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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姐妹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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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裳不得主君主母器重,又沒了姨娘,平常早飯也就是份例裡的量。

三碟子小菜,兩種粥品,兩盤糕點。天天都是如此,柳雲裳也沒什麼食慾,隨便吃了兩口填飽肚子。

“這兩碟綠豆糕我沒動過,你和翡翠拿去分了吧。”

“多謝小姐,府裡的綠豆糕做的最好,外面的酒樓都比不上呢。”翡翠看著糕點饞得流口水。

“翡翠你又胡謅,你吃過酒樓裡的綠豆糕嗎?”點翠毫不留情的拆臺。

柳雲裳和小丫鬟們嬉笑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動身去了絳雪軒。

從露華小院出來,走過兩條長廊,再穿過一片小竹林就到了絳雪軒。一進絳雪軒,只見院內白梅玉竹錯落有致,風微微一吹,簌簌梅花掉落在地上,彷彿宣告著不久春天的到來。碎石小路在中間分開,一邊是大姐的東廂房一邊是三姐的西廂房。院子中間有一片小池塘,水面上的冰還沒有消融,透過薄冰只見錦鯉嬉鬧,為素雅的庭院平添一份俏皮。

柳雲裳提步進了東廂房,暮冬微冷的陽光從硃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淡紫色的紗簾隨著風從窗外捲進一些白梅花瓣,輕輕地拂過琴絃,鎏金琺琅刻著花卉的香爐升起嫋嫋的香菸,卷裹著紗簾,瀰漫整個屋子。

“四小姐來啦!”柳雲昭的貼身女婢錦瑟招呼道,“大小姐早就吩咐了,要給您上八分燙的信陽毛尖呢。”

“多謝大姐姐惦記著我。”柳雲裳找了個軟榻坐下。

茶端上來不到一刻鐘,柳雲昭就回來了。

“讓四妹妹久等了,陪母親用飯久了些。”

“姐姐哪裡的話,我也剛到。姐姐不日就要入宮,母親肯定有許多話要囑咐呢。”

柳雲昭在軟榻的另一邊坐下,“今日約妹妹來,是有一些東西想給妹妹。”

“這倒巧了,我也有一些東西要送給姐姐,咱們真是心有靈犀呢。”

柳雲裳轉身接過點翠手裡的包袱,在小几上開啟,裡面是她這幾天做的繡品。

“姐姐初入東宮少不了要上下打點,這幾個荷包低調卻不廉價,正適合賞人。”柳雲裳又拿起幾個手帕,“這些手帕和抹額姐姐可以送人或者自己用也是好的。”

“四妹妹真是心細,這些細節都想到了。”柳雲昭有些感動,她倒不是缺這些東西,只是她的胞妹都沒能為她想到這些。

“只是妹妹的一些心意罷了。”

柳雲裳又從袖袋裡拿出精心包裝的盒子,“這個長命鎖,是妹妹送給未來的小外甥的。”

柳雲昭一聽到“小外甥”不禁紅了臉,嗔道:“小姑娘家家的,不知羞。”隨後反應過來。

“這是王姨娘留給你的吧,快收好。”

柳雲裳還是把盒子往大姐那邊推,“妹妹的一點心意,姐姐就不要推辭了。就當,留個念想吧。”

提到念想,柳雲昭不免有些傷感,但很快收拾好心情。

“錦瑟,去把昨天收拾出來的衣服拿過來。”

“我是去做妾的,以前做的大紅色、紫色衣裳都不能再穿了。妹妹膚白,穿著正合適。”

錦瑟把衣服交給點翠,柳雲裳瞄了一眼,都是好料子,嶄新的很,估計沒怎麼穿過。

“這怎麼好意思……”

“妹妹別嫌棄,這幾件我都沒穿過,儲存的很好。”

“那妹妹就收下了。”柳雲裳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此行的目的。

“妹妹有一事,還請姐姐屏退旁人。”

柳雲昭正等她這句話,她也有事拜託小四。

“大姐姐,我就直說了,你要小心一個人。良娣周氏,也是此次選秀入選的,福陵王之女、衡宣伯夫人胞妹。”

“周良娣?我不認識她,也與她無冤無仇的……”

“姐姐,你一定要信我一次。周氏此人心胸狹隘,傲氣善妒,將來難免針對你,不可不防啊。”

柳雲昭正色,這次東宮新人的家世位分娘費了好大力氣才打聽明白,周氏家世好,位分也是新人裡最高的,至於性格人品怎麼樣就探聽不到了。

怎麼小四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斷言將來會針對她?

“小四從哪來的訊息?”柳雲昭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問。

柳雲裳嘆氣,總不能說是她重生前親耳聽到的吧。

“小道訊息罷了,但妹妹發誓,絕對沒有危言聳聽!”

“我自然是相信妹妹的,只是這個訊息……”她還沒進宮呢,就告訴她將來會有個位分比她高的多的人針對她。

“姐姐不必太擔心,入宮後小心提防就是了。”

“是得提防提防……”柳雲昭突然想到什麼,“我也有一事要與妹妹商量。”

“姐姐儘管吩咐就是。”

“我走後,母親膝下就少了一個孩子承歡,難免鬱鬱寡歡。加上三妹性子直率,若是兩個姨娘不安分,也不能為母親分憂。”

柳雲裳暗暗激動,大姐這是要主動引薦她?

“所以我想,讓四妹妹代替我時不時給母親出出主意。不知道妹妹可願意?”

“能得姐姐賞識,是小四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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