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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等的花都謝了，你要再不來，我就該出去找你了。”
“沒事，老師點名了嗎？”李殊氣喘吁吁的坐在了張斌彬的身邊。
“沒呢，估計他講完這點就該點名了。你幹啥去了？掉進去了？”張斌彬小聲調侃著李殊。
“別扯了，我剛才不小心偷聽了兩個名警察的對話，他們在那討論案件呢？”
“額......那警察叫啥你知道嗎？”
“我咋知道，他們又沒說名字，不過我估計他們以為衛生間沒人，就開始討論起了。”
“他們怎麼說？”張斌彬好奇的詢問著李殊。
“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那晚的事件和保安溺亡事件應該存在著一定的聯絡，他們目前也是很迷茫。不過我覺得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應該會把尋找那個自殺女學生的遺物，尤其是那個粉紅手電筒列為接下來的目標。”
“粉紅手電筒？這怎麼找？”
“不知道他們怎麼找，但是咱們可以去找那個自殺女學生的舍友或者家長聊一下。”
“啊？你有路子？”
李殊沒有回答張斌彬的問題，因為老師已經點名點到他了。
下午的課終於在老師完成板書後結束了，烏央烏央的學生們開始陸續往教學樓走去，有的在討論今天的課程，有的在討論晚上的伙食，有的在討論遊戲的操作。
人群中，張斌彬和一幫同學也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李殊則是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張斌彬剛才的問題很對，如何找到自殺女學生的相關聯絡人，李殊的思緒不斷思考著。他剛才透過網路檢視當時的相關資訊，新聞報道都相當模糊，當事人的相關資訊全部都模糊處理了。
“您好同學？你們終於下課了，我剛才問了教授，教授說沒有佈置那樣的作業啊？”一個女生的聲音打斷了李殊的思緒。
李殊定睛一看，正是中午的那位女研究生學姐。
“額，不是，其實是我同學表達的不清楚。佈置作業的不是您的導師，是我們警校的一位老教授。”李殊含糊的回答著對方，並扭頭去看張斌彬，但是對方已經和其他同學走遠了。
李殊有些心虛的看著面前的滿臉疑惑的學姐，對方想了一會，“那你們這個作業是啥？調查案件？警校還有這種作業嗎？我男朋友是打算明年畢業後報考警察，所以他在積極的和警察溝通並參與。而且他也經常去那邊警校蹭課，但是完全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直接參與案件的作業啊？”
“額，我......我們不一樣，主要還是我比較好奇，所以主動要求和警察比較熟悉的教授佈置的作業。說是參與案件，其實也就是外圍自己調查一下。您也知道，我們學生不可能有那麼龐大的資訊關係網路。說白了，就是練習練習過程，為以後從警打下基礎嘛。”李殊努力微笑的解釋著張斌彬撒下的謊。
“奧，這樣啊。我說怎麼感覺的這麼奇怪呢。那你說說吧，現在到哪一步了？你從我這得到了資訊，也相應給我一些資訊吧，我也幫助我男朋友一下。”
“額，其實......”李殊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編下去，索性就把目前的困難提出，說不定還能得到另一位學長的幫助。
“其實我現在的調查進入了瓶頸，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突破，就是我認為您那晚的遭遇和保安的溺亡案件的聯絡點是當年那位自殺女生的粉紅手電筒，如果能查到那個手電的去向，就可以排除很多種因素，進而鎖定案件的真相。”
學姐有是一陣思考，然後點點頭，對李殊說：“有道理，你的瓶頸是如何找到哪個手電筒？”
得到李殊的肯定後，她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男朋友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他現在已經找到當年那個自殺女生的舍友了。好像有兩個在外地工作，有一個正在我們學校讀研。”
“什麼？找到了？那我能也去跟那位讀研的女生聊聊嗎？”李殊有些激動的向前邁了半步，對方則機敏的後退了幾步。
“那當然......不行，你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給我啊。年輕人，資訊是需要交換的。”
李殊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退，“您說的對......額......我畢竟是警校的，有些外人查不到的資訊，也許我能透過我們學校查到呢。這個作為交換的條件如何？”
“你等著我給我男朋友打個電話。”
——
“喂？媳婦？我在醫學院的宿舍樓呢......回不去，放心吧，沒事，沒有危險......嗯，好的。我這邊忙完我就回去，誰找我？奧奧，行，可以，沒問題，你先答應下來吧。等我回去跟他詳細聊......好，辛苦你一個人在家照顧孩子了，我回去就請假替你分擔一下。”
樓梯間裡李殊等宋瑤結束通話了電話，“嫂子來催你回去了？”
“不是，一個我們母校的座談會，想讓我參加，我想都是幫助年輕人發展的事，該參加一下的。”
“嗯，瑤哥的活動還真是豐富啊。到了，這就是龍教授的房間。”李殊在一個大門嶄新的房間停了下來，並敲了敲門。
開門的人正是昨天見過的龍教授，龍教授看到兩位警察並沒有太過驚訝。而是主動側過身，讓他們進門。
二人進門客套過後，坐下來對龍教授進行了問詢。
“龍教授，看起來您對我們的來訪並不驚訝啊。”
“不驚訝，昨天你們不就和姜......姜教授聊了嗎。你們是為了劉教授的死來的吧？我看到你們的車牌號是B市的。”
“您的觀察力可真細啊。”
“這點我們兩個職業是一樣的，都需要敏感的感知和細緻的觀察。那我就不說別的了，我把我知道的再講一遍，你們多擔待，畢竟年紀有些大了，可能和上次說的有些出入的地方。”
二位警官對龍教授認真的點點頭，這種配合度高的人，會讓他們的工作減輕不少。
“首先，我覺得劉教授並不是死於意外，雖然我知道他有心臟問題，不過就算是突發病症也會有細微的前兆。因為我的醫生職業病，在平時十分注重對人的觀察，我沒有發現劉教授有任何身體上的徵兆，他只是精神有些低沉。”
“所以您認為他是被人投毒殺害的？”
“嗯，只是個人觀點，構成不了任何證據。我和他一起參加了最近的所有活動，他在工作上展現出來的狀態是非常棒的。私下嘛，原來也參加過一些活動，私下的交流溝通都非常好。但是這次明顯能感覺出來，他有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我還有幾次聽到過他和夫人打電話吵架......嗯，我嘛，說出來也無妨，但是請你們不要認為我在指責某人。我有次來省裡參加活動，看到了劉教授的夫人和姜教授兩人......”
龍教授欲言又止，似乎很不想提及這件事。宋瑤急忙上前幫忙墊話。
“龍教授，我們知道您要說的事，劉教授的夫人跟我主動承認過了，我想知道，關於這點上還有沒有更加值得注意的地方？”
龍教授聽後鬆了一口，“奧，你們都知道，那就好，哎，學術界的羞恥，我真的不好意思說啊。其他的注意的地方應該就沒有了，我只是無意間碰到過他們而已，也沒有上前交流。不過，這個姜明濤嘛，哼，就是個禽獸，我的好多女性學生跟我反應過，上他的課感覺被騷擾一樣，很不要臉的一個人。”
“嗯，這點，我們剛才也讓同事幫忙調查了，確實和您說的一樣。但是......”
龍教授開口打斷李殊：“嗯，有些跑題了，不好意思。我關於劉教授近期的事情能回憶的就這麼多，很多都是工作生活日常。據我所知，劉教授為人很不錯，對病患的態度也好。基本不會出現仇人之類的。”
“您的意思是，您有考慮過，可能是醫患衝突導致的殺人？可是劉教授的病人基本上都在B市啊。”
“所以我覺得不太可能是醫患關係問題，你們B市警察應該調查過了吧。”
宋瑤點點頭，來省裡之前，他就和其他同事一起走訪過劉教授的病患，治好的就不必再說，沒能走出手術室的雖然也不少，但是對方家人似乎並不怪劉教授。而且即便是有怨言的，近期也一直待在B市沒有外出過，所以這點基本排除了。
“那關於劉教授和姜教授之間，您還有其他什麼的發現呢？”
“沒有，他們兩個很早就認識。除了去年發現的那種聯絡之外，就只有工作上的了。據我所知，他們倆也沒有私下有太多交流，飯都沒有一起吃過。”
“那劉教授知不知道您說的那件事？”
“這個嘛，我真的不知道，看起來像是有感覺，因為劉教授對姜教授有些愛搭不理的感覺。”
李殊和宋瑤交換了一下意見，因為他們覺得從龍教授這裡可能得不到其他關於劉教授的資訊了，就轉而開始詢問姜教授的事情。
“姜教授這呢？你怎麼看？”
龍教授眉毛一挑，很不屑的說道：“姜教授？你是說我對他的評價嗎？不值一提，除非工作上必須交流，否則我都不想和他說一句話，因為我不懂獸類的語言。”
李殊聽後內心有些暗爽，但是不好表現出來：“不是，不是.....龍教授，我們的意思是，他這兩天的表現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兩天的表現？我也沒有盯著禽類觀察的習慣，實在不好意思。”
“額......龍教授，我們的意思是，他的行為有沒有讓您感覺和平時不一樣的？或者，圍繞他的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讓人注意的事。”
“為什麼這麼問？”
李殊和宋瑤對視一眼，嘆了口氣：“是這樣，其實今天凌晨我們在這棟宿舍樓外發現了姜教授的屍體。目前看，是墜樓身亡的。”
龍教授顯然有些震驚，乾瘦的雙手不覺緊緊的攥緊了拳頭，眉頭逐漸擰成了線團。“這......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哎，死者為大，我剛才不應該說那些話。”
“目前還沒有完全確定，所以來跟您溝通一下，想知道您有沒有什麼發現？”
龍教授嘴唇微張，發出一段乾癟的呻吟聲，“沒......沒有，他是幾點墜樓的？”
“法醫說，大概是在凌晨1點左右。怎麼？您是有什麼資訊嗎？”
“1點啊？我昨天是在大概12點左右睡的覺，你們也知道，年紀大了，覺比較少嘛。我記得在快12點的時候我在窗戶那透氣，好像聽到樓上有說話的聲音。”
“是姜教授的聲音嗎？”李殊急忙追問。
“好像是，沒聽的太真切，畢竟我這裡樓層比較矮，他的房間比較高。”
“所以內容您也沒有聽清楚？是他在打電話嗎？”
“內容確實沒有聽清，不過應該不是在打電話，我還聽到另一個聲音了。應該是兩個人在對話，另一個聲音我不知道是誰。”
“好的，您提供的資訊很管用，還有其他的資訊嗎？”
龍教授又思考了一會，搖了搖頭，“沒有了，剛才那個事，我也不是很確定啊，因為還是有段距離的，只是感覺聽起來像是。”
李殊和宋瑤再次對龍教授表示了感謝，就離開了龍教授的房間，去往鄭教授的房間。
鄭教授的房間在姜教授房間下一層，不過並不是正下方，隔了一段距離。
兩人和鄭教授簡單的客套了一番，並詢問了關於劉教授相關問題。但是對方和劉教授的交流很有限，只是在參加活動認識的同事朋友，所以只是表達了對劉教授去世的惋惜，完全沒有提供有用的資訊。
至於關於姜教授的事情......
“您對姜教授也是很有牴觸情緒的嗎？”
“啊，你們也跟其他幾位教授聊過了，我方正也是知道一些他的那點破事的，所以不是太願意和他來往。”
“是這次活動中聽人說的？”
“那倒不是，他所在的L市和我的所在的J市離著不遠，所以兩家醫院的腫瘤科室經常有些醫學交流，自然而然就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當地的傳言？主要針對什麼的呢？”
“啊？你們不是知道嗎？”
“確認一下。”
“就是他總是對醫院的女性護士或者醫學院的女生動手動腳一事，我聽說因為這個事，他的妻子還和他鬧過一段時間呢。”
李殊假裝知情一般的點點頭。
“那您對於他的死亡有什麼看法？而且，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了一張回家的車票，您覺得就目前他和他妻子的關係來看，他會選擇在感覺有困難的回家嗎？”
“我個人覺得他的死還是挺可惜的，雖然他作風不好，但是醫術確實高超。所以我覺得他的死，確實也是腫瘤研究界的一大損失嘛，不然劉教授為什麼要跨越那麼遠的距離找他合作寫論文呢。”
“這倒是，那第二個問題呢？您不是覺得他有要害劉教授的動機嗎？”
“嗯嗯，因為我知道他們倆當年的事，我們當時都是在一塊進修的。姜教授有可能因為那件事懷恨在心，蟄伏起來，伺機下手。而且，姜教授的性格陰險，這種事他應該做的出來。所以我覺得劉教授的死跟他應該有關係，當然這是那次和龍教授討論以後的結果。”
鄭教授喝了口水，繼續解釋；“按照我的推測啊，他犯了事，怕被追查，想逃是自然的，正好你們也發現了車票。不過您提的問題很對，據我所知，他和他妻子的關係不是很好，父母也已經去世了。有可能是回去收拾行李？或者看看孩子之類的？”
“那麼他這兩天尤其是昨天，有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行動呢？”
“嗯......我沒注意，這兩天我沒怎麼見到過他，昨晚也只是在宿舍樓梯口看到過他，樓道不是有監控嗎？他要有啥動作應該可以拍到吧？”
“他那層的監控壞了，一直沒有修過。他墜亡的那邊也沒有外部監控。您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呢？”
“昨晚？沒有，我昨天睡的早，10點多就睡了。奧，我想起來了，我上衛生間的時候聽到樓下的崔老師再打電話來著。您也知道，這宿舍樓比較老，衛生間的鑄鐵管都是露在外面的，崔老師打電話的聲音就順著管道傳上來了，其他的就沒有了。”
已經結束對鄭教授詢問的兩人站在樓道里核對資訊。
宋瑤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筆記本說道：“我覺得目前還是以姜教授意外墜樓追查為主，龍教授提到的對話聲並不能證明什麼，也許姜教授是開著擴音在打電話呢。”
李殊雖然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打沒打電話很簡單，查一下手機通訊記錄就好了。”
“萬一是網路語音通話呢，通話完畢就刪除了記錄呢？”
“他要有那麼厲害，我覺得就更不可能失足掉下來了。”
“可是目前確實證明不了有外人對他下手啊。”
“瑤哥，死了三個人，雖然只有劉教授被發現是投毒身亡的，但是，你不覺得這也太巧合了嗎？”
“我是覺得巧合，但共同點就是都是這次活動的參與者，都住在這棟樓裡，就這些而已啊。省裡也已經排除了他們存在共同病患之類的聯絡，宿管、維保工和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糾紛。這案子就很離譜。”
“哎，算了，我們繼續詢問最後一位吧，問完趕緊去和王隊會合。看看其他人那邊有沒有什麼收穫。”
根據李殊的資料顯示，這位外省來的閆教授為人和善，醫術高超，也經常來省醫院坐診，幫助和治療了大批病患。
“這位閆教授還是挺漂亮的嘛。”宋瑤看著照片說。
“個人簡介裡看，這位閆教授只認識這次參加活動的龍教授啊，估計從他這可能得不到太多的資訊了。”
“也不一定，畢竟也是個美女，說不定，那位姜教授私下會和她有什麼來往呢。”
“瑤哥，你在太主觀臆想了啊，我得批評你。”
二人談笑間來到了最裡側的一處房間，因為閆教授是這次活動唯一的女性教授，所以學校特意給她安排了一處離其他人較遠的安靜房間。
李殊敲響閆教授的房門，但是裡面卻無人應答。
“閆教授？”李殊加重了敲門聲，“閆教授？”
“怎麼回事？她出去了？”
“不應該啊，剛才趙虹老師說已經都確認通知到所有人了啊。瑤哥，您給王隊打個電話，他們這會應該在樓下門廳那呢，讓王隊幫忙問問宿管閆教授是不是出去了。”
宋瑤掏出電話準備撥打，但是發現並手機訊號十分微弱，便快步往走廊盡頭的樓梯間走去，沒一會宋瑤就走了回來。
“王隊說沒有人出去，他已經讓維保工帶著鑰匙往上走了。”
“不會里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吧......”李殊加大了敲門的力度。但是依舊無人應答。
很快，王勤力帶著維保工徐師傅跑了過來。
“怎樣？還是沒人回應，徐師傅，快幫忙開啟。”
隨著房門被開啟，一個躺在過道口的人影映入眾人的目光。王勤力迅速反應過來，他身形靈活的來到倒伏在地的人影邊，急忙檢查對方的情況。
“快！叫救護車！閆教授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