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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了。
冬眠結束的林蛙心臟漸漸跳動,晶瑩的表皮下肉眼可見的血液在血管裡躍動,它睜開眼皮,義無反顧的朝著山下跳去。
蟄伏一整個冬季的林蛙,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跳向水源地。
只為
交配。
不顧一切,稍慢一步則會喪失延續種族的使命。
……
一路的圍追堵截,處處設伏。
與之前武當山眾人被戲耍的處境簡直天差地別,一邊倒的局面。
渾身浴血的張高秋,如履平地般從山澗上跳下,卻是自由落體一般的重重的砸落河底。
在水中暈開的鮮血率先浮出水面,而後才是張高秋的身體。
渾身溼透的張高秋從水中走出。
鮮血褪去大半,可掌心依舊嘀嗒嘀嗒的滴落血珠,身後水面一連串猩紅,異常鮮紅。
剛走上岸邊。
身後河面又是一聲春雷,河水漫天,
岸上,樹後。
有人終於按捺不住,率先出手。
連同身後,水面之人前後夾擊。
馮寶寶在後,諸葛青在前。
只需要拖上三五分鐘,待到大部隊趕到張高秋插翅難飛。
“坤字,土河車!”
諸葛青雙手捏訣,身形恍如鷂子翻身般在空中一滯後,瞬間側移翻身。
原本普普通通的地面,毫無徵兆的一道巨石從地上直直殺出,張高秋身形一滯。
可諸葛青還是被張高秋抓住手腕,想要打斷施法!
可伴隨著地面搖晃的轟隆隆聲響。
張高秋眼中的諸葛青不知覺迷眼而笑,嘴角微抬。
“張兄!下一次要是諸葛家的術士還是這麼容易被人抓住,你可千萬不要信啊!”
抓住手腕的兩人,原地轉圈。
一陰一陽,暗合天道!
張高秋腳尖落地的那一刻。
一粒細如綠豆大小的石子也是悄然落地。
如水歸大海!
沙礫歸於荒漠!
一切已是木已成舟!
張高秋,諸葛青腳下一座奇門八卦陣法悄然撥動,就如同潤物細無聲般暗中發生。
太極!
兩儀!
四象!
八卦!
每一吉凶方位都在急速運轉。
張高秋眼皮抽動,周身時間,空間都已大變模樣。
已進局中。
根本就不懂生門,死門,
諸葛青和馮寶寶四目相對。
看著筆直站立原地的張高秋,如同著了魔一般的東倒西歪抽動腦袋。
如墜冰窟的抱作一團,牙關寒顫,白白霧氣從嘴中不斷撥出。
下一刻就變成了,一絲不掛的光條裸男。
目睹不知避諱的馮寶寶,沒有任何轉頭,遮擋的意思的諸葛青,臉色通紅得有些不好意思,這要是傳出去,會不會帶壞小朋友啊!
一臉睿智異常的馮寶寶,手指抵著嘴角說道:“這個我聽徐三說過是你們諸葛世家的家族術法,很是獨特。”
還好,還好!人家的注意點不在自已想的東西上面!
看來是自已錯怪人家純潔心思了!
諸葛青面對這個公司內部都很少有人知曉根底的臨時工,燦燦而笑,裝作人畜無害最好。
能當上臨時工的人物,哪個手上沒沾上數十條人命?
哪裡會有面上這樣看起來呆呆傻傻一副傻白甜模樣。
說不定還是公司幾個大區臨時工裡最為兇悍殘忍,殺人不眨眼的那種可怕存在。
自已沒有記錯的話,王也道長在龍虎山就是差點被這小姑娘活埋吧!
馮寶寶張大嘴巴,像是要對自已說什麼。
諸葛青皺眉,怎麼這麼近聽到聲音。
不過看馮寶寶嘴形,好像是“快看!你後……”
就在諸葛青側頭的一瞬,諸葛青一貫冷峻的面龐上第二次出現了一絲毛骨悚然,後脊冰涼一片。
“你很得意嘛!”
“再有下一次,有人告訴你全性掌門就這麼被人拖入局子,無法自拔,千萬!千萬不要信!”
一道手肘猛擊後背,便如平地一聲驚雷,沉悶異常。
馮寶寶光是聽見這聲響,就感覺非常非常痛,不過,下一次自已也要試一試。
諸葛青四肢一瞬間癱軟無力,真就遭老罪。
“噗通!”半邊腦袋栽進水邊。
馮寶寶提起菜刀,也是一溜煙的追了出去,自顧自的說了句:“還是讓他跑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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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荒廢老廟。
山前山後截然兩幅景象,一面春意盎然,一面暮氣寂然,真是讓人嘖嘖稱奇!
廟門前,一座斑駁石塔佛龕前,燃起幾根清香,隨意插在鬆軟泥土中,多半是驢友過路,有心進獻的。
不過寓意卻不好。
因為幾根清香呈“三長兩短”之象。
一身潔白無瑕如同謫仙人一般的張靈玉從大殿當中堂堂正正的走出,好像早已等待多時。
一手粘稠似水銀的髒水雷,奔動如雷,閃閃作響。
隨後便是以雷霆荊棘之勢奔出大殿,動如下山虎
原本用作信男信女上香的香爐,眨眼之間就被雷霆擊得粉碎。
“捕獲全性妖人一名!”
公司六位臨時工。
馮寶寶!
張楚嵐!
王震球!
肖自在!
黑管大叔!
老孟!
或靠院門!
或站高牆!
或立房頂!
在眾人看來如同作困獸之鬥,越是在負隅頑抗的時候,越是會傾盡所有。
張高秋頗有江湖豪傑義氣一般,抱拳道:“那就暫且拿各位練練手!”
說罷,張高秋一手插進那堆香爐灰燼中。
半截斷刀!
看見這一幕,在場臨時工心中一塊巨石才算安穩落地。
那這麼說來,張高秋被人救走,取走藏匿起來的妖刀蛭丸也算是公司計劃中的一步。
手握半截斷刀的張高秋,整個人氣勢大變。
單眼黑得深邃,手臂上的經脈赫然暴露。
斜插在牆角空地得經幡瘋狂擺動,連吹進廟中得東風都有些陰冷。
五位臨時工沒有絲毫廢話,黑管,老孟遠端壓制。
王震動球,張楚嵐,肖自在近身切割張高秋空間。
刀光劍影之間,一頓電光火石。
更有靈玉真人在一旁壓陣,一手髒水雷就如躲在暗處吐著蛇信子的黑蟒伺機而動。
張高秋今日縱有通天之能也是插翅難飛。
更何況只是半截斷刀的妖刀蛭丸。
雙手緊握妖刀蛭丸的張高秋,橫刀劈砍身前,企圖拉開一點距離。
身形斜飛,妖刀擋在身前。
張高秋宛如絲毫感知不到疼痛一樣,只往一處瘋魔般劈砍。
張高秋所面對的局勢就如一團無法理清的亂麻,讓人心煩意躁。
肖自在,王震球聯手作矛越逼越近,其餘人作盾,讓張高秋的道道攻勢扼死胎中。
直至牆角,退無可退。
六人攻勢不斷,張高秋以一種堪稱瘋狂的防守方式,眼中只有不斷崩飛的一片火光。
“哐!哐!哐!哐!”
每一道哐哐聲響都是斷刀上的火星四濺,上一道衝擊的火星還未散去,便緊接著
張高秋手握斷刀的那條手臂沒來由的顫抖起來,瞬間毛髮聳立面目猙獰,一身黑炁,宛如阿鼻獄中爬出的畜生道惡鬼背刀迴轉,橫切秋水一般的砍爆那鐵水澆鑄接近百年的老舊香灰摻就的香爐。
沉積近百年無人打理的香灰。
天幕傾瀉香灰,模糊眾人視線。
突然!
張楚嵐大喊:“大家靠攏,回防!”
順著剛才聲音的來源,哪怕是看不清,眾人也是展現了戰鬥多年來積累的戰鬥素養,收攏陣線。
畢竟,單獨對上手拿妖刀蛭丸的張高秋誰都不敵。
馮寶寶以純粹的炁浪衝擊著漫天香灰。
終於,天地朗晴一刻。
臨時工們瞳孔一震。
手握半截妖刀的張高秋,不知何時鬼魅身影繞至老孟身後。
只一口!就咬住了老孟的脖子。
示弱!
從一開始展露出來,手握妖刀的時候就在示弱,潛意識麻痺我們,就是為了這一刻。
妖刀蛭丸的威力這麼強的嘛!
“看來是妖靈附體,接管了他的身體。”
“大家訊息!”
原本躲在遠處的老孟整張臉漲得通紅,詫異的側過頭,映入眼簾的是純真無邪的微笑,若不是張高秋那深淵凝視一般的眼睛下,一張血盆大口還沾染著自已帶著餘溫的鮮血,這樣只會讓人更加害怕。
其餘眾人想要挽救卻是來不及。
“哪怕是半截妖刀的滋味不好受吧!”
妖刀蛭丸只有半截,實力就絕不會發揮全部,從張高秋入魔只有一隻眼睛散發詭異妖黑之炁就可看出。
數位臨時工不再有所保留,齊齊暴跳,左右殺出,只一剎那之間,場上攻勢就如羅網而下,毫無死角的傾力攻勢。
“這麼下去,你毫無勝算!”肖自在單臂橫掃秋風一般從中而來,一招大慈大悲掌,拍在張高秋肩頭。
大慈大悲掌前狂風大作,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馮寶寶如魚躍,恰如一把尖刺銳利無比,僅憑感覺便能直擊張高秋暴露出來的最大破綻。
黑管大叔一個虎跳而下,一擊勢大力沉的重重砸下,輕鬆砸斷了整條土牆。
三人配合無間,拉出老孟。
張高秋身形倒飛如短線風箏的倒飛出去。
平地上爆出一條塵土飛揚之中,張高秋眼角帶血,握刀的虎口早已鮮血直流,順著刀柄滴落塵土。
老孟鼻孔流血,頭暈目眩。
本就身為馴獸師,並不善於強化自身,而老孟的手段在妖刀蛭丸這種靈體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
半跪在地的張高秋,半截妖刀橫手在握,鼓起一氣,手臂上的經脈肉眼可見的充斥黑炁流轉。
凌亂不講章法但銳利且密集的刀鋒讓阻擋身前者,頓感壓力。
六人陣腳第一次出現破綻。
獨眼邪魅異常的張高秋冷笑道:“你以為我在虛張聲勢嘛!”
隨後,一刀舉過頭頂。
斷如小臂長短的妖刀。
筆直豎下的一刀,帶著無盡的邪意,黑炁如汪洋大海,世間千年以來積攢下來最為純粹的貪婪,色慾,暴食,嫉妒,傲慢,懶惰,暴怒。
妖刀最強的一刀。
只一刀,就斬破六位臨時工剛剛還穩穩佔據上風的攻擊陣勢,不僅僅是這樣,就連靈玉真人見狀不對,急忙佈下的髒雷屏障也是在一刀之後。
雷電碎片散落一地。
地上焦土溝壑,眾人被一閃而逝的高溫瞬間吞沒,身上的衣物焚燬大半。
毛髮也被燒焦大半。
後背猶如碳石炙背的張高秋,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老血,死死盯住前方,眼中閃過一點寒星,當機立斷又拼著一口湧上心頭的心血的張楚嵐,奮力俯衝。
本就是配合默契無雙的馮寶寶,也是第一時間明白了張楚嵐所想。
兩人拉手,以最快的速度旋轉大風車。
一男一女,共計兩拳。
剛才那一刀好似吸乾張高秋大半精血加上元氣,本就暮氣沉沉的張高秋更加死氣沉沉。
兩眼斑白灰寂,立著妖刀,有些站不穩身形的張高秋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接連在地上翻滾,在撞破兩道青石牆面後,才在一堵夯土牆前屁股朝天停下。
傷痕累累的六位位臨時工,有佝僂著身形的,有在攙扶下來到,有杵著木棍的。
站在不知死活的張高秋面前。
屁股在上,腦袋在下的張高秋,看著倒立的眾人再次說出:“你們真以為我是在虛張聲勢嘛!”
隨後,一道人影吸引了眾人目光。
臨時工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早已不存在的寺廟門口去。
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打溼髮質極好的烏黑鍋蓋頭,一手扶著門口木樁,一手扶著自個著子的呂良。
看著老熟人們,呂良自顧自的解釋說道:“身為全性妖人,要是本事夠強不被殺死,要麼逃命功夫一流,能夠活到現在。”
“我相信你們很想知道,我前不久才從公司手裡逃脫,不去暫避風頭,現在卻敢拋頭露面。”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勇氣!”
呂良有些不好意思的彎腰奉承道:“哪裡哪裡!”
“我只是一道開胃小菜前的擦手帕子!”
說完,呂良拍拍手。
恭迎好菜上場,廟內眾人只見廟外緩緩走來。
穿腸毒——一副為人師表模樣的竇梅
刮骨刀——鄰家清純天真妹妹夏禾
禍根苗——斯文敗類金絲眼鏡沈衝
苑陶,憨蛋兒。
馬三炮,還三三兩兩的走來一些叫不出名的全性妖人,不過其中大半都是全性新面孔,約莫二十上下的年紀。
全性明面上喜好活動的人,差不多都在這了,看來是早有預謀啊!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公司自打建立臨時工制度,這隻黑手套可是讓我們這些全性妖人著實吃了些苦頭。”全性有人苦笑說道。
“全性四張狂只來了你們仨!真是夠看得起我們的。”
“原本人家是不打算來摻這一腳的。”
“不過張大哥以性命召集我們這些全性妖人,要是不來就說不過去了。”
“也剛好掙上一波名聲,好再網路一批小嘍囉,打打雜。”夏禾依舊妖魅慵懶說道:
一身漂洗得泛白的舊綠裝,滿臉褶皺的苑陶站立門口,眼中笑意盈盈道:“原本我們是不打算出手的,可這傢伙自稱全性掌門,以一已之力攪亂你們這群臨時工,我們這些全性妖人最是見不得這種以眾敵寡。”
時機,早在一一開始全性一干人等,就都躲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坐山觀虎鬥看著廟內的打鬥。
是戰是走,分歧對半。
要不是最後,看見張高秋靠近老孟,一個人徹底攪亂臨時工之間的配合。
讓這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全性妖人覺得有利可圖,不枉提前守株待兔數個小時,不然早就掉頭走多遠了。
既然來都來了,再加上張高秋的確讓他們看到些許希望。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不過看樣子臨時工們才是那輛需要搏一搏的單車啊!
以妖刀蛭丸為蟬,張高秋為螳螂,公司一干臨時工為黃雀。
那姍姍來遲的一干全性妖人好像就是一張捕鳥網啊!
臨時工們對視一眼,當即就極為默契的分工下來。
馮寶寶,黑管大叔,張楚嵐留下速戰速決,拿下被妖刀蛭丸佔據身體的張高秋。
其餘臨時工阻攔全性眾人,負責外圍的兄弟馬上就會趕來。
身穿藍色條紋的白背心憨蛋兒率先發起攻擊,手臂一揮,一把藍色塑膠呲水槍橫掃在眾人身前。
王震球立馬身形騰空,繪金流彩眉心一點紅紋,兩眼通明,一張眼角緋紅,白底臉譜。
請神上身!
孫行者!
而王震球站位身後的那座敗落已久的大殿內的泥塑金身全身上下也在以某種肉眼不易察覺的態勢,而蠢蠢欲動。
與此同時,鼻尖流血的老孟,額頭上滿是細密汗珠,臉色發白,調動體內炁府,給臨時工們恢復精力。
“接下來,可就要看各位的了。”
而全性這邊,呂良也是瘋狂的甩動炁手,給已方增添治癒,以求精神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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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廟中!
賊頭賊腦的馮寶寶提著菜刀,沿著牆根繞到張高秋身後,朝著張高秋身形蠕動。
最後,一手抓住張高秋手握斷刀的手腕。
“他的刀好像是死的啊!”馮寶寶若有所思的嘀咕一句。
下一刻,回過頭看著躺在地上,抬起手臂,將吊在手臂上的馮寶寶甩飛出去。
張楚嵐心中大驚,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張高秋手中的妖刀蛭丸是假的,從一開始他就將計就計。
雙方都是早有準備,那麼接下來就是各憑本事了!
張高秋緊身閃至張楚嵐身前,簡簡單單的一拳打在臉頰。
不過張高秋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高高舉起斷刀,筆直揮下,一刀破開兩靈玉真人的髒水雷。
在地面掀起一條溝壑赫然爆開。
……
肩膀痠痛,臉上汗珠如雨下的呂良,渾身上下好不痛快,一手如意勁肆無忌憚的戰場之中偷襲,看著平日裡威風凌凌的臨時工,此刻腹背受敵的狼狽模樣。
腳踩兔爺鞋的爺孫倆,手拿大水槍,見縫就插,活脫脫將這裡變成了夏日樂園。
沈衝依舊是優雅文人模樣,笑眯眯的遊走在戰場四處補刀。
真是攻守易形啦!
看來張大哥真是消耗了這群臨時工大半,要擱平時哪裡有這般容易。
呂良雙手附著一團藍炁,托起受傷的夏禾姐,轉移戰場。
猛地朝西南方向看了一眼。
眼尖的呂良,瞧來人架勢,是東北走馬仙一派,燕武堂眾人。
自山坡一路奔騰而下,數目不下五十人左右。
等呂良再回過頭一看,戰場之中,已經不見張高秋身影了。
事先推演過,臨時工被圍攻,附近門派躲在暗處的門人子弟介於與公司的交情,肯定不會不管不顧。
礙於情面,也定會出手,但絕不會出現這麼多高手。
隨著這群人的加入,原本的戰場形勢開始悄然發生逆轉。
繼續拼殺下去,全無意義,也不是全性行事的風格。
見形勢不妙的全性眾人,無需任何人言語,全都輪流墊後交替阻擊極有默契的後撤,最大限度的儲存眾人。
只不過後撤之路上,擺下十數具屍體而已。
……
張楚嵐明白,虛弱至極的妖人張高秋雖然著急忙慌的讓呂良恢復了些些許元氣,但一旦讓他徹底找地方躲藏恢復元神,那才是真的難搞!
此刻的妖人張高秋才最是容易得手。
張楚嵐無論如何也不願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且他有預感,這傢伙知道遠比自已想象知道的多。
祖輩的過往一定在某種程度刺激了張高秋,才會導致他如此瘋狂行事。
那背後的真相,一定很瘋狂。
一想到這,張楚嵐心中就不由得想到,爺爺你當年到底經歷一個怎樣的歲月!
果然不出張楚嵐的猜想,地上一深一淺且前後錯亂無序的腳印,旁邊小草肉眼不察覺的細小血滴,張高秋一定遭到妖刀反噬,肉體連同靈魂都在掙扎。
正是偷襲時!
張楚嵐,張靈玉兩人聯手追擊張高秋。
躲藏在暗處的丁嶋安果斷出手後,糾纏住靈玉真人。
林間,只剩下張高秋,張楚嵐二人。
張高秋依舊選擇純粹武夫的手段,不動用絲毫內腑之炁。
鐵山靠!
頂心肘如炮轟,緊接又是反手一肘。
張楚嵐腳下步伐明顯凌亂無序,手掌想要推開張高秋手臂卻無可奈何。
雙肘齊下,不帶一絲餘力,恍如天降災難。
龍捲風摧毀停車場一般!
張楚嵐死死咬緊牙關,整個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後倒。
張高秋的雙肘還未停止,張楚嵐在下,張高秋在上,兩人就這麼死死較勁。
張楚嵐兩眼血紅,卻還笑著:“你想證明什麼!”
“你我都沒明白,越是無慾無求越是在意些什麼!”
“讓我來猜猜看!”笑咳著血說完這些的張楚嵐,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
“哦!”
張高秋故作驚訝,隨後又說道:“那你看看馮寶寶在哪!再說這些話!”
寶寶!
眨眼之間,張楚嵐皮笑肉不笑,心中卻是在回憶剛才寶寶最後的動向,去了哪個方向!
好像還在廟中的時候,偷襲張高秋的時候被甩飛出去,就沒看見了!
“你就是一條狗!權衡利弊,忍氣吞聲,低三下四的狗!”
張高秋猖狂大笑道。
“我天師府的門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看著突破一身怒火突破丁嶋安,護犢心切的靈玉真人。
一擊掌中雷!
想要強行分割兩人來!
周身電弧瀰漫,流露殺氣。
張高秋自顧自的笑了一笑,面對殺意盎然的一道雷法!
拖住張楚嵐衣領,原地一甩起飛,用張楚嵐的後背猛然砸下,那道雷法便自已化解四散。
自龍虎山山下交手一次,這是第二次。
靈玉真人心中震驚,張高秋還有多少本事沒有。
腳下健步如飛,雙手想要分別扼住兩人咽喉。
靈玉真人那會讓他如意,不過為了減輕張楚嵐所受傷害,選擇了以傷換傷的打法。
互換一拳。
這對年輕師侄皆倒飛在地。
這一刻,張楚嵐心如死灰。
這次,真是奄奄一息的了!
張楚嵐氣息低迷,像是認命一般低下頭去。
就在張高秋抬起手臂,想要一掌下去的時候。
突然肩頭一歪,張高秋雙腿撲通跪地,隨後屁股朝天的栽倒在地。
低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吐血的張高秋,只得從兩腿之間倒視看清來人。
“唐門唐婷婷!”
“哎呀!說錯了!”唐婷婷又自言自語解釋道。
“現在沒有唐門的說法了!只有西南唐家堡武術職業技術學院。”
仍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張楚嵐,仍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警視四周的動向。
丁嶋安見事不妙,早已溜之大吉。
那張高秋身邊有能力且願意出手託付生死的後手,就算是徹底沒有了。
在沒有一點風吹草動的跡象後,才長舒一口氣。
觀園之中,代表張楚嵐的炁點,只有這時候,目標人物才是破綻最大的,看來學校教的那些老套知識點並不是無用嘛!
剛才那暗中蓄力已久的一刺,很明顯費了唐婷婷大半精力。
身穿夜行衣的唐婷婷從後腰掏出一根細絲鋼索。
專門用來捆綁異人,壓制運炁的。
張高秋雙手連同雙腳都被捆綁在一起。
不過這家屬,怎麼那麼像綁過年豬呢!
看著地上張高秋這副樣子,唐婷婷有些不好意思的扣著腦袋瓜子,老師上捆綁課的時候,打瞌睡去了。
眼下!大功告成!
準備讓公司的兄弟們來進行收尾工作。
唐婷婷覺得還差點什麼,從後腰上撕下一塊黑色防水膠布,走上前去,準備粘住張高秋的嘴巴。
一隻眼被壓在土裡,只露出一隻眼,半張著嘴巴說話,卻聽不見任何嗓音!
唐婷婷一臉好奇且戒備心十足的湊著耳朵,企圖看出這傢伙剛才說的什麼。
行走黑夜的刺客,唇語就是必備技能,唐婷婷模仿剛才張高秋的嘴唇動作,細膩女聲照貓畫虎般的說了一遍:“ 嘖!嘖!嘖!嘖!嘖!嘖!”
幾道嗓門不小的“汪!汪!汪!”聲,
與土狗叫聲別無二致的狗叫聲響。
從身後傳來。
唐婷婷身後竟真的有人配合起來叫喊起來了。
張靈玉,張楚嵐,唐婷婷三人此刻共看一人。
怎麼把他給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