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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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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斯研究所內,忙得氣喘吁吁的大鬍子老頭長舒一口氣,取下了臉上的遮光面具,一張由於長年呆在實驗室裡,缺乏陽光照射而顯得慘白的臉露了出來。

豆大的汗珠從他扁塌的鼻樑兩翼滾下,落到了那片濃密的胡叢中,他習慣性地用手捋了捋溼漉漉的鬍子,弄得手上盡是黏黏的汗液。

緊接著,那顆“一毛不拔”的光頭便遭了殃,在長期熬夜和黏溼汗液的雙重拷打下,光頭已“荒蕪”了多年。

“終於完成了!歷史上最偉大的傑作!”研究員們歡呼道。

“嗯,可以把研究成果彙報給大賢師了。”大鬍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接過助手從印表機裡取出的檔案,在報告單的末尾草草簽下了自已的名字——希羅。

兩名泰勒斯研究所的實習生不敢怠慢,連實驗服都沒顧得上脫,就接過檔案飛跑出去。

希羅這才放下心來,走到實驗室的鏡子前,先對著鏡子精心梳理了一下他那把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保養的大鬍子,這是他每次實驗間隙的必修科目。

緊接著,希羅把手摁在鏡面上,一枚雪花形狀的符號呈現在鏡面中,鏡子隨即憑空消失,凌冽的寒氣撲面而來。

這是希羅將液氮速凍技術和衛星監測技術融合發明出來的星冰鑑,鏡面後是希羅專用的冷藏室,裡面都是希羅最愛的冰鎮食品:分子冰淇淋、泡沫馬鈴薯、魚子醬冰荔枝...

這些食物在冷藏室中都是正常低溫狀態,只有當希羅把手放在感應鏡面上時,冰鏡才會開始製冷,從而實現速凍效果。

研究告一段落,希羅終於有時間坐下來好好享用這些美食了。

......

與此同時,兩個傳信的實習生正一邊聊天,一邊腳踩平衡車在凡爾納學城的街道中飛速穿梭,這裡是整個初日國最大的索維爾人聚落,擁有全國最先進的科學技術,幾乎涵蓋了各個科研領域,初日國有句俗語是這麼說的:凡爾納說要有光,初日國就亮了。

而這座學城的城主,就是身任泰勒斯科學院院長的希羅先生。

“希羅先生太偉大了!有了這個儀器,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歷史測試不過關了。”

“你是真蠢吶,活該你歷史測試老掛,只要能接收主體的記憶,還用得著考試嗎?你就是歷史!”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已駕駛的平衡車已經超過了凡爾納城有中心線街道最高限速50公里\/小時,監管城市治安的大醫成伯立馬就透過監控鎖定了他們。

很快,他便利用城內交通檢測器的限速裝置強行制止了兩個冒失的年輕人。

“年輕人,交規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超速行駛可是很危險的。”成伯的全息投影走到兩個實習生面前,雖然已是耄耋之年,成伯的那雙銅鈴大眼依舊炯炯有神,絕不會姑息任何試圖擾亂交通治安的不法行為。

“居然是成伯大醫,抱歉抱歉。”兩個實習生連連低頭認錯,隨後出示了自已的實習研究員證件。

“實習生嗎?這麼年輕就能進科學院,以後大有可為啊,不過,違反了交規,罰單還是必須開的。”成伯低頭,用筆記錄了兩個實習生的名字和證件編號。

“成伯先生,能快一點嗎,希羅先生給我們安排了很緊急的任務,我們得馬上去政務院見希晟大賢師。”

“希晟大賢師?他現在不在政務院...”成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他在哪?我們必須馬上找到他。”實習生們火急火燎地說道。

“他現在有要務亟待處理,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先彙報給我。”成伯是凡爾納城治理委員會的交通委員,也是太平宗內部專門主管科研的大醫,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就是希羅的頂頭上司。

兩個研究生也對成伯的大名早有耳聞,權衡之下,還是先把報告單展示給成伯查閱。

成伯透過電子屏,仔細地閱讀著報告單上的內容,才看了不到一半,他臉上的激動之情便難以抑制。

“‘那個東西’,居然研究出來了嗎?”成伯喃喃道,他的驚喜之情已溢於言表。

兩個實習生也頗為自豪地點了點頭——他們也有幸參與了這項偉大工程的研究工作。

“那麼,你們可以先回去了,我隨後會向希晟賢師報告——對了,你們剛才超速達到了50%,駕照累計分數各計了6分,要引以為戒!”成伯鄭重警告二人。

成伯從昆蟲養殖箱裡取出一個表示蜘蛛的盒子,裡面有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蜘蛛,成伯低聲對小傢伙說了幾句,它便爬到成伯身後一張專門記錄駕駛員資訊的網上,在代表兩個駕駛員資訊的位置各吐了一個“V”和一個“I”形狀的絲,代表二人被記了六分。

做完了這些,成伯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徑直向位於研究所頂樓的實驗室走去。

......

“希羅先生,您在裡面嗎?”

希羅正躲在實驗室裡大快朵頤,鬍子上沾滿了冰淇淋浮沫,手還在有條不紊地往嘴裡送。聽到有人敲門,他實在抽不出身,只好含糊地回答道:“門...沒...鎖,您...進來...吧。”

“好的。”成伯推開門,走進了實驗室。

“是成伯啊,怎麼了?我讓兩個孩子去向大賢師彙報實驗進展了,不知道您有沒有碰到他們?”希羅用研究所內巡邏的機械光眼看到來人是自已的上司成伯,連忙快速嚥下嘴裡的冰淇淋,抹了抹嘴,隨手抽了兩張助手遞過來的紙巾,把手擦乾淨,才開始向成伯交代最新情況。

“希羅先生,那兩個孩子太莽撞了,竟敢公然超速行駛,我給他們一人記了六分。”

見成伯責怪,希羅連忙替二人開脫:“我知道你歷來是秉公執法的,這事怪我,孩子們太急著送報告了。”

成伯盯著希羅看了幾秒鐘,這個滑稽的老頭滿臉嚴肅的神情,鬍子上卻沾滿了冰淇淋殘液,看起來難免令人忍俊不禁,儘管成伯歷來訓練有素,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發笑,但一想到希羅的發明,成伯終於還是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放聲大笑起來。

“希羅啊,這點事情比起你的發明簡直不值一提!”成伯眼含熱淚,一把抱住了希羅。

希羅顯得有些茫然,這個常年待在實驗室裡的老頭顯然不太習慣這種熱切的禮儀。

他指了指實驗室中央的大床——那正是希羅閉關苦研十餘年的傑作——他還沒有想好名字,只得根據其功能暫定為記憶提取器。

“你用它做過實驗了嗎?”儘管成伯已竭盡全力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他的注意力已經無法從記憶提取器上離開了。

“還沒有,我準備先請希晟大賢師過目。”希羅誠懇地回答道。

“希晟?不,不行,還不能把它交給希晟,否則...”成伯掃視了一眼實驗室裡的其他工作人員,見到這架勢,其他人都識相地離開了實驗室,體貼的助手還在出門時把實驗室的門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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