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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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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平靜的大陸在今天不尋常地開始震動,從東海岸啟始飛揚的塵土綿延了幾十裡。引發這震動和塵土的,是一列列由人和馬車組成的隊伍,一齊向西方進發的腳步。

這是一場人類史上少有的大遷徙,華盛頓帶領的美國政府計劃要把1000萬人口向西一路安置,大隊要開發能開發的所有資源以完成殖民。行進途中,市政中心、教堂、鐵路、銀行、馬場、農田等基礎設施都將被建設和開墾——與此同時,這片純潔的大陸也將被玷汙的面目全非。

與此同時,兩雙眼睛正在遠處地山上看著正在發生的這一切,那是兩個騎著馬的印第安人。

“他們還是出發了。”為首的男子收起了望遠鏡,對身後的男子說道:“訊息有沒有送給部落?”

“昨天的時候已經讓遊風送走了。阿古鷹,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阿古鷹思考了一下:“不急,我們還不清楚,他們到底打算幹什麼。”

“幹什麼?這群粉皮黃毛鬼還能幹什麼?殺人放火,投毒強姦!反正不幹好事!阿古鷹,我們得趕緊回部落,通知族人們準備戰鬥了!”

阿古鷹並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阿斯虎,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恨他們,我也一樣。可是,以前我們在和這群粉皮的衝突中吃了不少虧,不能再貿然行動了,部落沒辦法再承受損失。”

阿斯虎氣的直咬牙,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碗口粗的樹幹應聲斷裂,隨後,他也冷靜了下來:“好,我明白,你是部落最勇猛善戰的頭領,我應該聽你的。可是現在,我們除了備戰,也別無選擇了吧?這麼多粉皮浩浩蕩蕩向西進發,他們是要把我們的土地全都搶走啊!”

“阿斯虎,這次不一樣,你看!”阿古鷹手指向西進的隊伍:“你仔細看,和以往不同,這次他們隊伍的規模不僅很大,人員分工還非常明確。”

阿斯虎定睛觀看,也發現了玄機:走在隊伍前面的,全是軍隊和槍手,緊跟在後面的基本都是工人和輜重,而婦女和傳教士卻只有寥寥幾百人。

“他們想往西遷徙,可平民卻沒有多少,為什麼?難道?!”阿斯虎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的先頭部隊,就是奔著我們的部落來的。用優勢兵力將我們的部隊逐個擊破,紮營等待後續工程隊完成防禦建設,最後再讓婦女和傳教士過來穩固他們的統治。”

“也就是說,這次他們是做足了準備,有規劃,系統性地,要趕絕我們。”阿斯虎恍然大悟:“可怕,這群粉皮以前可沒這麼多腦子,他們都是一股腦連兵帶人甚至牲畜一齊來的。”

“所以我要知道他們計劃的細節,越詳細越好。”

“可,我們怎麼才能知道他們的計劃?!”

“華盛頓肯定知道,我們讓他告訴我們。”阿古鷹微微一笑。

“華盛頓?他在哪?”

“呵,那個暴發戶,想不知道他在哪,都難呢。”

阿古鷹目光如炬,所視之處,是一架巨型的馬車,高有10多米,共由100匹馬拉著的一棟漆黑巨大的移動城堡!城堡周圍煙霧繚繞,燃著瑩瑩火光,彷彿是從地獄開出來的戰車。馬車的周圍,圍著一群清一色穿著血紅軍裝的近衛兵,有的騎著馬,有的步行,跟在馬車周圍前進。這群近衛兵龍精虎猛,一眼就能看出比普通士兵強壯的多。

“這車仗也太誇張了吧!”阿斯虎被這陣仗驚得嚥了口口水:“這麼多精銳圍著,這城堡,我們也進不去啊。。等等!他們?”

“哼,他們還沒從美夢裡醒過來,喝著酒,唱著歌!”

仔細看去,確實,平常讓人望而生畏的近衛兵,今天可是一個個都用朗姆酒把自己灌了個大醉。

“他們不相信,這麼多計程車兵,這麼龐大的隊伍,還有人敢打他們總統的主意。阿斯虎,換上近衛兵的衣服,我們出發。”

近衛兵的衣服都是大紅色的,非常顯眼,兩人的衣服都是從喝的大醉計程車兵身上得來的,當然,對於那些士兵,他們也不會手軟。

“嘿!來喝酒啊!”

阿古鷹二人提著兩瓶酒來到華盛頓的車仗邊,和周圍正在跳舞的衛兵打招呼。

“哈哈哈!來,來啊!”

仗著夜色,和衛兵的酒勁,沒人看出這兩個印第安人和其他人面相的不同,兩個印第安裔的美國兵就這麼混進了衛兵隊伍。

“喂喂喂!你們幹什麼?狼穴不能隨便進啊!”

城堡的名字原來叫狼穴,其中左右後有三處大門,大門前有臺階,門兩邊留有守衛。

“我們是奉命給大總統送酒的。”

“送酒?”守衛雖然喝醉了,但智商還有一點:“送酒?那可不行,大總統正在裡面開重要的會議,閒雜人等不能,唔。。。”

沒等守衛說完,阿古鷹就把一瓶上好的朗姆酒塞到了衛兵手裡。衛兵見狀,臉上立刻有了笑模樣。

“哎呦,我今天算是沾了大總統的光!這麼好的酒我是摸都沒摸過!”

“麻煩先生讓我們……”

“哦請進!請進!別耽誤了大總統的酒興!哈哈哈哈好兄弟啊!”

進入狼穴比想象中的要順利,狼穴裡面的戒備要比外面鬆散的多,基本沒有衛兵。

狼穴內部空間比想象中地要大一些,一共三層,一層大廳,二層是會議室和廚房,三層則是總統的臥室。

大廳裡空蕩蕩的沒什麼東西,只有一座耶穌像十分扎眼,像是石膏做的,可是表面又太光滑,讓人看著不舒服。

“別出聲,上樓。”

二人本想直奔三樓,可剛上到二樓,就聽見廚房裡有人說話。

“這小牛排,道格拉斯將軍只吃3成熟的,你要記住,千萬別上錯了!”

“我記住了……老師,今天來的都是什麼人啊,除了道格拉斯將軍和大總統,其他人我都不認識。”

“你第一天來,不認識也正常,來,我告訴你!”

大廚拉著他的徒弟來到會議室的門口,從門縫裡看到,會議室裡圍坐著五個人。

“看好了,大總統和大將軍你認識,旁邊那個白頭髮穿著聖衣的,是我們美國的大神父普拉,他可是總管美國所有教堂的人,可以說是我們美國的信仰!”

“哦~”

“噓!小聲點!旁邊那個大鬍子的,是財政部長尤金,數學天才,我們政府所有的財政都由他管著,是我們美國最有錢的人!”

“哇,他好胖啊!”

“最後,坐在他對面的,大法官維爾德,歷史上最偉大的律師和法官,我們的憲法就是他起草的!”

“嗷!我在報紙上見過他!”小徒弟震驚:“都是大人物啊!這要是把他們伺候好了,我們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啊。。。”

“老師?你怎麼了?哇啊……”

沒等叫出聲,兩人就被阿斯虎用匕首刺穿了心臟。

“看來華盛頓在裡面開會啊,我們這次算是來著了!可是好像在這裡,聽不太清楚。”

“那就進去聽。”阿古鷹說道:“這個學徒今天可是第一次來,華盛頓沒見過!”

“你要進去?太冒險了吧!萬一露餡了……”

“阿斯虎,上次你從吉普賽巫師那買的毒藥帶著了嗎?”

“唔,帶著了。”

“放到酒裡,我先換衣服。”

阿古鷹換上了學徒的衣服,輕輕地敲響了會議室的門,得到允許後,推著餐車進到了會議室。

“總統先生,您的牛排……”

碰!

“劣質的垃圾們,就應該都殺掉!”道格拉斯一拍桌子,大罵:“普拉,我們軍人是負責打仗的,不是負責給你收攏信徒的!”

“劣質?此言差矣!”普拉隨意翻弄著手裡的聖經,漫不經心地道:“聖經裡說,人生來就是有罪的,但世上最聖潔的東西,就是還未長大的孩童,也許您不懂,但只要您能每個禮拜日,來我的教堂聆聽主的福音,相信您很快就能明白。呵呵呵呵!哦,還有,要說劣質,道格拉斯將軍您可是您父親跟他的情人生的。”

“你個臭神棍!”道格拉斯暴起,掏出手槍直接頂在了普拉神父的頭上。

“道格拉斯將軍,現在的美國,可不是法外之地。”維爾德低沉的聲音宛若銅鐘,手指粗大的簡直不像個文人:“殺人是要坐牢的,將軍!”

相比之下,尤金那極為臃腫肥胖的身體,聲音卻尖銳地猥瑣至極:“嘿嘿,不光要坐牢,還要賠錢呢!”

眾人雖沒有吵的面紅耳赤,但已經是劍拔弩張,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這時,華盛頓才慢悠悠地發聲,好像這一切事不關己似的。他的聲音不大,卻充滿壓迫感和穿透力,低沉且冰冷,與白天演講時候的光明正派天差地別。

“西弗吉尼亞州,聽說那裡的土著部落,喜歡把白人的四肢砍下來塞到火雞肚子裡,烤到半熟,沾著牛血吃。”華盛頓的目光在四周瞥了一圈,其他的人無不膽寒:“你們知道嗎,吃的時候,那手腳的主人都還活著,土著會精心為他們包紮,就為了,讓他們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口一口吃掉。”

“好冷!”站在一旁的阿古鷹頓時感到一陣惡寒突襲了他的全身!華盛頓講的故事並沒有多嚇人,可就是能讓他真實地感受到寒冷!

其他人也不例外,房間裡冷的好像能讓人撥出哈氣!

華盛頓並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緊張,而是示意阿古鷹,給眾人倒酒上菜。

淡黃色渾濁的朗姆酒液被倒進了精緻的玻璃杯中,分發給在坐的每一個人。

其他四人不敢妄動,只有華盛頓拿起了酒杯,透過燈光看了看酒的成色,聞了聞香氣,然後,放回了桌上。

“被發現了嗎?!”阿古鷹心裡一緊。

“這酒不醒,可是不好喝啊。”華盛頓抬頭,看了阿古鷹一眼,起身站到了阿古鷹的面前。

此時,阿古鷹才有機會近距離看到華盛頓的面容:乍看一眼,那只是一張普通的,打著粉底的中年男人的臉,只是比普通人的眼神更加深邃。但近距離看著,總感覺這張臉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的嘴唇塗著口紅,表情也是皮動肉不動。

“湯姆先生說的學徒就是你嗎?”華盛頓盯著阿古鷹的臉說道:“年輕人一表人才,跟你師傅要好好學。”

“是,是的,先生。”阿古鷹應付道。

“嗯。”華盛頓沒說什麼,又坐了下來。

華盛頓沒有喝酒,其他人更是緊張得不敢有別的動作,氣氛緊張的彷彿在審判。

“土著我會解決的,不會拖延後續工人建設社群和鐵路的。”道格拉斯打破寧靜,趕忙表忠心。

“先生放心,傳教工作我會第一時間跟進,上帝保佑你。”普拉緊跟著說道。

“每個州都會有適應他的法律。”維爾德說道。

“每個州都會有最良性的經濟環境!”尤金最胖膽子卻最小。

“嗯。”

眾人宣誓效忠的表態並沒有給華盛頓臉上帶來一絲笑容,換來的只是最平靜的回覆:“賓夕法尼亞是我們西進建設的第一站,將來也是華盛頓特區西部的門戶,道格拉斯,完成建設之後,你兼任本州州長。”

“謝謝總統先生。”道格拉斯表示感謝。

華盛頓接著說:“第一站的建設一定要漂亮,要讓美國人民看看我們政府的高效,強力。到時候,你們要盡力把自己的事情做漂亮。這片大陸這麼廣闊,我會分給你們四個足夠的土地。但前提是,不能讓我失望。”

“明白,先生!”四人齊聲道。

華盛頓對他們的回答很滿意,但依舊沒有表情。只見他緩緩站起身,發了個哈欠:“金錢啊,權力啊,女人啊,地位啊……呵呵呵呵,人之所求不過這些。但有的人,也許永遠得不到這些了。

四人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都在思索自己剛才什麼話或者動作,惹的大總統不高興了。

華盛頓頓了一會兒,具體地說,是欣賞了一會兒四人的驚恐。隨後緩緩回身,一雙慘白枯瘦的手搭在了阿古鷹的肩上。

“你知道嗎?湯姆的徒弟可是我的同鄉,你這個低賤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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