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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朝山民政出來，宋瑾禾捏著屬於自已的紅本子依舊覺得不真實。
他看著結婚證三個金燦燦的字，就當作是對自已這八年來不切實際的念想給一個交代。
把本子插到牛仔褲的後口袋，他已經站在紅牆牆根處了，二十米外就是方宥川的輝騰。
就想問方宥川接下來的安排，偏頭卻沒看到他人。
目光環視一週，才發現方宥川正雙手插兜站在婚姻登記的牌匾下沒動，目光輕飄飄落在自已身上。
似乎在等著看什麼時候宋瑾禾才能發現身邊少了個人。
宋瑾禾挑眉看他，不明所以地走回去，“還杵在這幹嗎？”
“我們還沒有拍照留念。”方宥川側身朝大廳抬抬下巴。
宋瑾禾這才注意到大廳裡那對剛拿證的小夫妻。男人手拿捧花，女孩頭上頂著層層疊疊的白紗，兩人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他很清楚合約只有一年的時間，裡面的條條框框都在保護兩個各自的利益也約束著他們的行為。
宋瑾禾沒有信心讓方宥川在一年內愛上自已。現在留下那麼多紀念最後反而是自已睹物思人。
“不拍了吧。還要排隊，挺麻煩的。”他拒絕的委婉，笑得也牽強。
方宥川不置可否，頓了片刻突然冒出一句：“你等我一會，去個洗手間。”
“嗯。”
宋瑾禾走上三節臺階，在平臺邊蹲下。眼睛觀望著其他新人間的互動，男孩會趁著女孩不注意的時候在她臉上啄一口，引發後續兩人一系列親密的肢體接觸。
正默默的羨慕著，一陣嘎吱嘎吱滾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就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拉著他的摺疊車來民政局門口賣花。
或許人群中的宋瑾禾一個人蹲在那很突兀，在眾多小夫妻中顯得孤單，男孩便挑了幾朵不同款式的花跑到他跟前，嘴角噙著笑，“哥哥，買朵花吧，等會拍照好看。”
宋瑾禾視線落到他胸前包紮精美的紅玫瑰上，深紅的花瓣上還有水珠瑩瑩發光，花瓣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他很喜歡。
“可以，都給我吧。”
男生把花賣出去，聲音都跟著歡快起來。這是他今天出攤的第一單生意。
面前的人漂亮又大方，男孩沒忍住抱了他一下，然後腳步輕快的跑回到自已的小車前。
宋瑾禾視線落在男孩的背影上，唇角彎了彎。
“咳。”
下一秒他就看到方宥川正面無表情地端詳自已。
“……”
宋瑾禾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莫名的心虛，便笑著問道：“買了幾支花，有你喜歡的嗎？”
“沒有。”
宋瑾禾一愣，沒再開口。
方宥川站在他身側也不說話，只是手心的水還粘膩膩地貼著面板，很不舒服，他便在身前又甩了兩下。
“給。”宋瑾禾伸手遞給他一張手帕紙，上面印著他自已做的刺蝟布偶的卡通像。
方宥川接過去沒有立刻擦手，而是盯著上面的圖案看了一會，“噗，這是誰設計的布偶，長這個醜樣子。”
他擦完手才意識到宋瑾禾臉色不太對，“宋先生喜歡這個刺蝟？
“沒有。”宋瑾禾學他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方宥川若無其事地將皺巴巴的紙巾展開，重新審視上面的圖案，“嗯，是挺可愛的，醜的別緻。”
“……”宋瑾禾是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了，抬步就往前走。
肩膀卻被方宥川一把攬住，“走了，拍照去。不是還買了花。”
“不拍，我不上相。”
“宋先生怎麼照都俊。”
宋瑾禾還想找藉口，柔軟的兩瓣唇卻被捏住。
“拍吧，我第一次結婚，讓讓我。”被方宥川那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最終敗下陣來。
宋瑾禾不再掙扎，跟著他站上宣誓臺。
按照攝影師的指導擺了幾個親密的姿勢，最後一張攝影師讓宋瑾禾親方宥川的側臉，被宋瑾禾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