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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看著許識意,臉上寫滿了毛骨悚然,恐懼得如同見到了地府凶神惡煞的閻王,毒啞了一樣吼不出半句話來。
被巡邏的小妖精綁起來拖下去了。
許識意風輕雲淡地回到了竹殿。
一開門,見到了許尋心那張四平八穩的臉。
許識意麵部微微扭曲:“……嗯?”
許尋心認真瞧著他,問:“你昨日從金谷回來?”
“是啊,怎麼?”
許尋心微微皺眉,頗為鬱悶地說:“方才天帝來找過我,那裡出事了。”
周隨猜測道:“金谷山神?”
“你們知道?”許尋心點頭,說:“沒錯,天帝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金谷山神沉睡了上萬年,誰知道現如今突然甦醒,怕是會造成傷亡。”
許識意聳肩:“那跟我們妖族有何關係,天帝找你為了什麼,總不會是找你幫忙?”
許尋心憂慮地看著許識意,忐忑不安道:“十一,我跟你說了,你要冷靜。”
許識意遲疑:“……有什麼好不冷靜的。”
周隨盯著面露難色的許尋心,某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果然。
許尋心斂目:“金谷山神活得太久,無法估量他的能力和想法,他剛出山的一瞬間就無法控制地散溢位對凡人施法,進而出現了一大批受影響的凡人,天帝擔心人間會亂套,相信你回來的時候也看見了,本來我是不打算來見你的,但又擔心你衝動,魯莽行事……”
許識意不耐煩:“到底什麼事?”
莫名而來的心慌席捲了他的心臟。
許尋心沉下聲音道:“金谷山神沉睡太久,忘了許多事,心智不成熟,昨日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是你,吸取了你的部分記憶,現在他化作你記憶中人的模樣,四處為非作歹。天帝來找我,是希望你去阻止他。”
他小心看著風雨欲來的許識意。
許識意笑:“弱智、偷了我的記憶、為非作歹?”
許尋心:“……嗯。”
周隨打斷說:“可再怎麼說,那金谷山神都是上萬年的神。”
許尋心解釋:“這個不必擔心,他不會傷害十一,況且他的法力被禁錮了一部分,現如今算不上多厲害,你們一起去,他……”
許識意:“我一個人去就行。”
周隨:“我陪你一起。”
“……”
許尋心:“我就當你同意了,那我就不親自跑一趟了。”
許識意:“嗯。”
許尋心:“……那我回去了?”
許識意:“嗯。”
許尋心揹著手,頗為少年老成的姿態,走出了竹殿。
周隨心裡空了一塊,一句話哽在嗓子硬是說不出來,只一直看著不動如山的許識意。
許識意轉身抬腳欲走。
最終還是猶豫地停住,回望周隨。
兩人隔著一尺距離對視,彷彿卻隔著懸崖陡壁,都不言語。
許識意沉默之下,還是別開臉,繼續往外走了。
……
周隨啞口失聲,閉著眼睛轉身,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蘇凌躡手躡腳進了竹殿,一抬頭看見了滿眼紅血絲、渾身上下充滿暴虐氣息的師兄,腳步一頓,嚇得他倒吸一口冷氣:“我、我只是路過、路過的。”
“我現在就走嗚嗚嗚……”
蘇凌哭喪著臉跑出竹殿,撞上了剛走不遠的許尋心。
許尋心訓他:“做什麼這麼冒失?”
蘇凌不看他,兇狠地衝他爹呲牙咧嘴,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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