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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隨留的，這是他的字跡。
許識意認得。
“師父，我答應給他做替身，但是，你不能叫錯名字。”
還是留聲信箋，估計怕他懶得看丟了。
許識意疑惑：“我什麼時候跟他說我要他給我做替身？真是奇了怪了。”
許識意之前偶爾起了個不好的心思，自從某次發現周隨跟那個人長得實在很像，就唸著讓周隨搞扮演給自己看。
但周隨是他徒弟，良心不怎麼安，於是一直沒提。
許識意將信箋翻了個面，還看到一些字。
“師父，接下來一段日子我都會扮成他，我帶你回雲風城。”
許識意：？
這是做什麼，我做了什麼？
許識意試探地走向門外，心臟卻先一步跳起來了，有人在外面等他。
是柳年？
想著許識意搖了搖頭，真是醉了，怎麼這麼不清醒。
應該是周隨才對。
開啟門的瞬間許識意沒看到那個溫潤公子，也不是一襲白衣的周隨。
是周隨，但他今日身著墨綠色長袍，仔細看又暗藏神機，耳上，腕上肩上，胸前，處處掛著精美的銀飾。
賞心悅目。
許識意更加疑惑了。
“你……今日去做什麼？”
周隨直白道：“帶你回雲風城。”
許識意眉峰蹙起，一時不知從哪裡下手：“那個，現在你就想回去嗎？不是說好先去青陽派拜見一下他們掌門。”
周隨：“我想他們如今應該不歡迎我們，當然我也知道這並不重要，只是師父的傷必須得回去修養一段時日，否則可能會出大事。”
語氣鄭重其事，許識意想了想也是。
許識意掂量著問：“那你說什麼替身的事？”
“說起這個。”
周隨：“師父昨日身體虛弱，一時走火入魔，迷失了知覺。師父同我說的。”
許識意：“……我怎麼說的？”
兩人走在大街上，一個賣糖葫蘆的傢伙闖入兩人眼簾。
吆喝著什麼。
兩人的目光殊途同歸追隨了上去。
周隨直愣愣地說：“師父說，說我跟柳年長得像，要我裝作他天天粘著師父，喜歡師父。”
許識意震驚：“我真的那麼說？！！”
要命！丟死人！
周隨真誠待人，鄭重地點下了頭。
許識意死了心，他也沒這麼想過，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難不成是他內心深處所想，趁著不清醒的那段時間脫口而出。
但是……
許識意問：“裝作，那你怎麼不裝？”
周隨表示：“因為師父會叫錯人。”
“什麼叫錯人？”
“師父會把我叫做柳年，所以我決定不扮作他。”
語氣是那麼理所當然，許識意的火氣蹭蹭往上漲。
許識意發火，提高音量問：“我說的話你敢不聽？”
周隨緩慢搖頭：“不，我聽，我只是不化成他的模樣，師父把周隨當做柳年就行，這樣師父也不會叫錯了。我願意也假裝喜歡師父，聽師父的話。”
許識意腦子一片狼藉，只困難出聲：“這麼介意？”
“是。”
“好吧。”許識意這方面頗為遲鈍：“那……周隨，去把那八個糖葫蘆一串的買回來。”
“……好。”
周隨氣勢洶洶地闖過去，街邊幾個膽小的快速跑開，遠離這個危險的人。
兇狠地拍出銅板，搶過那串香甜酸澀的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