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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普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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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十八里鋪後劉相逢在路上遇到一輛牛車,他攔住車問趕車的老伯能不能帶自己一段帶他去前面不遠處的晉城,老伯瞧他氣質溫潤說話和善有禮不像是壞人,便答應讓他上車帶他一段。

劉相逢上了牛車後,躺在車上的乾草堆上閉眼假寐。

直到日暮西垂,前面趕車的大伯走到一間寺廟前停了下來說道:“小夥子這裡就是晉城了俺只能拉你到這了,最近城裡普陀寺施粥救濟,廣開恩德,普度眾生,讓不少無家可歸的人都去廟裡喝粥,俺拉的這些糧食就是主家給寺裡捐的。”

劉相逢睜眼抬頭看了看四周抻了抻胳膊,跳下車從懷裡掏出五文錢遞給大伯說道:“謝謝大伯,這五文錢您拿著從十八里鋪這麼遠帶我來這辛苦了。”

大伯一看就是老實憨厚的,沒有要他的錢,擺手說道:“這可使不得,原本俺就是要來這裡替主家送東西的,能順路捎你一段也算結個善緣錢就不要了。”

見狀,劉相逢也沒有堅持只說不能讓大伯白拉自己一路,便幫著大伯把車上的糧食扛到了寺裡的廚房。

搬完糧車上的糧食後,普陀寺的僧人端了兩碗水給他們跟他們道謝:“阿彌陀佛,辛苦兩位施主喝口水歇一歇吧,寺裡現下有素齋若是您二位不嫌棄,可以去用餐的食堂。”

劉相逢本就是要找一個地方住下的,如今有了可以免費住的地方還能吃飯,何樂不為呢,他喝了口水說道:“那便多謝了。”

趕車的大伯說道:“俺就不用了,主家還等著俺回去結工錢就先走了。”然後又對劉相逢表示感謝說完便出了普陀寺的側門駕著牛車走了。

劉相逢跟著僧人來到用餐的食堂,剛進去就看到裡面坐滿了人,他找到一個還算空曠的角落坐下,對面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正拿著勺子攪弄碗裡的粥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其他的人卻埋頭猛吃恨不得把碗嚼碎嚥下去。

那年輕人眼睛環顧四周不斷地打量著什麼,見劉相逢要吃僧人遞來的飯菜連忙拉住他低聲道:“別吃裡面有東西。”

劉相逢奇怪的看了年輕人一眼,不顧他的阻攔吃了一口碗裡的飯菜。

年輕人氣惱著急的說道:“不是你這人怎麼不聽勸,我跟你說這間寺廟的飯裡面都下了藥吃了會上癮你瞧他們就知道了。”

劉相逢沒理他很快吃完一碗飯又去打了一碗,然後又去找了將自己帶過來的僧人,跟他講自己打算在這暫住一晚麻煩他給自己找間廂房。

那僧人帶著他走到後院,期間不動聲色的打聽道:“貧僧見施主帶著包袱可是要回家探親還是要赴京趕考?”

劉相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在下家中父母親病逝,迫不得已去投奔親戚罷了。”

聞言僧人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節哀。”然後將他帶到靠近佛堂大殿旁的一間廂房,廂房裡乾淨整潔陳設簡單,因著靠近大殿屋子裡散發著陣陣檀香的味道,僧人開啟門說道:“您今晚就住在這裡吧。”

劉相逢對僧人連聲道謝,僧人只是阿彌陀佛幾句便離開了。

離開廂房後,那僧人去了大殿走到白鬍子方丈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裡屋第一間廂房來了一個長相不錯的年輕人,不是外面的那種乞丐流浪的,佛祖一定會喜歡。”

方丈低聲道:“那就多下些迷藥將他和今天的看中的祭品一起放到大殿裡讓佛祖自己選。”

深夜,幾個僧人悄悄潛入兩廂房搬出裡面睡熟的人,來到佛堂的大殿將他們二人放到大殿的青石地板上,跪拜到地上望著大殿上的巨石雕刻而成的佛像,虔誠道:“佛祖請您慢慢享用。”說罷便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上,巨大的石佛緩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朝著地上的躺著的兩人緩緩伸出了手揪著衣服將他們提起來放在眼睛看了看,便選中其中那個氣質溫潤長相俊朗柔美的人打算先吃掉這個,再吃另外一個黃衣服的男子。

正當它打算扭斷一隻胳膊,先品嚐一下味道如何的時候,劉相逢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攔住那隻要扭斷自己胳膊的巨手。

那石像動作停頓了一下像是沒想到祭品會醒一樣,它眼神一凜略顯興奮的握緊捏著那兩人的手,劉相逢趁著他轉手的空檔連忙帶著另外一個人一起跳到了地上。

不等劉相逢將那人安置好,那石像便迅速的朝他的方向出手襲擊,逼的他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朝石像扔去,陣陣火光中發出一陣爆響炸燬了石像的一隻手,劉相逢這才有機會將那黃衣男子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再與那石像纏鬥。

巨大的響聲引得大殿外看守的僧人轉身要進去檢視,只見本應該被他們敬重的佛祖吃掉的祭品此時正在與佛祖纏鬥,正當他們打算上前圍上去制服劉相逢時,白天那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卻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手執長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僧人問道:“你是何人,怎敢夜闖普陀寺!”

年輕人從懷裡摸出一枚令牌說道:“我乃典獄司捕快陸風,大膽妖僧竟敢飼養邪物!我今日便將你們抓捕帶往典獄司!”

那群僧人面面相覷,臉上不見絲毫懼色道:“若你今日死在這裡,看誰能知道這裡的秘密帶我們去典獄司受刑!”說罷那群僧人拿著棍棒衝了過去朝陸風襲去。

陸風顯然是練過的有些功夫在身上,他揮劍行雲流水穿梭在人堆裡與他們纏鬥在一起,只是雙拳難敵四手就在他要招架不住時,一個穿著黑衣短打,眉間有道刀疤的男人拿著刀出現幫他擋住朝自己打過來的棍棒,一同出現的還有與男子著裝一致的五六個人紛紛加入戰鬥。

陸風驚喜道:“頭兒,您怎麼來了!”

陳朗邊還擊邊說道:“我再不來你這臭小子非死這裡不可。”

陸風憨憨傻笑兩聲說道:“頭兒,您快去解決裡面的邪物,這幾個僧人我自己能對付過來。”

陳朗說道:“不用了,裡面已經有人在對付那邪物了。”

大殿裡,劉相逢與石像打的激烈,符紙像不要錢一般撒豆子似的紛紛往石像身上招呼過去,火光迸出發出砰砰巨響,可那石像似乎有再生的能力每炸掉一隻手很快又回長出一條,慢慢的劉相逢符紙快要被耗盡,眼見他要招架不住,那石像趁機一把抓住了他,詭笑著緩緩握緊手似乎要將他活活捏死才肯罷休。

劉相逢掙脫不開石像緊握的巨手,五臟六腑被不斷擠壓著生生嘔出一口血來,就在他以為自己將死之際,一抹黃色的影子從眼前快速閃過沒待他看清楚,緊握這劉相逢的巨手便被截斷轟的一聲落了下來。

劉相逢被那黃衣男子攔腰抱住穩穩落在地上,他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不就是剛才被自己安置在柱子後的那位嗎?

那黃衣男子微微一笑說道:“看什麼,嚇傻了?爺要是不出手你就被捏死了。”

爺?這個稱呼怎麼那麼像…

劉相逢疑惑的看著眼前人,不確定的開口:“黃君離?”

黃君離說道:“怎麼才離開幾天就認不出爺了?”

確定了,這種說話賤賤的能噎死人的語氣果然是他。

劉相逢現在可沒有時間與他敘舊只淡淡的說道:“放我下來。”

黃君離乖乖照做,然後警惕的盯著石像躍躍欲試伸過來的手,說道:“這邪物難纏的很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前有狼後有虎,這石像打斷一隻手還會再長出一隻無限生長,如今自己的符紙也已經快用完了,如果不速戰速決的話他們都會被拖死在這裡,既然能用火炸斷這邪物的胳膊那何不用天雷給它致命一擊!

劉相逢冷靜的思考著現在的局面說道:“你幫我引開石像的注意力,我要施訣引天雷劈向它。”

黃君離應道:“好。”然後變回原型叫罵著跑到石像身邊,順著石像的胳膊跑到它的臉邊伸出鋒利的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抓在佛像慈悲的臉上,瞬間被削下幾塊石頭來,很快慈悲的佛臉便被爪的不成樣只留半隻眼睛半張臉實在可怖。

那石像被激怒逮著黃君離,伸出胳膊不斷地拍,砰砰的巨大敲擊聲打的它自己時不時掉落石塊在地,卻不死心般企圖要將黃君離拍扁。

偏黃君離變回原型身形靈巧在它身上左躲右藏就是讓它逮不到。

劉相逢這邊抓住機會施展法訣,以手為筆,以靈氣畫符,口中唸唸有詞引天雷襄助!

頓時,朗月星空的夜空烏雲密佈,黑壓壓的雲層裡面帶著些許暗紫色的閃電翻騰在普陀寺上空。

待他畫完最後一筆,緊掐手訣,大喊著讓黃君離快離開石像身邊,揮手引天雷劈落在石像頭頂的上空。

大殿外,還在與陳朗陸風纏鬥的一眾僧人為首的人注意到了天上的異象,見到上空那滾滾天雷劈向佛堂的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要完了只聽那人大喊了一聲:“不要!”隨後巨大的響聲充斥大殿,大殿的房頂與那邪物石像一同化為粉齏散落各處。

石像被破壞的一瞬間殿外的妖僧們也受到影響紛紛迅速衰老,為首的人更是噴出一大口鮮血赤紅著眼睛發狂般的喊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瘋狂的似乎要殺了眼前這群典獄司的人吼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的錯!佛祖沒了!沒了!”

陳朗陸風見情況不對很快上前壓制住了他將人捆了起來,其他的人也讓手下一一捆起來看押。

陸風突然看向已經坍塌成廢墟的大殿說道:“頭兒,那兩人好像還在底下壓著呢。”

剛說完,另一邊坍塌的大殿傳出響動,滿身是土的黃君離從廢墟里拖著流血的劉相逢爬了出來,將他平放在地上。

陸風上前檢視道:“命真大。”他忍不住跑問過去一旁黃君離說道:“他還活著嗎?”

劉相逢躺在地上重重的呼吸著虛弱的道:“沒死。”

他強撐著一口氣從地上坐了起來,抬手封上了身上的幾道穴位吞了顆藥,然後又問黃君離說道:“你沒事吧?”

黃君離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爺當然沒事,哪像你引個雷就一副要死的樣子。”

沒等劉相逢還嘴,陸風便突然插話道:“兄弟你真厲害,怪不得白天我提醒你飯裡有藥的時候你理都沒理我,原來是扮豬吃老虎啊!”

“我看你挺厲害的要不要加入我們典獄司?”

陸風絮絮叨叨的在劉相逢耳邊唸叨著,煩他的應該剛才引天雷的時候一起把他劈死。

陳朗走過來把陸風拉到一邊說道:“臭小子一邊去!又開始沒完沒了了快過去拿傷藥過來。”

陸風癟了癟嘴走開了。

陳朗對劉相逢和黃君離說道:“後續的事我們典獄司會妥善處理,您二位不用擔心,只是陳某想知道您二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劉相逢如實相告道:“我要去南疆找我師父碰巧路過這裡,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黃君離抱胸說道:“爺是跟著他來的,誰知道那幫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拿爺當祭品。”

劉相逢抬頭奇怪的看了黃君離一眼什麼也沒說。

黃君離別過頭說道:“看什麼看。”

陳朗見他們二人確實是無意捲了進來便也沒再多問,他對劉相逢道謝,說道:“今日之事多謝你了,我們才有機會剷除此地邪物。”

劉相逢問道:“這普陀寺是佛家重地有佛祖保佑,怎麼會養出這麼一個邪物來。”

陳朗感嘆道:“都是因為人的慾念啊。”

他道:“早在年前就有好幾家人報官說家裡人不見了,當地官府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人口買賣案便由他們自己自行調查了,只是找了半年都沒有頭緒,怎麼也找不到那些失蹤人口的蹤跡。”

“後來失蹤的人卻越來越多,無奈,當地官府只好將此事報告上來,上頭以靈異案派我們過來解決此事,我們派人在這蹲守將近三個月才最終確定失蹤的人都在普陀寺裡消失的。”

“他們有的是燒香拜佛的香客有的是受過寺裡恩惠的乞丐,卻無一例外的都被寺裡的僧眾獻給了他們的佛祖,以換取自身的利益,他們將靈魂獻祭給了已經成魔的佛。”

“佛祖滿足他們的願望,年長的方丈想成為佛那樣受人敬仰,年輕的和尚想換取錢財讓自己過的滋潤,僧眾們形形色色的願望都被大殿裡的石像感知道。”

“只是實現願望不光需要靈魂還需要肉身和血的獻祭,已經被慾望汙染的人他們怎麼會願意獻祭自己的呢?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上前求願的香客身上。”

“直到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察覺官府已經重視此事,便又將目光投到那些流浪乞丐的身上,反正他們死了也沒人會在意報官。”

黃君離不屑哼道:“人啊就是想要的太多還沒有能力,才會藉助這種邪祟的力量,呵。”

劉相逢則唏噓道:“本是清淨的佛門勝地,卻因寺裡僧眾六根不淨造成殺孽真是罪過。”

待一切結束後已經天亮,黃君離和劉相逢找了一家客棧,老闆見他們一個渾身是血一個灰頭土臉的樣子,怕惹上什麼麻煩有些不想接待的說道:“不好意思二位我們這客房滿了,您看要不換一家?”

黃君離說道:“大早上的剛開門就客滿?你要是不想做我們生意就直說少在這……”

劉相逢打斷他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說道:“我們只住一天這些錢夠不夠?”

掌櫃見錢眼開的笑道:“夠夠夠。”

這一錠銀子別說在這裡住一天了,就是住一個月也夠了,掌櫃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這種冤大頭了,連忙招呼小二給他們二人找個房間。

進到房間後黃君離表情不耐煩的跟小二要了熱水打算洗澡,說完後猛的一下關上了門。

熱水拿來後,黃君離直接變回了原型跳進浴桶裡,剛進去水便黑了,他在水裡來回滾了四五遍才算洗乾淨。

另一邊劉相逢可就慘了,他昨晚被石像捏的吐血已然傷了內臟,然後又引天雷更是傷勢加重,到現在累的連胳膊都不想抬起來。

黃君離甩了甩身上的水,跳到床上看到劉相逢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的說道:“用不用爺幫你放浴桶裡洗一下?”

劉相逢說道:“不用,你要是真好心幫我擦擦臉就行,然後再幫我把包袱裡的藥拿過來。”

黃君離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只是嫌棄的脫掉他的衣服然後將人放進浴桶裡,拿起帕子給他清洗起來。

劉相逢抱住自己驚道:“你幹嘛?”

黃君離一邊用熱水給他洗頭一邊說道:“閉嘴,爺還是第一回伺候人別嘰嘰歪歪的,都是兩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劉相逢抱著自己低頭埋在水裡不再說話。

黃君離卻說道:“你這傷的不輕啊,身上怎麼都是淤青啊?”

劉相逢說道:“沒事,一會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洗完後,黃君離從包袱裡找出一身衣服給劉相逢換上又把他說的藥遞給了他,才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餓了。”

而此剛洗完澡吃過藥的劉相逢卻困的眼皮都已經睜不開了,慢悠悠的說道:“那你去找店小二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我太累了先睡一會。”話畢他睡了過去。

黃君離起身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下樓找到小二要了些吃的,草草吃完後也回房間睡覺了。

劉相逢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期間有好幾次黃君離睡醒去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伸手探探他的鼻息怕他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你醒了。”黃君離給他倒了杯水說道:“感覺好點沒有?掌櫃的已經催小二問爺好幾回咱們今天走不走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爺這就下去跟他說在住一天。”

劉相逢喝了口水動了動身體說道:“我好多了收拾一下就走吧。”

黃君離點頭應了聲好後離開了房間。

劉相逢起身擦了把臉,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包袱跟著他一起下樓離開了客棧。

離開客棧後黃君離跟在他身邊問:“咱們去哪?”

劉相逢說道:“我從家走的時候已經跟你說過了我要去南疆,倒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黃君離別過頭去說道:“爺想去哪就去哪還用你管嗎?昨晚要不是爺你早死了。”

劉相逢說道:“那還真謝謝您老人家了,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黃君離說道:“你沒完了是不是?非要爺說自己就跟你一路過來的你就高興了是對嗎?”

劉相逢說道:“我是在想咱們交情也沒多深,你老身上還有傷沒必要出手救我吧?”

黃君離嘁聲說道:“爺想幹嘛就幹嘛,要你管。”

“好,我錯了,錯了,行了吧。”劉相逢指著街邊一家賣餛飩的小店說道:“您老人家想不想吃餛飩,我請。”

“算你識相。”黃君離偏頭哼了一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找了個地方坐下說道:“還不快過來。”

劉相逢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叫了兩碗餛飩,老闆熱情的迎了上去笑眯眯的端了兩碗餛飩過來。

劉相逢將錢遞給老闆,然後問道:“您知道這附近哪有賣馬或是租馬車的嗎?”

老闆收了錢,朝著門外指了一條路說道:“您吃完後出去朝東走再右轉就有一家車馬租賃的店。”

劉相逢點了點頭謝過老闆後,他問黃君離說道:“你會不會趕車?”

黃君離剛吞了一個餛飩含糊不清的問道:“你不會想讓爺給你當車伕吧?”

劉相逢誇讚道:“哇,不愧是黃大仙就是聰明!我還沒說就猜出來了。”

黃君離哼道:“少來這套。”

劉相逢分析道:“你看咱倆現在身上都有傷,去南疆的路還那麼遠,要是光靠腿走累死不說主要是您老人家也遭罪是不是?倒不如租個馬車代步行駛的快不說,咱們也不用著受累路程呢也縮短許多。”

黃君離說道:“沒有好處爺憑什麼給你趕車?”

劉相逢笑道:“只要你答應,這一路上吃喝我都包了,一會出去我給買倆燒雞你看怎麼樣?”

黃君離想了一下覺得這小子提議還不錯挺懂事的便心情很好的答應道:“行,一會看你表現吧。”

二人吃完餛飩後,劉相逢便真的去買了兩隻燒雞給他,然後帶著黃君離去了餛飩店老闆說的那家租車馬的店。

到了地方後,劉相逢進屋跟老闆談了一下租車事宜,交過錢後老闆讓人帶著他們去後院選馬車,二人隨便選了一輛普通的車攆和馬後便駕著車走了。

路上,黃君離坐在車前面趕著馬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劉相逢說話,問道:“這路對嗎?你確定是去南疆的?”

劉相逢看著手裡的地圖坐在車裡說道:“就是這條路你照著這條路走就是了。”

“嘁,還挺自信。”黃君離說道:“你對這路怎麼熟悉以前去過南疆啊?”

劉相逢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說道:“以前跟著師父去過南疆找過解藥,只是後來還沒找到就被師父送回長明山養著了。”

黃君離抓住重點問道:“找解藥?你中蠱了?”

劉相逢沒有否認,說道:“被人下了噬心蠱,我師父說了只要好好吃藥鍛鍊身體再配合著他在山上佈置的法陣壓制,二十五歲之前死不了。”

“哈,你師父還真能忽悠你。”黃君離說道:“難怪你師父會在南疆遇險怕是給你尋藥遇到了什麼吧。”

劉相逢有些低落的說道:“要不是因為我,師父也不會陷入陷境,我現在連他老人傢俱體的情況怎麼樣都不知道,如果沒有我師父也許能輕鬆些吧。”

黃君離看不下去說道:“別在那瞎矯情行不行?你師父要是真覺得你是累贅最開始就不能收你,既然都收了他就負了責任都是他自己選好的,你在這自怨自艾個怎麼勁啊?”

他陰陽怪氣的說道:“爺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沒事就多愁善感好像自己多麼重要似的,想著我要是沒出生該多好!這一切就都不能發生。”

“爺就告訴你就算你沒出生沒中蠱,你師父難道就不出去雲遊了?難道就不會遇到除了南疆尋藥之外的其他危險了?還能一輩子沒病沒災平平安安的嗎?錯!那都是你自己的幻想,想那麼多幹嘛?有那時間你都不如多養養身體睡睡覺想一想怎麼好好的救你師父。”

劉相逢聽了黃君離話後沉默半晌,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多愁善感了,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只能想辦法解決,多思多想只會讓自己心情煩悶心裡更加憂慮,到不如回車裡睡覺。

他說道:“那我就先回車裡睡覺了,你好好趕路。”說完進了車裡拉上簾子躺在裡面睡著了。

晚上,二人將車停在一處河邊生火休息,黃君離從車裡拿出今天白天買的燒雞撕了一個大雞腿啃了起來,劉相逢則盯著火就著煮開的水啃著一塊乾巴巴的餅子。

黃君離有些看不過去遞給他另一隻雞腿說道:“吃,啃幹餅子身體好的慢。”

“謝了。”劉相逢接過雞腿就著餅啃了兩口說道:“這燒雞味道不錯,早知道應該多買兩隻,對了家裡的雞你是吃了還是放了?”

黃君離從懷裡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金絲荷包在裡面摸了摸便從小小的荷包裡掏出一隻活雞,說道:“都在這裡呢。”

看著被黃君離從小袋子掏出來還在咯咯叫的公雞劉相逢問道:“你哪裡來的儲物袋?”

黃君離笑道:“呦呵,還挺識貨,爺還以為你沒見過想炫耀一下呢。”

劉相逢啃了一口雞腿說道:“以前除妖的時候見到過。”

黃君離把雞放了回去說道:“那一定是一隻大妖,因為小妖根本買不起用兩百年蛛妖吐出來的絲做成的金絲荷包,數量少不說還很貴,不過荷包裡的空間挺大的能放很多東西,你當時沒想佔為己有嗎?”

劉相逢認真說道:“沒有,我又沒有多少需要存放的東西用不到,而且這上面都設有密咒不知道密咒我也用不了啊。”

黃君離說道:“你當時要是把荷包搶過來現在就不用背個包袱到處走了還能隨時拿出想要的東西,果然人就是沒有我們妖厲害。”

劉相逢說道:“我是真的用不到而且背點東西也不算多麻煩。”他拿出一張符紙說道:“看到這張符了嗎?”

“嗯哼?”黃君離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劉相逢說道:“這張是空間壓縮符也就是“儲存符”,只要把它貼在一個包袱或是房間上不管是什麼,它都可以把裡空間變大把裡面的物體變小實現儲存的效果。”

然後他又拿出另一張符出來說道:“這張是“輕羽符”可以讓任何東西變得和羽毛一樣輕,這兩張符搭配使用效果更好,而且造價比你那個金絲荷包要便宜的多。”

黃君離冷哼了一聲說道:“人類的小把戲,爺看要是符丟了怎麼辦。”

劉相逢將符紙遞給他說道:“這種符上都有密咒輕易丟不了。”

黃君離拿著符紙上下打量了兩眼然後給他扔了回去,進了馬車裡面拉上簾子說道:“爺累了要睡覺,你在外面好好守著吧。”

劉相逢收了符回了聲好,便一個人守著火堆坐在一邊拿出黃紙和筆畫起符來。

第二天,兩人收拾好東西在河邊洗了把臉上車趕路,直到傍晚才行駛到一個小鎮上。

進到鎮子後,黃君離牽著馬繩讓車在街上慢悠悠的行駛著,街上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在外面,他還眼尖的發現這裡的女人都將自己圍的嚴嚴實實的,男人也是一樣尤其是襠部還用鐵皮包上了像是怕被什麼東西咬似的。

他說道:“這裡的人真奇怪大夏天穿成這樣不熱嗎?”

他們慢慢向前走著突然聽到呼救的聲音,只見前面一個包裹嚴實的紅衣女人正哭著被一群狗在身後追趕著。

那女人邊哭邊跑大喊救命!街道上寥寥無幾的人卻根本沒有一點想要上前幫忙的意思,都紛紛裝作看不到的樣子急匆匆的加快腳步走了。

就在女人絕望之際,忽然看到了劉相逢他們的馬車,頓時像看到希望一樣加快腳步跑了過去大聲哭喊道:“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很快狗群追了上來將三人團團圍住,見狀劉相逢和黃君離只好將女人護在身後,讓她上車躲著表示不用擔心,他們會解決這群狗的。

劉相逢可以感覺到從他們進入這個鎮子開始就有什麼在盯著他們,現在可以確定就是這群狗了。

狗群裡為首的黑狗齜著牙兇狠的對著他們狂吠彷彿下一秒就要撲到二人身上。

劉相逢靠近黃君離問道:“你能聽懂他在說什麼嗎?”

“他說讓我們把那女人交出來不然就把我們撕碎。”黃君離輕蔑的看了一眼為首的那隻黑狗,不屑道:“就你還要把爺撕碎,也配?”

那黑狗見他居然看不起自己,瘋狂對他吠叫幾聲後,呲著尖牙便朝著他們撲了過去,其他的狗見狀也瘋狂的撲了上來。

“自不量力。”黃君離輕蔑的看著那隻撲到自己的面前的黑狗,伸出手找準時機一下掐住那黑的脖子將它扭斷,然後“砰”的一聲將它甩到地上,黑狗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像一攤死肉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其他的狗見狀紛紛停下了動作對黃君離生出幾分懼意,齜著牙夾著尾巴慢慢向後退。

黃君離走過去提起那黑狗的屍體說道:“你們誰還敢上來跟爺比劃,下場就是這樣。”說罷又將那黑狗的屍體拋了出去砸在地上,這下其他的狗是真的被嚇到了,一鬨而散的便跑走了。

劉相逢覺得這事肯定沒完不會這麼簡單的,他開啟車簾子說道:“姑娘那群狗已經被趕跑了,你不用害怕了,你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去。”

那姑娘聽到要回家,原本強忍的淚水頓簌簌的流了下來埋頭抱腿痛哭,嚇得劉相逢和黃君離誰都不敢說話只好等她哭完才敢開口詢問原因。

姑娘說自己叫連枝家裡不是鎮上的,自己是被爹孃賣到鎮上屠夫家當媳婦換錢哥哥蓋新房子的。

這鎮上有個黑五爺是此地一霸經常欺男霸女,好多家的女兒媳婦都被他給禍害過,有不從者稍加反抗便會被他手下養的狗撕咬致死因此鎮裡的人都不敢得罪他。

後來鎮上女人怕被他盯上都只能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蒙面過街,男人怕被他手底下的狗撕咬禍害,出門都會把自己脆弱和暴露在外的面板用鐵皮打甲包上,而她自己之所以被盯上都是因為剛到鎮子上時,自己沒有蒙面露了臉才害死了屠夫害自己被狗群追趕。

連枝越說越怕又想到被自己連而死的屠夫心中愧疚至極,眼淚又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拉住劉相逢的衣服撲通跪了下去哭道:“公子,我看出你們不是尋常之人,求求你們幫幫我,我現在無依無靠在的待在這裡就是個死,求你帶我離開這個鎮子好嗎?求求你們了…”

劉相逢連忙扶她起來說道:“你先起來。”

連枝跪在地上哭的是那樣悽慘說道:“求你們帶我走,我不會賴上你的,我只是想離開這裡,離開吸血的父母去到其他地方生活,哪怕只是做最低等的活計能勉強吃口飯也好的。”

劉相逢說道:“別哭了你先起來,我們會帶你離開的,只是離開前得先要解決這個黑五爺才能走。”

連枝見他答應眼裡頓時泛起亮光 慢慢站起來哭著道謝然後說道:“我知道二位公子有本事,可是黑五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手下養的那些狗個個兇猛無比就夠人喝一壺的,咱們還是趁他們沒找來連夜出鎮為好。”

黃君離看了劉相逢一眼問道:“你怎麼想?”

劉相逢說道:“自然不能留他在這禍害百姓。”

黃君離一副瞭然的神情早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劉相逢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遞給連枝說道:“這符你拿著躲在車裡別出去,那群狗便傷害不到你,我們先去解決那個黑五爺回來帶你一起走。”

連枝心裡是不希望他們去的,怕他們打不過黑五爺那樣便在沒人能帶自己離開這個地方了,卻還是拿了符紙給他們指了路囑咐他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回來帶自己離開。

二人順著連枝指的路來到黑五的家附近,遠遠看去便能看到一群狗守在院子的周圍只要有人靠近三米之內都會被發現咬的骨頭都不剩。

黃君離冷哼道:“區區小妖還敢這麼大張旗鼓弄這些徒子徒孫,瞧爺怎麼收拾他。”說完他變回原型準備找個機會跑過去。

劉相逢卻一把揪住他說道:“回來,這麼多狗你過去就算咬不死你,給身上弄點傷也不好受啊,更何況你現在傷還沒好。”

黃君離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劉相逢從衣服裡掏出兩個替身草人出來,放在地上在草人頭上貼上符紙,念動咒語,只見兩個手掌一般大草人慢慢變成他們倆的模樣呆呆站在原地,再往草人裡面分別注入一絲靈力兩個草人便活了過來聽從指令引開了守在院前的狗群。

劉相逢指了指頭說道:“要動腦。”

黃君離變回人形嘖了一聲道:“就算是替身兩條腿也跑不過四條腿的吧。”

劉相逢說道:“我在替身身上設了法陣,就算被追到了也能困它們一時半刻的,夠咱們收拾裡面的東西了。”

黃君離誇獎道:“小子,還挺聰明。”

沒了狗群看守兩人大搖大擺的進了黑五的院裡,兩人透過窗戶看到屋裡漆黑一片料想黑五應該是在裡面睡覺了,怕打草驚蛇便小心翼翼的開啟房門,只是藉著月光可以看到床上空無一人,他們將院子翻了個底朝天連人影都沒找到。

夜色如水安靜的院子裡連落葉聲都能清晰的聽到,此時劉相逢和黃君離才發覺自己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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