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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久違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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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母一聽,大吃一驚,悄悄地確認,“孩子爸,那酒,你確定?”張父一聽,大手一揮,“快拿回來,李哥不是外人,今天招待他,必須拿出來。”李父聞言,大吃一驚,“張弟,你這可是五雷轟頂晴天霹靂啊,這種地方,你竟然還有酒?”張父驕傲的拍拍胸前,“當初來的時候,走的也是匆忙,弟妹也是怨氣十足,說帶這勞什子幹啥。我說你女人家懂得什麼,越是這荒郊野外,這就是以物置物的黃金,關鍵時候能有大用,換點退燒草藥什麼的。但是這兩年來,想起來也是奇怪,人可能在野外適應了,除了初期偶有風寒抗了過去,現在竟然連感冒都不曾有過了。因此這六罐酒也就閒置了。”李父連連贊同,“的確如此,剛開始我也被這河風颳感冒過,頭疼。但現在也適應了,基本不感冒。只偶爾有點打噴嚏,也是次日就好了。”見張母去後面許久未回,張父疑是張母小氣,呵斥道,“東西呢,怎麼半天也不見拿來。”張母素來知道丈夫脾氣,雖然精瘦黝黑,平時也多包容自己,對自己千依百順,但最不喜在外人面前掉面子,陪笑道,“唉,馬上就來了。你瞧瞧,我不是看壇外泥多,刷洗刷洗。”張父皺眉,“別刷了,有土不耽誤喝。別讓水滲進去,變了味。”張母拿著罈子過來,壇口裹著灰布和塑膠袋,封口一開啟,果然是芳香撲鼻。張父面子舒張,把壇往李父面前一送,李父湊上前去,聞了一下,大呼好酒。其實李父根本不懂,想誇讚幾句,又沒有墨水,只是尬笑。張父也聞了聞,“恩,一股果香味。”張母拆臺,“妞妞爹,咱這是高粱和大米釀的,又沒拿葡萄楊梅釀,怎麼會有果香呢。”張父惱怒,“就你知道的多,快去多炒幾個菜端過來。”張母果然討了沒趣,陪笑道,“咱哪有蔬菜啊,都炒完了。”張父懟道,“那就再拿幾瓜紅薯過來。”張母說,“都端上來了。沒有烤的了。”張父一拍筷子,“讓你拿點紅薯,這麼話多,我生吃行不行。”張母悻悻地去了後面,她沒料到平時老實巴交的丈夫今天火氣這麼大,看來男人在外人面前是真講究面子。

她也知道男人的意思不是讓她拿紅薯,只是讓她暫時退開,不耽誤和李父喝酒。於是張父和李父開始一杯一杯喝了起來,那酒埋了地下兩年,混了很重的泥腥味,而且蒸發了有半瓶,密封也不是很嚴,有蟲子爬了進去,發酵的也不太好,有雜醇在裡面。但是正因如此喝起來,醉地也挺快。兩人之前雖有來往,但也只是點滴之交,散漫對話,沒有像今天這樣酒酣耳熱,胸膽開張。雖然是不同鎮子的,老家隔了十幾公里,但強行找話題,互相說了些人讓對方認,列舉了一個又一個自己的熟人,對方卻一個都不認識,甚是尷尬。說到後來,聊起了兩鎮上大集賣涼粉的,原來那賣涼粉曾在張父所住的東村上賣過,也在李父所住的店村上賣過。兩人還嘲笑起,那賣涼粉是個瘸子,老婆是個羅鍋。酒越喝越多,這八竿子不及的販夫也成了兩人共同的熟人。還各自吹噓起與賣涼粉的有多熟,彷彿是自家親戚似的,還為賣涼粉的出生村爭個不休。到了後來,李父說道,“我嚴重懷疑那涼粉攤老闆娘把客人吃剩的涼粉收回去重熱,拌了給下一桌客人吃。”張父一拍大腿,“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這是真的,我有次吃的也是半熱半涼。我心中就覺得不對,我跟老婆說,老婆還不相信。老婆說天底下咋會有人那麼壞良心。我還特別好一口,直到有一天,我去邊上擦了把鼻涕,我才發現在偏面的棚子裡,那老闆娘真的把客人吃剩的涼粉和新的混一塊了。給我噁心壞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吃過那家的涼粉。”李父一聽,也是幾乎想吐,“她真噁心,世上咋會有這麼壞的人。要是放在我們村,肯定要被村民圍起來,攤子給翻倒。”張父回應,“誰說不是呢。人家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之前聽人傳言,我總是不信,這自己看到了,我才發現傳言非虛。”李父說,“不行不行,你說的我有點噁心。我得出去透透氣。張弟,你那個漁網呢,讓我看看好修不好修,我之前自己修過。”張母在後面一偷,忙說,“不妨事,不妨事。讓妞妞爸修吧。”李父和張父相互攙著就出洞了。

來到了外邊,天高岸闊,月明星稀,冷風撲面,河鷗飛旋,已是晚上了,這一頓酒喝地著實有些時候。李父張父互摻,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河邊,李父放聲吟詩,“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張弟啊,你看這海,多藍。你看這天,多黑。”張父回道,“李哥,說的好,想不到你還是個文化人啊。”李父站在河沿,對著奔流的惶河就方便起來。張父也受感染,也寬了褲腰,還哼起了趙豁子選段,“清早起來去拾糞,回來抱給俺女人。東一筐來西一筐,咽完還讓咱去尋。”李父直笑地直不起腰,“張弟,李哥我父親原先是個地主,我才認識了一些字,背了幾首詩。你這一曲下來,只把我比的啥也不是啊。”張父笑著,“唱幾句俗戲罷了,都是跟著村裡大戲臺學的。”李父笑著說,“我咋聽著不是這版本呢。”張父驚奇,“哦?這不是原版。”李父回答,“當然不是,原版是‘清草起來去拾糞,回頭不見俺女人。東邊找來那西邊找,南邊找來北邊尋。”張父一聽,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原版啊,我說聽著這戲咋這麼不對味。原來那唱戲的老頭也是個不著調。”李父一聽,笑地捂著肚子,“哈哈哈哈,你這個版本我是第一次聽到,不過也太好笑了。”一邊笑,一邊跺腳,河沿邊的黃土被他一腳又一腳的踩下,跌落河流中。突然一個失足,李父重心未穩,帶著李父就倒了下去,李父忙往前一跳,穩住重心,左腳落在了一個小土階上,但穩了不足兩秒,啊的一聲,眼見要朝河流中倒去,這一去定然是有死無生了。關鍵時候,張父一個箭步衝上,一把抓住了李父,李父的腳下那塊土臺階也突然虛了,可能是李父重量太大,李父半身沒了水裡,把張父帶倒,但張父撲倒在地上,仍然是抓著李父的雙手不放,雖然李父的重量要比張父重許多,但總算有半身入水,有一定浮力,也不算太重。張父才勉強拉住。但涼水一激,李父立馬酒醒一半,明白自己正在九死一生的境地。匆忙間,李父對張父說道,“張弟,快鬆開我右手。”張父急道,“怎麼能鬆開,那不是找死嘛。我還能堅持會。”李父強壯鎮定,“聽我的。”張父聽了勸,鬆了他右手。只見李父右手在沿土上,扒了幾下,扣出一個小土階,又對張父說,“你把我往水下再放放,我憋口氣,你把我往前再拉拉。”李父雖然不會游泳,但也早些年聽過別人說游泳的秘訣是憋氣。果然張父把他往下再一放,頓感輕鬆不少,可以使勁往前拉了。李父趁著這一拉之勢,右手按在了新挖的小土階上。胸往前一探,已有半個身子上了土階上。歇息了一會,又往前挖。終於慢慢地挪了上去,弄了一身泥濘,上了岸。

上個岸上,張父拿出打火機一照,剛才還因為酒精臉色通紅的李父現在已經滿臉煞白,顯然是有些後懼。張父回李父說道,“嚇地不輕吧,李哥。”李父強撐面子,拍了拍前胸,“小意思小意思,大意了。”張父拍了拍李父後背,“啥也別說了,哥,回去歇歇吧。”

李父這一嚇酒意醒了大半,張父剛才用力,也沒有那麼醉了。兩個人並行地回了洞,沒有互相摻扶。張母十分奇怪,一會功夫,這兩人竟然酒醒的差不多了,酒量不錯啊。只是李父身上多了些泥濘,張父胸前也有沙跡。張母奇怪道,“這是摔了,弄這麼髒。”張父剛要說話,李父擺擺手,“嗨,玩了些年輕人的小遊戲。那個啥,張弟,把快漁網拿來我研究研究。”張弟伸手又去後廚摸去,張母擺了擺手,張弟卻乘著酒幸一把扯出來,遞給了李父。李父研究了一會,發現不太對勁,那網的一端過於窄小,不像是專用的漁網,竟似個襪子改的,尷尬賤笑,“張弟,看著你們也挺樸實一對農民夫妻,這也太小資了吧。”張母連忙解釋,“嗨,丟死個人了。叫你不要拿,讓李哥笑話咱。想哪去了,這不是俺們的,我原先是在襪子廠上班,這些長襪是出口給外國人的。我想著不是要來惶河嘛,正好改改能派上用場。”李哥恍然大悟,“就說你們不是這種沒羞臊的人。原來是這樣。嗨,生存嘛,物質匱乏,那不是有啥用啥。我拿回去,明天我給修修。”

兩人又鬥起酒來,席間,又開起了這襪子的玩笑,以疏解剛才差點掉河的懼意。張父唱道,“我漁網能捕魚。”李父應道,“哦你確實比我無敵。”好不歡快。斗酒到了凌晨,李父拿著襪子回到了自己破屋,神秘兮兮地對李母說,“看老婆,我給你帶了什麼。”李母看著他醉熏熏的,有些不敢相信,“你死哪去了,一天都沒見到人。孩子又餓了。我下午吃了點魚湯,還是覺得餓。你咋還喝的醉熏熏的,哪來的酒。”李父早有準備,揣出口袋兩瓜紅薯,“我去張弟那喝酒了,這個張弟,藏的這麼深,竟然有好酒也不早告訴我。”李母驚疑,“真能,來這荒野他還帶酒?”邊說邊吃起了紅薯,也沒有捨得剝皮,那時候的人吃烤紅薯都是不剝皮的。李父說,“我有好東西,你摸摸”,袖子一抬,手腕處有處黑線頭一樣的東西。李母看在紅薯的份上,轉慍為喜,不再計較,慢慢拉了出來,越拉越長,只覺得不對勁。拉到後來,展開一看,滿臉只是問號,但觀察細節,一把扔在旁邊,“什麼東西,沒羞沒臊的。”李父拾起一看,“嗨,想哪去了,張弟家的漁網。”李母斥道,“我看那張弟挺正派一人,哪會有這種東西。”李父解釋了原委。李母才釋然,“原來如此,那你好好收著,既然答應了人家,明天好好給人家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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