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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紙人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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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劉相逢啟程回山,到家後便一頭栽到床上呼呼大睡,一覺睡到日落西山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撓了撓頭打著哈欠下床給自己倒一杯水喝。

“呦呵,醒了?”黃君離伏在案几上悠悠開口:“爺還以為你這一覺得睡到明個早上呢,處理個詐屍就給你累成這樣?毛頭小子還是太嫩。”

劉相逢放下水杯伸了個懶腰走到院子裡,才不理它的冷嘲熱諷。

黃君離跳下案几跟著他身後出去說道:“爺餓了要吃飯。”

劉相逢抻了抻胳膊和腿,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毛頭小子太嫩不會做飯。”

“你!”

“怎麼?”

劉相逢居高臨下的看著它,一人一獸互相對視著,眼神中散發著一種試探與挑釁。

黃君離炸毛拱起鼻子呲牙彷彿下一秒就會撲咬過去,劉相逢則平淡的注視著看它下一步會做出什麼動作。

僵持了沒有一炷香的時間,黃君離收起呲露在外面的尖牙再次開口道:“爺餓了。”

劉相逢雙手抱胸看著它說道:“我不是你的僕人,你餓了我沒有義務去做飯,還有記住你現在只是借住在這裡養傷的妖怪不是當大爺的,想吃飯就要幫我幹活。”

黃君離煩躁道:“你想讓老子幹什麼?在你出去給那些普通人解決山精野怪的時候讓爺出手?告訴你沒門爺才不理那些破事呢!”

劉相逢說道:“那你可以在家裡看家護院劈柴掃地,對了過幾天我要買幾隻雞回來養著,你還可以餵雞。”

黃君離罵道:“呸!老子才不餵雞!”

任它在身後怎麼叫罵,劉相逢都當沒聽見,推門進了廚房把從李二牛家裡拿回來的兩隻雞褪毛切塊生火做起飯來。

原本他是不想拎著這兩隻血淋淋的死雞回來的,可李二牛在昨晚他老孃的洗禮下看見這兩隻被砍頭放血用作畫符的雞,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就讓劉相逢拿回家燉了順帶還封了一個紅包給他。

沒一會雞湯燉好開鍋後,頓時滿屋飄香,勾的黃君離流著口水一路來到廚房,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相逢盛湯的動作直呼:“多給爺盛點肉。”

劉相逢見它頂著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一臉饞貓相的盯著自己手裡雞湯,忍不住伸手擼一把它的頭,軟乎乎的觸感還挺好,忽然就感受到那些大戶人家裡養貓養狗的樂趣了。

“臭道士你幹嘛?別碰爺的頭!”黃君離很不情願的甩了甩自己的頭。

劉相逢悻悻收手,然後一臉狡猾的說道:“想不想多吃點肉?”

黃君離瞪著豆眼狐疑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小子在憋什麼壞。

“一塊肉換我摸一下你的頭。”

“做夢。”黃君離叼起那碗盛好肉的碗頭也不回的出去了,翹著尾巴美滋滋吃了起來,哼,爺才不會為了幾塊肉出賣自己的身體。

“不願意算了,反正觸感也不是很好。”劉相逢端著自己的碗喝了幾口湯。

沒過幾天,劉相逢真的下山去鎮裡買了幾隻小公雞和一隻小母雞回來,在院裡子裡圈了一塊雞窩養它們,留著以後畫符做法的時候備用剩下的雞肉還能燉湯簡直一舉兩得。

黃君離繞著雞窩來回走了好幾圈,忍不住說道:“你這道士做的真可以連雞都自備,真是良心典範啊。”

“良不良心的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餵雞就行了。”劉相逢蹲在雞窩前晃著手裡的狗尾巴草戳了戳它的腦袋說道:“這雞一共七隻我可以數好了,少了一隻別怪我找你麻煩,聽到了嗎黃大仙兒!”

黃君離搖了搖頭說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叫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嗎?老子吃雞那是天性,天性懂不懂!”

“可是您老人家都修煉四百多年了,早就應該不受天性影響了吧?所以我不想看到這裡面的雞少一隻,你要是真想吃的話就等我宰了它們畫符的時候剩下的肉給你燉湯。”

黃君離一甩尾巴趴在雞窩前將自己圍成一團打了個哈欠悻悻道:“知道了。”

“那就好。”

劉相逢拿出藥膏給黃君離上了傷藥,轉身進了下屋西廂房,在櫃子裡翻出硃砂毛筆坐在案子前一張一張畫起符紙來,直到畫好一百張時天都黑了才捶著痠疼的背從裡面走出來,回到堂屋裡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便回屋睡覺了。

日子就這麼慢慢的過著,轉眼黃君離在這裡已經住了一月有餘和劉相逢也慢慢的熟絡了起來,沒有最開始看這小子那麼看不順眼了,偶爾互嗆兩句,也算給無趣的生活找到樂趣。

黃君離發現劉相逢這人除了有人上門找他出去看事,平日裡大多數的時候都窩在那個西廂房裡一待就是一。

有的時候也會在院子裡打打拳練練功或是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曬太陽看書,二十三歲的年紀活的像個老頭子一樣。

“喂,我說你整天在這院子裡待著不無聊嗎?就不能出去走走嗎?”黃君離百無聊賴的躺在屋外的石階上。

劉相逢說道:“習慣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就下山出去轉一轉。”他翻著手裡的那個本沒有名字的書,一頁一頁仔細的研究裡面的內容。

黃君離晃了晃尾巴說道:“爺自己出去多沒意思啊,反正你小子一天到晚的也沒什麼事就陪爺出去逛逛唄,正好你對山下的鎮子比較熟,爺還沒怎麼去過山下的鎮子呢。”它睜著豆大的眼睛期待看向劉相逢。

劉相逢合上書放在藤椅上說道:“行,走吧,正好我也要下山去買點藥材回來,不過你這個樣子不好出現在其他人面前,就先在這裡面待著吧。”他把藥筐子出來把黃君離放到裡面揹著下了山。

一路上黃君離都窩在筐裡安安靜靜的,到了鎮裡聽見人群叫賣的熱鬧聲音,才頂開筐蓋伸出小腦袋往外面去看街上的樣子。

路過一個賣肉包子的攤位前,它用只有劉相逢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爺想吃這個包子。”

聞言,劉相逢站在攤位前買了兩個放進揹筐裡給它,黃君離聞到肉包子的香味沒出息的流了口水,直接咬了一大口吃的滿嘴流油,沒幾下便把那兩個包子給吃光了,之後它看到有賣糕點,燒雞,糖餅,糖人糖葫蘆的都通通讓劉相逢買回來放進揹筐給它。

“我說你夠了啊,這還沒到藥鋪呢我這帶的錢就要被你吃光了。”劉相逢一手提著五芳齋的糕餅一手拿著吃了半串的糖葫蘆,揹筐裡還堆著各式點心吃的和一個吃的自己肚子滾圓的黃鼠狼,都快忘了自己是下山買藥的了。

黃君離吃的高興躺在揹筐裡拍了拍團滾滾的肚皮打了一個飽嗝:“整天清湯寡水的,爺真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這麼多好吃的東西了。”

劉相逢哼道:“覺得我做的清湯寡水不好吃,那你就不要吃。”

黃君離訕訕道:“飲食清淡有益身體健康,你瞧爺就說說你還當真了。”

劉相逢沒在理會它,徑直朝姜大夫開的醫館走去。

醫館裡姜大夫正在給一箇中年男人看病,見劉相逢進門後朝他笑著打了聲招呼,安排徒弟給劉相逢倒茶讓他坐著稍等一會。

待姜大夫給男人診完病症開了幾副藥送走那人後,坐到劉相逢身邊說道:“劉道長好久不見,今日來老夫的醫館是要看病還是買藥?”

劉相逢從懷裡掏出一張他在家中已經寫好的藥方,讓姜大夫照上面寫的草藥各抓二十副,姜大夫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將藥方接過吩咐徒弟去抓藥,然後捋了捋鬍子笑道:“劉道長每次來都是一筆大生意啊,若是像您這樣出手大方的多來幾個便好了。”

劉相逢拿出銀子給他笑了笑說道:“姜大夫說笑了,我這住在山中來鎮裡一趟就要費上半天的時間,做我這行的總是受傷就怕不能及時就醫,才會每次來您這裡都多買一些藥放在家備著以防萬一。”

姜大夫笑笑,緊接著小心翼翼的掃視了一眼門外後,湊近劉相逢說道:“不知劉道長可否幫老夫一個忙。”

“您說。”

姜大夫將他帶進裡屋,關上門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劉道長其實您今日不來,我也是要派人去找你的,我這些日子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醫館總是覺得有人在身後跟著,有時走在路上或是在家裡總是無緣無故的摔倒還會被東西砸到,昨日老夫正常在街上行走身邊也沒有行人卻感覺被人推了一把差點被迎面駛來的驢車撞到壓傷腿。”

“老夫捫心自問,這麼多年從未乾過半點虧心有傷陰德的事情,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遭受此等事情啊。”

劉相逢先是看一眼姜大夫的身後,然後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醫館的各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他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也沒看到什麼東西,等到晚上的時候看看再說吧。”

劉相逢出了裡屋笑著跟姜大夫說了幾句拿了藥便出了醫館,緊接著去到醫館斜對面的酒樓裡偷偷觀察著,一直等到天黑姜大夫關了醫館回家才偷偷的跟了上去。

他看到在姜大夫走出醫館的那一刻,一個黑影從小巷子裡飄到了他的身邊默默的跟在姜大夫的後面。

姜大夫知道劉相逢跟在自己的後面便緩緩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以便劉相逢可以看的仔細。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劉相逢靠的越來越近,他看到那黑影漸漸從一團模糊的形狀變成了一個人的樣子。

那人垂著腦袋頂著一頭亂髮看不清臉,卻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囚衣,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個男人,瞧著情況應該不是情債也不是醫患糾紛,不知道姜大夫是怎麼惹上這個“人”的。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姜大夫便被一個酒樓送飯食的小廝撞倒在地,眼看著遠處推板車的漢子被板子上的貨物擋到視線要從姜大夫身上壓過去時,劉相逢急忙大吼叫那漢子停住,一個箭步衝上去拽起姜大夫躲了過去。

那漢子被吼的一愣,急停下手中推著的板車繞到前面去檢視情況,見自己確實差點撞到人後,心裡一頓後怕連聲說了幾句對不起。

姜大夫擺了擺手表示無事,然後再劉相逢的攙扶下,扶著老腰亦步亦趨的往家走去。

姜大夫低頭和劉相逢靠的及近,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道長可瞧見方才的情況了?老夫這身後……”

劉相逢示意他噤聲,剛才他看到那囚衣鬼故意使絆子讓酒樓小廝撞到姜大夫讓他正好摔到那車伕面前,這分明就是衝著要命去的,一次沒成功恐怕要來第二次,如果貿然出手可能會打草驚蛇抓不住他。

劉相逢攙扶著姜大夫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走著,靜靜觀察著身後那個鬼的動靜,囚衣鬼因為兩次沒有得手要了姜大夫的命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他身上散發著不小的怨氣緩緩抬起頭,露出流血的七竅和被砍掉一半還連著一些血肉的脖子,著實有些滲人。

囚衣鬼瞪著眼,緩緩對著他們的脖子伸出毫無血色的大手,正打算掐死他們的時候,劉相逢突然出手反握住他的手腕,說道:“你想幹什麼?”

囚衣鬼大驚不明白眼前這個揹著藥筐的布衣小子是怎麼抓住看到自己的,他用力甩著胳膊卻發現怎麼也甩不開,只好伸出另一隻手朝劉相逢的脖子掐去。

見他有動作,劉相逢直接掏出符紙按到他的身上,痛的那鬼躺在地上打滾吼叫直喊饒命,劉相逢才把那符紙撕了一半下來問道:“你是何人,因何而死,為何要害姜大夫性命!”

那鬼緩了緩說道:“我生前是一個山賊做過不少惡事,兩年前來到鎮上打劫張員外時被官兵抓到判了死刑,斬首屍體後被官兵隨意扔到了亂葬崗,亂葬崗裡有不少因為作惡多端死後無法輪迴只能在裡面遊蕩的惡鬼。”

劉相逢說道:“那你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囚衣鬼說:“亂葬崗孤魂野鬼多惡鬼也多,聽他們說不入輪迴的鬼如果想離開自己埋屍的範圍去到別的地方就要殺人變成厲鬼,殺的人越多怨氣越重去的地方便越遠。”

劉相逢說道:“所有你殺人就是為了離開亂葬崗要去其他地方?”

囚衣鬼點點頭說道:“我想回家看看我老婆和兒子,怕我不在,會有人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

劉相逢說道:“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你怕人欺負你老婆孩子,那被你殺死的人他的家人怎麼辦?難道也跟你一樣殺人變成厲鬼再回家陪著他們?如果都是如此,這樣世間就沒有人的存在了。”

囚衣鬼哀求道:“道長,我也是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沒真……啊!”

不等那囚衣鬼說完,劉相逢便一張黃符送他灰飛煙滅。

姜大夫躲在一邊看了半天劉相逢在那裡自言自語的,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劉相逢扶著姜大夫到家後給了他一張符紙說道:“那鬼已經被我殺死了,您以後出診路過亂葬崗之類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回去之後將這符壓在藥箱裡以後出診的時候便再也不怕會有鬼跟著你了。”

姜大夫接過後道了一聲謝,又問道:“那鬼為何跟著老夫是跟老夫有什麼仇怨嗎?”

劉相逢搖了搖頭給他講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姜大夫聽完感嘆道:“唉,說起來也算可憐,以後再也不能陪在家人身邊了。”

劉相逢說道:“是非因果天道自有定論,他若不作惡多端也不會落得個斬首的下場。”

“如今害人性命更是不能讓他留在世間成為禍患,師父說過心存善念,善而不愚,切不可心存善念留存禍患待為時已晚時再做剷除那便是錯上加錯。”

姜大夫點了點頭贊同道:“玉清道人說的乃是真理。”然後又說:“劉道長這麼晚了不如今天就留在老夫家住一晚明日再回山裡吧。”

劉相逢沒有拒絕說道:“那便叨擾了。”

姜大夫的家住在跟醫館隔著四條街的槐花巷裡,是個獨門獨戶的三間房的小院子,院子裡青磚鋪地黑瓦做頂,屋子裡也只是簡簡單單的陳設,女兒早已嫁人,家裡只有他和老婆子兩個人。

劉相逢跟著姜大夫進到屋子裡,姜大夫的老婆陳嬸正擺著碗筷說道:“你回來,哎,這位是?”

姜大夫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玉清道人的徒弟劉相逢劉道長,這是老夫的內人。”

劉相逢禮貌說道:“姜夫人好,我是劉相逢。”

陳嬸笑道:“叫我陳嬸就行,哎呦我總聽老頭子提起你,沒想到劉道長這麼年輕長得還這麼俊俏,這要是不說老婆子我還以為你是讀書的嘞。”

“沒吃飯呢吧,正好坐下一起吃,都別站著了快放下東西吃飯。”陳嬸熱情的要幫劉相逢把藥筐拿下來。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劉相逢連聲道謝自己將藥筐卸了下來輕輕放在地上,順便掀開上面的蓋子看了一眼,發現黃君離已經睡著了。

吃完飯後,陳嬸將碗筷收拾過去,姜大夫則帶著劉相逢去了客房給他拿了床被子囑咐他早點休息便退了出去。

劉相逢鋪了床把黃君離從筐裡抱出來放在上面,自己也躺了下去閉眼睡起覺來。

一夜無夢,第二天劉相逢在姜大夫家吃完了早飯拜別後便回了山裡。

路上,黃君離躺在藥筐裡吃著攤上買來的肉包子說道:“你這小子算是有良心還知道給爺買包子吃,剛才看你跟那老頭吃飯真是餓死爺了。”

劉相逢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個吃貨突然感覺有點無語道:“您老人家從昨天到今天早上已經吃了一隻燒雞,兩個豬蹄,三包點心,四個包子了還餓?我揹著你都感覺比昨天重了不少。”

黃君離大言不慚的說:“爺這是在補身體多吃點怎麼了?”

劉相逢吐槽道:“您老要是化形最好當個廚子最起碼不能餓死,但絕對是個胖子。”

黃君離哼了一聲沒有搭話,低頭認真吃著噴香流油的包子。

回家後,劉相逢剛把買回來的東西放下便聽到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咚咚咚的非常有節奏。

他走到院外開門便看見一個模樣八九歲穿著黑布衣裳,兩邊臉蛋上塗著紅彤彤胭脂面色煞白的小孩站在門口。

那小孩露出一個僵硬而詭異的笑容伸手從衣服裡掏出一張信紙遞給他,用充滿童音的嗓音說道:“我家主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還讓我請你過去。”

劉相逢看著詭異的紙人小孩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紙人說道:“謝時安。”

劉相逢接過信紙說道:“我知道了,還有告訴你家主人以後別讓你來送信了,嚇人,下回讓他直接用通訊紙鶴就行。”

聽了這話那小孩收回臉上的笑容,表情頓時有些低落然。

劉相逢見自己說錯話,連忙找補道:“行了你也別難過,我不是說你難看,主要你一個紙人臉色煞白又塗個大紅臉蛋對著我笑多少有點嚇人。”

那紙人小孩扁了扁嘴說:“那你什麼時候跟我走去找主人啊?”

劉相逢說道:“等我看完這信再說吧。”

“主人說了要讓我把你帶回去,所以在你沒跟我回去之前我都要留在這裡。”

劉相逢無奈道答應把他帶了進來問道:“你有什麼名字嗎?”

紙人說:“吉祥。”

劉相逢問:“那你需要吃飯嗎?”

吉祥說:“不需要。”

劉相逢問:“那你需要睡覺嗎?”

吉祥說:“也不需要,只要給我找個牆靠在上面就行。”

“哦,那還挺省事。”

黃君離打了哈欠悠悠走到院子裡看到劉相逢在跟吉祥說話,便問道:“哪來的小紙人?”

吉祥好奇的看著它說道:“這是什麼?”

劉相逢分別給他們兩個介紹到說:“這是黃大仙是個妖怪,這個是十八里鋪元寶堂掌櫃做的紙人叫吉祥。”

“哦。”黃君離打了哈欠表示不感興趣。

吉祥卻很好奇的問道::“黃大仙是什麼?跟我一樣嗎?”

黃君離說道:“當然不一樣,爺是仙家,你就是個小鬼附在紙上什麼用都沒有跟爺比不了。”

吉祥有些不高興的看了黃君離一眼,然後氣鼓鼓的蹲在牆角那裡劃圈圈。

劉相逢看著他們兩個無奈的搖了搖頭,進到屋子裡開啟了那封信看了起來。

信紙上寫著劉相逢親啟,開啟后里面是元寶堂掌櫃謝時安的親筆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速來,玉清道人南疆遇難。

師父出事了!

劉相逢將信放好出了房門找到面壁思過的吉祥問道:“你家主人除了讓你帶我回去之外,還交代你其他的事沒有?”

吉祥想了想說道:“沒有,主人只說讓我把信給你再將你帶回去,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好我知道了,明日我便跟你回去。”

劉相逢按下心中不安之感冷靜的思考著這件事的真實性,可是不論真假此行他都要去南疆一趟了,南疆是巫蠱瘴氣毒蟲盛行之地,解毒丹和路上要用的東西必須要準備好了。

黃君離見他憂心忡忡的問道:“怎麼了?”

劉相逢如實回答:“我師父在南疆遇到危險了,我必須啟程去南疆一趟此行路途遙遠短時間內回不來。”

“走之前我會把你要用的傷藥做好,你若是想走就走,若是不想走的話在這裡住著也可以,養在院子裡的雞你若實在想吃也可以等我走後吃掉。”

黃君離淡淡回了一聲哦沒有多問,便悻悻的躺回雞窩前面。

當天夜裡,劉相逢收拾好了要帶的東西打點好了一切後,第二天一早便黃君離道別後關上了院門便跟著吉祥去了十八里鋪。

十八里鋪,元寶堂內,一位身穿白衣頭戴白帽的年輕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的馬紮倚著門看著過路的行人。

屋裡一個扎著雙丫髻面板雪白,塗著兩個大紅臉蛋的小姑娘在店裡忙來忙去的打掃著,時不時還要抱怨兩句說道:“吉祥怎麼還不回來啊!這爛攤子都讓我自己收拾,我要累散架了!”

坐在門口嗑瓜子的謝時安說道:“沒事,你散架了我能給你粘起來。”

小女孩如意氣鼓鼓的用力掃著地說道:“討厭討厭討厭!主人一天就知道躲清閒!煩死了!”

謝時安說道:“好了等你打掃完地,我給你買一串糖葫蘆總可以了吧?”

聽到這話如意才算閉了嘴笑嘻嘻的打掃起屋子來。

天色漸晚,路上來往的行人都紛紛往家走去,謝時安也做好了飯菜,正打算和如意開飯時,就聽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喊道:“主人,我回來了。”

“是吉祥。”如意起身蹦蹦跳跳的去開門,看到吉祥帶著劉相逢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口。

如意開門帶著他們進來後,嘰嘰喳喳的說道:“吉祥你怎麼才回來啊,你不在家主人就使喚我一個人,我要累死了。”

吉祥說道:“活該,我在家時被你們倆一起使喚我也要累死了。”

如意扭頭生氣道:“哼!不讓你吃飯了。”

吉祥說道:“我本來也吃不了東西啊,說的好像你能吃一樣?”

如意氣道:“我可以聞!聞你懂不懂!”

因為這點小事兩個孩子吵了起來。

另一邊,劉相逢見到謝時安後行了一禮,說道:“師兄好久不見了。”

“來了,先吃飯吧。”謝時安讓劉相逢放下東西請他落座吃飯。

只是劉相逢現在哪有心思吃飯,一心只想問他師父的具體情況到底怎麼樣。

謝時安說道:“你先吃吧,吃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聞言劉相逢只好低頭乖乖吃飯。

吃完飯後,謝時安讓吉祥如意把碗筷收拾下去,自己帶著劉相逢去了另一間廂房。

屋子裡黑沉沉一片沒有點燈,唯有從視窗撒下的月光是屋子裡唯一的光亮,藉著月光劉相逢能看到床上用麻繩和符紙捆著一個人,那人聽到開門的聲響後忽然瘋狂的掙扎起來。

走到床邊劉相逢看到床上被捆著的穿著南疆服飾的男人面色蒼白,渾身青筋暴起,眼仁漆黑一片不似常人,隨時有可能暴起傷人,忍不住看向謝時安問道:“南疆人怎麼會在這裡?”

謝時安說道:“這個人是七天前來我這裡的,大晚上的哐哐敲門也不說話。”

“本以為是來買紙紮的客人,誰知道一開門這人便朝我攻擊過來,瘋了般張嘴就要咬我。”

“後來我把他控制住了之後問他是誰,他也只是一個勁的掙扎張嘴亂咬,沒辦法我只好將他捆了起來,從他身上找到一塊玉佩。”

“我瞧這玉佩眼熟很,像師伯的便趕緊寫信找你過來了。”謝時安拿出那塊染了血的玉佩,前面雕著仙鶴祥雲紋後面雕著玉秋二字。

劉相逢接過後一眼便認出這是師父的東西,因為他以前曾握著這塊玉佩問過師父這個玉秋是師父的名字嗎,師父當時只是淡淡笑著說,這玉佩是一個朋友在秋天送的上面便多了個秋字。

如今這玉佩被人別有用心的送到這裡來,上面還沾著血師父怕是凶多吉少,這麼想著劉相逢不由得握緊手中的玉佩擰起了眉毛。

他伸手上前檢視了一下床上男人的情況,看到男人暴起的青筋和流著涎水要咬人的症狀便斷定道:“他這是中了屍蠱。”

謝時安說道:“竟然是蠱嗎?我最初還以為是湘西的趕屍術才用符紙給他控制起來。。”

劉相逢邊探男人的經脈邊說道:“屍蠱是模仿湘西趕屍術製成的蠱,本質上沒什麼區別都是需要用死人催動。”

“湘西趕屍是趕屍人操控,屍蠱是把煉成的蠱蟲放到死人的身體裡讓死掉的人重新活動起來攻擊人,我曾在師父寫的手札裡看到過被屍蠱咬中的人會很快被感染幼蟲進入到體內繁殖最後也淪為活死人的樣子繼續咬人。”

謝時安後怕道:“那還好我沒有被咬到,不然現在也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找到了。”劉相逢按著男人的手臂上的筋脈一路向下直至手腕處拿刀劃開說道:“此蠱有破解之法只需找到蠱蟲的位置,將它逼到手腕處用刀割破,放血取出扔入火裡焚燒便可。”

劉相逢將屍蠱拿出來的一瞬間床上的男人便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死了一樣。

屋子裡沒點燈,他手裡捏著那條黑黢黢還在蠕動的胖的蟲子,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竹筒將蟲子裝了進去,等到外面一起燒掉。

謝時安搓了搓胳膊噁心道:“蛆一樣,噁心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去南疆。”

“床上那人好像死了。”

劉相逢說道:“他本就是死人是被人用蠱操控才來的這裡,也是苦命一會搬到院子裡燒了吧。”

謝時安叫來吉祥如意將那人抬到院中放進一個大火盆裡,點了一把火很快火舌便將那屍體和裝著蠱蟲的竹筒吞沒,冒出陣陣黑煙與一股焦香。

吉祥忍不住流口水道:“好香啊,感覺快熟了。”

謝時安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你個死小鬼還想吃烤人肉啊!快去拿點元寶過來一起燒著送他上路。”

劉相逢則扔了幾張黃紙嘴裡不停地念著往生咒,心裡更是不斷地擔心著師父希望他老人家平安無事。

謝時安讓吉祥把男人的骨灰放進一個罈子裡然後又讓他和如意一起將這罈子拿到外面找個地方埋了,便帶著劉相逢回了屋子裡。

劉相逢說道:“不行,我必須要趕緊去南疆找到師父。”

謝時安則冷靜分析說道:“你不覺得這是個陷境嗎?為什麼突然會有屍蠱來十八里鋪找我而不是主動去找你,為什麼這屍蠱身上只單單拿了這塊除了你可以準確辨識的玉佩而不是師伯的佩劍,難道不是有人故意引你前去嗎?”

劉相逢說道:“就算是陷阱我也必須要去,如果不是因為我,師父他不會去南疆也不會遇到危險,我不能拿他老人家的命做賭。”

謝時安找出一張印花押的傳信符說道:“在你來之前我便已經找人求證師伯遇險是真是假,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只怕此番是凶多吉少啊。”

劉相逢說道:“就算凶多吉少我也要去,師兄你知道的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此行便當做我生前的最後一場旅行吧。”

謝時安嘆了口氣說道:“好,那我便也不攔著你了,只是遇到危險最重要的是自保,師伯哪裡我會想辦法的,到了南疆後記得給我傳信。”

劉相逢謝過謝時安做了一個拜別禮,第二天一早整理好行囊便踏上去往南疆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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