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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經二十分鐘的家規灌輸後，宋瑾禾的肉體和精神都遭受到了不同等級的傷害。
他趿拉著拖鞋蔫蔫地回到房間，一頭栽進被子裡，一動不動直到第二天早晨。
早晨八點他隱約感覺到來自褲兜的震動，手指把震動源頭拿出來，眯著眼看了來點人，是方宥川。
“喂，宋先生。”
“喂——”
方宥川聽出他聲音不同往日的溫儒，帶著若有似無的低啞和睏倦。
“宋先生，協議看完了嗎？”
宋瑾禾很困，嘴和大腦處在串聯狀態，幾乎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沒看呢，你很著急嗎？”
他不知道是什麼協議，就又補了一句，“先給秘書吧，等會上班批。”
宋瑾禾把他當成小設計師打發了，手機輕輕一點電話結束通話。
對於還沒睡醒慣於胡說八道的人，方宥川不會追究。將手機扔到圍裙前的兜袋裡，繼續修剪身前倒伏的宿根開花枝。
在十點一刻，宋瑾禾逐漸轉醒，他揉眼拿手機看錶，就注意到微信上方宥川那條未讀訊息。
是一個word文件，標題寫著【婚前協議書】
他抓了抓頭上四仰八叉的髮絲，還是捧著手機走到宋元弋臥室前敲了敲。
等了好一會，才聽見她嘟嘟囔囔的聲音從裡面響起，重重地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面前的門被拉開。
宋元弋的長髮垂在肩頭，劉海豎在額頭前，眼睛瞪著宋瑾禾，“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屁股我給你打成八十瓣。”
“姐姐，我能和方宥川結婚嗎？就是籤協議的那種。”
宋元弋原本還帶著睏倦的臉瞬間生動起來，“你和方宥川結婚？誰主動的？”
“他因為家裡催婚，覺得我合適就提了。”宋瑾禾被他姐按著肩膀坐到床上，“說得詳細點，我這才走了半個月你倆這關係飛速進展啊。”
“我很認真的，姐姐。他幫過我兩次，人挺好的。”
宋元弋癟著嘴乜他，“喲，這就先誇上了。”
見宋瑾禾垂著頭儼然一副糾結又低落的姿態，宋元弋又開始摩拳擦掌，她怎麼會有這麼優柔寡斷的弟弟。
忽地掄起拳頭就往他背上招呼過去，“喜歡就結啊，今下午就和他去領證。”
“……”宋瑾禾痛到失聲。
她說完快步走到臥室門口大聲朝外喊，“賀叔，來一下。”
賀雲在兩分鐘後端著一個果盤來到床前，等著姐弟倆的吩咐。
“宋瑾禾下午和方宥川領證，他可能過段日子要搬過去和方宥川住，你跟著他一起。”
“好的，小姐。”
宋瑾禾偏頭看著宋元弋，“姐姐，賀叔和我去方家了，那你怎麼辦？”
“管好你自已就行，我倒是看看你倆能好多久。”
宋元弋安排好自已弟弟的婚姻大事，就把兩人轟了出去，重新窩回毛毯裡睡她的回籠覺。
賀雲跟在宋瑾禾身後出了房間，拿著筆在本子上斷斷續續地寫著什麼。
宋瑾禾：“記什麼呢，賀叔？”
“您的婚禮儀式流程，要邀請老爺夫人來參加嗎？”
宋瑾禾按住他的手，“不辦婚禮，我倆就是協議結婚，應付他家事的。”
賀雲若有所思點點頭，“形婚是吧，那您在這場合作裡是開心多一些，還是被強迫的因素多一些呢？”
宋瑾禾抿唇坦白，“開心多一些。”
“祝您新婚快樂。”
賀雲抬手將他眼前翹起的髮絲往耳邊順了順，“少爺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得到了宋元弋和賀雲的肯定，宋瑾禾捂住嘴剋制住喜悅給方宥川撥通了電話。
“方先生，我和你籤協議。”
方宥川抿唇無聲笑起來，“宋先生睡醒了？早晨還說讓我先給秘書。”
“……我說的夢話，你別介意。”
“嗯，沒關係。”
方宥川蹲在花圃前，手指撥弄一片巢蕨，“下午去民政局可以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