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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新識的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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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湖面,波光粼粼,如同繁星閃耀,突然原本平靜的湖面變得波濤盪漾,一個黑色的生物躍出水面,激起千層水花。

“完了!救……”

還未等易天反應過來,就被拽入水底。

窒息、無力、混沌、黑暗,不明生物死死咬住易天的腿,拉著易天往下潛。

快速地下潛,導致水壓瞬間提升,易天口中唯一的一口氣也被擠出來了。混濁的湖水能見度幾乎為零,易天早已分不清上下左右,腿上不時傳來微弱的疼痛。

突然,方向發生變換,易天被丟擲水面,又重重地摔進水裡,還未等易天喘上一口氣,左臂又被咬住,潛入了湖底。

一次又一次的上下拋接,遍體鱗傷的易天實在承受不住這般折磨,昏死過去。

“我這是,要死了嗎?終於,要結束了。”

易天的腦中不斷地閃過清晰的回憶,童年的無憂無慮,朋友之間的深情厚誼,還有親人的天倫之樂。

“這樣就好,一切都結束了。這樣……就好……”

易天看到自己的屍體漂浮在湖面上,傷痕累累,隨著湖水的波浪浮浮沉沉。

………………

…………

……

“易天,該你了。易天?”

易天回過神來,手中抓著一副牌,幾個好友都在身邊,他們都齊刷刷地盯著自己。

(不對啊,剛剛自己明明還在另一個世界裡,我是怎麼到這來的?)

易天似乎丟失了從早上到現在的所有記憶,以至於倍感疑惑。

“到你的出牌了,發什麼呆呢?”左邊一位身穿棒球服的錫紙燙男生髮話了。

易天這才丟出兩張牌:“對6。”

“對2,沒人要了吧?……大王,只剩最後一張牌了——小王!遊戲結束!”

右邊的栗子頭男生跳起來,打出一套連招殺死了比賽。

“怎麼回事啊,易天,能不能配合一下?”錫紙燙男生說話了,他不滿地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卻不料動靜太大引得隔壁桌扭頭看過來,尷尬的他揮了揮手說了句抱歉。

“哎呀,沒事啦,運氣不好而已,下把繼續。”坐在對面的戴眼鏡的胖子一邊洗牌一邊說著。

此時門外走進來一位長相一般穿著黑色夾克牛仔長褲的男生,他時不時抹一下頭髮兩邊,好突顯自己剛染的黃髮。

“您好,請問幾位?”服務員小姐上前詢問。

黃毛抹了頭髮,用充滿磁性的氣泡音說道:“我朋友在裡邊。”

“這呢,峰哥!”栗子頭男生站起來,朝著黃毛招了招手。

黃毛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在他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一位女生。

女生束著金色馬尾,頭戴一頂鴨舌帽,身穿白色寬鬆衛衣,下身一條超短熱褲搭配馬丁靴,個性且潮流。再加上那精緻漂亮的臉蛋,路過不管男女都一定會多看上幾眼。

她將雙手插進衣兜裡,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著,嘴裡似乎還嚼著口香糖。

見好友還帶著個女生來,易天立即起身坐到對面去,騰出位置好讓這倆人坐。

“易天!哈哈怎麼樣,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我這不生龍活虎的嘛,能有什麼事。哈哈,倒是你小子,又找到新歡了?”

易天現在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這麼帥,都還沒女朋友,憑什麼啊。

峰哥立即坐下,向大家介紹起來:“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張涵。”

張涵只是平淡地說了句:“嗨。”

隨後峰哥從左到右依次介紹其他人:“這位是李墨然,市棒球隊的。”

錫紙燙的男生笑著點了點頭:“你好。”

“然後這位是黃敬龍。這位是劉華,他當兵回來,剛退伍。”

“最後這位是易天。”

原本還心不在焉的張涵突然聽到易天這個名字,心裡一驚,便盯著易天。

易天被盯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一直在閃躲。

峰哥看見張涵一臉嚴肅和疑惑的神情,問道:“你……你們,認識?”

“哦……不,不認識,就是,我有個朋友也叫這名字。”

“嗐,重名的人多了去了。這個易天可厲害了。之前被車撞飛十多米,昏迷了九個月,現在醒來了還生龍活虎……”

峰哥滔滔不絕地講道,雖然表達上有些誇張,但易天也習慣了他的這種性格,也就沒怎麼在意。

五人點了一些吃的喝的,一邊玩著桌遊一邊聊著天,一個休閒的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

“走,咱們去唱K?”峰哥顯然還沒玩盡興,果斷提議道。

“走啊,峰哥包了房。”李墨然也打算藉此機會框峰哥一筆。

“我就不去了,家裡邊還有些事。”張涵接了個電話,擺手拒絕道。

“易天?”

“不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也是,易天這才剛出院,要好好養養身子才行。是吧”黃敬龍搭著易天的肩膀,陰陽怪氣地說道。

“哎呀,行吧行吧,我去總行了吧。”

“我先走一步了。”張涵又接了個電話,隨後轉身快步離開。

“那就這樣吧,拜拜。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啊,到家了發個訊息。”峰哥大喊著,張涵只是頭也不回地招了下手,表示自己聽到了。

隨後五人在KTV包了一間小房,唱到了十二點多才散場。峰哥和李墨然兩人喝得滿地打滾,三人合力抬上車,易天與他們不同路於是自己回家。

…………

凌晨十二點多,寂靜的老巷空無一人,這條路雖然不是易天回家的必經之路,甚至是繞遠路。但易天以前放學回家,經常走這條路,因為繞遠路舊可以與同學聊更久的天。

“這裡路燈怎麼還是這麼暗,這麼多年了也還不換新的。”

昏暗的燈光照在破舊的路上,雖說亮度不高,但足以看清路面。

哐當!

巷子深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地上一樣。

“老鼠?貓?這片區域貓挺多的,挺正常的,別自己嚇自己了。”

嘣!啊——

隨著又一聲巨響,巷子裡還傳來一聲尖叫。

“難道是打劫?這種事情可不能袖手旁觀,但是,萬一劫匪有武器呢。不行,那人質就更危險了……”易天停下腳步猶豫不決。

“不管了,還是上吧。”

易天抓起別人家的掃把就走進了巷子。

潮溼的巷子散發著一股化糞池的沼氣味,青苔已經佈滿路面,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摔個狗吃屎。

巷子的盡頭有一間出租屋,門口開啟著,裡面還有燈光。

又一聲尖叫從出租屋裡傳來。

易天緊握在別人家門口放著的掃把,將木棍那頭朝向前方,時刻應對突襲。

突然一隻小小的黑色生物從二樓的樓梯窗上掉了下來,啪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鼠?貓?猴子?

易天甚至沒看清那是什麼,也管不上那麼多,立即用掃把插住它。

“地靈?!”

易天發出一聲驚訝與疑惑。

(地靈不是那邊的生物嗎,怎麼跑來現實世界了?)

此時一位金髮少女從樓梯急匆匆地跑下來。

“你是?”

“張涵?!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張涵舉起一把小太刀,手起刀落,地靈便嗝屁了。隨後她便轉身告知躲在樓梯間的中年婦女:“沒事了,小鬼已經清除了,任務完成。”說著便掏出手機開啟了收款碼。

地靈,是一種低階的雜食動物,它們長得像一隻猴子,但手部像穿山甲,無毛無尾巴,並且有對大耳朵。

它們在地上打洞作巢穴,將收集的食物儲存在洞裡,與夥伴一起分享。

不過最煩的就是它們會把洞口藏得很隱秘,導致根本不知道哪是它們的巢穴,一腳踩在上面洞就塌了,然後就被絆倒。

易天將地上的地靈撿起來,向張涵借了把匕首就開始剝爪子。

“你就是那個柳易天吧?”張涵開口了。

“我是叫柳易天,你說的‘那個柳易天’是哪個柳易天。”

“地靈的爪子是一種硬度極高的素材,可以用於製作箭頭,也可以當錐子用來穿孔。”

“這是那個易天教我的,那個異界流浪者,柳,易,天。”張涵一邊看著易天解剖著地靈,一邊說著。

(異界流浪者?難道是指我在另一個世界的我?)

“我……我不記得了。”易天努力回想著,但很顯然他並沒有這一份相關的記憶。

“你不記得也沒關係,我還記得。還有,我其實不叫張涵,那只是今天假扮一天女友而隨便起的名字。我的真名叫諾曉熙。”

“諾曉熙?”易天搖了搖頭,又問:“假扮女友?”

“【無憂便利屋】接的第32單委託,那小子掛了個委託,因為委託金太少了我原本沒打算接的,但他竟然跪著求我,哈哈哈,我只好陪他玩玩咯。”

易天收拾好屍體,打掃好戰場:“哈哈——我就說嘛,他怎麼可能找得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突如其來的讚美讓諾曉熙猝不及防,嘴角微微上揚,好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咳咳……,總之我們【無憂便利屋】就是收錢辦事,什麼事都幹,就算是這種除靈的任務也不在話下。”

(這地靈我在回憶裡與其交手過許多次,看這樣子,也確實不可能是地球上的生物。難道,回憶中的世界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易天的腦中已經開始頭腦風暴,一個又一個疑問從腦海中冒出。

“其實,那邊的世界與這邊的世界是互通的”

易天有些震驚,因為這就表明了他那些回憶,是真的親身經歷。

“原理我不是很懂……大概就是當一片區域不穩定時,就會與那邊的世界產生重合,我們一般把這個不穩定的區域稱做[異區]。”

諾曉熙將地靈的屍體點燃,然後又繼續說。

“在[異區]中的生物也會處於不穩定狀態,這時候世界會將這個生物投射到另一個世界的相同區域之中。而這些[投影]就產生了人們常提起的靈異事件和鬼影。”

“這些[投影]在重合現象消失之後仍然會保留,如果不及時處理掉,那可是相當危險。”說著諾曉熙又將地上的血漬拖乾淨。

易天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突如其來的資訊重新整理了易天的世界觀。

“既然如此,也就是說,還可以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去咯?”

“當然可以。”

“那麼你就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然後遇到了我。”

“bingo~☆,答對咯。”諾曉熙歪了下腦袋,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易天看著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對著他賣萌,突然有些心動了。似乎是有些害羞,他強裝鎮定,努力思考著。

(回憶是按時間順序一天天進行的,也就是說,遲早我會回憶起與諾曉熙相遇的片段的。)

“只不過嘛……想穿越過去,有些困難,而且成功率也非常低。”

“為什麼?”

“因為只有當世界的[動盪值]過高時,才會產生[異區]。另一個世界的[動盪值]比較高,因此更容易把[投影]送過來。”

“懂了嗎?”諾曉熙輕聲問道,因為她也知道自己講得不清不楚,畢竟自己也對這些也只是略知一二。

“沒懂……”易天託著下巴,彷彿若有所思。

“哎呀——我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我們邊走邊說。”

離開了巷子,兩人走在路燈下,街道上。

“那時候,我來到那個危險的世界,被殘酷地侵虐著,被各種怪物追殺,我以為我快要死了。直到遇見了你……咳咳,反正就是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啦。”

諾曉熙似乎覺得說這話太過曖昧了,清了清嗓又換了一種說法。

“嗯,不用謝。”易天在一旁微笑著,顯然易天並沒有相關的記憶。不過回想起自己前期所受的折磨,經歷的各種絕望的事,也很慶幸自己到後面還能保持理智。

“你笑什麼!不許笑,再笑我就……”

兩人走在無人的街道上,老舊的白熾燈時不時閃爍著,兩個人就那樣邊走邊聊,就如同放學一起回家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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