前所寫的那部作品的底稿及他所撰寫的某些創作心得。如今,他竟不敢直視它們,是他這個兇手親手將它們打入了冷宮,這一關就是長達三年之久;他的心裡愧疚得不能自已。是的,他太累了;一路走來,他就像他自已所喜歡的那位詩人所描寫得那樣:他曾見過人們只能幻想的奇景,見過碧浪中的劍魚,那些金燦燦的魚,會唱歌的魚,同時也見過豹子長著人皮,豹眼混雜於奇花之中,見過發酵的沼澤,蘆葦叢中沉睡著腐爛的巨獸。啊,所有這一切,都讓他的心兒既感到無比興奮又痛苦到難以言喻。哈哈,他發狂似地大笑著;這笑聲伴隨著窗外隆隆的炮仗聲,顯得格外詭異。他瘋了嗎?他自問,自已是不是瘋了?顯然,他沒有瘋;瘋子又怎麼會問這麼荒謬的問題呢?他如今想得只是:他未曾尋找到,自已想要的那隻百萬金鳥!他丟失了未來的活力。以他目前的這種現狀來說,對於愛情,對於理想;他不得不說,自已已經像是得到了雙重的慘敗。是的,晨光如此可哀,整個太陽都苦,整個月亮都壞;是的,辛辣的愛使他已經感覺到了醉的昏沉,他願意龍骨斷裂,願意葬身大海。或許,時光倒流,重來一次;他願意就像他的詩人所寫的那樣:如果他想望那片浩瀚無垠的海洋,那麼他就只望一眼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然後放上一隻脆弱得像蝴蝶般的小船。是的,如果命運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重新選擇自已的道路,他寧願做那個傍晚蹲在水邊的滿心悲傷的小孩,也不願再改航易幟地去追尋自已口中所謂的那隻百萬金鳥了!呵呵,是的,他不想了。如今他要放棄嗎?末了,他擦乾了淚水,大聲向自已問道,“是要放棄嗎?”放棄他的理想,放棄他的愛情,放棄一切;是要這樣做嗎?或許是吧!他喃喃自語道,“或許是吧!”多麼可悲的一個回答啊!此刻,他的自尊心終於再次從深澗之中跳躍了出來。他為自已的膽怯,為自已的懦弱,而羞愧得無地自容。哈,是的;放棄,倘若有來生的話,他是會選擇放棄的,是會選擇重來的!可今生,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這麼做了。是的,敏惠還在等著他呢!他還要親手逮住一條大魚給她看呢。今生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也不可能再選擇放棄了。那是他選擇的道路,那是他所要追逐的夢想;哪怕就是跪著,就是三步一磕頭、五步一大拜,他也要繼續走下去,繼續追尋下去,至死方休!是的,他要證明給那些先前曾經嘲笑過他的漁夫們看:他是可以逮住大魚的。他還要為孩子們樹立榜樣呢,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上,有金色的鳥兒在海洋的上空中不停地飛翔!末了,他想,要儘快地動身;他要趕緊離開這裡,離開這片沼澤,他要去往一個嶄新的地方,重拾他的理想;他要為之奮鬥終生,像他先前對自已所許諾的那樣:不離不棄。終於,他在腦海中之中搜尋出了一個地方:D城。是的,D城;他之前就曾想過要去這個城市呆上一段時間,據說那是一座旅遊古城,那裡的居民以及遊客多是那種頗具波西米亞氣質的人們,是許多詩人和藝術家們經常去往的地方。而且,先前他就曾在網上搜尋過那裡,意外地看到過一家名字叫做‘榮欣閣’的客棧;這家客棧的介紹頁上寫著隨時招聘義工。所以,他完全可以去往那家客棧裡面,進而應聘做一名義工,然後利用閒暇時間完成他的那部先前未曾完成的作品。

緊接著,不久之後,肖邦便就辭職,處理好了自已在S城的一切事務之後,搭乘飛機飛到了那兒,並在古城裡找到了那家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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