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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昭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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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八荒的家門就像是昭關,雖然難過,但是還是要硬著頭皮去過。過了就是鯉魚躍龍門,過不去與不去過都是一樣的處境,和螻蟻無二。

張八荒選擇了前者,他硬著頭皮回到家門口看到房子被燒成灰燼之後頓時怒火中燒,雖然他沒看到是誰,可心裡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將馬拴在樹上,破口大罵道:“朱千牛,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畜生,老子跟你沒完。你們兄弟倆一起上,老子今天不掄死你們就不叫張八荒!”

這麼一叫喚,更多的人圍了上來,這是張八荒家門口最熱鬧的一天。人們議論紛紛:這張八荒究竟是怎麼了?他竟敢叫罵朱千牛兄弟倆!難道張巳合真的發跡了?人們越是猜不透越是胡思亂想。總之,所有人都認為張八荒這麼做肯定有這麼做的道理,他現在一定是朱千牛惹不起的人。

茅千樟這個牆頭草自然不會放過討好朱千牛的機會,他一瘸一拐的去找朱千牛,不成想在張八荒家附近遇到了朱千牛兄弟倆。他們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的向張八荒這邊走過來,每個人都手拿鐵叉和棍棒如凶神惡煞一般。圍觀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張八荒卻紋絲不動的斜躺在廢墟上平靜的看著眼前幾個彪形大漢。

茅千樟給朱千牛使眼色,朱千牛毫不理會。當他看到張八荒一臉壞笑,有些摸不著頭腦。實際呢?張八荒慌亂無比,他的雙腿在顫抖。但心裡明白這時候一定不要亂了陣腳,他越是慌,朱千牛越是狂妄。他一臉無畏,朱千牛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加上茅千樟一直給自己使眼色,他總覺得一旦動手就是上當。原本想直接動手的朱千牛,此時也遲疑了,他打算先放幾句話探探虛實。走到張八荒跟前他搖頭晃腦說道:“想不到天下還有不怕死的人吶,行!非常好,你說說有什麼遺言吧。”

張八荒心跳加速,慌得冷汗直冒,可他仍然硬著頭皮指著拴在不遠處的白馬說道:“我一直想該怎麼跟你說話,沒想到你鐵了心了跟我過不去。非常好!動手吧,半個時辰之後,一切都真相大白!我想還是金義滿或者我弟弟跟你解釋吧!”

“喲!”朱千牛大笑道:“你還拿張巳合嚇唬我呢,我早打聽過了,他不過是個養馬的。你借一匹馬就能嚇唬倒我?”眾人鬨堂大笑,朱千牛用棍子指著張八荒的額頭,隨時都能一棍打下去。

張八荒半閉著眼睛,強壓心中的恐懼,努力讓自己平靜高聲喊道:“我會借馬?我弟弟若真是一個養馬的,他也沒權力借給我馬啊,這就是我的馬!大家聽好了,我張八荒對天發誓,今天金義滿要是不過來找朱千牛算賬,我張八荒就將頭擰下來給大家當尿壺!從此以後,你們就把我張八荒當條狗!”

朱千牛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見張八荒底氣十足心裡有些慌張。金義滿的大名如雷貫耳,張巳合在他那餵馬一事他也有所耳聞。如今張八荒去了一趟之後不但不怕他還敢堂而皇之的出言挑釁,這事似乎並不簡單。難道是自己打聽的訊息不準確?或者當初張巳合是餵馬的,現在飛黃騰達也說不定。想到這裡,他竟有些膽怯,朱萬羊不耐煩的掏出匕首,朱千牛示意不要動手。他對張八荒說道:“若此事屬實,那定是誤會一場。若是你騙了我,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別扯遠了,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誤會不誤會不是你說的算,是我弟弟說了算!”張八荒焦急的掃視一圈四周,語速也開始加快繼續說道:“金義滿坐的是馬車,他並不著急,速度也不快。你派人從身後田裡穿過去抄近路應該能看到他的人馬。他們走的大路,到這裡用不了多久的!”

朱千牛對身後的人使個眼色,那人按照張八荒所說趕緊去打探虛實。張八荒見朱千牛有些膽怯,心裡鬆了一口氣,可眼前的危機還未解除。如果金義滿和許管家趕到跟前,自己還不能金蟬脫殼的話,到時朱千牛會不會遭殃不知道,自己一定會遭殃!他站起身來說道:“老子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既然敢來也不會跑,金義滿快到了我也不能不去迎接。這片灰燼曾經是我家,也是我弟弟的家。你們在這裡想著如何給他答覆吧!”

朱千牛和朱萬羊兩兄弟站在那裡越來越心虛,張八荒起身欲騎馬離去,朱千牛擋在他前面說道:“還是等金義滿來了再說,我們怎能知道你是不是騙了我們?”張八荒有些焦急,他不耐煩地推開朱千牛說道:“金義滿都快到這裡了,你還懷疑老子?沒有點真本事,老子敢誇海口?老子能騙得了村裡所有人?今天我弟弟帶人來就是要你們性命,晚走一刻你們都別想活命!”

這時候那人打探完了情況,他火急火燎的來到朱千牛耳邊悄悄告訴他,幾里之外的大道上有大量人馬向這裡趕過來,和張八荒說的情況一樣,想必很快就能到這裡。

朱千牛面露驚恐之色,頓時忐忑不安起來。他們像是在賭桌上博弈的雙方,最終朱千牛怯場認輸,張八荒這個一無所有的光棍,什麼都輸得起。而他呢?萬一金義滿真的帶人來要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沒有了。

朱千牛越是緊張,張八荒越是不屑。朱千牛慌張的不停搓手,他心急如焚想道:火燒張巳閤家的房子是他所為,這事瞞不了別人。若是張巳合發跡了,將他們打殘也不是難事,都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有暫避風頭其他事情等等再說。

朱千牛琢磨一番握著張八荒的手說道:“這事有誤會,若張巳合兄弟來了,還麻煩您多說點好話,其他事情都好說!”張八荒指著白馬眼神飄忽不定的說道:“廢話少說,你們先騎著我的馬去暫避一下,幾天之後我帶你們到金義滿和我弟弟那裡認個錯。待他氣消了我們再從長計議!”朱千牛和朱萬羊都被嚇破了膽,直呼感謝,恨不得給他下跪磕頭表達謝意。

張八荒更加著急,他火急火燎的說道:“快走吧!晚走一刻你們就別想活命了,其他事情交給我!”朱千牛和朱萬羊兩兄弟全都失去了理智,他們趕緊騎上白馬驚慌失措逃離了這裡,其他人也慌忙離開。張八荒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表面上去迎接金義滿這幫人,實際上專挑小路反其道而行之,出了村口一頭扎進玉米地裡大口喘氣,就像掉魂了一般瘋狂擦拭臉上的汗水。

茅千樟改不了自己牆頭草的本性就像是貓改不了偷腥一樣,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本性。他這種熱衷於攀附權貴、趨炎附勢的人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萬一金義滿看上了他,自己說不定也能飛黃騰達,他伸長脖子一本正經的站在村口笑臉相迎,就像是一隻溫順的看門犬站在門口迎接主人一般。

沒多久,金義滿就帶了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村口,許管家來到馬車前開啟布簾,金義滿不慌不忙、似笑非笑的從馬車上走下樓。圍觀眾人十分好奇,他們只是聽過金義滿的名字,但從未見過本人,眼前這個滿身貴氣、一臉平和的人就是金義滿?從外表看,他面帶微笑平易近人不像是壞人。

金義滿給許管家是個眼色。許管家心領神會厲聲說道:“你們村裡可有叫朱千牛的人?”

圍觀眾人不敢開口,茅千樟一瘸一拐的走上上前,諂媚笑道:“有,朱千牛就是我們這裡的人,我跟他熟著呢,有什麼事情您就儘管問我!”

金義滿斜了一眼沒有說話,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食之無味,棄之亦不可惜。許管家走到茅千樟跟前問道:“他人在何處?”

茅千樟笑著回答道:“他們兄弟倆剛剛走了。您有什麼話,我替您傳達!”

許管家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問茅千樟道:“你替他傳達?你能替他死嗎?朱千牛是走還是逃?往哪裡逃了!”

圍觀眾人全都面帶惶恐之色,心裡暗暗地想:朱千牛兄弟倆這下可完了!原來張八荒真沒有吹牛。茅千樟尷尬的笑了半天,突然想到了張八荒說的話,只要不提張巳合,其他什麼話都可以說。他瞪大眼睛煞有介事說道:“不瞞您說,是逃走!他們兄弟倆騎著白馬逃走的。這朱千牛也真是的,我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聽,跟狗也過不去......”

茅千樟做夢都想跟金義滿湊近乎,不知不覺就中了張八荒圈套。許管家追問茅千樟這話是什麼意思,茅千樟解釋道:“他膽大妄為,打誰的狗不好,非要打金太爺的狗。真是不識抬舉,連狗都打。聽說那個名叫‘老許’的狗很溫順通人性,精的跟人一樣......”

許管家火冒三丈,他走到茅千樟面前劈頭蓋臉一頓打,大聲詢問茅千樟是誰告訴他的。茅千樟並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他捂著臉心想提張巳合就是闖了更大的禍,張八荒親口告訴他這事情是朱千牛親口承認的,於是他心一橫說道:“是朱千牛自己承認過的,這事情大家都知道,就是他乾的!”

誤會越大,許管家越是憤怒,茅千樟就越是害怕,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茅千樟越緊張,越是不知所措。茅千樟的一條腿前幾日被張八荒打瘸還沒好利索,如今剩下的那條好腿又被許管家打瘸了。

張八荒謀劃了一手好戲,他卻置身事外,讓不明所以的茅千樟又捱了一頓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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