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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不如就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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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在火車站匯合。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周渝在面對江遠舟的時候難免有些尷尬,江遠舟也因自己昨天晚上的失態之舉,在車上一直忙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上海到周山市要四個小時車程,如果像第一次一起乘車那樣,一覺睡到下車就好了,周渝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強迫自己趕快睡著。

可越是這樣想大腦越是清醒,便不自覺的長嘆了一口氣,“哎~”

江遠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扭頭看向了周渝,笑道:“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嘆氣,”

周渝總不能說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給自己帶來的困擾,便編了一個理由說:“周山的公司是生產白酒的,我擔心被熱情的‘款待’了,”一邊說一邊做了個喝酒的動作。

“把心放肚子裡面吧,周山的都是熟人,汪洋集團是我大學同學汪可楨的爸爸一手創立的,現在他掌權,不會灌我們酒的,你就把心放肚子裡面吧。”江遠舟信誓旦旦的說。

“我這同學,現在還單身,本來還打算給你介紹介紹,可惜了一段好姻緣。”

“這,,,要不我先回上海分個手,再去周山工作吧,一畢業就結婚,然後再離婚,分你同學一半的資產。”

江遠舟聽著周渝的玩笑:“啊哈哈,學到了,實現財富自由的新方式。”

玩笑後,江遠舟就開始講公司的財務情況,周渝靠近江遠舟的電腦,看了看去年的財務報表,感嘆到:“這報表做的真漂亮,這幾年白酒行業都這麼賺錢嗎?”

之所以說做的漂亮,是因為營業收入超級高,但利潤中規中矩,汪洋集團的財務人員不簡單。

江遠舟說道:“實體企業踏踏實實做的話,賺錢不是問題,不單單是白酒行業。”

“實體企業是國家的支柱產業,尤其在三四線城市,解決了我國絕大多數人的就業問題,提高了當地的經濟水平,但這幾年的經濟形勢你也清楚,實體企業面臨的問題和困難有很多,這個集團前幾年差點被外資惡意收購,全靠當地政府強硬的態度,才得以讓這麼良心的企業維持下去。”

周渝反駁道:“在資本世界裡,對於絕大多數上市企業而言,他們上市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資金嗎?畢竟在股市裡面,能夠實現空手套白狼啊?”

“的確,對很多企業來說,股權資本需要立刻付出的代價更小,因為不會有還本付息的壓力,而且能夠提高企業的知名度。”

繼續說到“但這幾次審計的專案你也看到了,很多實體企業在大環境的影響下,都是舉步維艱的,他們靠銀行貸款來維持生產經營的資金鍊,靠政府的稅收減免政策去養活企業,與你所謂資本世界的規則相差甚遠。”

周渝也明白這個道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淤泥。父親所在的酒廠也算朔城有名的實體企業,但在當前的環境下,也是舉步維艱。

說道:“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我還要跟著江老師多學習。”

江遠舟被戳到了痛處,在和周渝相處中,他覺得自己老了!

江遠舟看了一眼周渝就繼續工作了。

周渝儘管工作經驗不多,但她知道很多人,上至合夥人下到專案經理,江遠舟手中的這些基礎的、重複性的工作他們是不願乾的,覺得就應該把這些沒有價值的工作丟給審計助理去幹,但江遠舟不僅沒有把這些工作丟給自己,還事事親為,讓周渝有點過意不去。

她的第一次實習,就遇上了事事親力親為,還從不讓她熬夜加班幹活的合夥人,越想越覺得自己今年寒假真的是太幸運了,能遇到江遠舟這樣的審計人。

到站後,江遠舟的老同學汪可楨專門來接的他們。

按理說江遠舟與汪可楨應該同齡,但一眼看過去,汪可楨要比江遠舟更年輕,瘦瘦高高的身材,面板也很白淨,如果不說年齡,大概很多人都會喊汪可楨一聲大哥,喊江遠舟一 聲大叔吧。

可能是一直不結婚的原因吧,一個人生活自由無拘束,心態自然年輕一些。

作為上市公司的繼承人,這麼大年齡還不婚,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是萬花叢中過的海王了,周渝自己這樣偷偷的想著,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江遠舟,她覺得江遠舟總是能夠看出她在想什麼,但還好這次江遠舟沒有看她,正忙著和老同學敘舊。

汪可楨身後跟著他們公司的財務總監朱識雨,江遠舟看到她說的第一句就是:“真不敢相信,諸葛雨今天都來接我了!”

朱識雨給了江遠舟一個大大的擁抱說:“既然江哥都喊我‘諸葛’了,肯定要‘三顧’周山才能見你一面嘍。好久不見江哥!”

汪可楨:“別自作多情了,她等會要飛一趟上海,順道來看看你。”

江遠舟憤憤道:“財務忙是忙,你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交給小雨啊,難不成你已經偷偷把公司轉讓給她了?我每次見她,都覺得她一身疲憊,你倒好,每次都那麼氣定神閒的。”

朱識雨搖搖頭說 :“呦呦呦!可打住吧,就你們倆人,我還不知道,別假惺惺了!等會我不在這,又要一起調侃我是吧。”

三人聊了一會,朱識雨便去了機場。

第二天工作時周渝發現徐阿勝變得有點寡言,周渝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就在微信上給江遠舟說了這件事,希望江遠舟能去安慰一下他。

江遠舟看著徐阿勝說道:“我所裡那麼缺人,要不就跟著我幹審計吧!你為什麼非要去較真,去讀人大的博!跟著江哥哥幹,保準你三五年後做合夥人,和我平起平坐。”

原來是徐阿勝的讀博申請被退回來了,像徐阿勝那麼優秀的人,在事務所也摸爬滾打那麼些年了,按理說也是適合幹審計的,不知什麼原因非要去讀博,周渝不解。

看徐勝紅著眼也不說話,江遠舟繼續說:“現在就業形勢這麼卷,你要是今年留下,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要等你博士畢業,我這個所可博士畢業都難進來啦,你到時候連到我這‘高就’的機會都沒得了。”

兩人還是沉默,周渝為了打破這奇怪的氛圍,用非常誇張的語氣附和說:“如果真跟著江哥幹,以後我見了大勝,都要喊聲‘徐大合夥人好’,小夥子,人生大有可為啊!”

徐阿勝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笑了,對著江遠舟說:“你可拉倒吧,還博士不要,周渝都懶得進咱們所,哪天周渝願意進咱們所,咱們做夢都要笑醒。”

江遠舟這次失策了,工作結束的那天晚上,他們三人被汪可楨拉到了酒窖參觀 ,說是酒窖,其實一樓、二樓是飯店,地下室展覽的全是他們公司的產品——各種各樣的酒。

他們三個人看著琳琅滿目的酒,面面相覷。

汪可楨看向江遠舟說:“啊哈哈,識雨這次不在,沒人替你說話了,你一年也不來幾次,前幾年滴酒不沾,說喝酒誤事,這次是工作結束了才喝,誤不了事情。”

江遠舟說:“酒量不行,喝醉了,怕鬧笑話,我今年還帶了兩位助理,要是耍酒瘋,可真的是丟人丟大了。”

汪可楨:“你酒量我還不清楚,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看著如此堅持的汪可楨,江遠舟也不再推辭。

服務員端上來的酒各色各樣,白色的、黃色的、紅色的,周渝以前從來沒有醉過。

在沒有喝醉之前,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會是千杯不醉的,這是一種錯覺,恰恰周渝便有這種錯覺。

因為她父母都在酒廠工作,家裡面各式各樣的酒有很多。

飯桌上,江遠舟問汪可楨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人結婚,那麼大年齡還不結婚。

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要不就從了朱識雨,汪可楨說自己就想找個喜歡的,不想像他這樣,隨便找個人就結婚。

江遠舟被懟後,喝了口酒就說:“結婚不就應該要稀裡糊塗嗎?看的太清楚的兩個人,反而走不到一起。”

“你可閉嘴吧,在婚姻這個話題上,已婚人士最有發言權,但是你除外,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遠舟打斷了。

江遠舟看了看周渝說:“小雨多好啊!有的人就是活該單身,”

又繼續說道:“實在不行,那周渝也很好。”這句周渝也很好,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汪可楨聽的。

汪可楨像看傻瓜一樣看了一眼江遠舟,對著周渝撇了撇嘴。

周渝兩杯酒下肚,腦袋瓜已經開始沉了。

看著亂點鴛鴦篇的江遠舟說:“只要汪哥不嫌棄,我願意,因為汪哥家有喝不完的美酒喝!不完的美酒。”

周渝用兩個“喝不完的美酒”表達自己的尷尬。

江遠舟沒有醉,但依舊說著醉話:“要不下一個專案你別去了,就留這給他做壓寨夫人吧!”

汪可楨聽著老同學的話,總覺得哪不對,過了很久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徐阿勝看著逐漸離譜的對話,夾著嗓子說道:“哥哥,我也願意嫁給汪總,我不想努力工作了。”

白酒是要細品,才能感受出它的醇香,而且最好不要混著喝,不然容易喝醉,可這是周渝第一次喝那麼多白酒,輕視了這個規則,三種顏色的酒都喝了好幾杯。

等到意識到不對勁時,周渝已經站不起來了,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慢慢變成六個人,九個人。

聽著他們的交談,眼神慢慢迷離,她倒了下去,可是此刻,她的大腦好清醒啊,她只是沒有力氣坐著,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看到周渝倒了下去,其他的三個人都笑了,覺得這個女生酒量也太差了吧。

不知多久,宴席結束。

汪可楨的司機帶他自己回了家,徐阿勝和江遠舟攙著周渝往打車的地方走。

江遠舟對徐阿勝說:“從這回酒店,也沒有幾步,要不你揹著她回去吧!”

徐勝看著江遠舟開始放聲大哭,原來三個人裡面只有江遠舟是醒著的,徐阿勝也醉了。

徐阿勝哭著說:“嗚嗚江哥我失敗了,我都那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會失敗啊?嗚嗚,連你也欺負我,我都喝醉了,你還讓我揹她,我背不動她,她看著可沉了,嗚嗚!”

周渝聽到哭聲也開始大哭,一邊哭一邊指著徐阿勝說:“我哪沉了,我身高168CM,體重只有95斤,你連試都不試,就說自己背不動。哭著哭著兩個喝醉的人抱在一起哭,各自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江遠舟看著兩個人,一時頭大。

周渝長得好看,學校也好,學習也好,又那麼年輕,徐阿勝學歷高,工作能力強,長得也不錯。他實在不明白倆人在委屈什麼,有點“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的感覺。

徐阿勝跑到大馬路上大喊:“劉美鴻,我恨你!我對你那麼好,我那麼愛你,你不愛我,你為什麼不愛我,嗚嗚。”

周渝這時已經安靜下來了,靜靜的扶著馬路牙子。

車終於到了,但看到兩個喝的爛醉的人,就逃也似的溜走了,連計程車也躲得遠遠的,他們都擔心酒鬼吐在自己車上。

一直等下去,只會招來路人的非議,江遠舟把周渝放在背上背了起來,一隻手挽著徐勝,嘴裡罵著汪可楨不是東西,竟然把這兩人都灌醉後溜走。

連拖帶拽好不容易把這兩位送到房間,回到自己房間後,又擔心兩個喝醉的人出事,就兩個房間來回跑,端茶倒水蓋被子,明明自己也喝了很多酒,但卻毫無醉意。

看到徐阿勝已經開始打鼾,江遠舟才放心離開。

他一直把阿勝當弟弟看待,他也知道徐阿勝為什麼必須讀人大的博,因為他的前女友就是在人大,當初碩博連讀時,第一劍斬的便是徐阿勝。

江遠舟去了周渝房間,周渝不在床上,江遠舟當時心裡咯噔一下,走近了發現周渝在地上,已經睡著了。

便連忙去找服務員,希望能幫他把周渝弄到床上去,打了幾個電話也沒有人接。

他站在周渝門口踱了幾步,心想:“在地上睡一覺應該不會感冒吧,”。

最後,還是把她抱上了床,抱她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囁嚅的哭泣,像一隻受了委屈的貓。

江遠舟抱著她感覺好輕,他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替她弄好被子,摘掉眼鏡,擦了擦眼淚。

他看著她的模樣 甚至想去輕輕碰一下她的額頭,但終歸沒有勇氣這麼做,看著這個年輕的面容,他覺得自己已經老了,所有的肌膚之親對她都是一種褻瀆。

離開周渝的房間後,江遠舟站在門口待了很久,怕她再一次掉下床,可最終也沒有聽到“咚”的聲音。

回到自己房間後,輾轉反側,直到天將要亮起來,江遠舟才沉沉睡著。

周渝醒了,她記得江遠舟揹著自己回來,記得江遠舟把她抱了起來,也感受到了江遠舟靠近自己又慢慢遠離的呼吸。

等到中午十一點後,他們三人才出發去下一站,對於昨晚喝醉的事情,大家都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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