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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張父受欺負,事情複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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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張父心下盤算,左思右想,“婆娘,我這事我總是睡不著覺。咋三年沒回家,就憑白多了一千噸呢。還罵我偷水賊。”張父溫柔的撫了撫張父的頭,“妞妞爹,沒事的,咱既然是清白。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明個去找找你大哥,他長你幾歲,總是吃過的鹽比你咽過的米要多,最會比你有主意。”張父心下有點不願去,總怕挨大哥數落。果然第二天到了大哥那,“我說三川,整天吃飯不長記性。你說你回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咱要是提前看看那水電什麼的,還能讓他孬蛋鑽了空子。你三年沒在家,清知道怎麼回事。表上怎麼可能走一個字?”張父悶著氣卻又無法發作,畢竟長兄如父,“是我考慮不到,忘了咱村的情況。可現在怎麼辦呢。他只認表不講事理。”張父大哥沒好氣的說,“還能咋辦,跟他硬槓。咱就不交這費,拖他個七年八年,他又能咋樣咱。這費用把一輩子的錢都交了。你有點骨氣。看誰先撐不住。你也別管這種瑣事,這兩妞欠的,你先去找個正活,慢慢積累。”張父一聽覺得大哥所言有理,心中半塊石頭落地。正好村裡的工頭要招工幫村裡另一家蓋房子,張父就披掛上陣,去壘牆了,在那工地上,張父也真是勤快,三年來在黃河邊上辛苦勞作,不眠不休的,早出慣了苦力。這一上午只幹了別人兩天的活,到了中午聚餐的時候,工頭每人發瓶冰啤,一個雞腿,特地給了張父兩啤冰啤,兩個雞腿,誇張父好好幹。

到了下午,張父牆越壘越高,眼見已比兩邊人高出一截,突然一個工人走過,另一個工人喊他,他一回頭,原來是人家要給他髮根,煙扔過來,這個工人沒接住,往旁邊一探身,一個踉蹌,竟把張父今天辛苦勞作壘的牆全給撞倒了。張父恨上心頭,拿起劈磚鐵器就要跟他算賬。結果人家只是一個勁的賠罪,張父卻也怒氣如懟了棉花上,散作零星。晚上回家跟張父說起這事,張母點他,“你呀,就是為人太實誠。都是一個村的,你剛去就表現的那麼出眾。把人家都比了下去,人家不治你治誰。”張父鬱悶道,“我幹我的,他幹他們的,他們又沒有負擔,我還有兩妞的錢要出。我可不得崛起撬豚加油幹。要不然啥年月才弄清。”張母說,“可是常言道,木秀於小樹林,風必摧之。你這樣總是不好的。”張父一臉驚詫,“我敲,老婆,你啥時候學的這句成語,怪洋氣呢。”張母捂著嘴,“跟戲裡學的,今去大戲臺看戲了,就會這一句。”張父說,“可不敢跟那人學,之前我學了幾句戲。那些人不著調,淨唱瞎曲,還是李哥糾正了。不過你這句話到底啥意思。“張母聽得不著調,也恐這話裡藏著什麼好歹,不自信念叨,“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說別太能,槍打出頭鳥。”張父聽言,甚覺有理,“不錯,我感覺出來了。明天我收著些。”果然到了次日,張父依言行事,過了沒幾天,和工友們漸漸也打成了一片,融進了它這上流圈子,閒時大家也齊吭些小曲,“打工的人兒,打工的魂兒,打工都是塔麻的人兒上人兒”。

至於喝水、吃飯,也有了著落,每天去這些同村工人家裡這挑一擔,那挑一擔,輪流取水,也不至於逮著一家猛薅,工友們見他實誠,也沒收過水費。這滋味比用那自來水還自在。張母張父樂在心頭,連誇張父大哥是個好諸葛。

這天中午,張父依舊來到了工友家打水。開了半天,卻不見一滴水落下。這一打聽,原來是全村的水都停了。出門沒多遠,就聽見外面有人商議,屠戶道,“這咋回事,咋又停水了。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理髮店的老闆娘也叉著腰,“誰說不是呢,我這正給客人理髮,頭洗了一半,沫子還掛著呢。”調涼皮的老闆也附和,“你就不洗勉強也還能理,我這調涼皮,沒個水怎麼行呢?”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嚷嚷著把水費員孬蛋找來了,孬蛋不慌不忙點了根菸,“鄉鄰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家小孩玩了幾天,一身臭泥,我媳婦說今兒要給小孩燒鍋洗澡水,這突然停了水,也洗不成了。”屠戶問,“那不是你關的總閥,你咋能不知道。裝的沒事人一樣。”孬蛋慢慢悠悠,“這事,你們得問某個人了。這某個人吶,三年來從不交水費,表上走了幾千噸的數,害的大家總賬對不上,水廠那邊不願意,來人停了水。可不是我孬某人停的,就這我媳婦燒不了洗澡水,還直罵我哩,那叫一個難聽。我也是受害者哩。”

理髮店老闆娘,叉腰的手交叉擺在了胸前,“某個人,孬蛋,不要賣關子,快說出來誰那麼不要臉,咱們這一村人,一個唾沫一個釘,噴死他,看看是誰這麼不要face。"孬蛋彈彈菸灰,“那我可就不好說了,你們自己問去吧。”說罷揚長而去,留下眾人在風中石化。CD到時間以後,大家又開始八卦模式,紛紛貢獻情報,各種猜忌,言語成暴,罵聲不絕。張父沒有勇氣站出來,趕緊躲回家裡。拖工友們跟工頭請了假,下午都不去了。

張母見張父慌里慌張,連問情由,張父如實說了。張母婦道人家,也是六神無主,一時間沒有了主意,催促讓張父還尋大哥商量。

張父又跑到大哥家,大哥聽聞後說,“慌什麼,咱就不交,管他別人說什麼,他想說什麼,你讓他來找咱們,當面跟咱說,我看誰出言不遜。”張父卻不淡定,“這樣一來,咱樣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大哥擺手,“三川你別沒出息,那群烏合之眾見風使舵,你是從沒見過,時間久了,就明白了,咱農村生活,就講究個叢林法則。要不然你根本立不了門面,你少長几年,有些事,你畢竟不明白。我既無錯,但直面千軍亦獨往矣,何俱之有?一兩個匹夫,你讓他當面罵我。不過你表哥村裡認識有人,你讓他尋人給你說道說道。”張父連連稱是,又去了表哥家。表哥給他找了個人,張父尋了去,穿著人模人樣,像是個律師打扮,但細看家中照片其實是個婚慶司儀。張父心想,司儀也行,反正比我能言善道。

第二天早上,水費員孬蛋就喊了張父,要去村裡調說室說事,張父忙叫上司儀。未至調說室前,張父遞上好煙,叫哥攀近。那司儀只回應,“放心,三川,我和你表哥耍的甚熟,你的事儘管包我身上。”張父信心提振。

到了調說室,孬蛋先發難,“這沒啥可說的,收費看錶,表走了一千字,咱就收這一千字的錢。”司儀反駁,“這三年他回都沒回,這走水從哪來?”孬蛋說,“他沒回去,不代表他沒用,也許是走前水忘關了呢?”司儀力辯,“你說忘關了他就忘關了?他們牆塌了,鄰居旁邊過會看不見?”孬蛋又強辭,“說不定是地下滲水呢?”司儀又駁斥,“地下漏水,這三年也不可能漏一千噸啊,他家處在管網末端,壓力不足,平時水管全開也有如細簾,它就是漏,能漏多少?能漏了這一千噸嗎?那肯定是表壞了。”孬蛋,“表怎麼可能壞了,水管開開,指數不還在走?”司儀,“你說它沒壞,我偏說它壞了。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咱就試。”孬蛋,“那好,咱現在把表通上別家水管,流一分鐘,若是數走了,就是它沒壞,按這一千字收。”司儀說,“你說這,它想好就想好,想壞就壞,也許昨天壞,今天好,也許今天好,明天它又壞,你能管得了它嗎?你這會試試沒壞,又怎麼知道它過去一定沒壞呢。”孬蛋說,“那你說咋辦?”司儀,“我說不辦,咱各回各家,一拍兩散,吃吃睡個午覺。”孬蛋見遇到了厲害角色,嘴裡不乾淨咒罵起來,司儀也不是個軟角色,口齒伶俐,冷嘲熱諷,將孬蛋氣的夠嗆,張父只在旁暗暗佩服。這兩人對罵半天,調說室另個人說道,“要我說句公道話,這收費就該按表收,不管它是實走也罷,冤枉也行,白表黑字,明明白白,就得按字算錢。”說是公道,其實是拉偏,只因他和孬蛋其實有點交情。司儀說,“這不行,凡事必須論理,事有蹊蹺,不能一刀斷。”孬蛋說,“我只看錶,現在就是多走一千,你要是能讓它千位數變成零,我就不收這一千字。”張父卻將這最後一句話記在心裡了。

張父出來與司儀分別,司儀說,“你這事還果然有點棘手類。你看你去找找哪搞技術的,給你出個證明。”張父說,“我試試。”

下午,張父又聽了丈母孃的意見,約了鞏城小河報3點見面。到了三點,進了人家的辦公室,見了編輯,中年女編輯說,“小夥子,你有什麼事?”其時張父雖有三子女,其實年紀也還不算大。張父如實說了,那編輯道,你這個題材也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有點浪費版面。錢雖然有點多,但年輕人來縣城裡上上班,一個月出頭,也就掙出來了。張父說,“這道理我也懂,俺是農村的,我最近天天在幫工,其實也是忙的很,這一天天的,也是出來找一會關係,又趕緊回去上班。好在我幹活勤快,沒有誤了人家的事。只是有些活要人協作,我不在人家也幹著不方便,因此其實是沒空折騰。也想大不了交了算了,可心中也是咽不下這口氣。”女編輯說道,“你年紀輕,受不了氣,我也理解。只是你這事屬於村裡的水系統,我就算把你介紹到縣裡的水系統,這可能他們也處理不了。你去吧。”

張父依著介紹到了縣裡的,進到裡面,有個人司司文文端正坐著,上了年紀,聽明來意,又聽了介紹,一把斷定,“小夥子,你的事情我聽懂了。以我從業二十年來的經驗判斷,你的水錶絕對存在問題,先不說它是怎麼壞的,就你剛才描述的水流量而言,平時水壓都那麼小,處於網管末端,即使輕微滲漏,三年也累積不了那麼多,何況你的表靜止狀態下根本不走字,表後就那麼短一段,肉眼可見的可以排除情況,肯定不存在滲漏。”張父連拍大腿,“唉呀,要麼說,您是專家呢?那我這表拆下來您給鑑定鑑定?”專家說,“這事我們不便參與,你那個村裡的水系統是獨立的。而且我們這隻能測表的快慢,千字異動這種情況,我們這測不了。不過這種情況,我有研究,我這有個水錶芯模型,你看,傳動結構是這樣的。應該是農村水質太硬,鈣化嚴重,齒輪憋塞,加上水錶老化,農村不捨得換新表,以及有時候停水,氣壓衝擊導致千字跳動導致。”張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全明白了,您說的真詳細。”專家拍了拍張父的肩膀,“沒事,小夥子,一看你就是個實誠人。你的事我會如實告訴小河報編輯。這個水錶模型算我們有緣,送給你,好好研究研究,”張父受寵若驚,攜著模型表芯回到了家裡。

停水多日,村裡人怨言很大,議論紛紛,找專家的次日,這事的結論就上了小河報《小張同志很上火,家裡走了個個大運河》,將專家的分析納入其中。事件升級,村裡也不調說了,約著過幾天讓去鄉里說。

張父愁壞了腦子,這事可咋辦呢?這小河報都幫我站臺了,還是不行。跟張母商議道,“要不去找市報問問?他們力量大,一介入這事就好辦。”張父當天不停奔走,步行70公里,跑到了市裡,市報大惶報一看他一農民連夜跑了70公里,也讓見編輯了。編輯說,“你這事感覺還行,最近就缺這農村題材,城裡人看城裡市也膩了,可以發個版面。”約好讓張父回家等待,不日將往。

這中間,張父想起來專家說的原理,和孬蛋說的話,“你要是有本事讓表千字變零,咱就不收費。”張父一時間血流衝了頭,拿起扳手把表拆了,拿到手裡一晃一晃,不見千字動彈。想著是手太軟震動不夠,又把表放進工地頭盔,晃了幾晃,晃了二十分鐘,果然千字動了半格,快歸到零了。張父大喜,笑出聲來。張母聽聞,“妞妞爸,笑啥呢?”過來一看,嚇了一跳,“你咋把表拆下來了?這人家不說咱動手腳?”

張父擺擺手,“不礙事,這水錶上有個鉛封,這東西不斷,就代表沒拆過。剛才我晃了幾晃,千字都快歸位了。”張母氣道,“你咋能亂弄呢,該讓人家說你調錶了。”張父說,“專家說了,這種不是調錶,建議我實驗一下。”張母還是不放心,讓張父別弄了。張父又哪裡肯聽,拿起水錶和工盔,跑到了家外兩公里遠的樹林。拿著表和頭盔晃來晃去,晃了一個小時,這數字只是反覆在快到零和已到一之間徘徊,就是不到零。心下有些燥氣,又怕兩端絲口受損讓人落了話柄,就朝小樹上磕了磕,小樹畢竟是軟材質。不一會吸引來一個看林老頭過來,斥問張父,“你幹啥,為啥砸我家樹苗?”張父將事情原委說了,老頭說,“看來你這是蒙了冤啊, 我年輕時有個大兒子,也是類似,蒙了冤,後來氣不過死了。你砸吧,我這小樹林裡所有樹任你磕。”說罷雙眼含淚。還問張父是否飢餓煩渴,他有乾糧飲水。張父也果然滿頭大汗,稱謝喝了些水。砸了一會,只把那小樹苗樹皮都磕破了,流出樹液。千字卻蹦到了二,張父大急,再耐不住性子,端起水錶就往水泥地上砸,想起過往和如今受到的種種艱難、委屈、刁難,手上加上力氣,猛砸起來,“馬德,給老子回到零,回到零,回到零....”。大力出奇跡,千字果然動了,卻是結結實實卡在了三上,再也不動。張父仰天長嘯,“啊,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癱軟在地。

次日市報來了人,要定在今天向張父瞭解情況。恰巧,張父是今天到鄉上調說。市報的人跟著張父到鄉,鄉上的人一看,問怎麼回事,張父說這是市報的人。鄉上人就拉張父到一邊,“你咋把市報的找來了?你是嫌事不夠大嗎?你這樣弄,咱這事可沒法說了。你把他打發走。”

張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也只能去給市報的人說,市報的人一聽就不樂意了,“這事有啥不能聽的,讓我去聽聽。”張父百般好勸,要人家打道回府,市報的人怒了,“好,是你讓我走的,將來別後悔。”

張父打發了人,和司儀,孬蛋進了鄉調說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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