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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戀第二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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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犯過錯吧,或大或小,沒犯錯的應該就算是聖人了,在我心裡赫江林就是某種意義上的聖人。什麼是錯誤呢?錯誤就是因為自己的行為對他人造成的傷害。有人說自私不算錯誤,不是的,自私的人要實現自己的自私,必然要傷害別人,其實這也是錯誤,只是一種大家懶得計較的錯誤而已。我也犯過錯誤,在認識赫江林之前,我覺得錯誤只要不造成惡劣影響,只要我不是故意的,只要我有後撤的動作,只要我不是真心的想犯錯誤就不是錯誤,只要我事後真心悔改就不是錯誤。但事實不是這樣,錯誤是在做出這件事的時候,不論有沒有影響,不論影響大小,它存在了就是錯誤。

《四重奏》裡說:“洞也是甜甜圈的一部分。”沒有辦法,錯誤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你要接受它,然後再改掉它,不管有沒有用,你都不會是從前的你了,是嶄新的你。從某種意義上說,錯誤是讓你改頭換面、幡然悔悟的惡毒工具,你從錯誤中得到了什麼,就要還回去什麼,這個還回去不是一比一,是幾比幾沒人知道,大概是老天心軟原諒這個錯誤的比例吧。這麼說起來的話,從認識赫江林那一刻的我,就是嶄新的我,就是開始償還的我。

那這麼說起來分手是不是錯誤呢?我不知道,分手造成的傷害是雙方的,是彼此都能感受到的刺痛,這大概是哪天我成為聖人後再思考的話題,還是講回我失戀的第二天吧。

一筆一筆寫出來的話就像是平淡的流水賬,但也只能這麼講了。

我們躺在床上,赫江林像以前一樣抱著我,但我知道這不是以前,鬧鐘的鈴聲下了最後的通牒,我無數聲的祈禱都沒能時間慢點、再慢點。他起床,我撲過去,從背後抱著他哭著說別走。他沒說話,默默地流淚,然後推開我的手,走進了廁所。

在說“別走”的那一刻,我放棄了我所有的尊嚴,我所有的驕傲,我所有的不甘和不捨只是成了一句“別走”,但這句“別走”沒換回任何人,我驕傲的自尊和昂起的頭最終將我擊垮在地。

我能做什麼呢?我不知道,我整個人都是不清醒的,我只能像往常一樣去燒熱水,燒好後裝好在他的保溫杯裡,然後坐在那裡等他,我在等什麼呢,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默默地坐在那裡一邊掉眼淚一邊等他,在那一天的早上我的大腦好像喪失了思考能力,我在這裡,好像又不在這裡,我試圖做什麼,卻什麼也沒做。

寫出這一刻確實是花了莫大的力氣,十八天後的大腦會自動抹掉一些痛苦,十八天後的我好像站在那個房間裡,看著哭泣的自己,我想抱抱她,可我走過去卻什麼也抱不住。這麼具有殺傷力的回憶,也只是虛幻的泡影。我原來以為分手的當下會是最痛苦的,但其實不是,分手的那一刻甚至那一天,人更多的是沉浸在懷疑、震驚、無法接受的情緒中,當懷疑和震驚退去,當不得不面對分手的事實,當開始一點點接受事實時,痛苦才會來臨。當痛苦來臨的時候,我的反應是麻木的,是沒有辦法一下子消化那麼多痛苦的。

我就這麼送赫江林去到電梯門口,這麼跳起來親他一口,這麼趴在樓上的欄杆那等著跟他說再見,等著看他身影慢慢離開。等我完成這一切後,等我看到他發給我的照顧好自己的微信時,所有的麻木瓦解了,事實向我撲面而來,我就這麼被事實擊倒了,撲騰一下就倒在了地板上。

“我喜歡任然,你聽過她的歌嗎?”赫江林邊開車邊問我。

“不太清楚哎,她有什麼特別出圈的歌嗎?”

“飛鳥與蟬,”赫江林邊說邊開始在手機上搜歌,“你聽過嗎?”

熟悉的前奏響了起來。

“啊啊啊,原來是這首啊!我聽過我聽過!很好聽,但別的我就沒聽過了。”就這麼閒聊中就到了我學校,在經過赫江林試圖開車進學校被保安大叔阻攔的一系列鬧劇後,我們才開始在校園裡閒逛了起來。也不能說是閒逛,我們是有目的的閒逛,目的是找到網球場,因為赫江林喜歡打網球。

可是走來走去,走過了好幾個體育館都沒有找到網球場,在那一刻我覺得我們學校根本沒有網球場這個東西。但我想也不能讓人白來一趟吧,於是我帶赫江林去了學校裡最漂亮的地方——天鵝湖。前往天鵝湖的路上都是上坡,沒走過這麼多上坡的赫江林氣息變得粗重了起來,路燈昏昏暗暗的夜晚,我一邊安慰他一邊害怕了起來,然後我就開始了我的胡言亂語。

“你知道嗎?我學跆拳道很多年,很厲害的。”我低著頭說著這句張嘴就來的謊話,其實我只學過兩個多月的跆拳道,但我說很多年我就是想嚇嚇他。我記不起他的回答是什麼了,因為那一刻我沉浸在我的害怕中,我不在乎他的回答是什麼,我只是想給自己打造一個穩固的城堡,一個搖搖欲墜的紙盒子城堡。

後來我們在天鵝湖看了天鵝,再後來他就回家了,我們那天說了什麼我記不清了,有沒有在微信上互說晚安也不記得了,甚至無法查證了,因為在後來的某一天,在我看著朋友圈每一條快樂的瞬間,在我點不下刪除的時候,我把微信直接登出了。

也是在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天鵝湖其實不叫天鵝湖,它叫情人湖。

“小雪呀,我們明天一起去寂照庵吧,我也叫了小赫一起了。”是小雨發來的微信,小雨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遊玩搭子,會做攻略,會找美食,還會拍好看的照片。

“好的,那明天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哦。”我高高興興地回了微信。

整個晚上我都在看我擠擠的衣櫃,反反覆覆地試著那幾條裙子,我想找一件最漂亮的裙子,我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爬山穿裙子是沒有那麼方便的,但我想穿,我想拍漂亮的照片,這種心態說不上是因為虛榮還是什麼,是有點兒奇怪,但我也能理解。

明天如約而至了,我穿了我覺得最漂亮的裙子,認認真真地化了妝,甚至貼了假睫毛,當我按照約定時間站在校門口時,小雨卻遲到了,微信中不斷傳來她道歉的語音,但還是沒妨礙她遲到了半個多小時,就這麼我好好的心情壞了起來。

因為小雨的遲到導致小赫也遲到了,為了節約時間,我和小雨先開始爬山,在寂照庵排隊等待吃齋飯的時候,小赫趕了過來,但因為等待讓我的心情變得暴躁不安,我一路上都是陰陽怪氣地跟兩人說著話。

他穿了一身白衣服,戴了一頂白帽子,還有一雙白色的鞋子,應該是個很喜歡白色的人。

小雨是很有心撮合我們的,她讓陰陽怪氣的我去花園看花,她又讓小赫陪我在花園看花,在背後偷偷拍我們曖昧的合照,即使小雨這麼努力,但我們的故事還是沒有開始。

故事是從小雨走後開始的,我和小赫開始爬蒼山,彎曲的山路讓我們迷失了方向,最後只能跟著幾個大學生開始爬山。爬山的過程是累的,我的漂亮裙子和漂亮鞋子在爬山過程中越發不適,穿了幾年的鞋子有些鬆鬆垮垮,扣在右邊的鞋釦總是開,我窘迫地扣了幾次也只能不管它了。窘迫的人總是怕別人看出自己的心酸,在那一刻我是怕別人看出我精心的打扮卻透出一股貧窮的氣息,在向上攀登的山路上,我的自卑感也跟著膨脹了起來。所以我那時對小赫的抗拒和不信任並不完全是為了安全,而是在那個瞬間自卑感在一點一點地吞噬我,逼迫我離所有人遠一點。

故事是從哪裡曖昧起來的呢?是從我有點爬不動了開始,我走路不再腳下生風了,我的帽子在頭上越來越重了,就連那個小小的斜挎包開始擠壓我的脊椎、我的肩膀,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也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太累,整個人開始飄了起來,走路搖搖晃晃的,沒有訊號的手機讓我的不安全感越發擴大,它們開始吞噬我的自卑,那一刻的我開始害怕了,不知道該往前還是該回頭。

小赫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搖搖晃晃,他主動提出要幫我揹包,我連忙拒絕。他沒有堅持,可緊接著他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小雪,我想把鑰匙和手機放到你包裡,”他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口袋,“這樣有點兒不舒服。”

我順從地把包遞給了他,看著他背起來了我的包,這是我最喜歡的包,包上面掛著我最喜歡的掛飾。我就這麼看著第一個幫我揹包的男生,看著這個藍色的小包,看著這個一身白但我一點都不熟悉的人,眼神逐漸不對勁了起來,心裡開始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我不再像帶他逛校園那會的敷衍和催促,也不像在爬山時故意跟他隔開距離,我的第六感跟我說他是安全的,我的直覺帶著我想靠近他。在赫江林背起我包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悄然發生了改變,他不知道,但我知道。

故事就這樣開始曖昧起來了,回程的纜車中,可能因為跟陌生人坐在一起,赫江林一直髮出焦躁的聲音,大概是有點緊張吧。我拿出手機,給他看我的照片,跟他說這是在哪裡拍的,這又是在哪裡拍的,說我P圖P了多少。好像就這麼不知不覺中我安撫了他的焦躁。如果放在以前,不知道那個挑剔的我會不會覺得焦躁的聲音很煩人,但在纜車上的那一刻,我只覺得這個聲音很可愛,我安撫這個聲音、觸控這個聲音,然後靠近這個聲音。

那天傍晚赫江林帶我去吃飯,他事先並沒有告訴我吃什麼,去哪裡吃,車子穿過大片大片田地,穿過大片大片偏僻的村莊,我應該害怕的,可我一點兒也不怕,我的腦袋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想跟他多待一會,哪怕只有一會兒。

晚飯是有燭光和花瓣的西餐,我們在這種浪漫中略顯尷尬,我心裡悄悄地給這頓晚飯打上了約會的標籤,嗨,我的第一次約會來了,順利的話,我的初戀也要來了吧,我開始期待了起來。從他背起我包的那刻起,我們之間就沒有在AA任何費用,我們不再是單純的旅遊搭子了。是的,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範圍中,我們的關係曖昧了起來,至少是我這麼覺得。

但眾所周知,沒有期待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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