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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衣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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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青雨算是凜冬自被李詩道擄走後第一個交到的朋友,這位朋友救她和凌堙於危難之中,這位朋友待她如姐妹,她不忍心欺騙弗青雨,但卻也不得不不願為而為之。

“只可惜,我未曾到過南城,不過我也可以前往南城行醫,或許我們可同行,我也想要盡我所能醫治好凌堙的啞症。”

凜冬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的感情,五年的無悲無喜使得她在面對如此複雜情緒的衝擊之下變得六神無主了,只是凝成一句微弱得將近要淹沒在樂聲當中的“謝謝你……”

弗青雨不知是否聽到了,她瞭解事情經過之後便迅速把自己拉回到了來鳴玉閣的真正目的當中,在凌堙準備的這段時間,她和凜冬二人也需要儘可能多地獲取有效的資訊。

她們起身撩開門簾,決定在閣中四處走動走動。

二人在廊道間邊走邊探看,閣中的人流也不比街外的要少,幾乎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

二人在一處廊道交匯處被人流擁擠分開。弗青雨無奈沿路摸索著回到原來的屋子中伺機而動,凜冬本意也是想要原路返回,只是逆流而上實屬不易,她不知道自己被這股人流帶到了哪裡,只是被湧入一間與原來那間屋子陳設一模一樣的屋子當中。

凜冬緩慢走向桌案,在此屋也可直接看到閣樓中央的歌舞表演,推測起來,這間隔間應該在原先隔間的正對面。但此時屋外人流不減,出去恐再失方向,凜冬決定先坐下,靜等其變。

此時凜冬才發現桌案上放置了一捆用麻布包裹住的東西,案前也盛有一杯將盡未盡的酒水,這個隔間應是有客人了。

凜冬坐下,好奇麻布裡裹了什麼,卻遲疑不下手去掀開,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住。

凜冬頓感後背一陣涼氣,脖頸瞬間被人掐住。

“隨便闖入他人領域,是很容易喪命的。”聲音從凜冬身後傳來,男子凜冽的目光死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方才與朋友走失了,無意進入閣下的房間,實屬抱歉。”凜冬小心回應身後這匹狼,“閣下的物品我都未曾碰過!”

男子歪頭抬眸檢視桌案上的物品,確實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便甩手放開了凜冬。

凜冬捂住脖頸,雖然男子並沒有手持利器,但男子手上的溝壑颳得凜冬脖子上起了紅印。

男子坐在了凜冬對面,潑幹上一杯未飲盡的酒,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

回過神凜冬才發現,面前的男子正是之前在長街背刀的那位黑衣俠客,記得弗青雨說過,他也許來自南城……

“俠士也是來鳴玉閣買玉的嗎?”凜冬試圖開啟話題。

“怎麼?不能來這喝酒享樂嗎?”男子雖身型偉岸,但不兇的時候的聲音卻如泉水般清澈,讓凜冬也慢慢放下剛剛心中的恐懼。

“只是我見俠士氣度不凡,便揣測您定是對稀有寶玉勢在必得的。”

“我要那玉做什麼?”

不取玉,只來這銜玉城喝酒享樂?

“看來這鳴玉閣聚賢也並非全因寶玉了,”凜冬順勢引入正題,她知道“凌”為南城姓,“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初入江湖,望能夠結識俠士,我叫凌冬。”

前幾句的攀談確實未能驚起男子臉上的一絲波瀾,聽到“凌冬”二字之時,男子喝酒的動作停滯了,放下酒杯,“凌冬?”

“你是南城的人?”

“是。”

男子抬高瞳孔看了看凌冬,像是思考了片刻。

“陸三五。”

“那陸大哥是從南城來這的嗎。”

“既背刀,還想著能有什麼落腳點,”陸三五淡默道,“你不用和我套近乎,叫陸三五,畢竟,今日後我們未必還能遇上。”

“好,陸三五,那,一路順風吧!”凜冬能夠感受到陸三五的謹慎,能在這位手下脫困已屬不易,不必再過多言說,引起事端,“多謝!”

說罷,凜冬拂開門簾,試圖回到原先的隔間與弗青雨匯合。現下的人流已經少了很多,畢竟已經接近亥時,客人幾乎都已經安置好在各自的隔間中賞玉吃酒了。在離開之時,凜冬提了提衣領欲遮住方才脖頸上的紅印。

待凜冬離開後,陸三五也是立馬拎起麻布走出去,消失在人群當中。

凜冬與弗青雨匯合,不敢同弗青雨說剛才發生的事,那位黑衣俠客的意思她明白,那就是越少人知道他越好,只是道自己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才擠了出來。

弗青雨在這段時間也並沒有閒著,她藉著醉酒的藉口,探了探這鳴玉閣。

“我在二樓長廊盡頭的一間酒屋內發現有延伸向上的通道,應是鳴玉閣的三樓。但進入鳴玉閣中的客人幾乎都是被安置在一樓或者二樓,無人知曉三樓是怎樣的天地。”弗青雨在確認凜冬安全無事後將情況告知凜冬,“也許,我們要找的樓主就在三樓。”

簾外一陣喧嚷,聽著像是女從們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凌堙扮作一個富家公子的模樣,一身行當真像是富甲一方的架勢。

凜冬見狀跑過去,對凌堙說道:“公子怎麼親自來了,還是我和姐姐辦事不利,沒辦法為公子尋得好玉,惹得還需公子親臨。”凜冬眼神示意凌堙。

凌堙會意,擺了擺手表示無礙。

凜冬轉頭對那些女從說:“我們公子要見樓主。”

“這……”女從猶豫不決。

“怎麼,你們是擔心我們家公子買不起嗎”弗青雨也走近附和。

“怎麼會,我會為公子傳遞意向的,還請公子稍作等待。”說罷,為首的女從便去尋她們樓主了。

三人相視不言,靜靜等待訊息。待其他女從散去後凜冬才忍不住問:“阿堙,你這身衣服是從哪裡搞來的啊,看著也有點眼熟,你穿著倒還不違和的呢!”

凌堙的手在低處作出了一個斜劈的手勢。

“你把人打暈了!”

凌堙點頭,但急忙又指了指衣服搖了搖手。

“好吧。”凜冬鬆了一口氣。

“你們倆,這是在說什麼?”弗青雨不解凜冬和凌堙的交流,這是她們這些年培養的默契。

“阿堙說,他打暈了上次在客棧門口的那個對食鋪老奶奶咄咄逼人的富商,這衣服便是從富商身上扒下的,這也算是讓阿堙給他一個教訓吧。”凜冬向弗青雨解釋道。

“這雖說剛入秋,但晚上還是會起一些涼風,也算是小懲了”弗青雨掩嘴輕笑道,“歸還衣物時記得放一些透骨香在裡頭。”

閣中絃樂悠揚,空氣中也瀰漫著醉意,玉市一切的交易便不知不覺在其中進行起來了。

“三位,我們樓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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