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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章下雨天更適合殺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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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珠的故事說完了,大爺手上的香菸正好燃燒殆盡。抬頭仰望天空,雲朵輕盈的飄浮在天空,如棉花糖一般柔軟,陽光越來越耀眼,耀眼的有點刺痛眼睛。

大爺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喃喃自語道,什麼時候那些人才會得到懲罰呢?

小胖義憤填膺地捶了捶桌子,勃然大怒道,那些變態簡直畜牲不如,就應該被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要是讓我遇見了,我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狗孃養的,下賤玩意。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做禽獸。

桌子突如其來的那麼一震,嚇得晚晚差一點被面條嗆到,意味深長的朝小胖看去,小胖的臉上像是突然陰了的天,烏雲密佈。

雙拳緊握,鐵青色的臉,眼裡充滿了怒火。隨後又不好意思的朝晚晚笑笑,沒嚇著你吧?晚晚,我一時氣憤沒忍住。

晚晚搖了搖頭,她慣擅長於察言觀色,揣摩人的心理,在她看來小胖的情緒貌似有點不對,似乎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老闆娘在視窗吆喝道,“小胖你的面好了,豆漿自已拿,別忘了拿吸管。”

小胖去視窗拿了麵條和豆漿,便朝許明珠走去。許明珠嚇得一通嗷嗷怪叫,一會哭一會打他。一會又搶過他手裡的麵條,狼吞虎嚥起來。

晚晚怔怔地望著他們,只覺得心裡一陣悲傷,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明明可以有錦繡前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毀了。

這個世界真的公平嗎?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鏽。

這個時候許明珠不知為何朝晚晚看了一下,眼神膽怯中帶著悲傷,晚晚下意識的收回目光。心裡一陣堵得慌,十七歲的許明珠一定很害怕吧?她肯定也向罪犯求過饒,那個時候的她心裡是怎麼的絕望?

心如死灰?萬念俱灰?生不如死?

晚晚只覺得眼睛一陣陣發酸,不知何時小胖已經回到了座位上,又對著老闆娘喊到,老闆娘,來個牛三鮮鍋子,再來一斤高粱酒。

江城這個城市素來都有喝早酒的習慣,所以對於早上喝酒的行為晚晚並不會覺得奇怪,只是小胖有點怪怪的可怕。

還有,他不是要上班嗎?

晚晚一臉疑惑,小胖似乎心領神會知道晚晚心裡在想什麼,笑得一臉悲傷。

“我剛給她送吃的,剛開始她很害怕很抗拒,一直不停的掙扎,後來卻又要上來搶走食物,你知道為什麼嗎?”

晚晚不解,“為什麼?”

小胖沒有看她,抽了一口涼氣,她的肚子隆起了,我想應該是懷孕了。媽媽的本能,既害怕陌生人的靠近,又想保護自已肚裡的孩子。她不吃,肚子裡的孩子也要吃東西。

她明明那麼害怕,害怕得全身劇烈顫抖,眼睛不敢朝人看,卻又那麼勇敢。

天殺的,這姑娘可真是命苦,盡是遇到一群畜牲,就沒有人可以保護她嗎?

晚晚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便朝不遠處的許明珠看去,許明珠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她正埋著頭風捲殘雲大快朵頤,與她旁邊嶄新的綠色垃圾桶交相輝映,一時間竟分不清誰才是垃圾,是許明珠的悲哀還是這座城市的悲哀。

流浪的女人,就跟流浪的貓貓狗狗一樣,不停的生崽,提不起的褲子,一直隆起的肚子。

人情冷暖,藏汙納垢,命運殺人不過在點頭之間。

大爺喝完最後一口餛飩湯,放下勺子,起身和他們告別。

“晚晚,你們慢點吃啊!我得去公園下象棋去了!小胖啊,少喝一點,小心酒不醉人人自醉。”

說罷大爺便朝公園方向走去,大爺的背影很是佝僂,已經到了風捲殘燭的年齡,自然是不再挺拔,走路也不似年輕人健步如飛。陽光傾瀉下來,他的影子亦搖搖晃晃。

晚晚亦欲起身離開,卻被小胖強行留了下來。

“晚晚,陪我聊聊天唄!反正你也不用上班,我今兒心情不好,心裡一陣陣堵得慌。”

晚晚抬起左手看了看手錶,九點三十。時間還算早,便又坐了下來。晚晚向來溫和好說話,和她處起來輕鬆又自在。

小胖對著她笑了笑,晚晚你似乎很喜歡手錶啊?每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幾乎都戴著不同的手錶。你的手錶應該都挺貴的吧!看起來就很精緻。

晚晚難以為情,只是溫和的笑道,我很喜歡手錶,收藏的每一支表對我而言都有特殊的意義。

晚晚是有很多表,而且價格都不菲。她今天手上戴的是Paiget伯爵英國POSSESSION時來運轉女士18K白金滿鑽鑽石手錶,整個表身錶盤都由鑽石而成,璀璨奪目,耀眼無比。

小胖抿了一口酒,白酒醇香,一口入喉,燒得心裡一陣陣灼熱發痛“早就看出來了,你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更或者,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晚晚,我一眼就能將你看穿,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晚晚並不否認,大方的笑笑“一把年紀了,沒有點故事,那我豈不是白活了嗎?”

聽晚晚嘴裡說出一把年紀,小胖突然覺得很不可思議,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說出這麼滄桑的話。明明看上去就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長得風姿綽約仙氣飄飄的,面板嫩得似乎可以掐出水來一般。脾氣又和順,簡直天仙般的人兒,叫人見了就忍不住憐惜。

小胖覺得很不可思議,疑惑“晚晚,你今年多大了?”

晚晚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十八歲。正是一枝花的妙齡少女。

雖這樣說著,卻還是不經意間漲紅了臉,羞愧難當。十八歲的少女水靈,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而她都快要凋謝了。

“晚晚,你大爺。”

陽光照在晚晚的臉上,晚晚笑得自生風情,純潔又燦爛,明媚得如春天。彷彿畫中天仙般的人兒,可望不可及,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是他連肖想都不敢的人,晚晚的身上像是有層光,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卻又不得不提醒自已保持距離。

美好的東西僅供觀賞,這大概也是小區裡的人都愛和晚晚說話的原因。明眸皓齒,眉目如畫,不卑不亢,溫和有禮,卻也最是心善,經常看見她幫助身邊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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