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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觀欲言又止：“藍兮的經紀人聯絡了我，提出想參加本次晚會。”
杜雅郡把筆往桌子上一扔。
“她還有臉來？”
“拒絕的理由我還沒有想好。”
藍兮和封止稀的事情沒有公開。
最重要的是，她背後的經紀公司實力不容小覷，旗下還有許多其他的藝人。
如果不能給出合理的理由，很容易得罪人。
杜雅郡想了想，說：“你把這個事情報給董事長，讓他去處理。”
龐觀差點笑了：“好的。”
在名利場上的人，就算是拒絕，話也要說得好聽。
杜振越一向不待見藍兮。
保險起見，杜雅郡還給杜振越打了個電話。
“杜總，早上好。”
“什麼事？”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發現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
“說。”
“封止稀的出軌物件，是藍兮。”
杜振越很嚴謹：“哪個藍兮？”
“你兒子想帶回家的那個兒媳婦。”
掛掉電話，杜雅郡翻到第二頁，找到藍兮的名字，毫不猶豫地劃掉。
藍兮一直對杜沛爵欲拒還迎，無非就是想透過他獲得資源，拿到與清嘉的合作機會。
她太愚蠢了。
在清嘉集團，說話算數的人，從來就不是杜沛爵。
花了一天時間聯絡了幾個藝人，總算把名單初步定下來了。
接下來的整個週末，杜雅郡都在為分公司的事情忙碌。
週日晚，玉衡結束面試回到家。
一開啟門，就看見客廳裡的一抹幽光，照出依稀的人影。
“杜雅郡？”
她沒有應聲。
還在發呆。
玉衡開啟了燈，杜雅郡才如夢初醒般地坐直身子：“你回來了。”
“你這是在忙什麼？”
“週一要開會討論創辦分公司的事情，我在準備發言要用的PPT。”
玉衡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看見電腦上的介面停留在最後一頁的“Thank you”，他問：“做完了？”
“差不多了。”
杜雅郡喝了一口水，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杯壁。
“但我總覺得說服力不太夠。”
她轉了個身子，問玉衡：“假如你是一個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有一個在主營業務之外的支線要開分公司，但有很大機率賺不到錢，你會投贊成票嗎？”
“不會。”
“即使這些支線產品是創始人最看重的東西之一？”
工藝部是杜雅郡爺爺一手創辦的部門，是整個公司歷史最悠久的部門之一。
早期，清嘉產出的陶瓷，都是杜雅郡奶奶親手製作的。
玉衡說：“商人重利，不忘初心這種話，只是說給外人聽的。”
杜雅郡沉默了一會兒。
“玉衡，你是學藝術的？”
“嗯。”
“那你在學習的過程中，會不會偶爾有懷疑過自己的選擇，覺得這些東西沒用？”
“無用之用，方為大用。”
“說得好！”
杜雅郡又嘆息一聲：“可惜那些老頭子不明白這個道理。”
玉衡豎起一根手指：“兩個辦法，第一，讓他們證明你做的事情能給公司帶來收益。”
“這很難。第二呢？”
“第二，證明你做這件事的社會價值，能提升公司整體形象，讓公司在其他方面賺到錢。”
兜兜轉轉，都繞不開賺錢。
杜雅郡有些煩躁：“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
玉衡忽然問：“吃晚飯了嗎？”
“沒。”
“那我們先吃飯吧。”
也好，吃飽肚子再想。
玉衡開啟冰箱，杜雅郡湊過去一看。
好傢伙，整個冰箱都塞得滿滿當當的，水果、蔬菜、牛奶、調味醬應有盡有。
這臺冰箱買了一年多，第一次“吃得這麼飽”。
“想吃什麼？”
“不太餓，煮個湯喝吧。”
玉衡想了想，拿出兩枚雞蛋、一盒白蘑菇、一塊冬瓜。
“這些都吃？”
“嗯。”
他繫上圍裙：“出去等吧。”
很快，熱騰騰的湯被端上桌子。
簡單的食材，卻格外鮮美。
杜雅郡一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一口氣喝了兩大碗。
吃完飯，杜雅郡繼續修改PPT。
玉衡則將幾個新到的大件快遞拆開，組裝起來。
“你在弄什麼？”
“小狗的籠子。”玉衡將裝好的籠子展示給杜雅郡看，“我買得比較大，狗狗長大一些也能繼續住。”
“呃。”
杜雅郡啞然。
她真不是個合格的主人，都快忘記自己還有一隻狗了。
“我前天去看了你的小狗，恢復得很好，醫生說可以接回家了。我將它寄養在那邊，等狗糧、狗籠子都準備齊了，再接它回家。”
杜雅郡說：“現在它是你的小狗，我當不了它的主人。”
“我們可以一起養。我之前也沒有養過小動物，許多事情都得學。”
玉衡注意到杜雅郡在撓手，問：“你被蚊子咬了嗎？”
“好像不是，沒看見包，但很癢。”
家裡並沒有蚊子。
玉衡放下手中的事情，走過去將杜雅郡的袖子拉起來一看，面板上起了很多紅疹子。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