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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魂!!?”
蘇凌聲音提高八個度,滿臉驚恐:“老鼠成精啦?”
許識意默不作聲走到蘇凌身後,聞言抬手給他腦袋一下。
蘇凌捂著腦袋,痛乎:“唔……師父,怎麼了?”
許識意說他:“聲音太大了。”
蘇凌聽到這話,倒是不捂著腦袋了,下意識左右兩邊關顧,壓低嗓音問:“師父看到什麼了?先前師父給那倆小孩續命,可看出什麼來了?”
許識意對著滿臉擔憂的陳文,簡單地說:“丟了魂。”
?!!
陳文剎那間臉色褪盡,眼珠慌亂地亂轉,黯淡無光,嘴唇顫抖地問:“那,還有機會嗎?怎麼樣才能救他們,我、我……”
本來很清秀一張臉,如今只剩憔悴,急得沒有一絲體面。
陳文仰著臉求:“只要您能救我弟妹,要我怎麼樣都行。”
“只要他們安好,我、我……”
許識意煩悶:“閉嘴。”
於是屋內沉默,無人再言。
唯有哭哭啼啼的可憐小書生,和一直想上前安慰但不敢有所行動的蘇凌。
屋外應時下了小雨點。
滴答滴答……
屋內牆壁附上一層水,屋樑上的水滴聚起,屋內也就下起了小雨。
有雨滴掉落在周隨臉上,許識意順手捻下來,埋怨:“雨腥味真重,難受。”
周隨左右看看,見許識意實在不舒坦,對陳文說:“下雨了,你現在出去走走。”
“什麼?”
陳文疑惑還想問什麼,但看周隨肯定的模樣,還有蘇凌的眼神勸說。
到底是什麼都沒問,抬腳往屋外走。
但許識意攔住他,遞給他一件東西:“帶上這個。”
陳文一看,後背出了冷汗,渾身一哆嗦,那是一把鮮紅的傘。
血一樣的顏色。
“下雨了怎麼能不帶傘。”
陳文鼓起一口氣來,跨出屋子,手裡傘柄捏得死緊,不知道周隨說的出去走走是走多遠,他圍著屋子走了三圈才回來。
下雨顯得天黑,回到屋子裡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快看不清周圍的事物了。
渾身淡了一個顏色,眼睛被糊住一樣。
——
“好慢。”
許識意提醒他:“傘別關起來,撐著走進來。”
陳文如他所說,撐著傘站在屋內,問:“現在呢,還要我做什麼嗎?”
周隨搖頭:“先這樣吧。”
“傘招陰,你身上已經有他的氣息了。”
陳文倒吸一口氣,咬著牙問:“誰?害人的鬼嗎?是不是那個老人、那隻鼠?”
周隨依舊說:“鬼就喜歡躲在傘底下,它跟著你進來了,記得別收傘。”
他是語氣平淡,可聽到這話的其他人卻覺得寒氣森森,蘇凌是不自覺地後退一步,警惕心升起。
而陳文是整個人僵住,汗毛豎起,剋制著不把傘甩出去。
許識意客觀描述事實:“它不願意走。”
陳文快哭了:“那……那怎麼辦?”
許識意:“這樣,你把傘就放在這屋裡,它現在太虛弱,等晚上再跟他談談。”
蘇凌問:“那他要一直舉著嗎?”
許識意衝他笑,嘲諷道:“心疼,你就去替他。”
蘇凌無辜地眨眼睛,星星一樣閃著亮光,用表情拒絕了許識意的提議。
許識意轉頭翻白眼:“放下來,晚上再說。”
“是。”
——
屋外吹來一陣風,整個小木屋瑟瑟發抖。
插銷被人取下。
封印解除,寒風刺骨。
許識意轉身回去舉起那把傘,溫情撫摸著傘身。
手法溫柔,眼神粘稠。
“現在說吧。”
傘下逐漸有人影現身,嚇得陳文躲到了蘇凌身後。
那人影越來越清晰,粗布裙衫,膚色慘白,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從臉頰滑向肩膀,她緩緩抬手握住傘柄。
與許識意兩人同處一傘下。
“……”
她轉眼看向陳文的方向。
這下其他人才看見黑暗中她的模樣,眼睛全是眼白,一點黑都沒有。
月光透過屋頂的縫隙,投射在這把傘上,紅色的暗光映在許識意和這女鬼身上。
蘇凌內心無聲尖叫,帶著陳文平移到周隨背後,以尋求安慰。
女鬼看了好一會,才對許識意說:“……我叫顧齊芙,是被他吸引來的。”
許識意柔聲細語問:“那他與別人有何不同之處,更香嗎?”
“香……對,更香,他好香。”女鬼臉上浮起來沉迷之意:“很遠就聞到了,一股子香味。”
蘇凌顫抖著腿,在周隨背後露出半個身子問:“你為什麼要害這兩個孩子?”
“孩子?”
女鬼轉眼看到床上的兩人,對許識意溫情搖頭:“哦……這可跟我沒關係,你不要汙衊我。”
“?”
周隨盯著陳文:“你身上確實有異味。”
許識意眨眼睛,語氣驚喜:“你也嗅出來了,是不是臭死了。”
“是。”
蘇凌反駁:“不是不是,好香,可香了。”
蘇凌抓緊了陳文的胳膊不放手,想更緊地貼上去:“真香啊……”
許識意放開傘。
傘順勢摔到地上,女鬼消失了。
許識意走到蘇凌和陳文邊上,湊近蘇凌的耳朵,挑弄他的兔子耳朵,小聲問他:“很香嗎?”
“嗯。”
許識意哼笑一聲,捂著鼻子說:“魂魄腐爛的味道不錯啊?”
“這麼香……”
蘇凌:“?!!!”
看著蘇凌兔子急眼的驚嚇表現,許識意氣笑,好心給他解釋:“他這是魂魄逐漸喪失,失了生氣。”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被誰瞧上了也說不定,雖然長得是還不錯,但也沒到用這麼法子,還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誰會比較快,或者有什麼怪事發生,比如那個鼠借人壽。”
蘇凌湊上前,可憐巴巴問:“您會幫他嗎?”
許識意不留情轉開眼睛:“蠢兔子……”
“師父?”
“……會。”
“唉……”
屋外沉重的嘆氣聲突破了寒夜,讓人莫名有冷意,喘氣都慢一步。
蘇凌、陳文顫巍巍問:“什麼?”
許識意瞥眼看過去,周隨已經開啟門往外看了,對他說:“沒人,跑了。”
“算了,先不追究這個。”許識意:“去看看那隻狡猾的老鼠去。”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