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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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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江夏的生活開始有了一些別的色彩。

雖然他每天的生活依舊像是複製黏貼,按部就班地吃飯、上學、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擁抱夕陽、渴望媽媽的愛、看著別的同學一起玩耍……現在有了學習音樂,並且認識了一個“大朋友”。他不受控制繪製著“象棋”棋盤,勾勒出深深的楚河漢界,把他擁有的和沒有的東西界限分明的排兵佈陣著。

年輕的老師從童謠開始教他,從《小星星》、《蟲兒飛》,到陳奕迅的《十年》,再到周杰倫的《青花瓷》、林俊杰的《背對背擁抱》……江夏雖然沒有先進的通訊工具,但是在那個年代紅火一時的歌星的歌兒,江夏學的很起勁兒,他覺得每新學一首歌,就像擁有了一件不會離開的新東西。他可以低沉婉轉的唱,也可以高昂跳躍的唱,總之,他喜歡這種可操控的感覺。

也是一個尋常的日子,江夏按照和年輕老師約定好的時間趕到了秘密基地,年輕老師今天先到了一會兒,一個人坐在那兒,直直的看著正在下沉太陽,嘴裡無意識的哼唱,沒有撥弄吉他。往日裡讓江夏覺得溫暖的餘暉,此刻灑在這位年輕老師的身上,無端的讓江夏想起了偶然一次看到無聲坐在大門檻上的爸爸,那有一種自他們心底由外散發的憂傷將他們包圍住。

江夏輕輕的坐了過去,把下巴埋進雙膝間,分辨著歌詞。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錯

忘不了你的好

忘不了雨中的散步

也忘不了那風裡的擁抱

在寂寞的長巷

我們見了最後一面

你說散就散

我也不想再和你爭辯

誰能阻擋新的重逢

yeah

chrous”

舒緩的調調,這是江夏沒有聽過曲目型別,等到年輕的老師唱完,江夏忍不住問了問“老師這是誰的歌啊?”

“陶喆,這是老師最喜歡的一個歌手。”

江夏正要繼續追問,驀然瞥見年輕老師泛紅的眼瞼,張著的嘴閉了閉。就聽著年輕老師接著說。

“也是她最喜歡的歌手。”

在年輕老師的用平淡無起伏的聲線講述時,江夏眼前開始展開畫面。

深秋的落葉鋪滿了城市的街道,一對年輕的情侶,手牽手漫步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小聲討論著喜歡的歌手發的新專輯,女生沒有很漂亮,穿著潔白的裙子像只歡快的小鳥,男生一直低頭寵溺的看著女孩,時不時的附和著,他們高中就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了,不過平時兩人只是一起寫寫信,訴說有趣的或者無聊的日常,週末約著一起唱唱歌,高中三年也一直以對方為目標,努力學習,最後不負眾望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沒有了限制,他們大學生活就像一部浪漫的電影,充滿了歡笑和甜蜜。他們已經大四了,女孩前不久剛透過了一所小學語文老師的面試,男孩兒也在準備找工作,兩人約定好月末的時候聚餐慶祝一下,然而,命運卻像一把無情的刀,突然切斷了他們的幸福。那天,女孩兒去參加了一個志願者活動,路上遭遇了一場嚴重的車禍。當男孩兒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女孩兒已經靜靜地躺在那裡,再也沒有醒來。男孩兒的心瞬間被撕裂,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失去女孩兒的男孩兒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整日沉浸在對女孩兒的回憶中。有一天,他接到女孩兒爸爸打來的電話,請他去家裡一趟,開啟門,男孩兒看到了一張衰老悲痛的面孔,中年人把一大箱包裝好的禮物盒搬給男孩兒,

“我知道你,你和我女兒高中就在一起了,我女兒很喜歡你,前段日子她在家裡買了很多東西說是準備送給你,慶祝你找到工作。這段時間家裡一直忙,就沒有給你,今天我和她媽媽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想起來的。你自已看著處理吧,不要有負擔,我們也是想完成女兒的心願。”男孩兒接過箱子,30斤的東西似乎有千斤重,男孩兒的腰被重重壓了下去,終於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回到住所,男孩兒回絕了已經拿到offer的大企業,他翻找出大三陪女孩兒考的教師資格證。他要用自已的身體去承接他以為沒有消散的女孩兒的靈魂。。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楊梓得知鎮上的儲存所小學缺乏教師。他毫不猶豫地報名前往,開始了他的支教生涯。那裡的孩子們純真無邪,他們渴望知識,期待能夠有一個好老師。男孩兒從來沒有想過自已會成為一名教師。他生疏又用心教導他們,男孩兒漸漸找到了自已新的生活方向,但他真的很想念女孩兒。

上完課,他時常會在鎮上的郊區邊散步,直到他誤闖進一個小孩兒的秘密基地,他看著那個小孩兒呆呆的看著夕陽,神色從呆滯變得平和甚至帶著一絲幸福。他有些好奇,躍躍欲試,最後,他和這個小孩兒成為了好朋友。

“江夏,愛讓活著比死亡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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