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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報國方為真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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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衣巷裡,一大早,樂逸稟告了隗四,背了個包裹,拿一根杆棒挑了出門而去,路上街坊見了,有人問道“大丈夫,這卻是要去何處?”。

“京中召集民壯守城,我也去看看”!樂逸昂然而去。“喂,你這麼小,人家怎會收你”?這是另一位街坊。

“報國何分老幼,不能殺敵,我還不能幫將士們療傷治病嗎?”樂逸很執拗。

“真大丈夫也。”一眾街坊不禁誇讚。

樂逸去投軍,一開始義勇營肯定是不收的。那位精壯的禁軍什長說了,“小孩子家的投什麼軍,讓你爹來投軍。”

樂麒抗聲“俺爹死在土木堡了,俺要殺瓦剌人報仇”。

“你太小了,有十歲嗎?能在軍中做什麼啊?還是回家去吧!”什長仍然拒絕。

樂麒很不樂意,“你不要看俺小,俺家是醫戶,俺從小跟俺爹學過給人治傷病。”

什長眼前一亮,撩起衣襟,“你是醫戶?快幫俺看看後腰。”

“什長,你還腰痛,這是去迎春樓睡姑娘累的吧,他這麼小的醫戶童子,咋懂治你這個?”旁邊一瘦猴軍壯笑謔道。

“滾一邊去,俺這是昨天搶修營寨扭著腰了。”

樂逸稍作觀察,便心中有數。

“你這腰疼,俺馬上給你弄好,把衣服撩開。”說著話,樂逸從腰後拽出一管鉄筒,嗤嗤兩下,一陣酒香傳開來,給這什長腰上灑滿了藥酒,樂逸又給他輕輕抹勻。順了順腰間筋鍵,趁其不備,一腳踢在他另一邊腿窩上。

這什長撲通一下,單腿跪倒。“嘿,你這熊孩子,怎還踢人,哦你,哎吆,真神了,這娃娃厲害了。”只見什長伸腰踢腿,全然不見病痛。眾人始知,這童子治療跌打損傷著實有一套方法。

“哎呀,軍中兄弟每日摸爬滾打,少不了損傷,這可少不了治傷的醫生啊,小醫生且跟俺來。”

粗豪什長大喜,親自領了樂逸去往大帳。

又說回楊家,門子通傳,大司馬于謙到訪。

朝中於謙本來是兵部侍郎,坊間稱作少司馬,土木堡之戰原兵部尚書鄺野殉國。于謙留守京師,上諭擢升為兵部尚書,為大司馬。

明軍為防範也先率瓦剌大軍進犯京師,于謙正在調兵遣將,為守衛京師籌措人員物資。

這大司馬于謙到訪,家中女眷卻接待不得,恰好楊大將軍的族中兄弟在京賦閒,楊大夫人忙請正在家中讀書的七弟楊沐,把于謙請到正堂,婦孺們退入後堂探聽訊息。

雙方分賓主坐定,楊沐忍不住相問,“也先大軍將至,節庵先生公事忙碌,來舍下可有事乎?”節庵是于謙的號,楊沐心下在想,你這麼忙,怎麼還能有空到楊家來呢,肯定是有事吧。

於大司馬微微擺手,“正因瓦剌大軍進犯,故特意來此”。

“請道詳情?”楊沐不禁疑惑。

“土木之變,我二十萬大軍分崩離析,眼下京師民壯只餘兩萬,單靠防守,恐怕久守必失,總得有一二勇猛大將突襲衝鋒,方可牽制敵軍,令瓦剌不敢過分逼迫,可惜陣前勇將實在匱乏,如之奈何?”于謙也是愁眉不展。

楊沐不禁心有所思,“節庵先生,我家大哥鎮守宣府,另有其他兄弟子侄俱在邊關,京師的楊家雖還有兒郎,可要麼幼小,要麼讀書為業,從小並未打熬氣力,習練騎射,這可如何是好呀?”

于謙微微一笑,“某正為此事而來,楊洪大將軍臨出京時曾與我言,值此國家危難之時,楊家不可鄙薄,家中幼女若為陣前武將,當能獨當一面,大將軍長子,指揮僉事楊俊也說,恰好家有幼妹在京,熟讀兵書,弓馬嫻熟,更兼槍法出眾,箭術如神,遠超父兄,若京師無將可用,可請吾家幼妹為將,必可殺退瓦剌大軍。”

楊沐瞠目結舌,“我家侄女剛來京師,本為結親,這讓一弱質女流入軍營上戰場與蒙古戰將廝殺,殊為不妥啊。”

楊鈺兒在後堂,早已聽得不耐,掀簾而入,殮衽為禮,“七叔,大司馬,土木之變,我二十萬漢家兒郎盡歿,瓦剌欲犯我京師,此乃國難,父兄不在,鈺兒雖為女流,義不敢辭,請為先鋒,殺敵報國。敢不讓鬚眉。”

楊鈺兒身長七尺有餘,遠高於一般男女,談吐間,自有一股颯爽英姿,烈烈豪氣。

看著眼前的健碩女子,于謙不禁躊躇,“聽你父兄所言,賢侄女武藝出眾,可這上陣殺敵,刀劍無眼,你~~不怕死嗎?”

楊鈺兒朝北面宣府方向遙遙拱手,“昔日先祖母在時,家父每奉命出剿敵寇,祖母必庭前恆誠訓示,捐軀國家,此吾楊氏之家法也,鈺兒雖為裙釵,值此國難當頭,亦何惜此身。”

于謙不禁默然,嘆曰,“真是裙釵更勝鬚眉,楊門忠義,今日見矣!”乃私請為義勇營之將。

只楊家嫡母在後堂頓足嘆曰,“這死女子,黃花閨女入了軍營,女兒家名聲還要不要了,這~這~這又如何~還嫁的出去呀。”

“我楊家忠義堂,男兒為武將俱在邊關,值此國難,如今便是隻剩下婦孺,也自有女將上陣殺敵,赤心報國。”卻是那其他兄弟前來,說的卻是楊洪大將軍於族譜中為自家這一脈建忠義堂堂號之事。

一時家中族群,同仇敵愾,再不復言。

兵部尚書大司馬于謙,召集各路兵馬勤王守衛京師,苦於無將可用,竟然親臨楊洪大將軍家拜將,卻拜了楊家一位閨中女子為將。

此事傳開,坊間議論紛紛,有那老學究嘗言“這女子只合在家做飯洗衣,哪能上陣殺敵,殺魚殺雞還差不多”。

還有那街坊潑皮,“這女子就該在家奶孩子,跟瓦剌人死戰,難道我京師沒有爺們了嗎?”

一時群情洶洶,又有一群民壯報國從軍。

有那風聞奏事的御史,把九歲多從軍的樂逸翻出來與楊鈺兒並舉。

言道是:“報國無分老幼,殺敵豈分男女。

樂家垂髫童子未滿十歲從軍,楊門閨中女兒亦來報國殺敵。我朝民心可用,定可守住京師,令瓦剌敗退。”

奏摺傳入禁中,景泰帝朱祁鈺知之,不禁感嘆,我京師百姓識大局,便是婦人童子也知忠義。

一眾太監共同讚歎,也都誓死要學那嶽爺爺精忠報國,定不叫胡虜肆虐京師。

樂逸自入軍營,每日卻也無人管束於他,有時也拉幾個軍漢練練槍法。拳術練了也沒法交手,現在的身體畢竟過於孱弱幼小。槍法也只能是杆棒包裹了棉套來跟其他人對戳。

有那閒著的軍漢也只當是陪他玩耍。畢竟受了傷還得管這位小爺要點傷藥啥的。

就這般,樂逸在空間中練熟了的槍法,回到軍營,就找人陪著演練。槍法武藝日有所進,只是年紀過於幼小,身體還沒長開,力量差距太大了,所謂一力降十會,沒有力量的招式,也只能是花架子而已。

跑去空間詢問貢川,貢川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說,你想要上陣殺敵,此時卻是不妥,只能等長大些吧。不然,再好的武藝,你也打不過人家,稍微重一點的武器,你也舞不動不是。

貢川倒是給樂逸私下打造了一支小弩箭,箭支巴掌大小,弩弓一尺來長,只是射程過短,也上不得戰陣。

便是這弩箭,樂逸也是喜不自勝,在空間中練習到精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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