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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識意渾身上下散發著威壓。
他手裡抓著青陽劍,向來閒散的閒人眼底透出了極具危險。
讓人風雪中飄搖不斷。
許識意輕笑:“瓊,我曾經跟你說過,不許在我面前提起他。”
“還是說,你真不想出來了。”
冰冷之意透人心。
瓊笑得一顫一顫,咧起一邊嘴:“柳年哥哥待你那麼好,為何我不能說?”
這個名字彷彿是禁忌,引得許識意一腔怒火直上心頭。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盛怒,害怕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許識意卻只是捻著青陽劍劍柄,甩著劍揮了幾圈。
指尖不重不輕地敲著它。
周隨伸出手,想碰許識意。
許識意回頭,勾起尖銳的狐狸眼。
“咻——”
在眾人詭奇的視線中,那支無價之劍剎那間從許識意手中飛出去。
劍尖刺破天空之勢,劃過半座山,直衝瓊的面部。
大雪紛飛,一支通體雪白的劍在空中暈出一層層的光暈。
氣勢如虹,方圓一里的蛇都被震飛。
瓊的紫綠色蛇皮鞭順勢甩出來,想與青陽劍一爭高下。
半座山近乎夷為平地。
蛇皮鞭欲纏青陽劍,兩相交錯,爭得天地間響起嗡鳴聲。
紫綠色的光輝迸發,用盡氣力與之一戰,奈何一節節敗落在地。
瓊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他抬頭,同樣看向受了重創的許識意,笑得肆意又瘋狂:“你想殺了我……”
許識意接過青陽劍,沒回頭甩向柳正。
“我沒有這個意思。”
“只是讓你別搗亂,別惹我不高興。”
瓊不確定,詫愕問:“你……讓我出去?”
許識意輕蔑看他:“我何時說過會阻攔你?”
“那,山下那些別的妖。”
許識意心境平復,漸漸恢復了他的一頭烏髮,回頭看向攔著眾妖的周隨,對瓊說:“不是我帶來的,可能是想伸張正義……”
說著他自己都笑了。
“也可能是想插一腳,我狐族是不會插手,其餘的與我無關。”
瓊無所謂地丟下了他的蛇皮鞭,抬抬手讓眾蛇去山下:“可許尋心不是……”
許識意不耐煩:“哪來的這麼多話,你擺得平就出來,我是來做什麼的你清楚。”
瓊靜默幾瞬,終於還是擺擺手,答應了下來,邪惡地說:“行……我給你,不過你要自己來山頂拿。”
許識意沒有猶豫,當下就飛過去了。
周隨起初只是不想讓其他妖打擾了許識意,攔著他們不讓進。
後來看到許識意深入虎穴,連忙跟上去。
兩人走後,留下來幾班人馬面面相覷。
後趕來這些妖的意圖,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多半是想等一波戰事平息,在後頭撿撿便宜。
而柳正等人,一心想阻止被關押於此的蛇族闖入世間禍世。
幾方意見不太統一,亂作一團。
——
許識意看到他想要的東西,心裡明白為什麼瓊這麼輕易讓他來。
一個小的精緻的盒子被一棵巨樹吞進去,深埋進樹木的體內。
許識意心裡一沉。
周隨同樣心神不寧,問:“師父,這是……覺樹?”
“嗯。”
覺樹,天帝親自種下的樹。
樹齡過大,有嗜睡的習慣。
每次沉睡都會花上千年之久。
不怪許識意愁,喚醒覺樹的唯一法子,起碼要喂進去一個千年大妖的內膽。
能把這東西喂進覺樹裡,足夠看出瓊對許識意的憎恨。
許識意看錶情真是恨透了瓊。
比起他,周隨更是心驚膽戰,懼怕許識意會一時衝動獻祭了自己。
但隨即周隨就心灰意冷了。
許識意竟真的上前靠著覺樹,將額頭抵上去,望透了樹幹,心已經在那盒子上了。
周隨不管不顧,衝上前攥住許識意的手腕:“師父,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
許識意沒掙脫開來,只好看向周隨,問他:“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周隨看著這樣的許識意,說不出話來,只悶聲扯了個理由:“你還不到千年。”
許識意瞥開視線,去看著他心心念念著的東西:“你知道,我可以。”
周隨咬牙切齒:“許識意,你瘋了!!!”
許識意哼聲笑了:“沒大沒小。”
周隨依舊不放手,攥得許識意手腕勒出了紅痕,但兩人都未注意。
——
許識意低聲說:“一會你送我回宮殿,算是給我的報答。”
周隨下意識要反駁,但沒等他說話,許識意已經劃破了手指,劃下一道遮蔽,將兩人隔絕開來。
“師父!許識意!許識意!識意!”
某人終於口不擇言,往常不喜歡說話的人,這時喊出聲叫師父。
周隨心慌意亂,急忙敲打著遮蔽,用上了畢生所學,依舊是沒能突破這層許識意用血造出來的遮蔽。
一旦這道遮蔽破了,那許識意本人也會遭遇重創,他格外心狠,將自己的性命壓了上去。
賭周隨不敢。
周隨雙目猩紅,跪在屏障外。
——
許識意獻祭了自己,由於他體質特殊,又格外有仙緣。
這覺樹甦醒得格外快。
與此同時,周隨心碎一地。
許識意不住吐著血,抱著他的盒子,但又放鬆地笑了。
他抬手撤了屏障,周隨衝進來將他從地上拔起來抱住:“許識意,你……”
他說不出來。
許識意,你太討厭,太讓人傷心……
能怎麼說?
最後,跪在地上,周隨也只是問了一句:“疼不疼?”
許識意喘著氣,平復著自己的氣息,閉上眼睛,虛弱地咳:“不疼…咳咳…”
此刻他臉色蒼白慘淡,卻異常精神:“我說了我……不同於其他,我…咳…只獻出了半個內丹,嗬,咳。”
周隨不肯看他。
他心裡是怪罪著許識意的。
許識意怎麼能傷害到他自己。
怎麼可能不疼,被鞭子抽一頓都疼得他要掉眼淚,此刻活生生剝離了半個內丹,怎麼會不疼呢……
周隨幾乎喪魂失魄,怨恨著許識意。
又嫉妒至極,倒是是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許識意魂不守魄,不要命都要得到。
周隨忍不住看向許識意的時候,卻看到許識意已經昏過去了。
只看一眼,許識意側過頭痛苦的模樣。
周隨就已經撕心裂肺,痛心入骨。
偏偏許識意抓著盒子的手半分不肯鬆開。
周隨妒火中燒,又肝腸寸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