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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疫病之所謂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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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衍陪同李顯允進入了重災區,這裡的救助棚還沒來得及搭好,還到處是嚎啕大哭的婦人小孩兒。

蘇衍看著這番景象,開口說道:“三皇子殿下,如今見了百姓如此痛苦的日子,希望永遠不要忘記,不論你是否有朝一日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你都要記著百姓受的這些苦。”

李顯允低下頭應道:“是,學生受教了。”李顯允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這蘇衍擺明了打算教自已,自已萬沒有拒絕的道理。被那蕭家打壓這麼多年,自已確實什麼都不太懂了。

三皇子剛進這地方,當地的王縣令就察覺了出來。這一群京城來的貴公子哥,一來就讓自已這個縣令來監工,真是荒唐。不過聽說這群人帶來了不少賑災銀,不知道自已有沒有機會分一杯羹。王縣令走上前行了一禮,開口說道:“見過三皇子殿下,見過蘇大人。”

一旁的婦孺聽見縣令的問好聲,連忙紛紛下跪:“皇子殿下,您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

李顯允難得上前,將最前面的婦人扶了起來,開口說道:“放心,我們會在這封鎖區搭好粥棚,也帶來了太醫,為大家調配藥方,給大家給予幫助,還望大家不要驚慌。”

一旁的婦人感動得淚眼汪汪,連聲告謝:“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蘇衍站在一旁,看著李顯允安慰民眾,心中覺著這李顯允也算是聰明的,一點就通。開口對著身後的太醫吩咐道:“做好防護,進去看看病患吧,儘快開個藥方出來。”

身後的太醫紛紛開口應是。

身後的星沉看著自家大人作勢要進封鎖區,驚慌地上前攔住蘇衍:“大人,您不能進去啊,太危險了。”

蘇衍看了一眼星沉,開口說:“讓開,我不進去怎麼看清楚災情現狀。”

“可是,大人……”楚江看星沉還想再開口,連忙將星沉拉過去,示意星沉別再開口。“大人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嘛,你保護好大人不就成了。”

說著,楚江跟著蘇衍一起進了災情中央,嘴裡還說著:“我可是醫學奇才,跟著大人,大人怎麼可能出事?”

蘇衍看著跟上來的楚江,開口說:“你最好有什麼用,沒用就滾回花滿樓去。”楚江連忙笑嘻嘻地跟上蘇衍:“那肯定啊,我可是瑾安郡主親口吩咐,讓我跟著大人的。”

李顯允看著蘇衍面不改色地進入混亂的病患之中,心中暗暗感嘆,這可真是個狠人,絲毫不拿自已的性命當回事兒。王縣令見蘇衍進了災情中心,轉頭看著旁邊站著不動的三皇子,還好這位爺沒打算進去,自已可不想淌這趟渾水。

一進去,幾人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悲痛,看著每一張床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病患,楚江低聲開口:“這蕭家可知道自已做了什麼,將這些無辜的人害的如此地步。”星沉跟著附和開口說道:“蕭家就是沒有心的東西,最是陰狠歹毒。”蘇衍瞥了一眼二人,開口:“別貧嘴了,楚江,你去看看這個疫病是怎麼回事兒。”

本身在看著病患的太醫見著蘇衍進來了,慌忙說:“蘇大人,您怎麼來了,這地方亂,您還是離遠些吧。”

他們這些太醫,沒什麼太大的本事,只能給這些病人開一些普通風寒的藥。楚江開口:“給我說說這些疫病的病況。”太醫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遲疑的開口:“這………”楚江看著這群太醫一臉窩囊的樣子看著蘇衍,從星沉腰上拔下佩劍,抵住為首太醫的脖子:“讓你說你就說,看他作甚。”

那太醫被嚇得哆哆嗦嗦的開口:“這疫病發作,和普通的風寒沒什麼區別,就是高熱,伴隨四肢無力之狀。但奇怪的是,傳染性極強,甚至是與病人同用一被都會染上此病。”

楚江聽了這話,將劍拿開,開口:“行了,你去配你那治風寒的藥去吧。”

等太醫都散開了,蘇衍才開口問:“怎麼樣,你可有把握配藥?”

楚江一臉不耐煩:“哎呀,你急什麼,等我看看再說。”說著,楚江坐在最近的床邊,扶上了病人的脈搏,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

蘇衍見楚江開始診脈了,便不再開口。

良久,楚江睜開眼,星沉連忙問:“怎麼樣?”

楚江搖了搖頭,開口說:“我總覺得這不像是普通的疫病,倒像是傳染性極強的毒藥,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毒藥。”

楚江看蘇衍聽了自已的話,臉色不大好看,連忙又開口:“我先去試試配藥,你別又開口把我扔到花滿樓去。”

蘇衍倒是也沒再為難楚江,開口說:“行了,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我。你自已也注意一點,別藥沒配好給自已搞趴下了。”

楚江應了一聲:“行了,別咒我了,你先走吧,別到時候瑾安郡主怪我沒照顧好你。”

說完,就示意星沉將蘇衍帶走了。

離開了病人休養的地方,看著外頭下人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棚子的搭建,李顯允早已不知去向了,只留下了監工的王縣令。

王縣令見蘇衍出來了,諂媚地迎上前去:“蘇大人,這些個救濟棚大抵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能臨時搭建好了。”蘇衍只是點點頭,自顧自地走進棚子的施工地:“三皇子呢?”王縣令開口回道:“殿下大抵是累了,剛回驛館休息去了。”蘇衍開口:“好了,我知道了,明日棚子搭好,你也一起來幫著施粥。”王縣令點點頭,也不知這京城來的大人在想什麼,竟要親自來這種地方,還非要自已陪著,萬一自已染上病可怎麼辦。

京城,七月十七,許清歡十六歲生辰宴,廣邀京中百家。

京中權貴大抵都要給許太傅一個面子,再者雖然皇后並不受重視,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皇上最滿意的皇子還是皇后嫡出的三皇子。若是蕭家真能被扳倒,許家也算是皇帝母家,誰也不敢怠慢。

沐家早些日子就收到了邀請,一到這天,沐家的三姐妹就同自已的母親一同前往許家,因著許清歡有三位哥哥,所以此次生辰宴也邀請了各家的公子。沐兮風也一同前往了。

一到許家,宴會還沒開始,眾人便跟著管家前往了花園。沐兮瑾回京之後參加的宴會不多,因此這種場合也沒什麼好友作伴,看著沐兮雲沐兮月分別去找了自已的小夥伴。遠處站著的安婧玉看沐兮瑾一人站在原地,便主動走上去打招呼:“見過瑾安郡主。”沐兮瑾看著眼前的人,努力回憶著這人是誰。安婧玉見沐兮瑾不吭聲,便猜到郡主怕是不認識自已了,又開口說道:“臣女安婧玉,家父是督察院左御史。”沐兮瑾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忙開口說道:“原來是安小姐,安小姐不必多禮。”安婧玉起身,對著沐兮瑾開口說:“郡主,可要一起去看看荷花池的荷花,聽說許太傅府上的荷花一絕。”沐兮瑾不太明白安婧玉頻頻向自已示好的用意何在,可是也不好拒絕她的好意。只好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兩人一同帶著丫鬟走向了荷花池,荷花池邊都是一些貴婦人和小姐,見著沐兮瑾走了過來,紛紛行禮:“參見瑾安郡主。”沐兮瑾擺了擺手:“不必多禮,起身吧。”

沐兮雲本來和自已的好友莊玉顏一同賞荷,見著自家妹妹也過來,便上前說道:“瑾兒方才不是還說賞花沒什麼意思嗎?怎得這會兒跟著安小姐過來了。”沐兮瑾開口說道:“這不是看諸位姐姐都過來了,便跟過來看看嘛。”沐兮雲也不再說什麼,對著沐兮瑾介紹道:“這位是莊玉顏莊小姐。這位便是我的小妹妹,瑾兒。”沐兮瑾看雲姐姐相互介紹著,便順著開口說:“見過莊姐姐。”莊玉顏也開口說道:“見過瑾安郡主。”沐兮雲在一旁緩和氣氛,開口說:“你們兩個,別相互客套了。”沐兮瑾開口問道:“月姐姐呢?怎得沒看見她。”沐兮雲環視了一週,開口說:“我也沒見她,大抵是和自已的小姐妹躲在哪兒玩去了。”沐兮瑾便開口說:“雲姐姐也去轉轉吧,不用管我。”沐兮雲看莊玉顏和沐兮瑾也不熱絡,為了避免氣氛尷尬,便開口應了下來,帶著莊玉顏去了別處。

沐兮瑾見著身邊只剩下了安婧玉,便笑著開口說:“不知安小姐頻頻向我示好,有何用意啊?”安婧玉聽沐兮瑾如此直白地問出口,說著:“郡主果真率真,不過我可沒什麼用意,上次不是告訴郡主了嗎,我只是看不慣蕭家人的做風,不想你被蕭瑩帶頭欺凌罷了。”沐兮瑾輕笑出聲:“安小姐說笑了,蕭小姐怎麼會欺負我呢?”安婧玉搖了搖頭:“郡主不必對我如此戒備,我不是那些心思重的,我只是真心想跟郡主交個朋友罷了。”沐兮瑾對於安婧玉的話表示懷疑,不過還是開口說:“我自然也是想跟安姐姐做朋友的。”

許清歡作為宴會的主角,姍姍來遲。見著站在花園的沐兮瑾和安婧玉,便走上前去。她有事情想要問,感覺這件事只有瑾安郡主可以為自已解惑。安婧玉正對著許清歡來的方向,率先開口行禮:“見過許小姐。”沐兮瑾聽見安婧玉的聲音,才轉過頭。許清歡開口行禮:“見過瑾安郡主,安小姐。”沐兮瑾開口說:“不必多禮,許小姐請起吧。”

許清歡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靠近沐兮瑾身旁,低聲說道:“我有事情想請教瑾安郡主。”沐兮瑾雖不知許清歡有何要事,不過還是明白許清歡的意思,開口說:“你們先退一下吧,我和許小姐單獨聊聊。”眾人聽見吩咐,便都往後退了,站在遠處,給兩位留下了獨立的空間。

許清歡見周圍人都退下了,才又開口:“最近京中盛傳,江都瘟疫與京中逃去的流民有關,不知郡主可否為臣女解惑?”自從自已聽說這件事,就心神不寧,又想起瑾安郡主問過自已關於誰看過流民一事,想必瑾安郡主是知道一些內情的。若不是懷疑許家與這件事有關,那就是知道一定有人無緣無故來過。

沐兮瑾開口反問:“許小姐這是什麼話,子虛烏有的事情怎麼可信呢?”

許清歡見沐兮瑾不願在這件事上跟自已多說,急急開口:“郡主這是何意,臣女是想起郡主曾經來問過便想著找郡主解惑。”

沐兮瑾看著許清歡良久才開口:“許小姐想讓我說什麼呢?想必小姐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想在我這裡確認一下,不是嗎?”

心中的想法被猜中,許清歡也絲毫不在意,反而繼續開口:“只是不敢相信罷了。”沐兮瑾看許清歡也沒什麼惡意,便開口提醒道:“許小姐,有些事情沒有做好準備還是當不知道的好。”

許清歡早早聯想道,沐兮瑾來問自已有沒有什麼人也來過粥棚的時候,想必就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自已今日只是想確認那二皇子是不是與沐兮瑾一夥兒的,如今看來,大概沒什麼關係,瑾安郡主還提醒自已,想必是想讓許家明哲保身。可是,在皇帝選中表哥的時候,許家就不能置身事外了。許清歡想明白了,便開口:“多謝郡主提點,不過許家早已經不能置之度外了,就像沐家一般,不得不參與進來,不是嗎?”

沐兮瑾輕笑一聲,這許家小姐倒是聰明,開口說:“確實,許家和沐家早已經迫不得已了。”

許清歡開口說:“如是真如臣女心中所想那般,倒是苦了一方百姓。”

“許小姐是心善的,不過許小姐還是要清醒些,畢竟許家如今多方都盯著呢。”

“多謝郡主提醒。”看著沐兮瑾說完最後一句話就離開的背影,深深思考著。她猜到了嗎?許清歡笑了一聲,怎麼會呢,連祖父他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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