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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陰雨紛紛災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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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堂之上。

上座的皇帝開口:“今日,江都瘟疫的訊息傳到了京城,眾愛卿對此有何計策。”

蕭敬走了出來,開口提議道:“百姓遭受瘟疫之苦,怕是要派一名可信任的臣子前往,以告慰受災的百姓,朝廷沒有放棄他們。”

皇帝聽見這話,點了點頭,這蕭家總算提了個好的意見。掃視一圈下首的臣子,開口說道:“不知眾愛卿,何人願前往為朝廷分憂啊?”

一眾朝臣聽見皇帝這麼問,都默默低下頭,江都瘟疫如今只怕正是嚴重的時候,誰要去趟這渾水,恨不能現在皇帝看不見自已。

沐父看著一眾朝臣都默不作聲,這一群臣子倒真是會為自已考慮,走上前開口:“陛下,派遣之人要有足夠的威望,要表達朝堂的重視。”

皇帝點了點頭:“不知沐大人有何舉薦之人啊。”看著下首一群瑟縮的臣子,心下惱怒。這一群只會吃乾飯的東西,遇到事情就恨不能遁地。

沐父像是在內心思考了很久,才緩慢開口說:“三皇子殿下,剛入朝堂,還無政績,倒是合適此行。”

蕭敬在一旁聽見這話,倒是驚了一下,這沐華松倒是意見提到了自已心坎上,不過蘇衍也必須去。想罷站出來開口:“沐大人這推薦倒是不錯,既能讓三皇子取得民心又能安撫民眾,不過此行終究過於兇險了些,還是要有信任的人陪著三皇子殿下才好啊。”

皇帝本來不太滿意沐華松的提議,這會兒聽蕭敬一番話倒是覺得這個提議好像也不錯。想了一番,開口吩咐道:“老三,你去帶著今天告假的蘇衍蘇大人,明日就啟程去江都。”

李顯允一開始也對沐華松提起自已深感不滿,可是這確實是一個壓住李顯仁的好機會,帶著笑意站出身:“兒臣領命。”

一旁站著的李顯仁看著李顯允沾沾自喜的模樣,心中一陣不屑,這個東西不看看自已幾斤幾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從江都回來,就想著以後的好處了。

沐兮瑾得到了沐父下朝回府的訊息,開口吩咐道:“冬雪,我們去找父親。”“是,郡主。”

沐父見著沐兮瑾來找自已,忙起身相迎:“瑾兒怎得來了,為父辦事你還不放心嗎?”沐兮瑾忙開口解釋:“這不是怕又生什麼變故嗎,所以才來看看父親。”

沐兮瑾拉著沐父坐了下來,沐父才開口說:“今日我提議了讓三皇子前往江都,一切都很順利,不過皇上同意讓蘇衍跟著三皇子一起去。”沐兮瑾點了點頭:“順利就好。”沐父擔心的開口:“我今日看蕭敬極力促成此事,怕是果真如瑾兒所料瑾。”沐兮瑾點了點頭:“希望蘇衍可以平安回來。”

從沐父的書房走出來,冬雪見自家郡主並未朝瑾漣閣去,開口問道:“郡主,我們去哪兒?”沐兮瑾回道:“去蘇府。”還好蘇衍臨走前告訴自已,蘇府留了人假扮蘇衍,好今怕是要去會一會了。

蘇府,楚江看著下人來報,笑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說蘇衍的小娘子來了?快帶我去看看。”

說著,楚江去了前廳會見沐兮瑾。

沐兮瑾本正在前廳等著,便看見一個頂著和蘇衍一模一樣的臉的人走了進來。只見這人一進門便開口說道:“小娘子,這麼著急來見我嗎?”

沐兮瑾盯著眼前這人,易容術果然足夠逼真。不過這人怎麼比蘇衍還要不要臉呢,開口說:“這位公子,您假扮的不是很像,蘇衍不會這麼喚我的。”楚江見自已一開口就被識破了:“還不是蘇衍一開始就告訴了你,我會假扮他。”沐兮瑾微微點頭。楚江又開口說:“介紹一下,我是楚江。幸會啊,瑾安郡主。”說著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沐兮瑾見楚江就這麼摘了面具,擔憂的開口:“這府裡沒有眼線吧,你別給蘇衍找事兒。”楚江將面具扔到一旁:“我給他找麻煩,他不弄死我才怪。”

聽了這話,沐兮瑾放下心來,開口說:“我是見父親一下朝就趕來了,怕是一會就有人來告訴你,你明日跟著三皇子一起去江都。”

楚江聽了這話,忙開口:“是吧,我精通醫術,去江都治瘟疫再好不過了,那蘇衍非讓我留下來,說是保護你。”沐兮瑾心中將蘇衍把自已放在心上感到欣喜,不過還是開口:“我有什麼可保護的,你別在路上露餡就成。還有,朝堂派發的賑災銀兩看好了,別被蕭敬渾水摸魚弄走了。” 楚江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看著蕭家的。”

江都,陰雨如絲如綢,天空像是籠罩著一層灰色的薄紗,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氣息。雨絲細細密密,如煙如霧。陰雨濛濛天不晴,思緒紛飛詩意生。蘇衍看著這景象,感慨出聲:“陰雨霏霏添寂寥,愁思縈繞心難消。江都疫情如何了?”星沉看自家公子心情低落,還是如實報告:“雖然我們剛到江都,就散播了要有瘟疫的訊息,可是畢竟我們不能直接告知縣衙,讓縣衙對百姓進行封鎖,瘟疫還是擴散的厲害。”

蘇衍看著窗外的雨,長嘆一口氣:“訊息怕是已經傳回京城了吧,蕭家準備幹什麼。”

星沉慌忙開口:“瑾安郡主兩天前傳來的訊息,今日才剛到。”說著從懷裡將剛拆下的信紙,遞了出來。

蘇衍將信封拿了過來,開口說:“那你還不第一時間給我。”

星沉心裡委屈,還不是看大人剛才在傷春悲秋,想等大人心情平復一些。

蘇衍將信拆了出來:

李顯仁想必是給流民什麼東西上藏了藥,又引誘他們去了江都。蕭敬想以賑災為由,將你騙去江都,讓你染上疫病就此死去。我讓皇帝派了李顯允和一眾太醫共同前往,你多多保重。

看了這信,蘇衍心中慰藉,好在阿瑾心思敏銳,不然怕是蕭敬指派一些不靠譜的太醫。不過,那狗皇帝想必不會放任蕭敬謀害自已的乖兒子。不過,這蕭家也真是囂張惡毒,心思如此陰狠。

八日後,七月十六。

走入江都城門,李顯允看著滿目瘡痍心中淨是嫌棄,要不是為了這群百姓的支援,誰要來這種鬼地方。還好父皇說了,自已只需要露個面,然後呆在驛館就成。

帶著蘇衍面具的楚江,看著眼前江都城門,心中長舒一口氣,可算是到了,再裝下去怕是要露餡了。自已還是趕緊去找蘇衍,給他換回來才好。想著,楚江便跟李顯允開口:“三皇子殿下,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您先去驛館吧。”此時的李顯允滿腦子都是自已得到民心,壓住李顯仁的情景,絲毫不在意蘇衍要去做什麼,只是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

江都如意軒,楚江敲響了蘇衍的房門。

“進。”

楚江便推門進去,將門關好,楚江便開始了自已的吐槽:“哎呦,可憋死我了,這一路我秉持著說多錯多,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這可要漲價了。”說著將自已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

蘇衍抬眼看了楚江的動作:“行了,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如今江都瘟疫嚴重了起來,好在我提前來了江都,臨行前你說的那些藥材,我囤了不少,你看看能不能用吧。”

楚江點點頭:“知道了。朝廷的賑災款也帶來了,皇帝也派了一些靠譜的太醫跟著,不過蕭敬還是硬塞了幾個人跟著,還是要小心一些。”

蘇衍這才抬頭看著楚江:“你怎麼這般囉嗦了。”

楚江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想跟你說這些,還不是你那小娘子,臨走前一直跟我說,讓我好好看著你,別被蕭家鑽了空子。”

蘇衍聽見是沐兮瑾讓楚江傳達的關心,看著楚江順眼了不少:“行了,回驛館,稍後去看看災況。”說著就起身出了門。

楚江在後面跟著:“哎,不是,郡主讓你小心些,你還往災區鑽啊。”

京城,蕭家。

蕭正坐在自已的書房中,約半個月前自已告知郡主蘇大人會有危險,希望他們能自已小心些,希望經過這件事,雙方的合作關係會穩固些,畢竟自已是真的想要——蕭家滿門下地獄。

“大哥。”

又是蕭瑩,她怎麼如此陰魂不散。

蕭正抬頭看著進門的蕭瑩,蕭瑩一進門看見自家長兄滿臉陰雲密佈,開口解釋說:“我見哥哥沒應聲,就自做主張進來了。”

蕭正沒好氣的開口:“我不讓你進來,你就會不進來嗎?”

蕭瑩被蕭正的話弄的很是傷心,明明從前哥哥不是這樣的,從前的哥哥溫柔耐心,從不會如此對自已講話的。一想起從前,蕭瑩的眼中盛滿淚水,委屈的開口:“大哥,你如今怎麼這般........”

蕭正抬頭看著蕭瑩:“你想讓我怎麼樣,你自已不知道自已做過的事兒了嗎?需要我提醒你嗎?”

蕭瑩哭著開口:“對不起,大哥。我沒想到你會厭惡我至此。”

蕭正冷聲開口:“你現在知道了,我就是厭惡你至此,你別在我面前晃悠了,可以嗎?”

蕭瑩聽見蕭正如此絕情的話,開口諷刺:“你不厭惡瑾安郡主,可郡主說不定不願意見到你呢。你和我一樣可憐。”

蕭正不願再聽見蕭瑩發瘋,開口轟人:“你來就是說這些沒用的話的?你現在說完了,就滾回自已的院子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蕭瑩愣了一下,自已明明不是想來跟大哥吵架的,看著手裡端著的蓮子銀耳羹,真是可笑。將蓮子銀耳羹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蕭正被蕭瑩氣的頭昏,拼命按壓自已的額頭。轉頭看見桌上的羹湯,心中翻滾著萬千愁思。

猶記得,從前在蕭家,自已常常被蕭肅欺負,終日身上傷痕累累,吃不飽穿不暖。這蕭家的下人也是狗仗人勢的,誰都能來踩自已一腳,這種境況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小妹出生之後,總是自已帶著,這個受寵的小姐長大之後,也是格外依賴自已。因著這位妹妹的緣故,自已在蕭家的日子才算好過了一些,經常教訓那些背後欺負自已的小矮人。即使後來長大了,她也依舊經常給自已熬一些粥,還以為她只是因為跟著自已的時間久些,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蕭正將羹湯端在手裡,蓮子銀耳羹嗎?輕笑一聲,這羹湯送了這麼多年竟然都沒發現蕭瑩的心思嗎?不知是不是自已下意識覺得這是合理的。

江都,驛館。

“什麼?你讓我去那鬼地方?”李顯允驚叫出聲,對著蘇衍表達自已的不滿。

蘇衍心中對這三皇子不屑,要不是狗皇帝相中了這位,自已都懶得跟他講話,開口解釋說:“你想要取代二皇子,得到北離江山,你是來幹什麼自已想清楚。”

李顯允看著蘇衍,好似對那地方毫不排斥,那可是瘟疫災情氾濫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喪命於此。

看著李顯允滿臉的拒絕,蘇衍只得說:“我可以理解,你前些年被蕭貴妃管著,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從你想要接手陛下的事業開始,你就要拼命學,你可去找過許太傅?什麼都不付出,你想得到就能得到嗎?”

李顯允低頭聽著蘇衍的教導,雖然疑惑,為何這從小在邊疆軍營長大的人懂這些,但還是知道蘇衍說的有道理,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此行回京,我自會向許太傅求教。”

蘇衍也不管李顯允是不是說的真心話,還是又開口說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你必須自已安撫,民心是自已掙的。”雖然,自已很是討厭那狗皇帝,但自已還是不搞連坐那一套的,真心希望這三皇子或者別的皇子可以給百姓帶來安定。

李顯允聽了蘇衍的話,點點頭開口說:“蘇大人,我明白了,我們走吧,也能順道用賑災銀施一些清粥。”

蘇衍對李顯允舉一反三的行為表示欣慰,好在這李顯允還算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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