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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夜襲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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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道長在家嗎?!”

深更半夜,山林裡一位頭髮花白穿著粗布衣裳打著補丁的老伯拎著一盞燈急衝衝的拍響劉相逢家的院門。

劉相逢披上灰布卦子拿起油燈走出去開門問道:“誰啊?”

那老伯急忙說道:“俺是山下鎮裡種田的周勇,劉道長你快跟俺回家救救俺兒子兒媳吧!”

“周老伯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劉相逢剛把院門開啟,周老伯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急的拉著他就要往家裡跑。

“你快跟俺回去,路上俺仔細給你講。”

劉相逢腳下被拉了一個趔趄,油燈差點掉了出去,脾氣不由得有些上來,直直的站在原地不肯挪動一步。

卻還是溫聲說道:“周老伯我知道你著急,可是你若說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又哪裡知道怎麼給你兒子兒媳解症呢?”

周老伯知道自己這是急昏了頭,也顧不得道歉,鬆開劉相逢的胳膊便唉聲嘆氣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今天周老伯本來和兒子同往常一樣在地裡幹活,中午休息的時候兩人坐在一棵樹下乘涼啃餅子想著睡個午覺再去耕地。

不知道那臭小子抽的什麼風非說田裡有野兔要抓回家給懷孕的兒媳補補身子。

周老伯當時也沒太在意想著這小子是想偷懶下午的農耕也就沒管他,就自己躺在樹蔭底下睡著了。

一直到下午周老伯醒的時候見兒子還是沒有回來,他便還是以為這孩子是不想種地跑去哪裡玩了就自己一個人耕起了地。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後周老伯的兒子回來了,手裡還拎了一隻渾身是血的兔子。

特別高興的跟周老伯說要回家給媳婦燉了吃肉,周老伯沒想到這臭小子真抓了一個野兔子回來,便高興的讓兒子先回家自己收拾收拾也跟著回去了。

到家裡後周老伯便讓老婆子準備燒水給兔子退毛接著轉頭又讓兒子去劈點柴火過來。

哪成想這時院裡突然躥進來一隻黃鼠狼叼著兔子就要往外面跑,周老伯的兒子正好在劈柴,看到自己要到嘴的肉被一隻畜生叼跑,忙把手裡的木頭砸了過去,打在了黃鼠狼的身上,然拎著斧頭兩三步跑了一把扯過兔子把黃鼠狼給嚇跑了。

兔肉燉好後端上桌一家人一起吃飯,周老伯沒吃幾塊兔肉,老婆子也沒吃多少,兒子也只是喝了點湯吃了兩三塊的樣子,大部分都給了懷孕的兒媳吃了,想著給肚子裡的孩子補一補。

只是到了晚上週家兒子就開始不對勁起來,臉色泛白不說嘴裡還不停地說著胡話緊接著開始抽自己的嘴巴,打的滿臉通紅嘴角鼻子都出血了。

兒媳也是抱著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滾連連哀嚎,周老伯急得趕忙去找了郎中瞧了瞧,郎中說這是中了邪症叫他趕快去山上找劉道長,周老伯這才急急忙忙的打燈上了山。

劉相逢聽了事情的經過,大概知道了是什麼作祟連忙去屋裡拿了一些符紙,急急忙忙的跟著周老伯下山去到他家。

到了周家門口他突然問道:“您家裡有雞嗎?公雞最好沒有母雞也行。”

周老伯說道:“有,您是要做什麼?”

劉相逢告訴周老伯先宰一隻雞過來然後弄一海碗的雞血給自己,緊接著便進了屋裡。

進屋後,劉相逢看到屋裡亂成一團,角落裡姜大夫一臉不知所措的站著,炕上坐著伸手攔著自己兒子打嘴巴的周大娘,還有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周家兒媳婦。

他連忙拿出一張符紙,口中快速念訣一招打在周家兒媳的額頭上,那女人瞬間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然後又走到周家兒子身邊看了看他那張被自己打到青紫嘴角出血的臉和空洞的眼睛就知道肯定是黃皮子被上身了。

劉相逢讓周大娘去照顧兒媳,他則跟“周家兒子”好好的說說話。

“大仙恕罪,這周家兒子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讓您如此懲罰他。”

周家兒子聞言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眼神一凜,盯著他說道:“臭道士,勸你少管閒事,這小子偷了爺的兔子罵了爺不說,還動手打傷了爺的身子,爺自然不能讓他好過。”

“您看他都快將自己臉打爛了,您還不能消氣嗎?”

周家兒子冷哼:“他把自己臉打爛那是他活該!誰讓他嘴饞手賤搶了別人的東西,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叫罵,打死他都是輕的,你要是真想給他求情就讓他自廢雙手割了舌頭給爺賠罪,爺倒是能饒了他一命。”

門外,周老伯剛宰完雞回來,端著一碗雞血進屋聽到這話好懸沒把手裡的雞血撒了出去,連忙哀求道:“大仙兒,大仙兒,求你饒了俺兒這一次,以後俺們家一定會在家裡給您燒高香好吃好喝的供著您,您別要了俺兒的命啊!”

周家兒子說道:“爺何時說要他命了?只說要了他的雙手和舌頭就算過去了,不然你把雙手和舌頭奉上這事也算過去了。”

“這……”

劉相逢見這是個不講理的妖怪,連忙接過周老伯手裡還冒著熱氣的雞血說道:“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又能怎麼樣!你個毛頭小子能奈我何?”

說著周家兒子就要伸手朝劉相逢抓去,劉相逢一個閃身避了過去,然後將一碗雞血都頭澆下迅速的補了一張符紙過去,就聽滋的一聲周家兒子慘叫一聲身上冒出一股黑煙飄向屋外西南方向。

見狀劉相逢連忙追了出去,在院子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了一隻跟狗一般大的黃鼠狼正欲逃跑,他趕緊從地上拾起一塊石子使出全力打在那黃鼠狼的身上。

周老伯緊跟著劉相逢出來就看到那黃鼠狼哼哧一聲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打暈還是打死了,他跨步上前正欲檢視,劉相逢阻攔不及,那黃鼠狼便突然一個躍起伸出尖利爪子要朝周老伯抓去,登時嚇的他瞪大渾濁的眼睛呆在原地,直直的盯著那長著滿口森森白牙的血口和發著寒光的利爪。

那利爪下來的一瞬間,劉相逢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推開了周老伯,自己則被那黃鼠狼抓出幾道皮開肉綻的血口子出來,痛得他忍不住悶哼出聲,快速打出一道符去又把僅剩不多的雞血盡數澆在黃鼠狼的頭上,疼的它滋滋亂叫,劉相逢趁機將其打暈,連忙叫一旁已經有些嚇傻的周老伯趕緊找根繩子過來把這畜生捆了。

捆好後,劉相逢又讓周老伯弄了一碗雞血過來塗在繩子上,自己又在上面貼了好些符紙防止這畜生逃跑,才安心進屋檢視那兩口子的情況。

“劉道長你看我兒子兒媳這怎麼還沒醒。”周大娘見人回來一臉焦急的問。

劉相逢燃了兩張符紙分別兌了水讓他們服下說道:“你兒子被黃皮子上了身精神消耗太大,估計明天下午差不多能醒過來,只是這段時間他的魂兒比較弱少讓他出去走動避免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回來,你兒媳過會就能醒了其他的讓姜大夫看看吧,我一個道士也不懂婦人之症。”

姜大夫給周家兒媳搭了脈說道:“你兒媳沒什麼大礙,只是稍稍動了胎氣,明日你去藥鋪我抓幾味藥給她喝上過幾日就會好了。”

周大娘和周老伯感激的對著這二位道謝,又拿出兩吊錢說是對他們二位答謝。

姜大夫推辭道:“這事情都是劉道長一人解決的,錢的話明日你們去店裡抓藥在給我就行。”

劉相逢倒是沒多推辭接了一吊過來,叮囑他們等周家兒子醒後告訴他以後一定要心存敬畏少惹口舌才能不禍及家人。

說罷便和姜大夫告辭,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帶走那隻黃鼠狼。

姜大夫見他左肩有幾個血淋淋的口子哎呀一聲說道:“劉道長你這肩膀受傷了不如先去我家住上一夜老夫給你醫治一下,明日你在回山吧。”

劉相逢看了一下肩上的傷不在意的說道:“小傷沒事,這麼晚了就不去您家叨擾了,回去自己塗點藥就成。”

姜大夫嘆了口氣也沒多勸,只是從藥箱裡掏出一個小罐子給他說道:“這藥管皮外傷的,回去塗上。”

劉相逢接過藥膏道了聲謝,又塞給他幾張自己畫的符紙說道:“夜黑注意安全。”便匆匆回山上去了。

第二天,劉相逢處理好傷口端著做好的飯,到院子裡看那隻昨晚被自己抓回來的黃鼠狼。

那傢伙倒是精神,大早上的就開始用它尖利的牙啃著綁著自己的繩子,見劉相逢出來更是恨不得衝過來把他也啃了!

“沒用的,我用雞血和晃金符加固了這繩子,十日之內你要是能咬開我算你本事。”

黃鼠狼怒目而視的瞪著劉相逢口吐人言說道:“臭小子你快給老子解開不然等爺自己弄開了,你就死定了!”

劉相逢拉了一把椅子出來坐在黃鼠狼對面扒拉著碗裡的飯說道:“猖狂。”便不再理它,自顧自的吃完了飯。

黃鼠狼見他這樣更是氣急,自己一身的傷不說更是幾天都沒有吃東西,現在這人還將自己綁在這裡看他吃飯,當真是無能狂怒:“死道士,你要吃飯就滾遠點別在老子前面挨爺的眼!”

劉相逢淡淡瞥了它一眼道:“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端一碗飯給你如何?答不答應的反正餓肚子的也不是我。”

黃鼠狼想想自己餓癟的肚子,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屑道:“說就說,快問。”

劉相逢說道:“你昨天為什麼要害周家父子?我昨晚跟你打鬥的時候看到你身上有雷擊的痕跡想必是渡雷劫造成的吧,以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會為了區區一隻兔子去害人損功德呢?”

劉相逢這一套說哄得人開心,既問了事情還變相捧高了對方,聽的黃鼠狼是心情大好覺得這小子還算懂事有見識,說道:“你猜的沒錯,爺半個多月前確實是被天雷擊傷了,只是一直修養著都沒有調過來傷口也不見好轉。”

“至於周家父子,是昨日爺外出捕獵抓到了一隻野兔,遠遠的看到了周家小子也在捕捉,當時根本就沒有理他,誰知道那小子自己抓不到便盯上別人的東西,趁爺不備把爺的兔子偷拿了去,爺發現後就跟著他們回家,想著把兔子拿回來就是了。

它啐道:“沒想到那周家小子罵的居然那麼髒!張嘴就一口一個畜生的叫罵著,後來罵的是越來越難聽,還敢動手用斧子劈老子!老子修煉這麼多年何時受過這種氣!不弄死他真是心火難消!”

劉相逢聽了事情的經過後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兩個字活該!但還是勸慰道:“您大人大量別和小人置氣了,我現在就去端飯給您老人家。”

說罷他轉身剛要去拿飯就聽院外傳來叫門聲:“劉道長在家嗎?是我老周啊。”

劉相逢開了門就看見周老伯帶著他兒子拎著一隻雞和幾包油紙包的吃食和藥過來跟他道謝。

“不是說了你家周大哥這幾天魂魄虛弱不要讓他出門,你們怎麼還來了。”劉相逢將二人請了進來。

二人進門後看到被綁在院子裡的黃鼠狼,周老伯想起昨晚的事嚇得不敢靠前。

更別說被上了身打的自己鼻青臉腫的周家兒子,看見後當場直接跪在地上磕頭謝罪什麼好話都說了一遍,更是不忘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黃鼠狼面前求它原諒,保證自己以後一定心生敬畏多積陰德不會在輕易罵人罵物了。

見他這副孫子樣,黃鼠狼很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趴在地上將自己圍了一個圈,懶得理他。

劉相逢讓周老伯扶起他兒子說道:“大仙這是饒過你了,以後你切記今日說的話。”

二人千恩萬謝的點頭,最後送他們走的時候劉相逢還不忘給他們拿上兩張符紙回家辟邪。

關了門,黃鼠狼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虛偽。”

劉相逢笑笑沒說話,徑直收拾了院子,弄了一些草藥回來搗成粉兌水和成藥膏,然後扒開黃鼠狼身上的毛給它塗了上去。

黃鼠狼剛開始有些不情願的閃躲,直到劉相逢將藥塗在它身上,感覺到傷口處涼涼的也不再刺痛,還有一股好聞的藥草清香味,才安靜下來任由他繼續給自己上藥,問道:“你給爺身上塗的是什麼?”

“自己做的治皮外傷的藥膏。”說著劉相逢將綁著它的繩子解了開。

黃鼠狼見劉相逢沒有惡意還給自己處理傷口,鬆了繩後子它也沒有做出什麼攻擊反應,反而湊到他身邊去聞那個藥膏,可以感覺出來確實是好東西。

劉相逢將藥膏放到它面前說道:“這藥給你了,你想走隨時可以走。”

黃鼠狼沒接那藥哼道:“你讓爺走爺就走啊?爺偏還就不走了,既然是你將爺打傷的你就該負責到底,爺沒好之前你就一直伺候爺吧。”

“隨你自己。”

劉相逢撿起藥膏收回了屋,黃鼠狼也跟著他一起進去左瞧瞧右看看的說道:“爺住哪啊?”

劉相逢住的這間院子分為上下兩間房子,上房分為主屋,堂屋,和西屋分為三間,如今的西屋已經被改成了廚房。

另一間房子基本一致,只不過早就被他堆放了大量雜物和草藥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劉相逢只好指了指堂屋說道:“你就住這吧。”

黃鼠狼看著除了幾張凳子一張桌子的堂屋很是不滿道:“你小子怎麼不住這裡呢?”

“因為我有住的地方。”劉相逢說道:“你要是覺得沒地方躺著,一會我出去弄點稻草就在那給你弄個窩還不行嗎?”

“你當老子是什麼?你養的狗嗎?還弄個窩,老子也是有名號的!你出去找個妖怪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黃君離黃三爺的大名!”

劉相逢聽到這個名字時愣了愣說道:“那你豈不是已經四百多歲了?”

“大驚小怪,是四百九十七歲。”黃君離糾正。

“我說你這個四百多歲的老妖怪能被我抓住,若是宣揚出去那真是……”

黃君離打斷他怒喝:“你敢!”

“要不是爺被天雷打傷,才不會被你這個才十幾歲的毛頭道士抓到,小屁孩毛都沒長齊還敢跟爺在這叫囂!”

“是二十三歲。”劉相逢學著它的樣子糾正道。

他八歲就跟著師父學習道法,十歲便能除鬼捉妖替人祛病消災畫符煉藥到如今有十五年之久,才不是什麼毛頭道士。

劉相逢說道:“你最好老實一點聽我的話,不然我就放些訊息出去讓外面的妖怪都知道你如今傷重修為大減,說不定就有往日裡與你結仇結怨的仇家上門尋你。”

“哼,隨便你,敢威脅老子!你當爺嚇大的?”黃君離不滿的推開了主屋的門毫不客氣的跳上榻,窩在上面說道:“爺就住這,你自己去睡狗窩吧!”

劉相逢也絲毫不客氣的將黃君離拎了出去扔回堂屋關上了門美美的躺回床上,反正他現在渾身是傷又打不過自己,還怕了他不成?

黃君離抓著門板無能狂怒道:“臭道士你給老子等著,等爺傷好後非弄死你不可!”

接下去的幾日裡,這一人一獸開啟了搶床模式,每天變著花樣耍心眼的把對方關在門外或者將對方從床上踢到地下去。

令劉相逢感到可恨的是晚上自己正美美的睡覺,這傢伙居然窩在自己頭上睡了起來憋的他差點喘不過氣,氣的他一把抓起黃君離就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之後又是一場惡戰,最後兩人達成協議,床一人一半互不干涉才算消停。

沒過幾天,又來了一個人上山來找劉相逢,原因是家裡出了事自己的老母親丟了求他幫忙。

那人說他是隔壁張家村的李二牛,前幾日村裡有人告訴他,原本已經下葬兩個月的母親突然出現在村頭的地裡,嚇的村裡人慌不擇路的跑到他家告訴他這件事情。

李二牛聽聞後覺得這個人是在胡扯,但是瞧對方驚恐的樣子也不像作假,便將信將疑的帶著那人去母親的墳地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到了裡地一看頓時給他自己也嚇出一身冷汗來,只見原來堆得高高的墳包已經變成了墳坑,原本用釘子封上的棺槨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從裡面給打了開。

村裡人都說是詐屍了,村長催著讓他趕緊去請隔壁鎮子裡住在長明山上的劉道長,他才走了半日的路趕緊趕了過來。

劉相逢聽了李二牛講完這件事後頓覺不妙,讓趕緊他回家多準備一些糯米和雞血最好在找木匠借幾個墨斗過來,然後又給他拿了些符紙讓他回家用雞血和糯米將門窗封好,自己這就準備準備去他們村裡。

待李二牛走後,劉相逢迅速找出一枚陰陽八卦鏡還有一把用雞血紅線穿起來的銅錢劍,又去下屋裡面找了一些硃砂放在身上便準備啟程去隔壁張家村。

黃君離見他這副樣子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說道:“就是一個普通的詐屍,至於嗎?”

劉相逢說道:“詐屍屬於屍變的一種,屍體一但吸收了日月精華變成殭屍吸了人血更是不好對付了!”

“如今這老太只是詐屍還沒變成殭屍,估計晚上就會先去找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吸血再然後就是殺了全村人,所以我現在就得過去儘早把她處理掉。”

黃君離慢悠悠的打了哈欠道:“真不懂你們這幫除魔衛道的人,隨便你吧,別打擾爺的休息就好。”

待劉相逢趕到張家村的時候,李二牛已經準備好了他說的那些東西正和媳婦再給家裡的各個角落撒上糯米和雞血。

劉相逢先是找村民打聽了到村長家的位置,去找了村長後讓他幫著在村裡找幾個膽大心細年輕人幫忙,村長也沒推辭直接找了六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起去了李二牛的家裡。

日暮西垂天色見晚,李二牛遲遲不見劉相逢的身影,又怕老孃找上門來只好哆哆嗦嗦的和老婆孩子抱在一起躲在屋子裡。

直到天徹底黑了下來,門外才想起來了叫門聲:“李二牛在家嗎?我是劉相逢!”

李二牛聽到敲門聲後喜出望外的開門:“道長你可算是來了。”

本來還躲在屋子裡害怕自己老孃找上門來的李二牛看到村長和劉相逢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過來後心底頓時踏實不少。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準備好了?”

李二牛點頭應到連忙把從木匠那裡買來的幾個墨斗拿給他,又指了指牆底下放著的糯米和雞說道:“都在這裡了。”

劉相逢點點頭讓他回屋裡待著,沒有人叫千萬不可出去。

李二牛自然樂得如此不用劉相逢囑咐,他都會跟老婆兒子乖乖的躲在屋裡,等事平了他才會出去。

劉相逢拉開墨斗盒走到院門口從上至下纏了六道暗線作為警示作用,然後又手起刀落的宰了一隻雞放了滿滿一碗血,用手沾著殷紅的雞血給院裡每個人身上都畫了一道鎮魂符,防止他們第一次見到這種非人東西的時候被嚇的心神不穩靈魂出竅,這符除了有固魂之效的同時還有保命的作用。

接著劉相逢讓人去找了幾根粗麻繩過來然後用剩下的雞血混著硃砂和水均勻的塗在上面,分別交到這六個年輕人的手裡,讓他們交叉著躲在院子的角落,囑咐他們等看到李家老太進院的時候一定要訊速拉緊繩子千萬不要鬆手。

一切準備就緒只差劉家老太了。

天墨黑的天空上只剩一輪圓月掛在上面散發著瑩白的月光,正是屍體吸收月華的好時機,但願今晚不會屍變吧。

夜深露重,眾人提著一顆心,緊緊盯著院門口生怕錯過什麼動靜,沒過多久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似乎在用一種似蹦似跳的奇怪姿勢向李二牛家這裡慢慢靠近。

直到那人快接近院門口時,不知從哪裡飄來一股腐爛的臭氣,眾人才看清來人身上穿的正是李老太下葬時的壽衣!

只見那李老太渾身都是髒土爛泥,因為天氣熱的緣故臉上已經爛了一大塊,左眼空洞無物不時還有幾隻蛆蟲在裡面爬來爬去,當真駭人又噁心。

劉相逢常年跟死人打交道對此已經完全免疫,村長雖然活了這麼大歲數也見過不少死人,可是見會動的也還是頭一回不由得有些打顫,其他人更是嚇得腿軟甚至噁心的有些想吐。

當李老太舉著雙臂一蹦一跳的準備進院要了家人性命時,攔在門口的墨斗線發揮了作用絆住了她腳步打到身上冒出縷縷黑煙,痛得她往後退了一步,待看清眼前的黑線時不由得怒吼出聲,不顧疼痛的伸出乾枯的老手狠狠扯斷了阻止她進院子的黑線,一步一步朝著屋子蹦去。

劉相逢站在屋子門口擋在那扇木門前看著向自己一點一點靠近的李家老太,突然大喊一聲:“拉!”

六個小夥子瞬間猛的收緊手裡的繩子,將她困在繩索裡動彈不得,只能大聲嘶吼瘋狂的扭動身體伸手要攻擊眼前眾人。

見狀,眾人驚恐萬分其中有一個較為矮小的年輕人更是被嚇脫了手,就是這麼一瞬間李家老太差點掙脫,伸手過去差點要了這人的命!

還好劉相逢及時出手用銅錢劍擋了過去,另一隻手抓住了那根繩子,喝道:“不是叫你抓緊繩子不要鬆手嗎!”

那人嚇得跌坐在地褲子都溼了一半,有些帶著哭腔的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見此劉相逢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一個普通人能做到這樣已經不容易了,他放緩語氣說道:“快去找個地方躲著。”緊接著迅速掏出符紙按在李家老太的頭上,剎那間把她定在原地。

“快將她捆起來。”劉相逢吩咐眾人將李家老太用繩子捆了起來,然後讓村長去叫李二牛告訴他已經沒事了讓他快點找副棺材過來。

李二牛出屋後看到自家被捆起來的老母親頓時一陣乾嘔,要不是認出了這身壽衣他是斷斷認不出這具面部腐壞的屍體是他親孃。

劉相逢說:“你快去找一副棺材過來,這屍體三更前必須下葬不然會第二次屍變。”

李二牛聽到劉相逢要自己再弄副棺材過來,心裡合計著那不得又花一筆錢嗎?既然都已經把他娘給制服了幹嘛還多花那一筆銀子,直接用之前下葬的那副不就得了。

他精明的轉了轉眼珠子說道:“道長您看現在這個時候上哪弄棺材去啊?不然就把我老孃葬回她之前的棺裡您看可以嗎?”

劉相逢仔細檢查了一下屍體的情況,暫時沒有屍變的跡象,而且現在這麼晚也確實找不到棺材便答應了。

李老太的墳頭就是在李二牛家的地裡,在村外的西北角說不上多遠,不過半個時辰便走到了。

到了地方,李二牛和一個小夥子合力把老孃的屍體從村長家借來的板車上搬了下來,正準備放回棺材裡封土時,原本已經被降服的劉老太突然坐起身眼睛死死的盯著李二牛張嘴就要撲過去,不過還好被繩索捆著她暫時還掙脫不了。

“娘嘞!”

“又詐屍了!”

李二牛和那小夥子被嚇得不輕,二人嗷的一嗓子驚的遠處樹林裡的鳥都飛了出去。

劉相逢趕緊拿出八卦鏡藉著月光照到屍體的身上李家老太這才又躺了回去,然後拿出晃金符貼在綁著屍體的繩子上,又用雞血在李老太的頭上寫了一個定字,才鬆了一口氣,對李二牛說道:“你家這墳的位置不對啊,是不是找人看過?”

李二牛被剛才發生的事嚇的面色發白,只想快些解決這件事連忙點頭說道:“我娘這墳是我爹生前給她算出來的。

我爹年輕時在縣裡做工時,見過一個風水堪輿師給縣長母親找陰穴,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埋人的地方,縣長便賞了那人二百兩雪花銀。

打那之後我爹便一門心思的研究風水堪輿,只可惜我爹天資太差,根本悟不得裡面的門道,直到他臨死前才堪堪懂了裡面一二分的門道,就給他自己和我娘擱圈了一處墳地,說是將他們二人分別葬在這兩處可以保子孫後代百世富貴。”

劉相逢搖了搖嘆氣道:“只可惜你爹給你娘找的這個穴是個屍變之地,我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家這塊地在村外西北角,四面環山處於銀蛇盤穴的一個位置上,正是養屍的好地方。”

“不知道你爹將他自己的墓地是不是也選在了這裡?”

李二牛點點頭指著地頭東面說道:“我爹的墳就埋在那。”

劉相逢遠遠看了一眼便心下了然,這李家老爺子是想將他跟李家老太的墳當做這條“銀蛇”的犄角助它成龍保佑子孫富貴平安,只是沒成想弄巧成拙反而差點害了自己的兒子。

劉相逢說道:“李老太的墳地在“蛇頭”的右下方被“蛇身”纏繞才會屍變,劉老爺子的墳在左上方壓在“蛇頭”的位置上,所以這麼多年才沒有屍變,既然李老太的墓穴已經不能再下葬,那索性將這二人合葬將墳的位置上移一些,變成銀蛇含珠,雖說不能保子孫富貴但至少可以保家人平安。”

李二牛連聲道:“好,一切都聽道長您的。”

怕事遲生變,村長和幾個小夥子急忙幫著李二牛一起安葬李家二老遷墳到劉相逢所說的位置。

待一切做完已經到了三更天,眾人累的渾身是汗的紛紛坐在地裡喘著粗氣揩著臉上的汗。

“這事現在算是解決了吧?解決了我要回家睡覺了,娘嘞累死個人啊!”

“是啊,這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

劉相逢跟村長說:“這事算是解決了村長您先帶大傢伙回去休息吧。”

“剩下的收尾活就讓李二牛跟自己留在這裡。”

劉二牛有些不解的問:“道長,他們都走了咱還在這幹什麼?”

“看棺,怕你老母親在這裡面待不習慣又跑出來。”

“啥,這不是已經遷墳了嗎?怎麼還能跑出來?”

“三更是夜裡陰氣最重的時候,你娘如今詐屍又遷了新墳,要是不習慣說不定還會跑出來。

“不用怕,你和我只要在這待到明早天亮,讓這墳地今晚吸點人氣就好了。”

李二牛一聽要在這裡待一夜還要吸陽氣,有些煩悶道:“那為什麼不讓他們一起陪咱們在這待著啊?”

劉相逢說道:“這是你家的墳,只有近親有血緣關係的人待在這裡才有用,他們待在這沒用說不定還會引起異變。”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只要安安靜靜地坐在墳前一句話不說的坐到天亮就可以了。”

劉相逢從懷裡掏出黃紙點燃繞著墳一圈一圈的念著往生咒,劉二牛則盤腿坐地雙手合十一遍一遍念著“娘,您安息,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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