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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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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凌堙和弗青雨三人被為首的女從引至鳴玉閣三樓。三樓的陳設倒不似一樓與二樓那麼光鮮,但也不失風雅。樓中被燈火映襯得恰好,幾簾幽紗,幾張桌椅,簡單又不失莊重。

進入堂內,只見一位身著重工刺繡衣衫的男子立於堂中央,兩鬢的長鬚隨窗外吹來的風飄揚,衣衫雖繡著繁多的圖案但卻不失輕盈,盈盈於晚風中,人影綴映在月光之下。

“聽隨侍傳,有貴客光臨,於某招待不周,還望各位見諒了。”於凡之拱手作揖客套。

“於樓主不必多禮,我們公子也是慕名而來,欲求玉於樓主。”弗青雨回應道。

“找我求玉者頗多,能不能求得上還要看你家公子的實力了。”

“玉須得先過眼,才放心呀。”弗青雨輕笑。

於凡之撇了撇堂下三人,看凌堙的著裝確是像富家公子,便使眼色給女從,示意其取玉,“呵,姑娘說得在理,那便請三位稍候,堂中不比下兩層,還請見諒。”

稍候了片刻,於凡之便帶著女從回來了,女從手中捧著被錦布蓋住的木製托盤。

“三位久等了。”說罷,於凡之將托盤上的錦布揮去。

一塊青中帶紫的玉石曝於三人眼前 ,糯紫在青翠中散開宛如河中青煙般飄渺,月光散落在玉石上透著晶瑩,發出低調的光。

“這塊玉石出自葬玉山,是這鳴玉閣建成之前所得,其成色可謂是上上等,想必定能入了公子的眼。”於凡之盯著凌堙說道。

凌堙拂袖假意示意弗青雨一些什麼。

弗青雨順勢拿起玉石端詳了一番後放下,“是塊上好的玉石,只是,今日出門未曾想過有機緣能夠見到樓主您,便也沒有隨身攜帶太多錢財,不知是否可以下次相約交易呢?”

於凡之眼神定住,“公子來我鳴玉閣求玉,卻是連半句話也不願和我於某攀談,可見求玉之心非誠啊。”於凡之把玩著手中的扳指,冷冷道,“更何況,來我鳴玉閣三層做交易,哪會有不成的道理。”

只見於凡之轉眼便來到三人眼前,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身著最為富貴的公子,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都懂。

於凡之以二指作為武器,指擊凌堙的頭部,凌堙歪頭閃過,於凡之每每出招,皆被凌堙擋下,形勢僵持不下。

樓中為首的女從見狀,將玉石飛至堂上桌,便起腳加入打鬥,衝向另外二人。

弗青雨並不精於武功,便退至一旁,凜冬將其護在身後,抵擋住女從的進攻。

可以看出於凡之和那位女從的功夫為一派,以雙手的食指和中指作為武器對敵人發起進攻,其中的玄妙之處自然也在這二指之上。每每在與女從過招之時,當她的雙指在凜冬眼前、耳邊劃過的時候,凜冬都能夠感受到一股清冷的寒氣,這股寒氣同劍一般鋒利逼人,而凌堙所感受到的更勝。

弗青雨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鐵丸,向堂中央砸去,頓時整個空間都煙霧四起。

“快走!”

凌堙見狀,確認凜冬位置後,便拉起弗青雨,三人從後窗跳出逃走。

女從想要追出去,於凡之卻一把把她攔住了。

“別追了,閣外的事閣外處理,先把樓下的情況穩定住。”

不錯,於凡之猜得很對,剛剛弗青雨打出煙霧彈發出的巨響的確驚動到了樓下兩層的客人。不論是不是江湖人士對於這聲巨響都產生了警覺,有的甚至是直接跑出了鳴玉閣。這下,江湖中又該多了一個關於鳴玉閣突發異響的靈異事件的傳聞了。

凜冬、凌堙、弗青雨三人趁著混亂離開,回到了暫居的客棧當中,凌堙用餘光瞥了瞥周圍,確認無人追上來,便立刻緊關住門。

三人坐下斟茶歇口氣。

“青雨姐,剛剛那麼好的機會,為何不買下那塊玉?”凜冬疑惑,她知道弗青雨能夠承擔得起那塊玉的價格,東城的大戶人家一定不似她與凌堙二人一般一窮二白,“現下若是再要去到那鳴玉閣,恐怕就是刀劍在等著我們了。”

“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何這麼簡單就見到了那位樓主。”弗青雨分析道,“若是珍寶,所有者必會小心珍藏,怎麼會如這樓主一般,像是急著將玉賣出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塊玉並不是那位於樓主真正的寶貝。”

回想今晚鳴玉閣中的細節,一切似乎都太過順利了。順利找到鳴玉閣、順利見到樓主、最後順利從鳴玉閣中逃離出來。

“這麼說,到底是這鳴玉閣不實,還是這位於樓主為虛?”凜冬被弗青雨的這番話點醒。

“或許,都是假的也未可知呢。”

“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日再細想也不遲。”弗青雨正要起身離開,凜冬便將其拉住。

“青雨姐,你今晚和我睡吧,今晚也不安寧。”

“沒事,我雖不善武,但是基本防身還是可以做到的,隨身我也攜帶了很多暗器,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弗青雨拍拍凜冬的手讓她放心。

“好吧,那你一定小心,有什麼事一定要來找我們!”

“嗯!”

弗青雨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凜冬卻為晚上發生的事情發呆了起來。

凌堙拍了拍凜冬,想要她也早點去睡覺,凜冬回過神來對凌堙笑了笑便要起身準備休息去了,脖頸上的紅印便露了出來,房間中的燭火比在那鳴玉閣中明亮得多些,那些紅印在凜冬白皙的脖頸上十分顯眼。

凌堙拉住凜冬,雙手捧住凜冬的脖子焦急檢視傷口。

凜冬反應過來,便向凌堙解釋道:“沒事阿堙,只是一些紅腫和擦傷,沒什麼大礙的,塗一些豬油就能好了。”

凌堙確認那些傷口確實是皮外傷後才放下心來,他想要凜冬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你離開後,我和青雨姐便想要出門探查些別的訊息,誰知我們兩被長廊上的人流衝散了,不知怎地我被衝到了一個房間,與一位俠客出了些誤會受了點皮外傷,不打緊。”凜冬向凌堙解釋,“那位俠客你也見過的,就是在街上遇到的那位背刀黑衣俠客。”

凌堙在記憶中搜尋這位黑衣俠客,知道凜冬說的是何人了。

“而且,雖然說過去五年都沒再習練過功法,但底子我還是有的呀,五年前,你還是會被我打傷的小哭包呢!”凜冬繼續道。

“阿堙,雖然卜弋國的那些人未給我開靈脈,但我的體術也是能勝過大多數人的,既然我們已經脫離那個地方,之後我勤加練習補回來就好了!沒有靈脈,我自己找便是了。”

之前的小哭包已經長成了現在的清風少年,之前能以一敵十的女孩卻成了現在的無根廢物。若襁褓時未開化靈脈,之後就算體術練得再怎麼出神入化也是外滿內空,萬物不就是都憑著一個“氣”字。成年之後若是想要再開靈脈,那便如海底撈針般不切實際,凜冬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欲成此時還需機緣,她這麼說也是在凌堙和自己一個安慰罷了。

況且,我有你呀,我們要一起回家,除此之外,其餘的什麼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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