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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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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千樟並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打。他只想著討好權貴,殊不知身份懸殊的情況下,討好是毫無意義的。就像是一頭肥豬,再怎麼溫順的討好主人都避免不了被宰殺的命運。

許管家打的茅千樟昏頭昏腦,他趕緊解釋這些話全是從張八荒那裡聽來的,可許管家壓根沒聽過張八荒的名字,也沒有耐心聽一個兩面三刀的人解釋什麼,茅千樟除了抱頭求饒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金義滿叫停了許管家,許管家氣喘吁吁地說道:“老爺,這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那日打我、搶馬之人必定是他,他打我、罵我、侮辱我倒也罷了,他還完全不將您放在眼中啊。咱們趕緊追,不能輕易放過他!”

金義滿看得出茅千樟被人戲耍了,可明眼人也都能看出茅千樟會撒謊,他說的話並不可信。既然如此,金義滿也不想找茅千樟刨根問底。朱千牛惹了大禍,騎著白馬倉皇而逃,這裡的原因只有朱千牛當面跟他解釋才行。想到這裡,金義滿低聲說道:“我都聽到了,他們願逃便逃!此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仍不能妄下結論,我只想聽他親自跟我解釋,到時一切謎團都會水落石出。”

許管家心裡納悶,他不解的看著金義滿心想:不能妄下結論?這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事,還有什麼要問的?難道我白捱打了?即便是我捱打這個事情就這樣算了,你的面子往哪放?這口氣你咽的下嗎?

金義滿走進馬車,他並不願在此多停留。許管家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揣測不出金義滿的目的。這時金義滿探出頭來不慌不忙道:“追是追不上的,我也不屑追趕窮寇!既是倉促而逃,那這麼做的話和顧頭不顧腚有何區別?他能將妻兒一同帶走?”

許管家頓時明白了金義滿的用意,他連聲大呼道:“妙極!將他妻兒帶走不愁他不現身!”

金義滿擺擺手,俗話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他並不想留下罵名。金義滿將茅千樟叫到跟前面帶笑意問他道:“朱千牛以什麼為生?”

茅千樟一瘸一拐的走到金義滿跟前,遲疑一陣說道:“他家養了不少牛羊還有豬,富得很!”

金義滿拍拍茅千樟的肩膀說道:“辛苦你幫許管家帶路。我先回府,這事情交給你辦,豬留給他,牛羊全都趕到我的馬廄裡,暫時替他保管!若他想要回去,還須找我解釋清楚才行。”

許管家拍拍胸脯說包在自己身上,金義滿帶幾個人先回去,他始終面帶微笑,並不像眾人口口相傳的那樣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許管家來到朱千牛家裡,他想起自己被揍、被侮辱一事餘怒未消。他趕走了朱千牛家中的全部牛羊,並對朱千牛妻子說道:“朱千牛就該千刀萬剮!三天之內你讓朱千牛到我們老爺跟前親自解釋,即便是老爺原諒你了還不算完,老子也要個說法!”

朱千牛妻子呆若木雞,待許管家走後她才敢放聲大哭。

張八荒躲在玉米地裡,見金義滿手下所有人全都走後,就又大搖大擺的回到村裡,逢人就滿臉愁容地說:“你說說這事,我弟弟去追朱千牛去了,也忘記接待金太爺,這事辦的不周全!”眾人半信半疑,有人問道:“金義滿來了,我們也沒看到張巳合啊!你都放走了朱千牛,又要追朱千牛,到底是追還是放?”

張八荒眉頭一皺,煞有介事說道:“我怒氣消了,可我弟弟可沒有!他要看到房子被燒了,還不得大發雷霆啊,當著這麼多鄉親的面,見血事情可不好。這事得等他消氣了慢慢跟他說!”

眾人心裡雖有疑惑,可誰也不知真相是什麼。再加上此時的張八荒會自圓其說,眾人一頭霧水也找不出什麼漏洞,他們對張巳合發跡一事深信不疑,面對張八荒說話時全都低聲下氣客套起來,有些人將雞鴨肉蛋送到了張八荒跟前。張八荒也不客氣,由於他沒有地方住,就拎著鄰里街坊送的雞魚肉蛋來到村頭的古廟之中打算暫住幾日。

剛來到破廟,馬上有人幫忙打掃房間、鋪床,還有人煞有介事的對張八荒說道:“你知道嘛?當初您娘和爹的感情好著呢,就是姜三嬸整天作梗,你娘才到城裡跟有錢人跑掉了......”

張八荒表情無比憤怒,可憤怒歸憤怒,他沒時間去在意這些過去的小事。至於姜三嬸,他一定會找時間將新仇舊恨一起跟她算清楚的。

今天是張八荒最得意的一天,朱千牛兄弟倆的處境和他相比可謂是雲泥之別,他們逃了一段路之後見到沒人追上來,心裡稍稍平靜一點,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兄弟倆都被嚇得魂不附體。

朱萬羊滿頭大汗,他忍不住對朱千牛說道:“大哥,咱們不能一直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以後還要在這地兒混呢。咱們跟張八荒好好說說,不能跟他搞僵!”

朱千牛心有餘悸道:“那也得先確保金義滿離開了才行。現在不是回去的好機會,待半夜時分,你去村口打探一下情況,若是金義滿他們走了,咱們去找張八荒說說好話。”

兄弟倆在荒山野嶺之中躲到深夜才敢偷偷地來到村口,猶豫一陣後兩人左右為難,生怕村裡有埋伏。這時候他們看到在瓜棚看瓜的茅千樟夜裡起來撒尿,頓時有了主意趕忙鑽到瓜棚之中,將茅千樟嚇得大叫一聲,尿了一鞋。

“別怕!”朱萬羊趕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聲張,小聲問道:“金義滿人走了沒?”

茅千樟聽到是朱千牛兄弟倆的聲音,心裡的大石頭這才落地,他揉揉眼睛點燃油燈後唉聲嘆氣對兄弟倆說道:“哎喲喂,你們可來了,他們人早就走了,全都走了!”

朱千牛和朱萬羊這才有了底氣,聲音也大了許多,問道:“他們什麼時候走的?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茅千樟一拍大腿說道:“這群天殺的東西,你說說,他們走就走唄,還將你們養的牛羊全都趕走了,讓你三天之內給他解釋。不然全都烤了,我當你們是親兄弟,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可好說歹說他們也不聽,還打了我一頓。你看我的臉被打的,這條好腿也被打瘸了,我出來撒個尿兩腿疼的要了血命......”說完茅千樟用那溼乎乎的手指著自己的臉。

朱千牛一聽心裡就像是被大石頭撞擊一下,有些驚慌卻又不知所措。他盯著朱萬羊問道:“這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朱萬羊無奈的攤開雙手道:“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找張八荒,也許他帶著我們去跟金義滿說說情能消除誤會!”

茅千樟立即附和道:“對!這個張八荒,他跟我說要去包抄你們,又說不忍見血要放了你,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還是去當面問個清楚吧,他沒地方住,去古廟裡暫時住下了。”

恐懼會讓人失去理智,朱千牛和朱萬羊都被嚇破了膽,他們沒有心情去仔細琢磨張八荒的問題。

朱千牛拉著朱萬羊在破廟門口等到天亮,聽到廟裡有些聲響,二人慌忙的來到張八荒跟前。這一舉動嚇了張八荒一跳,他原本以為二人是報復自己,不成想二人面帶笑意,看樣子有求於自己。

朱千牛上前握住張八荒的手說道:“兄弟,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比您大兩歲,以前確實有對不住您的地方您也別往心裡去,以後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就直說,哥哥我絕對二話不說!”

張八荒冷笑兩聲,他不相信人會有這麼大的反差。窮困潦倒之時,人不如牲畜,飛黃騰達之時,人又常常會把不如自己的人當牲畜。朱千牛兄弟倆都被張八荒營造的假象困住了,什麼時候會真相大白,張八荒也不清楚。總之,張八荒是不可能告知他們真相。他希望越久越好,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活著的樂趣。

張八荒頭也不抬的坐在凳子上,他原本打算找點木柴煮點肉吃。朱千牛兄弟倆來到他跟前打斷了他的計劃,於是他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有些飢餓,朱千牛趕緊對朱萬羊使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回去準備飯菜。張八荒咧嘴笑了笑說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

朱千牛低聲下氣說道:“您應該知道,我養的那些牛羊都讓金義滿給我趕走了,您說這事鬧的,橋歸橋路歸路,一碼歸一碼......”

張八荒故意拉長音調說道:“你該慶幸,要不是我跟弟弟說讓他手下留情,你們的小命都沒了,這點牛羊算什麼?你就慶幸吧!”

朱千牛急的抓耳撓腮,張八荒繼續說道:“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你想想看,我家房子怎麼回事?我弟弟都不忍心過來看到這片灰燼,他怕忍不住怒氣當著鄉親們面打死你們,我好說歹說他才留你們一命。你心裡清楚得很,如果我弟弟什麼也不做,那他面子往哪放?鄰里街坊怎麼看我們?”

朱千牛心急如焚,卻又覺得張八荒說的話滴水不漏。他不停地扇自己耳光,希望張八荒能消消氣。張八荒卻冷冷說道:“你就是將自己頭給打掉,我家房子也不能恢復如初!剛才你還說,橋歸橋路歸路,我這麼說的沒錯吧?”

朱千牛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只要您能幫我將牛羊要回來,我絕對能將房子恢復如初,給您建的漂漂亮亮,有門有院,再給您砌個石磨配個牲口。”

張八荒聽到這話,氣的攥緊拳頭狠狠地的砸了一下面前的供桌,他大吼道:“你是根本就不是來求我辦事的,事到如今都不知錯在哪裡。我房子不要了,你牛羊也別要了,咱們走著瞧!”

朱千牛被吼得暈頭轉向,張八荒繼續怒吼道:“找茬的是你,燒了我家房子的還是你。如今又讓我先幫你辦事,這個如意算盤打的精妙絕倫,簡直就是不知廉恥。乾脆你自己去找張巳合求情吧,看他怎麼說!”

朱千牛橫行霸道習慣了,好久沒有遇見有人這樣當面訓過他了。可笑的是他竟然沒有半點怒氣,恨不得給張八荒跪下,可張八荒不吃他這一套,他就是要朱千牛狼狽不堪的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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