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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愛偷聽的人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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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只是哼了一聲,羅伊文同樣不清楚這是敷衍的回應還是別人用來表達某種不贊同的方式。接下來兩人沒再說話,男子繼續走,在一個十字路口後右轉,來到一條几乎一模一樣的街道。最終,在羅伊文正打算問男子要去哪裡時,男子突然轉身,朝著一棟灰黑色的公寓樓走去。從一樓往上望去,七層樓高的公寓大樓一盞燈都沒有。這棟建築也和他的家一樣毫無生氣,等他們進入屋內時,羅伊文也發現這裡的樓梯也和他家一樣狹窄且昏暗,彷彿這一整片區域的房子都是先建好一棟然後再不斷複製而成的。

羅伊文跟著男子往上走,現在他看上去就如同周圍的黑暗一樣。當他們爬到大約三樓時,羅伊文這才點亮魔杖。藉助溫暖的橘黃色火光,他發現男子在這狹窄的樓梯間簡直是一位巨人。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忙著觀察牆壁上的各種掉漆,有的甚至凹陷下去,露出灰白色的石頭洞穴,就像被子彈擊中一樣,住在這裡一點也不好。羅伊文突然這樣想。最後他們爬上六樓,這種樓層羅伊文每天都在爬,電梯在這裡根本不存在。

男子伸出手,這時羅伊文才發現他的手指發出一道細微的閃光衝進鑰匙孔內。是魔戒。接著門發出機關轉動的聲音,第一道紅色鐵門就這樣被開啟了,緊接著是第二道木門,這道門看上去彷彿先前被人用什麼東西砸過一樣,各處都坑坑窪窪的。男子正打算再將戒指對準鑰匙孔,但這時門被開啟,並非出自他手。一道火光從門口緩慢照來,當對方放下手中發著火光的物體時,羅伊文只看見一位留著灰色捲髮的老先生,他的膚色比兩人都還要深,五官顯示出他是一位安魯巴達人,此外,他的身材又矮又胖,但笑容卻非常親切。

“這位,”壯漢說完便轉身,讓老先生能更清楚地看到羅伊文,“他就是賽普尼斯先生。”壯漢說完便轉向羅伊文,“你就叫我阿德勒就行,這位是梅斯。”

“幸會,”梅斯保持著慈祥的笑容,用帶有安魯巴達口音的普丹語說,同時伸出雙手,在與羅伊文握手時,梅斯還向他微微鞠躬,“您就是那位盡忠職守的賽普尼斯先生,我真是有幸見到您!”

“呃……對,幸會。”羅伊文點點頭。

“戒護人在哪?”阿德勒走進屋內,揮手間,一扇窗戶粗魯地關上。

“我留了幾個在附近。”梅斯報告道。

“把他們眼睛挖了。剛才有一群人接近他,他們竟然沒有行動,還是我去幫忙的。”阿德勒說。

“或許是因為那還不算威脅。”梅斯絲毫沒有慌張地說。“我看咱們就在這談吧,這家人後天就回來了。”

“這家人?”羅伊文心想,“這不是他們家嗎?”

“就這樣吧。”阿德勒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向羅伊文。“你可以把東西交給我們了。”

羅伊文這才想起他是來送東西的,他將包包移到自已面前,手一伸進去就摸到了那份檔案,因為只有那個東西。當他將紙袋抽出後,還沒等他伸手交給阿德勒,阿德勒便直接取走了它,這讓羅伊文想起了他在議會里的那位男子。這些人怎麼都這麼急呢?羅伊文心想。只見阿德勒先是將手掌放在保密章上面,隨後才伸手開啟牛皮紙袋,抽出一疊白紙,上面全是字和圖片。“我想我可以離開了吧?”羅伊文見此情形後便發問。

“果然是真的啊?”梅斯瞥了一眼檔案開口。

“什麼是真的?”羅伊文看向他們倆。

“你們普丹要打起來了?”梅斯指著上面的紙說。

“你們這群人在幹嘛?”羅伊文心想,“最近是有新聞…….我想我可以走了吧?”

“你不想逃走嗎?”梅斯接著問,“這場戰爭估計不會很快結束。”

“我只想逃回家。”羅伊文說。

“家是哪裡?是這裡還是那裡?”梅斯笑容親切,但這句話卻讓羅伊文不悅。把我們當什麼了?羅伊文心裡暗罵,“那不然要逃去哪裡?”

只見梅斯表情微微變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哦,我無意冒犯,賽普尼斯先生,請原諒,但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事情,我只是想問您是否有什麼計劃。”

“我沒有計劃,只能等戰事結束。”羅伊文說,“最好是別打。”“能不打當然最好。”梅斯恢復了笑容。

阿德勒看向羅伊文,他的瞎眼令人不安,“會打起來的。”你又知道?羅伊文再度在心裡咒罵,但他還是以苦笑作為回應。

“你做得很好,真的,你把情報保護得很好,我會特別向他們提這件事,看看能不能再多給你一些獎勵。”阿德勒語氣古怪地說,“如果你累了的話就可以先行離開。”“那就路上小心啦。”梅斯再次彎腰鞠躬。

羅伊文對他們禮貌地點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走向與房內一樣黑暗的樓梯間,而那位名叫梅斯的人始終盯著他,配上他原本親切但現在看來卻格外詭異的笑容。

“狼頭這訊息可靠嗎?”這時房裡仍傳出他們的聲音,羅伊文知道這是阿德勒的聲音,他和梅斯的聲音幾乎相差了一個大洋那麼大,阿德勒聽起來就跟他的外表一樣強硬,梅斯則柔和如羊毛。

“靠不靠得住是他的問題,他不是我的人。”梅斯仍是那親切的口氣說。“那你靠不靠得住?”阿德勒問。

“我提供的藥水我知道,他們絕對不會喜歡,沒有人會喜歡。”梅斯說。“我們拿到書,然後清除他們。”梅斯突然聲音變小,就像微風拂過。羅伊文抬頭看向樓上,但只是一片黑暗。

“戰爭離不遠了。”阿德勒說。

“希望大家都對此做好了準備。”梅斯呵呵笑著,彷彿正在觀賞一個與他無關的災難。

“他們會做出他們的選擇,而我們只要做好準備就好,”阿德勒這句話宛如一把利刃,“迴歸阿瑞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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