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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塵埋取經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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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有過除妖經歷的人,該書所述簡直就是小兒科!降妖除怪是靠簡單的打打殺殺解決的嗎?真的不需要藉助天時地利人和嗎?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我是取經活動的參加者之一,因此,這部書描寫西天取經經過的書,著實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對於這部書,我的關注點是真實性,至於此書名為《西遊記》,實際上並不是遊記,我倒不怎麼關心。

就真實性而言,這本書是令人失望的。但該書也絕非簡單的閉門造車之作,多數情節還是有事實依據的,僅靠道聽途說是寫不成此書的。看來此書是有來頭的,僅靠老吳一人是能搞不定的。

別的且不提,單說這幾個人吧。在書中,三藏是取經的主體,缺了不行,但給人的感受好像是沙漠商隊駱駝背上的貨物,缺了它,長途跋涉就失去了意義,有了它,又給駱駝乃至牽駱駝的人增加了不少負擔。我和悟淨,好像是聾子的耳朵:擺設,是湊數用的,作用雖說也有,趕路時挑挑擔,牽牽馬;歇息時看看行李,喂喂馬;遇到妖怪時,守護守護三藏,至多是給悟空幫幫腔。至於本領嘛,更是微不足道,對於打妖幫助不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我和悟淨的本領,大約僅相當於悟空的五分之一。總之,我和悟淨的作用大概相當於兩匹馬。如果我和悟淨的形象真如書中所說的,還真不如找兩匹馬來替代呢。這樣的話,會少了許多矛盾,取經會順利得多。四個人中,就屬悟空本事大,缺了他,我們就寸步難行,兩次被趕走,最後又得再請回來。果真這樣,那取經任務為何承包給悟空!他一個筋斗就是十萬八千里,正好是長安到西天的路程,承包給他,兩天就齊活了,省去了九九八十一難,何樂而不為呢!另外,該書對於其餘三人都予以了程度不同的抨擊,或懶惰,或瞎摻乎,或對集體漠不關心,唯獨對於悟空讚美備至。稱他敢想敢幹,為了除掉偽裝成好人的妖怪,不惜頂著三藏唸的緊箍咒;贊他不辭勞苦,為了化齋,冒著嚴寒酷暑,一走就是幾千裡;就是鑽進鐵扇公主肚子裡這樣的荒唐事,也被說成是肯動腦筋,解決疑難問題。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該書儘管署名為吳承恩,但綜觀該書簡單的結構,如雷同的情節,生硬的拼湊,尤其是對動輒打鬥的津津樂道,更像是悟空的風格。我猜想,這本書的炮製者,應該就是悟空,至少他是提供了主要素材。該書較《大唐西域記》晚出九百年,而且兩者書名也相似,很像是受三藏著書的啟發而創作的,也許還是欲與三藏試比高呢!經查證,吳承恩乃東勝神洲傲來國山陽人士,山陽地界臨近花果山,看來這姓吳的與悟空還是老鄉呢。據記載,這吳承恩還是有點文化的,高小畢業,當時稱為“貢生”,從學歷上看,寫些應試文章應該是可以的。老吳的水平,是很容易與悟空一拍即合的,水平高的主兒,一般是不屑與悟空合作的。從書中經常的前後相矛盾來看,素材應該是悟空提供的,思前忘後,丟三落四,正是悟空的風格。至於悟空是否參與了創作,我不敢輕下斷言,畢竟沒有見識過悟空的作品,不知他文風究竟是哪一類的。聽說悟空出版了一本《西行覽勝》,但我把東勝神洲大大小小書店都跑遍了,也未找到這本書。有人告訴我,這本書印量不大,是悟空包銷的,據說都銷往西牛賀洲去了,由悟空的師傅菩提祖師幫助推銷;但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這些書至今還趴在他的“鬥戰勝佛府”裡呢!沒看到這本書,終歸有些遺憾,否則就可以根據悟空的文風,與《西遊記》進行比較,進而確定悟空是否是未署名的作者。可以推想的是,由於《西遊記》文采淡薄,即使悟空參與了寫作,僅憑極要面子這一點,他也是斷然不肯署名的,他肯定不希望人們知道他就是這個水平。《西行覽勝》千呼萬喚不露面,是否也是這個原因?

說到這裡,就要多談悟空幾句,這有助於理解《西遊記》成書的背景。

取經結束以後,悟空被佛祖封為“鬥戰勝佛”,原因是佛祖喜歡悟空。休整了一段時間以後,佛祖就安排悟空負責西域一帶的傳法活動,佛祖這樣安排的原因是這一帶我們剛剛走過,情況較為熟悉,有利於做出成績。悟空也算不負佛祖的厚望,把那條鐵棒的作用發揮得淋漓盡致,四方生眾紛紛望棒而皈依佛門。眾所周知,傳法是一項百年大計,要善於引導眾生的心智,逐漸提高他們的覺悟,進而使佛法深入到他們的內心深處。可悟空嫌慢,要早出成績,於是就做起了表面文章,他要求各地掀起大規模的修建佛像的運動。常言道:上行下效。既然鬥戰勝佛喜好,各寺住持就難免投其所好,因此,佛像越修越大,有的甚至達到了幾十丈。悟空聽了彙報,自然喜氣洋洋。可是,物極必反,凡事都得有限度,那些人力稀缺的地方,由於不堪重負,就向悟空反映。悟空聽了就將鐵棒往院中一插,任其變大,邊變邊對人家說:“別的地方做得,你們為什麼做不得?”嚇得人家只好回去邊罵邊修佛像去了。

悟空的所作所為,自然引起了各地強烈的反彈。眾生紛紛告狀,聲稱如果不撤換悟空,它們就不信佛法了。佛祖於是對悟空深感失望,被迫將他撤回,以後再沒給悟空派過什麼差事。於是悟空就又過起了位高而閒暇的生活,就如同昔日在東天作齊天大聖時一樣。但悟空豈是閒得住的,自然要找些事做,於是就編寫了《西行覽勝》,聊以消耗過盛的精力。舊的編完了,自然要搞些新名堂,大概就在此時與那個叫吳承恩的一起,攢起了《西遊記》。

下面重點談談《西遊記》。該書大致有三個鮮明特徵。一是矛盾迭出,不能自圓其說。這主要知識淺薄,對未知事物望文生義造成的。二是移花接木,隨意裁剪。取經這塊布料,精華之處裁成了悟空,剩下的裁成了三藏和悟淨,下腳料、碎布頭做成了我。書中的我,既懶又饞不說,智商也低得可憐,盡說些諸如“衣服曬乾了,穿這就是舒服”之類的傻話。而悟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那一雙火眼金睛更是了得,什麼偽裝也逃不過這雙法眼。三是違背生活常理,這主要是粗枝大葉造成的。當然,如果一一予以逐指出,恐怕會是一部比《西遊記》更厚的煌煌鉅著了,常言道,知一隅而以三隅反,下面僅擇要各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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