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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約飯和李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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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了第二天中午,顧奈約了毛子一起打算混進學校。因為擔心暴露年齡,顧奈還特意地著了大學時的舊衣。毛子也穿了身樸素的。但是無奈於毛子店面開了幾年,身材微有發福,其實是不太好藏。只好盡力將將軍肚吸著收了收。

中午時分,學校門口人頭攢動,一些學生憑著學生證進進出出。顧奈和毛子在學校門埋伏了許久,看到看門老頭埋頭刷短影片的功夫,矮身鑽了進去。毛子說,“好多年沒辦過這種事了。咱倆還不如扮個學生堂哥之類的更像一些。”顧奈說,“那要是登記的話,恐怕露出馬腳。”毛子問道,“約的在哪見?”顧奈回覆,“今天早上我問了下真彩,約的是先去後操場。”

兩個人在操場等了一會,果然見晶晨和真彩緩緩走來,晶晨擺了擺手,“中午想吃點什麼,還帶了朋友來啊。”顧奈笑著道,“一個人有點社恐,讓哥們來壯壯膽。”真彩歪頭理了下彩辨,“哈,這麼大一個男人連去個學校都怕成這樣啊。你朋友這肚子太明顯了。一看就不像學生。”毛子畢竟久居市間,於人際關係自有一套,“妹子,你別看哥現在身材有點走形,年輕時候在這操場上也是流川楓一樣的存在。暴扣灌籃引無數少女競折腰。”真彩被逗笑了,“大叔,你說話真有意思。那你摸個籃我看看。”毛子這個年紀,本算個有些持重的人,一聽此言竟然真的一個輔跑,朝籃筐奔去,倏爾一個跳起,顧奈忍不住要喝一聲彩,以為毛子要大展宏圖。結果連籃板下沿都差老遠,就墜了地。毛子為掩尷尬,趕緊裝作扶著後腰,“唉喲喲,腳抽筋了,我的腰。”真彩咯咯嬌笑,“大叔,我看你年輕時也不行吧。”毛子厚著臉皮,“其實我表演的是娛樂節目,要的就是個節目效果,只要能逗妹子一笑,就拄一月拐我都願意。”真彩笑地更大聲了,“大叔,你可真逗,像你這樣油膩,家裡炒菜都不用買金龍魚吧。”顧奈也覺得毛子搞地其實是有點尬,不過氣氛倒是近了些,“晶晨,我們第一次來,也不熟,你帶我們吃點東西吧。”晶晨點點頭,“學校中午也沒有什麼飯,請你們吃兩份炒麵,再吃兩個肉夾饃吧。然後再吃一份紅燒肉蓋飯。這樣夠嗎?”顧奈說,“哪裡吃的了這麼多。”真彩說,“唉呀,吃吧,兩個大叔,這麼點只怕還不夠呢。”毛子伸手進了右邊口袋,摸出來一個錢包,拿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真彩,“妹子,第一次見面,沒請你們吃飯,已經是很不紳士了。還讓你們反過來破費,怎麼好意思呢。這點謙意,請收下。”真彩擺擺手,“搞什麼呢,大叔。是晶晨請又不是我請,而且哪裡要得了這麼多錢。”晶晨連忙拒絕,“哥,我知道怎麼稱呼,你快收起來了。我們是學生,不要搞社會上這一套。”毛子聽言把錢復收囊中。

“嘿,幹什麼呢。你們幾個。”大老遠過來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左肩上卻有藍色的袖章。晶晨大呼不妙,“呀,不好,是糾風隊的人來了。”真彩不屑道,“怕什麼,那群人最愛管閒事,整天雞毛當令箭。你兩裝學生肯定是不像,就說你們兩個是天殺的試試。”毛子一聽,自忖,什麼破名字,這麼難聽,天殺的,這不損人嘛。校內糾風隊果然幾步就來了,是三個學生,明明年紀不大,卻自帶有一股難處的威嚴。毛子見狀,又拿出社會這一套,伸手入懷,摸出幾支,遞了上去。居中的是一個留著微分碎蓋,有點像理科生的氣質卻並不領情,打量了一下這二位,“你們兩個是校外人員吧,怎麼混進學校的?剛才看你們還拿錢出來是怎麼回事?”目光又看向了真彩和晶晨兩個。真彩撇清關係,“我不認識,他們好像是來找人的。”說完拉著晶晨就走了。顧奈想起真彩的交待,“我們兩個是天殺的。”報了名頭後,後面的那兩個學生,顯是震了一下。中間的,也遲疑了一下,但旋即就斬釘截鐵,“不對,你們兩不可能是。”毛子說,“如假包裝,我們兩怎麼不是。”中間的學生回覆,“少廢話,閒雜人等速速離開學校。”毛子向中間的不好說話,問後面兩學生,“為什麼說我們不是。我們跟天殺的老大李晨光可熟了。”後面一個學生回覆,“天殺的,都是緊身褲,豆豆鞋。還帶一個天殺專有的殺破狼手錶。你兩一看就是冒充的。”另一個學生附和,“快走吧,別讓我們難辦。要不然現在就叫保安和體育老師把你們帶到教務處。”兩人一聽,雖然不怕,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怏怏離開。

毛子說道,“得,這想青春一把。妹子的飯也沒吃上。”顧奈說,“那也沒什麼好吃的。走,毛哥,我請你吃毛血旺,喝兩杯。”毛子說,“不了,不了,昨晚到現在還頭疼呢,下午也有事。”顧奈其實也是客套客套,“其實我也不愛喝酒。只怕你昨晚沒盡興。想再請你小酌兩杯漱漱口,你既然無興,說實話我也不好此道,白酒真是天底下最難喝的東西。”毛子說,“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你還真說,你新交這個女朋友還真是漂亮。那個真彩妹子也是,年輕就是不一樣,朝氣滿滿。”顧奈,“毛哥,你都有家有室的人了,就別惦記人家小姑娘了。再說她還是個高中生。其實本來我都不想進學校,要不是有些好奇晶晨想對我說些什麼,我也不會違規進去。”毛子嘲道,“得了吧,我就是想認個妹子。別無他意,倒是你,你老牛吃嫩草,實打實的臉皮厚,你還好意思說我?”顧奈卻也難以解釋晶晨其實不是高中生,只得打個哈哈,“哈哈,是是。我是禿子說和尚。不過這次挫折總結下來,還是得遵守這校風校紀啊。”毛子說,“對,確實。要是捅到教務處,向社會一公開,咱兩豈不是身敗名裂,成了怪叔叔。”

到了晚上,真彩給顧奈發了條訊息。週六晚上見吧,到時候來接我們。顧奈心想,這該怎麼接呢?就一輛摩托車,還剛撞的七零八散了。叫網約車,一是貴,二是不方便。於是又喊了毛子。毛子說讓顧奈放心。果然到了週六傍晚,提前開了一輛賓士S來了。那陣仗倒是把顧奈嚇了一跳,顧奈說,喲,怎麼鳥槍換炮了,不開你的卡勞拉了?開上賓士了?”。毛子如實想託,“嗨,都十五年前的老車了,借熟人的充充門面,現在不值錢,也就二十來萬。”顧奈寬下心,“還把我唬一跳。這車保養的倒是挺新。”毛子於是和顧奈到了約定地點,接了晶晨和真彩上車,晶晨倒嚇了一跳,有些靦腆起來,但真彩卻不以為意,徑直入內。

到了一家日料店門口停下,毛子想整點高階的,進去點了三文魚卷、溫泉蛋土豆球、黑松露鵝肝、寒鰤魚薄片佐醋、M9和牛、雪蟹腳、獺祭冰淇淋、生蠔刺身、莫三比克螯、象拔蚌、藍鰭金槍魚、波龍、生牛肉塔塔。不可謂沒有下本。入席後,還特意地把自己的車鑰匙往桌上一丟,有意無意地示出他那個小奔標。真彩卻並不領情,菜一一上齊後,真彩說,“我就不愛吃這些,好多都是生吃的。我是真不吃不慣。尤其是生牛肉,我吃一口都想吐。還不如我和晶晨在學校吃的酸辣粉。”毛子這錢花的掉了三斤肉,結果沒討好到人,也是十分鬱悶。不過吃到後來,漸漸說開了,有說有笑,整體的氣氛才有改善。晶晨說,“以後別弄這些了,咱們都是普通人,隨便吃點便飯就好了。不要這麼破費,而且這些日料是真的吃不慣,也不覺得好吃。咱們中國有多少美食,都比較這些日料好吃。日料真的是又貴又難吃。”顧奈其實也有同感,但畢竟不想駁了毛子的面子。就打圓場,“這不是毛子見到彩妹,但弄點異域風情讓大家高興高興。要我看,這日本也就那些萌妹、動漫可以,吃上真是荒漠,但毛哥也是一片好意。換我,也只能請你們吃的起路邊攤。”真彩說,“路邊攤怎麼了,隨便吃碗麵或粉就行了。不要搞這種虛的。我看這和飼料也沒什麼區別,不過你們的好意我倒心領了。”顧奈見真彩已讀苦心,時機正好,這周來一直止不住心中的疑惑,此刻向真彩切入正題,“真彩,你倒是跟我們細說下這個天殺李唄。”。真彩這才樂意相告,“說起這個李晨光,話還挺長的。”

李晨光

十幾年前。

在惶河邊上,一間破茅草房,四處透風。李晨光的父親好不容易揀了些破化肥袋子和雨布將屋的破洞處稍修了一些,但仍是漏風嚴重,時值初秋,已有些微寒了,但比起上個寒冬,已是好了太多。已經在河邊熬了兩個年頭,李晨光兩歲了,正在李母的懷中嗷嗷待哺,貪婪的吮吸了一頓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後,卻還是不停哭泣,嬰童的李晨光面黃肌瘦,比前兩胎同月時足足小了一大圈,似有日後成為侏儒的跡象,顯是營養不良。李父抱怨著李母,“不讓你生,你非生,這下子好了。有家不能回,天天在外邊餐風宿露。第一胎生他大哥,快快樂樂,第二胎生個妞,就已經被罰幾萬,好不容易喘過來氣,又給我弄個三胎。這去哪養活?”李母拍了拍懷中的孩子,“孩子爸,咱可不能只顧眼前啊。看人家大部分都是單娃或兩娃。我給你老李生了三個娃,常言道,多子多福。咱現在過得苦些,到老了,咱兩不得多子多福啊。”李父一遍遍地手中的一條小鯉魚往石頭凸起上磕去,“行了行了,看現在過的是啥日子,去年冬天光想凍死”,將鱗片大致去了個乾淨,拾了些茅草和斷木,支了口變形的鋁鍋,正在煮水,慢慢地剖開了魚腹,一把拽出了內臟,卻沒有扔掉,一塊下了鍋裡,內臟就是李父的口糧。李母拖著疲憊的聲音抱怨道,“唉,已經生了兩星期魚了,都有點吃不下去了。”李父怒道,“行了,行了,就你事多。這不比上個月吃紅薯葉強。”用做的木枝筷撥弄了撥弄鍋裡的魚,加了些凝結成塊的髒鹽,李母無奈著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嬰童,雖冷風作響,但也正睡地格外的安詳。李父站起身,往外邊走去,李母忙道,“你去哪?”李父冷哼一聲,“出去走走。”李母忙勸,“外邊不冷嗎?”李父頭不回徑直出去,“比屋裡熱!”

呼呼呼的風只吹地人頭皮發麻,河邊的蘆葦也斜了身,似要倒下去。但習慣了這種苦日子的李父顯然不以為意,走到了惶河邊上,這條河又寬又大,綿延千里。李父揹著手,走到了河邊,看著河中的水寬闊碩大,在陽光下波光粼粼,今天風大,蕩起很多浪來。心中想著許多事,腳不自禁地在岸邊踢起了鬆軟的沿土,左腳站在後面,右腳探前,使勁一踹,就有一片土塊剝落,有時小有時大,有時慢有時快,卻也有些兇險,很可能把自己連帶著帶下去。然而李父卻不會游泳,但他心煩意亂,卻也不顧這些。十米遠處,一個人聲問道,“李哥,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想不開嗎?”李父聽得人聲,一回頭,發現一個黝黑的瘦青年正在採千屈菜,正是自己在這的鄰居張弟,住的地方離自己有一百米的距離,在一處窯洞裡,李父逃至這裡時,也曾看過那個窯洞,發現是個好所在,但是洞裡卻有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嬰童,一個嬰兒,那婦女跟李父說,“我男人在外邊找吃的,這個地方有人住。”於是李父便離開了,在百米遠覓了一個破屋攜妻與子住進去。李父轉頭對張弟說道,“沒什麼,就是煩地慌,張弟,你這一天天地也太勤快了吧。我看你沒一會閒的。”

張父無奈地說,“李哥,你不知道,我家那是兩閨女,都還小,雖然是女孩,大的吃奶也不少,小的不太吃。我累死累活也得把兩個閨女給養好啊。”李父伸出了大指哥,“還是你張弟你厲害,我養這一個都快喘不過來氣,那兩個現在媳婦他爸媽帶一個,我爸媽帶一個。你這兩都帶身邊,還能餵飽,你可真厲害。”說話間,剛才李父踹過的地方成一個小土臺階,挨著臺階那有一條小魚,李父右腳一個步子站在臺階土上,右手一探抓住了那條魚,那條魚也不大,比李父剛殺過的那條小了一半。李父右手拿著魚走到了張父身前,“給,給弟妹補充補充營養。”張父喜出望外,“謝謝謝謝,哥,這幾天我捕魚的網爛了,好多天沒給媳婦弄魚吃了。今天這一條魚,媳婦不得高興壞了。”李父說,“唉呀,哪裡話,這才一丁點一條小魚,殺了還不夠喝湯的,咋說起這客氣話了。”張父連忙擺手,“喝喝湯,也有些肉腥味,走走,今天來俺家,我招待你點好東西。”上前拉了李父的胳膊,就往家裡拐帶。李父盛情難卻,也正好暫時不想回茅草屋,就跟著張父去了。

臨近窯洞十米的距離,張父就大喊,“芹兒,來客了,收拾下。”但也沒有停步,拉著李父就往洞裡去,洞口並沒有門,只有一堆土塊和石頭,和一張破布虛遮著,但也沒有遮全,因為遮地太嚴,屋裡也就不太見光了。破布一掀,張父就帶著李父進來了,厚草墊上,一個2歲女童坐在上面,面板雪白,嘴角有奶,哇哇大哭,另一邊一個黑瘦的一歲女童,正躺著,兩眼朝洞頂上看著,一動不動,隻眼睛轉圈,旁邊的土牆上,還有隻蚰蜒在遊走,張母,也就是芹兒,脫了鞋,一巴掌打上去,把那蚰蜒終結了,抹了一下,掉下來一些土塵,只把大的女童咳的正嗆。李父見來的不是時候,忙不好意思,“這大的還沒餵飽吧,聽著哭個不停。”張母一巴掌拍在大女童後背,“唉呀,沒有,這大的整天就知道吃,吃地又白又胖,還是惦記吃。”一邊又斥責大女童,“別吃了,餓一會餓不死哦。”

張父拿出來李父送的一條小魚,“看,李哥送了咱一條魚。去給李哥拿點野菜過來讓他捎走。”張母一看,眼睛放光,喜出望外,“來都來了,還捎什麼東西過來。”李父不好意思地說道,“弟妹,這是我在河邊踢土,瞅著這一條小魚,順手抓的,根本就沒費勁。沒拿網子,不大一條,恁燉個湯喝。”張母接過,去窯洞後面忙活去了,不一會做了道魚湯和炒時蔬端了上來,魚湯用的是一個破瓦(是老水缸的一角),時蔬用的是一個過去的鋁狗盆(之前應該是口小鍋,變形了做了狗盆,現在復為人用),又配了幾個大烤紅薯,應該是昨天剩下的。李父連忙擺手,“唉呀,這是讓恁補充營養的,弟妹咋燉了端出來給咱兩吃,咱兩大男人吃這不是浪費。這都是婦女吃的。”張母笑道,“說哪裡話,客人來了,沒啥招待的,只管吃。過兩天妞妞爸漁網修好了,捕幾條大魚,咱們兩家吃頓全魚宴。”張父也笑道,“快,給我後面牆角埋地裡的酒拿一罐出來,今天難得這麼高興,我要和李哥喝上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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