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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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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啊,好吵,隨著耳邊不斷的響起的敲門聲,我莫名感覺煩躁,卻在翻身的時候好像看到一條鞭子向著眼前飛舞過來。

(啊!)

被驚嚇到的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正對著床腳,在我對面牆壁上的窗戶,我一時愣住了,直到耳邊又再次響起的敲門聲才反應過來了。

【這裡是...啊...是醫生家...,我現在在醫生這裡....太好了...我以為....太好了...】

(小薇?小薇可以起床了。早飯做好了哦。)

反應過來的我停止了從初醒時就保持的發呆表情,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起身正想開門的我忍不住又再次愣住了,在陽光照射進來的明亮房間裡,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潔白被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扔在了地上,可以看見的是被單以歪歪扭扭的姿態趴在那依然有些許灰塵的地上,不免粘上了一些汙漬。同樣潔白的床單此時也是亂七八糟,雖然還是墊在了身下,此時卻是褶皺迭起還有少部分很明顯的抓痕,而我身上的衣服也是黏黏糊糊,雖然看起來是乾燥的,但是穿在身上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很不舒服。

此時我才發現了醒來時的我只是在一張床單上側著身子睡,而雙手依然還是抓著床單。

(...啊!醫生!)

隔了一會兒我才想起了醫生剛剛還在叫我,然而嘗試站起來的我卻突然感覺一陣眩暈,忍不住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一手扶著床沿一手按著頭部的我感覺有些無力,但我還是盡力的站了起來,一邊搖搖緩緩的走向房門,一邊雙手扶著牆壁。

【終於...到了...。】

我儘量讓左手支撐著身子用右手開了門,看見了如同以往的景象,醫生依然還是坐在了那張給別人看病的桌子邊,就著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享受著早晨的寧靜。他依然是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還拿著一杯茶的坐在那裡,安靜的看著書。

【不能...不能讓醫生擔心...】

我試著站直身體,嗯,我可以的。

(早上哈咳咳...)

我盡力像之前一樣說出“早上好,醫生”。可是從喉嚨裡突然湧出的不舒適感還是讓我忍不住咳嗽了出來。

醫生好像被我突然的咳嗽聲嚇到了,看向這邊的他突然的站了起來,看著向這邊快步走來滿臉擔心的醫生,我突然有點愧疚。

【啊,...還是讓醫生擔心了。】

(對不起,醫生,我...咳咳...)

(我應該...是.咳咳...感冒了。)

醫生溫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感覺是有點涼。

(你現在病的很重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要幫忙了。)

說著醫生抱著我就想把我放回床上,也許是因為感冒的原因吧,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醫生的體溫,好溫暖。但是剛想進房間的醫生突然停下了,詫異的看著房間的景象,然後突然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我放在了他自己的床上,他還是這麼溫柔,溫柔的輕輕把我放在了床上,溫柔的幫我蓋好被子,溫柔的說著話。

(你先再睡一會,我去煮點你能吃的東西。)

好睏,模糊的看著醫生離開的背影,感受著身上蓋著的被子的溫暖,好像醫生的體溫還保留著,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模糊中好像看到了醫生在房間裡來來回回了好多次,他幫我餵了一些食物和水,又給我吃了一些藥,拿著沾溼了的毛巾蓋著了我的額頭,這是...醫生...

我還是睡著了,睡著之後我好像看見了爸爸,爸爸一直是在外面營傷的傷人,爸爸很久才回來一次,但是爸爸每次回來都會帶給我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都好喜歡啊,但是最喜歡的是爸爸摸著著我的頭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讓我能夠感覺到爸爸就在我身邊,就像現在這樣。

迷迷糊糊中我又睜開了眼,看到了正在為我換溼毛巾的醫生,他的手剛剛是不是一直摸著我的頭呢...

(醫生...沒事的...希爾薇不需要擔心的...)

【醫生應該還有工作的,我不能佔用醫生的時間...】

(你現在好好休息就好了,其他不用想,雖然只是小病...)

醫生後面說了什麼呢,好想知道啊,但是...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感覺到身體依舊很無力,右手好想被什麼東西壓住了,我只能微微的側過頭看過去,醫生坐在了床邊的一張椅子上,上身趴在了床邊,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珠,一張滿是擔憂的臉上眉毛皺成一團。

我想撫平它,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一起來就抑制不住,我費力的側過身子,又抬起沒有被壓住的右手向醫生伸了過去,當我那有著血紅傷痕的手觸碰到醫生的時候,他還是被著一連串的動作驚醒了。

先是茫然的看了四周的他是那麼的可愛啊,接著他一臉驚喜的看著我。

(小薇你醒了,怎麼樣,有想吃的東西嗎,對了,先喝水,你等一下我去拿水來。)

醫生少有的慌慌張張說了一番話之後就往外面走去,不一會兒又回來,手中拿著一杯水。

醫生真的好溫柔啊,當他右手環過我的脖頸,當他把水杯輕輕的往我嘴裡送,當他小心翼翼的餵我喝水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他的那份溫柔,他是如此的在乎我,醫生果然是醫生呢。

在這份溫柔中我又一次沉醉了,又一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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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初次見面的新主人面前一個少女開始了空洞的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我叫希爾薇,非常感...)

少女不是沒有看到對面的男人一臉憐惜的表情,只是不敢相信...

(請問今天有客人嗎?)

(沒有哦,這些全部都是你的。)

對面的男人一臉的溫柔,但是少女還是很害怕,她有些顫抖著,畏畏縮縮的開始了在這裡的第一次進食。

(我不希望你再叫我主人,...醫生你應該知道的吧,就是....)

男人明顯忍著怒氣的聲音讓少女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也許就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醫生的溫柔的吧。

(醫生,您會一直,一直讓小薇跟著你嗎?)

落日的餘暉下,少女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嗯,我會一直一直帶著你的。)

男人堅定的聲音是如此的令人信服,至少,此刻的少女是完全相信的。

(嗯,我相信醫生。)

在殘日赤金色的紗衣之下,少女露出了更加耀眼的笑容。

嗯,小薇詳細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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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那個說會幫助自己的人說過話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希爾薇都沒有再次開口說話,她每天每天重複的只有被鞭打的使命,現在不是交戰時期,所以這個貴族的時間很充足,充足到他可以每天到這個房間裡蹂躪著這個本應令人憐惜,而周圍卻時時圍繞著她的人恨不得她死的可憐女孩。

真是諷刺啊。

當戰爭來臨的時候,爸爸死了。

當戰爭快要結束的時候,老奶奶死了。

當戰爭結束的時候,媽媽死了。

而當簽下和平契約之後,小女孩卻在這裡忍受著一切。

這可真是諷刺。

那些天天花天酒地的貴族們享受著一切,壓榨著人們,他們不是惡魔。那些勤勤懇懇的行商們是惡魔。

那些拿著劍盾在戰場上殺人,在各地屠殺著平民,奴役著平民的人不是惡魔。而那些勞累奔波在農場裡的農民是惡魔。

那些天天在教堂裡收錢,瘟疫來臨時拿著帖荊棘鞭打著彼此的人不是惡魔。而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卻是惡魔。

她早就不知道該怎麼思考了,她只知道現在,對面,那個肥胖的中年人正在打她,所以她,必須哭,必須喊,不然只有餓死。

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在等,只能等,等到那個說幫她的人來幫她。

只是,她還能等下去嗎?

當血紅染上鞭子,當中年人覺得鞭子打的舒服之後,是靴子,硬底的靴子狠狠的踩在了女孩嬌小的身軀上,時不時狠狠的踹著,整個空間裡只有那令人噁心的笑聲和令人憐惜的哭喊。她只能一直這樣下去,她的指甲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沒有了,那是在她身後沾滿血色的牆壁流給她的,她的眼神越來越空洞,只留下一絲微茫,絕望漸漸侵蝕著她,但是她還在等著...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有一天那個中年人去參加了一個居住頗遠的貴族的晚宴才迎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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