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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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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醉,倒是解了李父與張父多年的積鬱。自逃至這荒蠻地已經兩年,雖惶河岸也有其它逃來的同境遇的,但惶河綿長,又多是擔心被其它人發現,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互不瞭解,一直以來李父和張父一家也不敢過多交底,生怕懷有異心。但時間一久,總是一家三口或四口,除了老婆,更無個交心的,不免抑鬱乏悶。經此一醉,李張才算基本上知根了底,放了戒備。也是兩年未飲酒量降低,加手工釀製酒有雜醇,雖然度數低,卻也喝了伶仃大醉,好不暢快,當時到了後半場對飲時,兩人再也控制不住,放浪形骸,出言無狀了。有些話可憐可笑,只聽的張母連連搖頭。若是以前,張母必定再也忍耐不住,要去揪張父耳朵,駁他面子,把他先拽回家再一頓數落。可是張母畢竟也是二十多年華,歲數不大,在生這兩女童前,前有一男嬰暫養在張父的哥家,大這兩女童四五歲,張母說起來畢竟也是年輕人,不像上了歲數的婦女,兩年多不怎麼見外人,此時聽這張李二人胡吹亂拉,反覺得有了點滴生活氣,也就沒有制止,偶聽到誇張荒誕處,不禁捂嘴含笑。所幸這兩人言語雖荒誕不經,但肢體還算老實,並沒有其他那些酒鬼的打鬥之虞,也就寬了心。聽到後來,也是倦了,自己在後面抱著兩女兒睡著了。不知何時,喝酒結束,李父離洞,復歸破屋,張父睏倦襲來,呼呼大睡。

自此後,兩人更好的跟哥們似的,一同生產。原先破屋想弄點木頭支撐加固一下,奈何有些粗木太重,李父一人抬不動,有張父幫忙,終於弄了回來,這些粗木在洞中也有妙用。捕魚時,有人在旁幫看,也能更加安全。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兩人相互幫扶,解決了很多麻煩。另有一條,人是群居動物,人多心理上也熱鬧些。因共用一條漁網,因此張父最近也有了些魚吃,張母補充了蛋白質,大女兒愈發白胖,二女兒卻仍黑瘦。李父連番勞作,一直沒有時間管張父的漁網,這天晚上終於想起,拿在手裡仔細研究,口中嘖嘖稱讚,“這東西材質倒也還行,還算結實。只是網口太小,捕魚不便,我平時只是簡單補補破口斷線。要對這東西進行改造才好用,可惜我對這針線活一向不擅長。孩子媽,你看看能不能把它拆開,改個專門的漁網造型。”李母端詳半天,心中有了計較,“行,明天,我找張弟媳婦問問。瞧你和張弟這陣子走的挺近。我也去串串門解解悶。”李父,“喲,你也開竅了,知道找朋友了。”李母回道,“那可不,只興你們男人認兄弟,還不許我們女人尋個姐妹。”李父解開了白天採的千屈菜的繩子,拿去焯水,“恩,說實話,長時間不認識外人,確實憋悶,你去和張弟媳婦一塊處處,我覺得她人還挺好的。”

第二天,李母抱著懷裡睡著的孩子去了山洞,到洞外喊了聲,“張媽,在幹啥呢。”張母正在做早飯,聽見有人喊,猜出來是李母,“李媽,是你吧。這附近也沒見過外人。進來坐吧。”話未說完,李母早已經入內,左手抱著男童,右手還拿著針線和張家的漁網,“張媽,你看那天俺丈夫承認給恁家這網改一下,這麼多天了,還沒動呢。你看是不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張媽不好意思道,“李哥天天忙著正事,哪有時間顧這些閒事。再說這陣子我男人沾了你家漁網的光,也吃了十來條鯉魚了。快來坐坐,那勞什子什麼時候弄都不晚。”李母聽言,也去了後廚坐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兩個女人一塊雖然沒那麼精彩,那嘮起家常八卦來,也是無休無止,一時間李母也把改網之事,拋之腦後,兩人先是互相誇耀對方的容貌、衣著、家裡佈置,又誇起了孩子們濃眉大眼、聰明靈秀、有鼻子有眼,又誇起對方男人顧家賣力、早出晚歸、盡心竭力,然後又抱怨起自家男人如何懶惰脾氣大,一言不合摔筷扔碗,不知體貼。說到後來,竟然互相抱著哭了起來。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張父從外面回來了,進了屋就像往常那樣找吃的,張母素來勤快,早上又無事可做,總是變著花樣給男人收拾午餐,不是烤紅薯,就是千屈菜,又是炸野菜丸(來前帶了幾大罐豬油,一直罐子密封著),甚至偶爾掐算日子,還拿出有限的燻肉,今天中午回來,目光掃到平時吃木飯的石桌,竟然空空如也。饒是平時好脾氣,心下也不禁惱怒,不耐奈起來,“妞妞媽,今天中午咋沒有給我做飯呢。我在外累死累活,沒少拼命,連頓中午飯也不配吃嗎?你這個女人咋當的?”李母慌忙應道,“唉呀,張弟,真是對不起,今天來找弟妹敘話,聊的火熱,都忘了時候。害你中午沒飯吃。”張父一聽是李嫂來了,立馬改了脾氣,陪了笑臉,“原來是嫂子來了,嗨,哪裡話,這破洞一年到頭不曾來個客。餓一頓算啥,你兩慢慢聊,今天我給你們做飯。”張媽嫉妒道,“喲,來個人,你就不是你了。今天還想發威騎我頭上呢,這會又恢復紳士風度了。”張父只是尬笑,“哪裡話,本來就是紳士,啥時候都是。”李母笑道,“呀,妹子,你這老公一看就是老實巴交悶頭幹活的人,又對你也好。不像俺老頭,脾氣扭,一言就合就訓我。實在是你把你這老頭餓著了,老實人才會發怒,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張母道,“說的也是,他啊,其實脾氣還算不錯的。對了,恁老公脾氣那麼大,中午不見你,不會摔碗吧。”李母說道,“那不會,我早上來前跟他說了的。”張父說,“那我去喊喊李哥。”話未說完,李父已經推簾而入,“張弟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滿面笑意。

張母連誇,“嫂子還淨抱怨李哥的不是,之前沒有細瞅過,這仔細一看,一表人才,孔武神俊。俗話說,顏值即是正義。李哥這面相,嫂子你還計較啥。多少女人急著搶著也嫁不了,讓嫂子你揀了便宜。”李母一臉鄙夷,“弟妹別說這違心話,你想要,送給你,我明兒就跟他離了。你嫁他過過看看,看誰能忍受了。”李父趕緊勸止,“說的什麼牛頭馬嘴的混帳話,成何體統。各家是各家,自然要分清楚。這話敢叫村裡人聽到,這一輩子就是名裂身敗,再無臉見人”臉色憋的通紅。張父笑道,“嫂子心直口快,不要放心上,這裡不比村裡,不過一句戲言罷了。”張母也陪笑道,“嫂子快別說笑,俺男人雖說瘦削,可對我也真不錯,平日沒少出力拾柴摘菜,我才捨不得拋棄他呢。”張父欣慰,“你終於想起我的好啦,得啦,今天中午就當過節了,我把後面的燻肉切切一蒸,配點菜,灑點粗鹽。咱們也開開葷。”李父大奇,“我敲,張弟,你這真是風水寶洞啊。跟叮噹貓的百寶袋似的,什麼好東西都有。”張父洋洋得意,“這都不算什麼,俺這洞後廚裡還有柿餅呢。”李母驚掉舌頭,“張弟,柿餅?真的假的,那可是稀罕玩意,在村裡都沒怎麼見過,你這竟然還有那好東西。”張母解釋道,“唉,不是什麼光彩事。以前在村裡幹活勤快,幫人蓋房子。做了一個月不給錢。拿幾個破柿餅抵賬。其實是大虧了。”李母來明白,“原來是這樣,那家人心真黑。什麼人這麼霸道,你們也不找他們說理去。”張母搖搖頭,“得罪不起。算了。不說那事了。這東西女人最愛吃。咱們就當點心了。”

張父開始收拾燻肉,刀法也挺熟練,一會功夫就切成小塊,用豬油炸了,抹上些柿餅的糖霜,灑了粗鹽,還放進去兩粒花椒,一味焦香四溢。幾人具是食指大動,恨不能早一刻大快朵頤。張家大女孩恰好醒了,聞到氣味受不了,嚷嚷著要吃,張母拿一勺子對著大女兒嘴角抹了一點糖霜,大女兒不清不楚地誇著,“好枝好枝”。張母愛撫,“乖大妞乖大妞。”李父奇道,“孩子還沒有小名嗎?”張母笑道,“沒有,俺兩文化低,大兒子的名字是算命先生起的。講究個生辰五行。避居到這,兩閨女一直大妞、二妞的叫著,從沒有正經名字。”李母聽見,來了興趣,“這好說,我老公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懂得文墨,可以給起個名字。其實俺家的男孩也一直沒起名字呢。我多次讓他取個。他總說沒有五行勘算,亂起名字不好。可眼見一年又一年,上哪找風水先生,總不能一直這麼無名無姓下去吧。”張父附言,“是啊,李哥,你文化高,趕快給起個。”李父再不能推脫,“好,也是,誰知道這一躲又到何時呢。我看這大妞兒嘴掛糖霜,似冰如晶,面相白淨,有如晨曦。就叫晶晨吧。”眾人一聽,直誇好名字,很有女生味。李父又道,“我這兒子也是面板較白,我又希望他日後行事光明磊落,就取名晨光吧。”眾人又道一聲好。到了這二女兒,李父犯難,因平時母乳吃的少,又瘦又黑,取名如人難免開罪父母,打個哈哈,“這二妞膚色暗沉,但瑕不掩瑜,眼睛透亮,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將來肯定脫胎換骨破蠶成蝶,也是個冰山美人,擁有精彩的一生,就叫晶彩吧。”其實李父說這話,完全是昧著良心,那二妞正在熟睡,眼睛不得睜開,哪裡又瞧得出半分眼眸清透?只是張父張母不計較,只覺得取的名字精彩絕倫,比那算命先生所取雖缺了五行考究,但文采有過之無不及,何況算命先生此刻也在千里遠。還不用付起名錢,只覺得是賺了。

準備停當,筵席開張。幾人吃地其樂融融,好不快活。連李晨光、張晶晨也受了感染,乍見同齡玩伴,也互相好奇,在屋裡慢步互逐起來。李母張母笑的合不攏嘴,齊道,“這下好了,以後孩子也有小夥伴能玩了。”確實可以寬解帶娃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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