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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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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上課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李殊和張斌彬坐電梯來到了一層,他們一會要在一層階梯教室上課。

走在前面的張斌彬突然站住,李殊從他的身後探頭望去。大廳中正有兩個身著警服的中年警員往樓梯口走去。李殊並不認識他們,來學校給他們做講座的警官他有溝通交流的經歷,但是前面這兩個人李殊確實沒有印象。

“怎麼斌彬?你認識剛才那兩個警官?”

“啊?額,不認識,但是看著眼熟,你也知道,我媽媽是電視臺的,所以有時候有些應酬會帶我去,可能是那時候見過吧,記不太清了。”

“他們兩個應該就是剛才學姐在電話裡提到了要等的兩名警官吧。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等會下課看看能不能再去學姐那套套話。”

“哎呀,警方都認定是意外落水了,你還真當成個案件去查啊?”

“你不覺得兩個當事人,一個死亡,一個失蹤這事很玄幻嗎?”

張斌彬沒有回答李殊,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現在他的腦子裡出現了另一個事情,也是從小到大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階梯教室的大課因為上課的人很多,再加上原本就悶熱的氣溫,讓所有學生在舒適的空調冷風下昏昏欲睡。

李殊強打著精神聽完臺上講師對屍體形態的最後講解,終於還是在課間時候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殊被一旁的張斌彬捅醒,“殊子,起來了,你都睡了一節課了,趕緊趁著課間去洗把臉吧,下節課老師要點名。”

李殊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剛才他夢到自己在深夜時走到一片池塘邊上,夢裡的他自言自語,‘學校裡的池塘,白天是美麗引人的風景,晚上則是黑暗恐怖的所在,它吞噬了太多東西。’

越過張斌彬,李殊晃晃悠悠的走出教室,見到了中午給他講故事的那位女生,兩人打過招呼後。李殊走到衛生間,但是因為是大課的緣故,所以這層樓人特別多,男生衛生間竟然也排起了隊。李殊正巧看到電梯停在了一層,他便鬼使神差的進去,並摁下了剛才那位學姐的所在的樓層。

電梯的速度很快,李殊清醒的速度也很快,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他的腦子在飛速旋轉,不知道如果見到學姐該說些什麼。

很快,電梯門開啟,斜對面的研究生室並沒有開門。這讓李殊鬆了一口氣,他快步走向男衛生間,並關閉了隔間門,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

“棟哥,我還是覺得他自己不慎落水這點太蹊蹺了。這個保安在這幹了快十年了,每天必經之路上不慎落水,說不通啊。”衛生間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洪亮嗓音出現。

緊接著,是另一個有些沉穩的聲音。

“勤力,我知道這個案子巧合的有些過分,我也對其抱有很大的疑惑,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案子不是個意外啊。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辭職的保安,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說是去南方打工,可是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更說明問題了。還有就是那個小姑娘說的,那天完全是那兩個保安自作主張帶他們來的教學樓,沒有通知任何人。”

“保安隊長說的不是很明白嗎?當時就他們倆在值班室啊。”

“那隊長呢?值班不留一個隊長在的嗎?”

“人家後來也補充了,自己是去巡查了。”

“可是看保安室的監控記錄,自從晚班輪崗開始,值班室就沒有別的人再出現過啊,只有他們兩個。隊長和其他人都是在凌晨4點多才出現在保安室的,所有保安身上都有鑰匙可以開啟教學樓的鎖。”

“停停,勤力,你思維跳的都點快,咱們剛才說的保安溺亡的案子,你怎麼又跑到那晚發生的事情上去了?這兩者有沒有必然聯絡還不能確定,粉紅手電......只有我......琪琪的母親從那名溺死的保安嘴裡聽來的,沒有其他佐證了啊。”

“我覺得......”

李殊因為蹲的有些腿發麻,而不覺發出一些聲音,打斷了外面兩人的對話。那兩個聲音的主人沒有再繼續,而是很快的離開了衛生間。

李殊明白,剛才那兩人就是詢問學姐的警官,雖然他沒記住他們叫什麼,但是有一點李殊很清楚,也是他目前的疑問。這兩個事件的聯絡只有那個粉紅手電,如果能找到粉紅手電和其背後的故事,就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直到聽到鈴聲,李殊才推門而出。

——

鈴聲很刺耳,尤其是對睡夢中的人來說。

推開大門的李殊沒有著急的往上走。他知道,這時候應該沉住氣。

“這宿舍睡會覺,讓我有種回到大學時代的感覺。”身後伸著懶腰的宋瑤邊打哈欠邊說。

“哼,你們大學條件不怎麼樣嗎。”曹振宇聽到宋瑤的感慨後就懟了上去。

“我說小曹,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前輩,你怎麼這麼不尊重我呢?”

“宋瑤同志,很不好意思,我只尊重有能力的人。”曹振宇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從李殊身邊擠了出去,去找他的任務目標瞭解情況去了。身後則留下臉被憋腫了的宋瑤。

“省裡傲嬌的人不少啊,去年咱們見的那個朱警官,就夠我受的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碰上他。”

“好了瑤哥,就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咱們破咱們得案子。”李殊安慰了一下宋瑤,就拉著他開始往樓上走。

李殊和宋瑤今天需要對龍教授、鄭教授和閆教授以及另一組的負責老師崔瑩老師進行詢問。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故意等天亮在行動。

“您是崔老師吧?我們是警察,這是我們的警官證。”宋瑤掏出警官證在一個男老師的面前展示了一下,扭頭對李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以為崔瑩是個女性的名字。”

“我是崔瑩,您幾位來的可真早啊。”

“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們想請您配合一下。”

“可以,沒問題。我們進屋說?外面有些熱。”

“好的,不只是找您瞭解情況,在此之前,希望您能夠聯絡您負責的教授們,我的同事今天會去跟他們瞭解情況,請他們不要外出。您放心,學校那邊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

崔老師是他們目前還有溝透過的人員,又是姜教授的活動負責人,所以由宋瑤、李殊以及曹振宇一起詢問。

曹振宇等宋瑤跟崔瑩客氣完,就再次擠到前面的椅子上,率先開口詢問。“崔老師,我想問一下,姜教授的活動是您負責的吧?包括的他往返車票?”

“是的,其他我負責的教授也是一樣的。”

“好,我剛才得知,姜教授有一張今天清晨5點的高鐵票,是您幫助給他購買的嗎?”

“今天清晨的車票?沒有啊,他還要在這待一週呢,怎麼?姜教授走了?我剛才給他發資訊他也沒回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曹振宇無視了崔瑩提的問題,繼續詢問:“那我想知道姜教授做完的活動,你們有沒有安排什麼視訊會議或者電話交流之類的。”

“沒有,晚上除了有時候安排聚餐以外,沒有任何活動。”

“那他昨晚有沒有跟你溝通?或者你知不知道他的昨晚詳細情況?”

“姜教授嗎?沒有,完全沒有,我不知道啊。昨晚他不是被你們警察叫去詢問了嗎?幾點回來的我都不知道。晚上他個人有沒有啥安排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這是沒有安排的,是出什麼事了嗎?”崔瑩老師再次詢問。

“行了,我問完了,你們繼續吧,我去找那幾位教授詢問了,接下來咱們沒有交叉,沒有你們耽誤時間我應該會快一些,中午見。”在六隻迷茫的眼睛注視下,曹振宇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宋瑤眉頭緊皺,側頭看了看嘴合不上的李殊。兩人進行了短暫的眼神交流,李殊便走到崔瑩老師的前面,將同樣迷茫的他拉了回來。

“額,不好意思崔老師,我們繼續。我們想知道這幾天姜教授有沒有什麼值得您注意的地方。”

“好的,姜教授貌似不太受其他人的歡迎,別的教授們都有意躲著他,我也不太明白啥情況,沒好意思問。只是聽說好像是姜教授的作風問題,我聽上課的學生說,他總是對女生動手動腳的。”

“對女生動手動腳?能具體說說嘛?或者提供一下對方的資訊。”

“額,這,不太好吧,我只是聽說,具體誰說的記不太清了,您還是自行去查吧,應該也有些誇大的成分吧。”

“瑤哥?”李殊扭頭跟宋瑤對視一眼,宋瑤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拿起手機通知外圍的成員,讓他們去了解一下。

“關於姜教授的方面,您還有其他的印象嗎?”

“我想起來了,剛才那位警官問姜教授車票的問題,昨天他跟我打電話問過我汽車站的資訊。”

“幾點?”

“晚上10點左右吧。因為汽車站好久沒有去過了,我也不太清楚,就說讓他自己上網查查。”

“他有說問車票的意圖嗎?”

“沒有,他本來語速就快。而且,平時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他問問題從來沒有說過原因,我也不想問。”

“那他來了之後問過很多問題嗎?”

“額,也不多,主要是問能不能脫離團隊單獨活動啊,晚上學校和宿舍幾點關門啊之類的。”

李殊又思考了一會:“我看您是住在這裡的,想問一下昨晚您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我臨時住在這裡,因為我是單身,而且同樣是負責接待的趙虹老師又是女性。所以,我住在這裡比較方便。昨晚嘛,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我10點多接完姜教授的電話,又玩了會手機就睡了。一直到被宿舍早起的鈴聲吵醒,整個過程都睡的很熟,完全沒有醒。”

“那您睡的真挺死的。”宋瑤忍不住吐槽一句。

見到宋瑤這麼說,崔老師就忍不住了。“兩位警官,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是又有人死亡了嗎?”

李殊知道這件事絕對瞞不住這些當事人,便告知了他:“姜教授昨晚墜樓身亡了,凌晨的時候被維保工徐師傅發現的。”

“啊?姜教授死了?我的天,我這......王教授觸電身亡,姜教授有墜樓,我是不是被詛咒了,我得告訴剩下的晉教授和蘇教授......”

“停停,崔老師,冷靜,那兩位教授的話......我的剛才那個同事會去溝通的。既然您提到了王教授,我們想問一下王教授的事。他在觸電前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沒有,他的整個人作息比較規律,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完全沒有任何的多餘行為。每天如果沒有活動,他就一個人騎共享單車回宿舍待著,也不出去亂逛。去世之前,和往常一樣。而且,他在我這組的口碑不錯,大家都對他挺不錯的。”

“觸電的時候是您發現的?”

“是的,經過我都彙報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確認幾個地方。那天您發現王教授沒有去參加活動,所以就來找的他對嗎?”

“是的,因為剛有劉教授去世的事情在前,所以我有些擔心,就直接叫了維保工徐師傅和宿管劉阿姨一起上去。敲不開門,就讓劉阿姨直接用鑰匙開門了。”

“門是鎖的?”

“對,是的,當時警官也問了這個,門是在內部上鎖的。室內窗也是鎖著的,我們是在衛生間發現的王教授的屍體。”

“當時屋裡有電嗎?”

“應該是沒有,因為每個宿舍的電閘都是單獨的,我記得警官問過徐師傅這個問題,徐師傅說當時就是關閉的。”

“那你們發現屍體之後呢?”

“我當時嚇了一跳,雖然提前有準備,但是,還是有些慌亂。徐師傅讓宿管劉阿姨在門口盯著,讓我檢查王教授的情況。等我確認王教授死亡後,他就讓我趕緊出去打電話給領導,自己利用手機相機拍攝屍體的照片。”

“這徐師傅好專業啊,兩次都是他拍的。”

“是呢,我有時候和徐師傅聊天,經常被他講述的偵探故事吸引呢。額,後來,我們三個就在門口守著,一直到校領導和警察到來。”

李殊點點頭,他有突然詢問到:“徐師傅有沒有動過現場東西?”

“沒有吧,應該沒有吧,我不確定,因為後來他拍照的時候我出去了。”

李殊不再說話,而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一旁的宋瑤見狀,急忙接過詢問的主導:“再問您幾個關於劉教授的問題,您跟他熟嗎?他在去世前有沒有讓您在意的行為。”

“劉教授?額,因為劉教授不是我這組,所以,我跟他不熟,就是有時候晨練的時候會遇上他。對了,他剛來沒多久和我聊過關於提高男效能力的問題。就是,好像......他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能力不行了,想找找有沒有外界藥物提高自己的......能力。其他的就沒有了,都是很家常便飯式的聊天了。”

“提高自己的能力?很有趣啊,那你有沒有給他推薦什麼東西呢?這個話題知不知道他還跟什麼人聊過呢?”

“我沒推薦,我很年輕,不需要。至於有沒有跟別人聊的嘛,我不知道,但是,那天說的時候姜教授正好路過......”

“又是姜教授嘛?有意思.。”

李殊和宋瑤又對其他問題進行了確認,便離開了崔瑩老師屋子。

“跟崔老師的詢問,收穫很大啊。”宋瑤開心的說著。

“我覺得也是,有些問題我覺得似乎通暢了。”李殊的心情也非常舒暢,他感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一個線頭。

“說不定,今天就可以出結果了。走吧,老弟,還有三個人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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