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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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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空中朵朵白雲飄蕩,在金光照耀下的黃色花海。風很輕,但也吹的花朵飄蕩,花香四散,陽光很暖,但也使得花朵更加豔麗。一個小女孩趴在一小片空地上,周圍被無盡的小花包圍著,手中拿起一朵又一朵的小花,將其不斷的編成一個圈,漸漸的一個花圈在她手中成型了。

(哇,終於好了。)

小女孩興奮的叫了一聲站起身往一邊跑去,跑著跑著,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健壯而顯文雅,女的樸素而不失風韻,小女孩跑到了那個少婦的身邊,高興的撲倒了她的身上,為她帶上了花環,然後左手又拉起了她的手,右手往旁邊的男人手心鑽去,小小的雙手緊緊的抓著倆只大它一倍的手。

小女孩拉著他們,又向原先來的地方跑去,邊跑邊歡呼著。

(爸爸,媽媽,你們看你們看,這裡有好多花啊,好多好漂亮的花啊。)

小女孩滿心的歡喜,急切的想帶著自己最親最愛的父母看看自己剛剛所看到美景。

那對男女就在小女孩帶領下跑進了那一片花海,小女孩的白色布裙在黃色的花海之中飛舞著,她銀鈴般的笑聲也再回響著,女孩興奮的在父母的面前轉起了一個圈,花瓣隨著她的動作而舞動,像纏繞在她周身一般捲起了一個小圈。在不刺眼的暖陽之下,小女孩周身好似泛起了彩光,興奮的不知所以。

(小心點,別摔著了。)

那個年輕的女人忍不住說道,但是看著小女孩的興奮勁卻也不免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呵呵,小薇聽到媽媽說的了嗎,注意一下,別傷到了啊。)

那位男性聽到女人這樣說也忍不住叮囑了一番,只是依舊不變的是眼裡滿滿的寵溺。

(知道了,爸爸,媽媽。)

女孩隨口應答著,又不斷的在花海之中穿梭著。

(小薇才不會摔倒呢,我可是跑得很快的,很穩的。)

小女孩像是想要證明自己一樣,說完這句話之後以更快的速度不斷的在花海中奔跑,但是一時沒注意到腳下,被花藤絆了一下,趴在了地上。

(真是的,呵呵,不是要你小心了嗎?)

女人說教一句,卻又沒聽出有多少責怪的意思,反而忍不住笑了一聲,跑到了小女孩身邊。

(小薇沒事吧。)

那位男性也是急忙的跑到了那裡,嘴裡說著擔心的話,也忍不住小小的取笑了自己那有些迷糊的女兒。

(啊哈哈,小薇才沒事呢,小薇是故意的呢,是...故意....的...)

剛剛從地上抬起頭看向自己父母方向的小女孩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

原來的晴空已經不再,血色的殘陽餘留天際,遍地的花朵組成的花海也已消失,只留下荒土碎石。

此時在小女孩面前父親滿臉鮮血,身上有著被刀砍到的一大道傷痕,上面還在不斷的流著血,鮮血浸染了了衣裳,枯瘦的手掌向著小女孩伸了過來。而那個女人也不再是原來樣子,身穿的藍色長裙變成了灰色的衣布,上面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塗上了一塊又一塊噁心的黑色,滿臉蒼白,一頭長髮顯得蓬亂骯髒,一搖一晃的向著小女孩靠近。

小女孩睜大的眼睛滿是痛苦,眼淚在不知不覺間流下,流進了張大卻又發不出聲音的嘴巴里,她痛苦的搖著頭,一臉的難以置信。她不斷的往後退著,雙手被泥土裡的碎石割開了一個個細小的傷口,血液沿著傷口流下,隨著她的後退在地上擦出一條刺眼的血色痕跡。

(不要,不要啊!!!!)

突然有一隊騎馬的人從小女孩身旁跑過一刀砍在了女孩父親那殘破的身體之上,繼而在遠方消失,女孩的父親也隨之消失。

而又突然出現一群身穿破爛衣布的人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往女孩的母親身上扔過去,突然一個被扔出了的石頭重重的砸在了女人頭上,就在女人被砸昏即將到底的時候,又有一個騎馬的人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人群隨之飄散,那人抓住小女孩的母親就往前方扔了過去,扔進了一個突然出現的火海當做,隨之也消失不見,而火海當中的一個個卻又傳出一聲又一聲的嘶吼和嚎叫,其中一個全身都是火焰,滿臉焦黑的人影靠近那個早已不能動彈滿臉淚痕的小女孩,倒在了她面前,繼而消失。

全都沒有了, 小女孩的爸爸,媽媽,那一隊騎兵,和那一群人,那好像燒不滅的火海,還有那焦黑的屍體。

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在黑色空間裡不斷的哭喊著的身影,雙手的鮮血映照在眼中,對著攀爬不上的牆壁不斷抓著。

(哈哈,哈哈哈,你想逃嗎?你逃不了的!!你是逃不了的!!!,你以為是誰讓你活到現在啊!!!你只是一直奴隸罷了,你的作用就是哭,就是喊,只有讓我高興了你才有活下去的資格,才有能力活下去,記住,你只是一直一無是處的奴隸罷了!!!!!給我喊啊!!!給我哭,給我叫啊!!!)

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一道肥胖的中年人影,在他身後有一道不斷照進來燭光的門,燭光下在中年人手中的鞭子不斷的揮舞著,一鞭又一鞭的打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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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在一座披著銀紗的寧靜小鎮裡,有一間不起眼的小診所,診所內的一個房間裡一個瘦弱的身影在床上不斷的掙扎著,好像被什麼繩子綁住了一般,又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冰冷的月光穿過小窗籠罩在床上的少女身上,蒼白的月色映照在更加蒼白的臉上,臉上的舊傷痕在這殘白的臉上顯得愈加血紅,床上的少女滿臉淚痕,額頭不斷的流出汗水,一聲聲低沉的痛呼從她的嘴裡不時發出,夾雜著痛苦的哀鳴,不時的咬牙聲。

少女的被子早已被踢下地,軟趴趴的鋪在了地上。床單也被抓的亂七八糟,可見的是上面沾滿了水漬,而少女的枕頭早已不知去向....

寒風透床而入,吹在少女瘦弱的身軀之上,少女皺起的眉毛期待著能夠把它撫平的人出現,而那個人現在卻也不知,只剩下那孤單的身影在這孤寂的夜空下不停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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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跟著前面的老人已經不知道多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搬了多少屍體了,他只知道只有跟著前面的老人自己才能活下去,才能有能力活下去。

老人跟年邁了,但是眼神還很好,他是一名醫生,現在在軍隊裡幫那些士兵看病,軍營裡所有的醫生都聽他的。

當少年又被那些士兵呼來喝去的時候他不會管,當少年又被叫去搬屍體的時候他也不會管,他只是偶爾看看少年有沒有得病,在有閒時的時候稍微教教他一點醫術而已,少年只不過是他隨手救起的一個人而已,但在戰場上時時刻刻死去的人不知有多少,他根本不會專門只關注一個人。

軍營裡有很多人,很多本來不是士兵的人,他們都是被抓來的,因為士兵不夠,被那些僱傭兵給抓來充軍,而那些僱傭軍也會在敵人佔領的地方抓那些不能當士兵用的人,把他們當奴隸,或者去賄賂那些官員,以得到更多的僱傭費,或者買到海的另一邊,在那沙漠裡被用作苦力。

少年不敢靠近他們,因為他們時不時的看他的眼神像是狼看到了獵物一樣。少年只能唯唯諾諾的聽著他們的一些吩咐,他知道,他們是想抓他去賣掉,但是有老醫生在他們不敢,所以他們想讓他染病,背屍體背到染病,到現在死的人已經很多了,但是少年還是頑強的活著,他不想死。所以他很早就問過老醫生在搬屍體的時候怎麼可以不染病,雖然只能減少機率,但所幸他是幸運的。

他很恨,恨這些軍人,恨這些僱傭兵,恨那些貴族,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因為他什麼也不會做。他只能靠著老人苟延殘喘的活著。想著什麼時候要殺了這些人,殺了這些害死了自己家人的人。

但是,一切都有改變的時候,那是在軍營被偷襲,老人拼死帶著他逃走的時候,其實,是他帶著老人走,年邁的身體早已不堪如此激烈的運動,在少年的揹負下逃走,但老人發現倆人逃不了時,用盡力氣為他擋下的箭時,老人所說的不要復仇,不要殺人....

少年從老人那裡學了很多,有從小有學但本來學不多的資,有從小從未接觸過得醫術,還有這不曾有過的人生指導。

少年傷的很重,身上的只是擦傷,重的是在心裡,他又是孤身一人,他憑藉著從老人那裡學到的醫術定居在了一個小鎮,但是他很孤獨,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好幾年的時間讓他逐漸的理解老人的用心,也逐漸的放下了心裡復仇的想法,他在小鎮上開了一個診所,或減免,或免費的幫一些窮人看病,但是他還是很孤獨,他渴望著家人,但是他沒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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