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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章 下雨天適合殺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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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的全名叫許明珠。

寓意掌上明珠,如珠如寶,是父母捧在手心裡的無價之寶。

天可憐見,她曾經也是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的花朵。和如今一對比起來,簡直令人無比心酸。

大爺望向看上去瘋瘋癲癲的許明珠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哎,終究是造化弄人啊。

搖了搖頭,又繼續講起了故事。

許明珠天生麗質,聰明伶俐,懂事又孝順,學習成績也是出類拔萃,整個小區裡都在說老許生了個好女兒。

人人豔羨,眼神都是亮的。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那個時候,許明珠才十七歲不到,正是上高三的年紀。已經出落的婷婷玉立出水芙蓉,既有著少女的稚嫩天真懵懂,又因為身體發育的良好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高三的孩子學習壓力特別大,為了高考出成績,她們學校每天晚自習上到十點半。那個時候城市也沒有那麼明亮,到處是路燈,到了她們下晚自習的點,天色已經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那個時候治安不好,牛鬼蛇神一大堆,搶劫的,殺人的,偷東西的,屢見不鮮。隔三差五就聽說某某人消失了,過幾天又聽說哪裡有人被分屍了,所以每天下晚自習父母都會去接孩子。

老許就偷了一次懶,人生中唯一一次偷懶,命運便翻天覆地的改變。一隻無形的手,將他推入了無邊深淵。

那一天上完班回來,腦袋便昏昏沉沉,身子也是燙的厲害,渾身無力走路都腿軟。

女兒正在吃晚飯,老婆已經準備去上夜班了。

老許便和女兒商量,說,爸爸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晚上就和同學一起結伴回家好嗎?

許明珠天生乖巧懂事,體貼孝順,哪會拒絕。

笑著對爸爸點了點頭,關心了一下爸爸的身體,給爸爸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床邊。還提醒著爸爸,別忘記吃藥。要是身體扛不住就早點去醫院,不要心疼錢。

老許看著如此懂事體貼的女兒,內心倍感欣慰。

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半夜驚醒,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女兒怎麼還沒回來?不由得擔心起來,一顆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窗外月黑風高,樹影斑駁,風將樹枝搖晃的沙沙作響,他起身穿好衣服,在小區門口四處張望。

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女兒的身影,問了問小區同校的孩子,都說沒看到許明珠。

老許只能打著電筒沿路尋找,風呼呼的颳著,滲進他的衣服裡,只覺得一陣陣刺骨的寒。

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發現了衣衫不整的許明珠。

她很安靜的躺在地上,面無表情,整個人都氣死沉沉的。校服被凌亂不堪的丟在一邊,整個下體都暴露在夜色之中。

老許的心一下子涼到了谷底,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身子都在發軟。

他強迫自已鎮定下來,脫掉自已的外套蓋在許明珠的身上。

到了這裡誰還能不懂,許明珠被侵犯了。

那些人簡直是天殺的,怎麼對一個小姑娘下得了手!這種人,就應該死在孃胎裡。免得成為社會的禍害。

說到動容處,大爺又點了根菸。

煙霧徐徐散開來,透過煙霧,晚晚能看見老大爺臉上的悲痛與無可奈何。

許明珠的四肢在寒風中暴露了太久,已經開始冰涼透骨,緩了片刻才有了生機。

老許喊她,她只轉轉眼珠子,也不給他回應。

老許心如刀絞,瘋狂的扇著自已的巴掌,淚如雨下,然悔之晚矣。

“珠珠,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害了你。你說句話,你跟爸爸說句話啊?你不要嚇唬爸爸。”

巴掌聲在那寂靜的夜裡尤為的響,過了好久許明珠才崩潰的大哭起來,哭的嗆天呼地歇斯底里,似乎要將氣哭斷一般。

許明珠這一哭,老許只覺得心裡更加的難受。好似千斤頂,壓在他的心頭。還是許明珠出聲安慰他,讓他別哭了。

老許鎮定下來,幫女兒把衣服穿好,然後選擇了報警。

那個年代,警察辦案遠遠不如現在先進,又沒有監控,月黑風高烏漆麻黑一片,許明珠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她都不知道。只記得自已走的好好的,就被一股強有力的力量拉進了巷子裡。

她還沒來的及叫喊,就被堵住了嘴,緊接著就發生了那令人無比心酸無比可怕的一幕,身體如撕裂般疼痛。

疼得她張牙舞爪。

那個人,簡直是魔鬼。

老許帶著凌亂不堪的許明珠去派出所報了警,派出所錄了口供只是說回去等訊息。

人海茫茫,要去哪裡找。

那些年,人口流動大,流動人員常常東奔西走,無疑最終只能石沉大海。

第二天許明珠出事的訊息就傳播開來,人們看她的眼神已不是以前那般和善,而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似乎是她罪有應得一般,誰叫到生得漂亮。一雙眼睛顧盼生姿,如星辰明月,保不急齊就是天生的狐媚子。

母親下完夜班,得知這個壞訊息之後,如晴天霹靂,一瞬白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拳頭密密麻麻的捶在老許的胸口,青了又紅。

老許無動於衷,任由她發洩。許是累了,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眼裡滿是空洞。跌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最怕空氣突然變安靜。

許明珠意識到一切都變了,走在路上總感覺有人在看她,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和以前要好的朋友說話,朋友們避她如洪水猛獸。這樣持續沒多久,許明珠就瘋了。

總感覺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所有的人都在罵她,腦海裡總會冒出無數個聲音。

那個時候離高考不到兩個月,她時常和同學們鬧矛盾,在好好的課堂上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學校不堪重負,讓她退了學去看看心理醫生。

流言蜚語猶如洪水猛獸,殺人於無形,老許內心倍感煎熬,沒多久鬱鬱而終。死前他依舊沒有原諒自已,是自已害了女兒的一生。

終究是抱憾而終,帶著悔帶著恨離開了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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