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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再遇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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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丹閣,楚修與青衣繼續往裡深入。這一路倒也算安穩,這不剛經過一座雲橋,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座高不見頂的樓閣,上有大字,曰“武閣”。

“這武閣是練武之所嗎?”楚修不懂就問。只是他這話引得青衣一陣無奈,青衣翻了翻白眼訓道:“武閣乃是存放武技的地方。”

這下楚修更不懂了,“還望師尊仔細講解。”

“所謂武技,乃是仙家法術的一種。修士修煉,乃是藉助修煉功法引天地靈氣入體。而武技便是教你如何運用這靈氣。武技也是有品級的,從下至上依次是黃級、玄級、地級、天級。天級之上聽說還有道級,只是這道級為師也只是聽說而已。”

“如此說來,所謂武技也就是凡間的武術。”

“你這麼想也不是不對。”

兩人於是向著丹閣走去。那丹閣說來奇怪,遠處看高入雲霄,楚修琢磨著也就半個鐘的時間,然而走了有一個鐘,那丹閣似乎還是距離兩人有半個鐘的路程。這時,青衣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仍誰都能明白,他兩陷入陣法之中了。又是陣法!青衣頓時覺得頭大。

楚修駐足觀望了好一會兒,他回頭望去,從來時的地方到這裡已經遠不可見。也就是說他兩實打實地走了這麼遠的距離。但為何還是走不到武閣呢?陣法嗎?楚修自然能想到這點,只是一路走來,兩旁的景色並無奇怪之處。如果說是陷入迷魂陣等諸如此類的陣法,入陣之人無論走多久看到的都是一樣的景色,如此說來即使自己和師尊陷入陣法之中,應該也不是普通的迷魂陣。楚修隨後換了種思路,有沒有一種陣法可以讓所見之物可以遮蔽掉距離所帶來的的近大遠小的感覺。無論相距多遠,所見之物有多大,那他看到的就是多大。

楚修將這種想法告訴了青衣。

青衣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不過依雷帝的手段擺出這種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種陣法有什麼用呢?困不住人,殺不了敵。”

楚修笑道:“師尊您想錯了,這種陣法也有用的,比如你與人對戰,看起來對方距您近在咫尺,實則那人卻在千里之外。如此一來,您還能用武技命中他嗎?”

青衣佯怒到:“你不會使用神識?”

“倘若神識也檢視不了呢?”

青衣語噎,隨即她冷著臉說道:“倘若有如此陣法,你擺一個給我看看?”

楚修搖頭笑道:“師尊放眼去看便是,這方世界不正是籠罩在這種陣法之中嗎?”

青衣收回目光,她之前也用神識檢視過,那些閣樓明明距離自己有百丈之遠,可如今走了有千丈。難不成真被這小子說中了?世上當真有如此陣法,若真有這種陣法,對敵之時豈不是有大用?只是眼下還是考慮如何走出這裡才是。青衣放眼望去,只見遠處樓閣瓊立,自己心底卻沒半點頭緒,無奈之下她只得收回目光看著楚修。

楚修瞧見自己的師尊望向自己,他嘿嘿一笑;“師尊放心便是,我既然能發現此地的詭異,又豈能不思索破解之法。”言罷,只見楚修閉著眼往前一步,然後往左一步,接著往右一步,再往後一步。這番舉動差點讓青衣摸不著頭腦,隨後她扭過頭努嘴小聲說道:“你這鴨子挪窩呢。”

楚修聽罷心中悲嘆,自己師傅的腦容量究竟有多小。他無奈的搖搖頭,隨後用心神之力丈量了剛才自己所走的步長。往前差了十寸,往左差了二十寸,往右差了三十寸,往後差了五寸。換句話說,哪怕自己依照神識或者心神之力的指引往前走去,其實是走的曲線,而且稍微往兩側偏一下實則偏了更多。如此來說,楚修心底開始默默計算起來,沒多時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隨後在楚修的指引下,兩人繼續往前走去,只是這次楚修每走十步便會往左走十步,而後再往後退三步。如此這般走了約莫一個鐘左右,青衣隨即用神識繼續檢視,卻發現遠處的閣樓依然有百丈之遠。女子無奈之下開始打趣楚修;“我說你這方法到底管不管用?”

楚修聽此心中算計了好一會兒,當下只能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尊,弟子的方法應該沒錯,只是……”楚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下他只急得用腳趾扣著鞋底。

青衣給了楚修一個白眼,自己這弟子這般不靠譜,如今淪落至此,該如何是好。知識此刻楚修忽然閉上雙眼,陣法的執行及輪廓在他的腦海中一遍遍演算。十步去三步,左十步,眼中所見雖是迂迴前進,可應該是在往前走去,至少我走的步數不會騙我。那到底是哪裡算錯了?楚修腦海中的陣法陣光飛轉,在那一抹抹一閃而逝的霞光中楚修發現了一些端倪,似乎,此地不止一個陣法。

“陣中陣。”楚修驚呼一聲。

青衣嚇了一跳,這傻徒弟莫非入魔了?“你…你沒事吧?”青衣一雙狐疑的眼光盯著楚修。

楚修滿臉興奮,他急不可耐的說到:“師尊,此地應該是兩個陣法,而且不只是簡單地陣法疊加,而是入陣之後陣法的運轉引起的變化又是一種陣法。我之前的想法沒錯。”說著,楚修隨便邁出一步說道;“這裡就是陣中陣的陣基所在。”

青衣看著他隨便邁出去的一步狐疑地問道:“你確定?”確實,如此漫不經心,如此隨意的一步就是陣基所在?蒙誰呢?

“師尊……”楚修這一聲故意拖的很長,“這隨處可見都是陣中陣的陣基所在。你忘了陣中陣是怎麼產生的?”

青衣忽然明白過來,陣中陣乃是依靠原本的陣法運轉產生,所以只要有任何運轉不通暢的地方那陣中陣將不復存在。但是這陣法運轉又如何能打破呢?

楚修接著說到:“我知道師尊心中所慮,我們無須打破陣法,而是讓自己成為陣法的一部分,便可從此地出去。“

青衣剛剛清晰的思路瞬間又迷惘了。這個傻徒弟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有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就這麼喜歡看自己出醜?她強忍著想要將楚修一巴掌拍死的衝動咬著牙狠狠的說到:“說吧!”

楚修一甩衣袖,“我觀此地,陣中陣的運轉以一個鐘為一個周天。只有將自己的靈力發散出去,不動用神識或其它任何沒有靈氣的東西,讓自己成為一顆石子,一粒塵土,便可直達彼岸。”

“說完了嗎?”

“師尊,當然,靈氣修行十分不易,哪能輕易散掉自己的一身修為呢!”

聽此青衣差點一巴掌拍死楚修,知道還說。

只見楚修又不急不慢地說到:“師尊,你只需將自己地靈氣隔絕起來便可,或者說有用來隔絕氣息地寶物也成。”

青衣聽罷想了想,自己還真有這麼一件寶物,名曰“幻塵珠”當下她從袖口中拿出幻塵珠,只見這枚寶珠古樸無華,沒有任何靈氣波動,就像凡間很普通的一顆石子而已。雖說當時覺得此物沒用,沒成想在這裡卻起了大用。

隨後,青衣伸手掐訣,只見幻塵珠緩緩飄到半空,繼而投射出一道一步左右的圓形光幕。青衣一個閃身堪堪進入光幕之中。這下輪到楚修發愁了。眼看自己的師尊似乎沒有帶上自己的意思,楚修急忙道:“師尊,弟子…弟子…呢?”

青衣不急不慢地哦了一聲,而後緩緩說道:“我還以為自己有辦法呢,你看這幻塵珠也就這麼小的一方空間,多了你怕是不夠分哦。”

楚修無奈,這些他也看在眼裡。

許是青衣瞧見了楚修的窘迫,當下她嘴角輕輕一笑,而後雙手掐訣,只見幻塵珠的光幕擴大了半步,但也達到上限了。“進來吧!”

楚修看了看那狹小的光幕,心中也沒有其它辦法,只好閃身鑽進光幕之中,由於光幕空間範圍實在有限,他不得不將後背緊緊靠在青衣身上,隨即而來的便是淡淡的芳香。

青衣回頭看著楚修滿臉通紅的模樣,她也懶得在打趣自己這個傻弟子。“接下來呢?”、

楚修回過神,急忙說道:“師尊用心感受下這裡若有若無地波動,而後使用靈氣沿著波紋前進便是。”

青衣想都沒想到訓斥道:“你不是說不能使用靈氣嗎?”

楚修唯唯諾諾地說道:“這是在幻塵珠之內。”

青衣咬了咬牙,而後用心感悟。此地確實有種很細微地波動,似乎是陣中陣所產生的。當下她使用靈氣使自己和楚修飛了起來,而後沿著波紋緩緩前進。

楚修這一路緊緊地和青衣靠在一起,這次的感覺似乎很不一樣,淡淡的芳香之中似乎還有著其它東西,似乎有一種淡淡地腐臭之味。還沒等他細想,只見遠處閣樓前邊矗立著一個人影。

“塵落”青衣面色蒼白,目光中一抹深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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