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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權力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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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地方了,可以和我們說說了吧。”邢政和賀之斌將徐子濤帶回紅旗路派出所之後特意挑了間調解室來進行詢問,最近因為颱風天的緣故,很少有人來所辦理業務,調解室目前還是閒置的狀態。主要原因,其一是為了緩解徐子濤的情緒,二是不想給這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高中生留下一些心理陰影——畢竟“懺悔椅”的功效,公安系統的同志們和被打擊過的人來說都是有目共睹的。看著徐子濤乾裂的嘴唇和呼吸時略微的沙啞,賀之斌到接待大廳的飲水機接了杯開水給徐子濤送上拿上。

“就沒什麼想說的?”看著徐子濤一口一口抿著,邢政有點沒有耐心了,天色早已經黑了,這是第三杯水,徐子濤還是沉默不語。“我剛剛已經和你媽打過招呼了,隨便問了一下你的基本情況。她說可以讓你在這留一晚上,所以耗時間是沒有用的。”邢政站的時間有些長了,索性從接待大廳拉了張凳子過來坐下,凝視著徐子濤。“聽你媽說,你很皮啊,”邢政一邊說一邊觀察徐子濤的反應,雖然這不是正式審訊,但可以透過先期的一些問話可以掌握一些第一手資料,同時也可以根據提問者的反應來對自己的某些觀點進行破例,“小學的時候就偷雞摸狗的勾當幹起了昂;初中的時候更是搶別人東西沒你們學校老師抓了現行,有一次因為把對方打成輕微傷,當時報警了,就是紅旗路派出所出的警,當時的出警記錄和最後處置結果我已經讓那位同志去調了,但你既然能繼續上學,就說明肯定是走的調解程式,對吧?”“大邢,”賀之斌拿著一個檔案袋推門進來“當時的出警記錄和最後的處置意見,你看一下子。”將檔案袋遞給邢政的同時小聲給邢政耳語道:“這孩子經常進出公安機關,在系統裡查到好幾起和他有關的事情,大多都是盜竊,只有剛才你說的那起是比較惡劣的,不過因為當時未成年,所以都是家長領回,批評教育。”“好的,我自己看看。”“哦對了。”“怎麼了?”“第二波颱風即將登陸,現在應急管理局那邊警備等級還是沒有降,今天跟你出了一天外勤,所裡的路面執勤都沒參加,我就參加夜間警備和巡邏盤查以及人員勸返,可能明天你就一個人去弄了。”“辛苦了,老賀,以後還是以所裡的工作為重心。”“辛苦?幹公安的哪個不都是勞碌命……”“師傅,我們警組準備出發了,就等你了。”賀之斌的徒弟忙不迭的進來催促,順便給賀之斌拿了勤務腰帶和八件套。賀之斌上了一輛警車,回頭看了眼派出所,祈禱到:“別再發生這種事了,真的。”

入夜,派出所裡也開始變得冷清,漸漸的除了窗外的陣陣風雨聲,就只有值班民警偶爾的咳嗽聲以及電臺時不時發出的接處警指令。“林武申這個人吧,哪都好,就是有事都憋著。”終於,在熬了一個多小時後,徐子濤還是開口了。雖然知道房間的監控一直開著,但考慮到後期再來調錄影會浪費時間,就讓徐子濤在這想好,想清楚,並叮囑值班民警看好徐子濤,就回自己車上拿了單位配發的行動式錄影機。徐子濤漫無目的的在調解室亂轉,期間也想過逃脫,但派出所一樓的窗戶都有防護欄和防暴護網,出門一看,接處警的“口”字型臺子裡其中一個民警視線剛好與其交匯,“老實待著!”“誒,好好,打擾。”徐子濤看民警看守的嚴,索性放棄了逃脫,坐回椅子上考慮著對策。

過了一會,邢政拿著攝像機和儲存卡進了調解室,架好了機位:“說吧,”邢政雙手環抱與胸前,明顯有些疲態,“來了肯定要吐一點的嘛,你自己在到這之前說的。”“那個……你們會通知學校嗎?”徐子濤唯唯諾諾地問道,“想讓我們通知的話把你們班主任電話給我就行。”“誒你們不是有……”徐子濤看著一臉賤笑的邢政便明白自己早上了這個老狐狸的套了。“好吧,我承認,我確實認識林哥,他人也確實挺不錯——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以前我們幾個在學校廁所裡面抽菸,基本都是他掏煙,當然,老師來了我們也不能讓人林哥整了都是我背的處罰。那個,我能抽根嗎?”

邢政不抽菸,只能從值班民警那要了一根來,順便順走了一個打火機,給徐子濤點上,心裡暗想:“現在小屁娃娃都抽菸,爹媽不打斷他們腿?”徐子濤似乎是在享受著菸絲燃燒所產生的物質帶來的快感,神情放鬆了許多。“你們應該知道,我不是去撿東西……”“那是,人大代表的孩子怎麼可能幹這麼掉價的事,對吧?”邢政喝了口保溫杯裡的溫茶,瞟了眼徐子濤的反應。“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和他沒有關係,他也管不了我!”邢政沒想到徐子濤情緒有些激動,便換了個問題“你爸知道你抽菸和以前的事吧?”“以前的事都知道,抽菸我還真不敢告訴,之前已經夠麻煩他幫忙去打點……,我怕再激著他”邢政微微一笑,他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便一擺手道:“小事,你配合我們工作,我們自然幫你保守秘密。”正在邢政思索下一步問話導向的時候,徐子濤的一句話讓邢政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林哥沒的那天晚上,我就在附近。”

“什麼附近?哪的附近?”邢政差點站了起來,“你在哪附件,說清楚!”“先是來了派出所,就是沒進去,就在門口轉悠了一會;然後就去了林哥掉下去的……地方。”“那你是怎麼知道紅旗路派出所會出這趟警?”“我之前接到過林哥電話說他在學校附近,我聽電話那頭聲音不太對——和他在一起混有幾年了,他從來沒有過那天一樣的情緒,就勸了他兩句,問他具體位置,他就給我掛了,我再打過去就不接了。”“那你為什麼不報警?”“這事說不準啊,沒準人只是心情不好嘞,你們出警的話我豈不是算謊報警情?”邢政想了想也是,便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糾結下去。

“你覺得.....林武申是什麼原因跳樓?”邢政又品了口茶,已經有些涼了。徐子濤沒有說話,但明顯感覺他他心不在焉,將紙杯子快捏成了紙皮,開始抖腿、抿嘴——經過一段時間的問詢,邢政知道這是徐子濤即將說謊或做心理鬥爭的標誌,多少心理有點提防。“他這個人好雖好,就是不合群,偶爾脾氣爆炸,我們哥幾個都笑他有間精,平常也就和我們哥幾個耍,也不和別人諞閒傳子。”“那你們沒試過問問?”“試了啊,人直接轉頭就走。”“那他和什麼人有矛盾你清楚嗎?”“這麼說吧,他好像除了我們哥幾個,和其他人多少都有過不同程度的衝突,和他有矛盾的人多了,就是和他有仇的還真不清楚。”

“那他家裡經濟情況你清楚嗎?”“我們才認識的時候聽他提過一嘴,他爸好像是個會計,哪個單位我真忘了;他媽好像就是普通的企業職工,工資算不上多但也絕對談不上貧困,林武申每天也都穿的乾乾淨淨闆闆正正的,也不像家裡困難的樣子。”“他借錢的事你知道嗎?”“借錢?他們家條件不至於借錢吧,就是他爸媽管他管的嚴,尤其是零花錢,把控很嚴,我們聽他說都開玩笑說他們家就是個分公司。”“哦?簡單說說。”邢政對林武申的家庭起了興趣“比如說哈,林武申從他爸那領了零花錢,當然每個月都是定額領取的。如果林武申在下次領錢之前花光了預算,就要和他媽打申請,要書面形式的借條,證明要預支下個月的預算,借條還要兩口子都簽字才能生效。借條生效後將從下個月預算中扣除提前支取的部分。”

邢政有點意外,家庭成員間的日常和溫馨好像不存在於林家,一家三口就像是單位裡素不相識的同事,說不上有什麼不好,但這種關係始終讓邢政心裡發堵。“誒對了,我倒是看到過幾次社會上的混混和他要過錢,林武申每次都會和他們幹,雖然每次都會被打趴。”“那幾個混混你認識嗎?”“不認識,不過只要每次我們哥幾個看見他被欺負都會幫他幹架。”“那你平常有沒有留意林武申的穿著以及他的日常用品?”“呃,衣服什麼的我看不見標,也沒留意過,不過他鞋子好像是椰子,手機好像也是蘋果的最新款。”雖然邢政對穿搭不感興趣,但分局剛分來的幾個警校剛畢業的小年輕倒是挺精於此道,之前邢政還和他們交流過幾回,談不上知道的七七八八也算是略知一二了,椰子鞋價格普遍四位數,如果是限量款可能更貴;蘋果的手機邢政之前因為好奇也入手過,後面因為使用不習慣就放在車上當備用機了。買的時候是將近五年前,那時候都五千多塊錢,價格普遍很高,最近的最新款可能都要上萬了吧。“看來也不排除林武申為了買鞋和手機向其他人員貸款結果對方高利貸或林武申因個人原因無法償還債務導致自殺的可能。”

邢證低頭看了下表,離徐子濤父母來接人還有大概三四個個小時,本來還想再透過徐子濤套一下林武申更全面更具體的人物關係,但看著徐子濤已經昏昏欲睡,繼續問很可能問不出什麼還會被家屬質疑疲勞審訊,便放棄了詢問。“撕拉——撕拉”邢政用詢問室的印表機將剛才的全部詢問對話列印出來,從值班室裡拿出了一根中性筆,又去接待大廳的接處警前臺那借來一個印泥,“來,看一下,以上筆錄你看看,和你說的相符不,確認無誤後簽字畫押。”徐子濤一頁一頁看完,後簽字按手印。將攝像機關閉,詢問筆錄收好後通知了值班民警可以關詢問室的監控便讓徐子濤去值班室睡了。而他自己則獨自卻看著詢問筆錄陷入沉思。

天矇矇亮的時候,一輛凱迪拉克SUV停在紅旗路派出所大院裡,車上的司機拉開後座門,下來兩個人——一個大腹便便西裝革戴著金絲邊框眼鏡履的男士和一個衣著華貴,面容憔悴的女士。兩人下車後,互相挽著手走進派出所綜合服務大。兩個人在大廳的長椅上坐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男子是不是還看看錶,像是在對時。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男士明顯不耐煩了,徑直走向接處警臺,女士拉了拉男士,好像試圖將他勸住,可男子直接將她的手甩開。走到接處警櫃檯前,左右環顧了一下後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檯面上,這一拳孔武有力,連值班民警的保溫杯都震倒了,幸虧蓋著蓋子,要不然內勤又要罵娘了。

“操你媽的,你們所的警察昨天晚上說的把我兒子帶到這來,老子擱著等半個小時了,人呢!?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僅要你們領導親自和我賠罪,你們所的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誒!幹嘛呢!”當值民警立刻起身呵斥,同時右手摸向快拔套裡的警棍,“你誰啊,擱這當你家啊!你這種貨色老子見多了!”。此時當班的值班民警是個外號叫“老炮兒”的老民警,雖然年齡日益見長可在所裡一直以火爆脾氣著稱,而且是近乎“無差別攻擊”,就是所領導也被他嗆過,所以這麼長時間還是“一槓三花”(一級警司),這也當然與當事人對他頻頻的投訴密不可分。“你問我?你是不是這個所的民警?昨天你們的人給我打電話讓我早上來領人,我現在來領人你問我是誰?裝你媽呢!”“我他媽還真就告訴你,老子不知道,這地兒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包房!”“警察牛逼啊?你知道老子是誰不?用你狗眼瞅瞅!”

“你媽……”眼瞅著“老炮兒”就要“開炮”,這時候邢政睡眼惺忪的從值班室揉著眼鏡披著外套踱步出來,“發生什麼事了?”邢政昨天盯著詢問筆錄和之前賀之斌給自己的林武申日記看了將近一宿,當然,日記是粗略瀏覽的,畢竟兩公分厚的日記本可不是短短几個小時能看完的,明天還要和徐子濤的父母進行交接,還是需要休息的,再牛逼的警察也不是鐵打的,也是需要休息的,不是像某些影視劇裡永遠西裝革履得在實驗室/辦公室叼著根菸,諞著閒傳子,和嫌疑人嘮著家常臨了再和犯人耀武揚威似的吆喝幾句就能破案的。這不,邢政才睡了一個多小時就被大廳的吵嚷聲叫醒。

在刑警隊長時間高壓工作環境下,沒有哪個幹警的健康是完全沒問題的,真正的健康之存在於混跡在機關的那些個行政領導和不出現場的文職,邢政猛的一個起身,頭部一側突然的疼痛又讓他坐了下去,緩了一會,疼痛減弱了些許,大廳的吵鬧聲一刻也沒用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徐子濤也醒了,邢政讓他呆在這別亂跑,等會看他手勢再出來。然後從所裡的醫藥箱翻出一盒布洛芬就著白開水下了一顆膠囊,感覺稍微好了點就大概收拾收拾披著個警服外套就出了值班室。

“您二位可是徐子濤父母?”邢政揉了揉仍然些許疼痛的頭問道,“對,你誰啊?”“就是我昨天帶徐子濤來所詢問的,我姓邢,是晉江區分局的幹警。請問這位這麼稱呼?”“免貴姓徐,是……”“知道,徐總是南希市的商業巨頭,手底下有多處商場和樓盤對外租賃售賣,還包攬了晉江區大部分洗浴中心和高階會所的生意,是南希市商會的副會長。奧對,還是我們南希市的人大代表,對吧,徐總。”邢政不緊不慢地道出徐兵的身份,倒是引的接待大廳不少的群眾為之側目,邢政和徐兵對視著,兩人都在品味對方的表情和心理狀態,從某些角度來說,這也是兩人的第一次交鋒。最後還是徐兵先破的局,他苦笑一下,搖了下手裡的百達翡麗言道:“看來你們幹刑偵的狗鼻子就是靈敏啊。”“那是,獵犬如果不靈敏也追不著蒼蠅逮不住渣滓,徐總您覺得呢?”徐兵明顯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以他處變不驚的本領很快掩飾住卻依然被邢政捕獲到。很顯然他沒有意識到目前這個幹警為什麼敢和他這個已經自報家門的“風雲人物”槓著,見慣了對著他阿諛奉承的人,今天突然被反制了讓他少見的感覺到真正的憤怒,但今天是來接自己孩子的,接到孩子才是要緊事。

徐兵很快暗自平復了情緒,衝著“老炮兒”說道:“你要是有著邢警官半個素養也不至於現在還是個看臺子的警察。”又皮笑肉不笑的和邢政說道:“邢警官能言善辯,令徐某刮目相看,看來公安隊伍裡也不是隻有魯莽之徒,本想與邢警官一聚,但最近事多,就只能改日再會,麻煩問一句,犬子沒有給您添麻煩吧?”“徐總言過了,公子還是很配合我們工作的,徐總現在就可以將他接回家中。”說罷,邢政一擺手,徐子濤從值班室出來,徐兵和邢政象徵性地寒暄了幾句後便帶著徐子濤和愛人走出了接待大廳,司機已經在車旁守候多時,將幾人送進車之後便將車開出了派出所大院。

“我去他媽的,還她媽公子,什麼貨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她媽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和他老子真是她媽一路貨色!邢隊枉你還和這貨這麼客氣,剛要不是你攔著,老子非一棍子花了他。不就她媽一個舉手的官嗎牛逼轟轟給誰看呢!”“還花了他,別說他是人大代表了,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你花了他試試?身上的皮不想要了?誒對了,你誰啊?”邢政這才意識到幫著勸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對方名字都忘問了,“我王躍進,所里人都叫我‘老炮兒’……”“嗯,看出來了,確實,一點就炸。”

“怎麼了?怎麼了?老王,咋了?”在外路面執勤一夜的賀之斌拖著僵直的腿和沉重的眼皮回來了,“擱老遠就聽著你擱這嚷嚷了,誰又怎著你了?”“誒呦,老賀回來了?”“那個徐什麼那小子,走了沒?”“走了啊,剛那兔崽子爹過來接走了。”王躍進心直口快,直接來了這麼一句。“沒問你,”賀之斌斜了眼王躍進,“大邢,詢問的怎麼樣了?”“有點眉目,至少確定了他可能的中心矛盾點,不過對他的社會關係,尤其是有過糾紛的人際關係徐子濤並不十分了解,我認為還是要繼續深挖。徐兵這條線目前比較敏感,先晾一晾他。”“那就先這樣吧,我先去睡了,熬一宿累死我了。”賀之斌回到值班室,把掛著八件套的腰封卸下後連雨衣和鞋子都沒脫就倒在值班室的床上睡著了。

“看來留在這也沒啥用了,”邢政這麼想著,這時候電話響了,一看是大隊長梁文革打來的,便接了。“喂?邢啊,你擱哪呢?”“我在紅旗所,怎了梁隊?”“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個?”“師傅你小孩嗎你?”邢政一臉苦笑,師傅無論何時都是個老頑童,“壞訊息吧先。”“現在林武申墜樓的案子引起的輿情熱度已經上去了,媒體不知道從哪得來的訊息,說可能牽扯未成年人犯罪和高利貸/校園貸,老百姓現在群情激奮,擔心自己的孩子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案件的相關微博和新聞下方評論區已經炸了,網信辦那邊已經對部分言辭激烈和明顯帶節奏的評論進行了刪帖處理,暫時目前稍稍控制住輿情,給了我們一點喘息的時間。市局那邊為了平息輿情,要求我們兩個月之內破案,將背後可能存在的非法借貸機構或組織進行查處取締。”

“淦,”邢政罵道“那好訊息呢?”“咱劉局和市局那邊請示了,案件交由你們中隊負責,這也是考慮到你在未成年人犯罪方面的經驗是局裡最豐富的。”“合著你們兩夥人擱這給我下套呢?枉你是我師傅誒,完成任務私下表揚完不成任務我可直接讓你倆綁了拉去媒體跟前謝罪啊?”“不是,也不能這麼說,”梁文革降低了音量,像是說悄悄話的音量和邢政說“我可能馬上要調去市局政治處了,大隊長的位置可能要空出來,劉局也一直很認可你的成績,據我所知這次為了避免像上次三大隊那邊空降幹部產生的上下級衝突,這個位置是咱支隊內部產生,我只能給你說這麼多,你現在最好回來,劉局可一直期待你的表現呢。”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邢政一開始有點蒙,這幾個訊息一時間讓他有些凌亂。邢政在中隊長位置上坐了也有些年頭了,深知刑偵崗位破一案就可能三連跳的特性,也知道在領導面前表現的重要性。可他認為幹刑偵永遠不可能是在辦公桌上指點江山就能有所成就的,有太多的細節需要親歷現場、多多走訪才能更好的瞭解案件的線索,才能將真相拼湊的更合理,更完整。“先回局裡點個卯,報個到,後面的見機行事吧。”理清了其中的道道後,邢政將林武申的日記本和欠條裝回物證袋歸還所裡的暫扣物品保管室便前往派出所大院啟動車輛,向著分局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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