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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破而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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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刺骨的疼。

剛觸碰到火焰,楚修身上的衣物瞬間化為烏有,唯有後背的石劍還在。緊接著,楚修的毛髮化為烏有,再接著,楚修的身體開始燃燒,楚修急忙盤膝而坐,執行起千難訣的功法。饒是如此,楚修的身上還是生出許多火焰,那火焰彷彿從自己骨頭裡長出來的一樣,疼痛感直擊靈魂。此刻楚修的面板早炙熱的火焰中成了一片焦黑粉末,而後化為烏有。於是楚修面板之下的血肉暴露在火焰中,一時間這些血肉再次變得焦黑直至化為烏有。就這樣楚修的肌膚在火海中一點點被燒成灰燼,就好比承受著凌遲之刑。不,這比凌遲更為可怕,其疼痛也比凌遲更甚,楚修的靈魂在此刻就像是一支在狂風的肆虐中顫顫巍巍的一隻小火苗。也許,下一刻他就會徹底死去。

疼嗎?刺骨、挖骨之疼啊!只是他還保留著意識,還能緩緩運轉著千難訣的功法。那種將自己的體內一點點燒灼成灰燼的感覺聽著就疼,只是楚修此刻只能強迫自己像一臺機器一樣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地運轉千難訣。

不知過了多久,楚修漸漸地沒了氣息,他的身體像只剩下一副骨架和依附在骨架上的筋脈。也許他已經死了。還在丹爐外邊的青衣忽然睜開雙眼,眸子中隱約有了淚光。楚修的氣息消失了,他死了嗎?自己第一個弟子就這樣死了嗎?修道難,難於上青天!一切的一切就這樣在火焰中化為烏有。青衣有些失魂落魄,她垂下來的眼簾中一抹柔情難說。也許吧!這就是命!

此時,在楚修的感知中整個世界似乎都消失了,什麼修煉!什麼成仙!什麼復仇!他的整個骨架被火焰燒的晶瑩剔透。說來也奇怪,按理說這火焰溫度如此之高,要是平常修士丟了進去,只怕片刻就會化為灰燼。楚修的皮肉雖然早就化為烏有,骨架與經脈卻依然存在,而且在這一片火光中似乎變得更加堅硬。而楚修之前所看到的那麼蘊含有雷電氣息的奇異火焰此刻縈繞在楚修身邊,似乎冥冥之中有著什麼氣息牽引一般,那道火焰沿著楚修的千難訣所執行的脈絡遊走起來。與此同時,周圍的火焰愈加熾熱,這些火焰彷彿有了意識一般瘋狂的攻擊楚修的骨架經脈。在楚修腦海中,之前被雷鞭之刑擊毀的識海似乎在重新匯聚。只是這個匯聚速度十分緩慢。青衣雖然感覺到楚修的命格已經消失,但她仍然守護在丹爐旁邊,像是在等待奇蹟一樣,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對這個弟子有了如此執念。說他純真吧!可他有時候看問題卻比自己看的更透徹,說他成熟吧!卻有些時候比自己還傻。如此個絕地,也就這麼個傻弟子跑來相助自己。也許從自己在這臨天淵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有了執念吧!

忽然,丹爐內的火焰開始變得暴躁,條條火舌湧出丹爐。青衣抬頭緊盯著丹爐,這是發生了什麼?眼看火舌竄向自己,青衣一個閃退堪堪躲過那肆虐的火焰。這時她再用神識看去,只見一具魁梧的男性身體不著衣衫地盤坐在爐火中。楚修?此刻楚修身上寸縷不沾,肉體一覽無餘,青衣急忙低下頭去,潔白的臉頰上浮現出片片紅暈。

只是,過了許久楚修依舊是入定的模樣,好像睡著了一般。如此死而復生青衣也是第一次遇到,心底雖有疑慮青衣卻並沒有打擾楚修,只是守護在丹爐旁邊,警防任何可能出現的意外。此時,楚修腦海中的神識已然修復完成,在那神識之中有著一團淡淡的火苗,像是楚修的魂魄。在火苗周圍,一道蘊含有雷電氣息的火龍慢慢遊走,彷彿在呵護那道淡淡的火焰。楚修此刻的身體已然恢復如初,較之以往,楚修此刻的肉體顯得非常強健,那些新生的血肉中不時有火焰的氣息一閃而過。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楚修神識中的火焰變得更加炙熱,隨後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聲音響起:“醒來吧!”

剎那間火焰驟然消失,化作零星的光點融入楚修的腦海中。而盤坐在丹爐中的楚修此刻忽然睜開雙眼。楚修隨後起身,看著自己光不溜秋的身體啞然搖頭,而後急忙飛出丹爐。人還沒落到地上。只聽得一聲呵斥:“登徒子,一件衣服也不穿。”

楚修還沒來得及檢視,只見一道黑色長衫飛向自己。楚修急忙雙手接過蓋住身子。只是,這衣衫明顯是女子才有的,一縷縷若有若無的芳香差點迷了楚修的心。

“拜見師尊。”楚修穿好衣服後急忙拱手行禮。

青衣冷著雙眼,不過眸子中中柔情流轉。隨後她用神識檢視了下楚修的氣海,只見楚修的氣海中有一道形如古木卻散發著火焰氣息的靈根。“你的靈根?”

楚修像是下意識般急忙用神識內視,只見那具詭異的靈根此刻正盤踞在自己的氣海中。此刻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神識已經恢復,就連之前的境界也恢復如初。此刻楚修的境界已然是練氣圓滿,只需一步便可築基。

楚修的神識自然瞞不過青衣,這傻徒弟靈根復原不說,境界恢復也在情理之中,可這神識也恢復如初,好像他自己還不知道。

楚修先是竊喜,而後又十分無奈,畢竟只想著煉體,誰知連靈根也練出來了,而且看這靈根不但具有木屬性還具有火屬性,這雙屬性靈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回稟師尊,弟子也不知道。”

青衣也沒想著從楚修這裡知道答案,畢竟傻弟子這三字不是隨便說的。不過自己這弟子的靈根著實太過奇怪了些,按理來說火克木,這靈根有了火屬性自然不能再有木屬性,這樣的靈根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只要這傻弟子能修煉就成了。

楚修驚喜之後收回思緒,而後問道衣服上的淡淡清香,臉色有些發窘,“師尊,您這兒有男子的道袍麼?”

“混賬!”青衣佯怒到:“你把為師當做什麼人呢!”

楚修急忙低頭賠罪:“弟子知罪。”而後他輕輕抬頭看了一眼青衣,只見青衣聲音雖是冷冽,臉上卻無半點生氣的模樣。“師尊,弟子穿這身衣服有點不太合適。”

青衣沒好氣的白了楚修一眼,而後徑直走向屋外,頭也不回地說道:“就這麼一件,愛穿不穿。”

楚修急忙跟了出去。心底卻也無奈,不穿的話讓自己光著屁股走在大街上嘛!哎算了,有的穿就可以了,誰讓自己提早不準備呢!再說這衣服雖然是女子所穿,畢竟一身黑色仍誰也看不出來,只是這香氣著實太迷人心了,一路上著實讓他面紅耳赤,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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