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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裙褲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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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彩講到這裡,直講得口乾舌燥,兩小時已經過去,毛子殷勤地遞了杯果汁過去,真彩連吸了幾口。顧奈不耐煩起來,“我說大姐,你在這寫小說呢。長篇大論,絮絮叨叨。能不能挑重點講。咋兩三歲的事都能扯到呢?”真彩惱羞成怒,“跟你們講故事,浪費我的唾沫和精力,你們還不耐煩起來啦?我不講了。真是浪費本大小姐時間。”毛子連拍了顧奈一肩,用力之大,顧奈有些受痛,“要死啊,那麼大力氣。”毛子連忙陪笑,“別聽顧奈瞎說,他自己耐性淺,我們可都聽地津津有味呢。後來怎麼樣了?另外能不能講些你自己的事啊,彩妹?”晶晨也給真彩剝個橙子遞了過去,“真彩,你講地真有意思,繼續講吓去吧,我都沒聽過呢。還有,能不能帶我妹妹也講講。”真彩摸了摸晶晨的腦袋,“你沒發燒吧,晶晨,這都是你以前給我講過的故事,還有一些是聽晨光媽還有你媽說的。怎麼你全忘了嗎?”晶晨騙她道,“誒,那都是些小時候的事啦,誰能記那麼清楚。”真彩不解道,“不對啊,你前年還跟我說過,你都忘完了?我發現你最近真是不太對勁。”晶晨拍了拍小腦袋,“學業緊張,它太小了,裝不下這許多,最近把從前的事都忘的差不多了。”真彩,“你腦容量小倒是真的,不過學習好像最近也沒見你提升多少啊。”晶晨生氣地拍了拍真彩,“讓你取笑我。”真彩咯咯嬌笑,“力氣也小了。讓我撓你癢。”兩個人亂作一團。眼見時候不早了,吃地也差不多了,畢竟是高中生,不能回去太晚。所以這話怕是今晚敘不完了。毛子腦子轉的快,建了個聊天群,群名叫作“追憶”,把真彩、晶晨(家裡有手機,回家透過)、顧奈都拉了進去。其實是想要加真彩的聯絡方式,但又怕吃閉門羹,才用這種方式曲線救國。真彩也不是傻白甜,自然清楚這一套,不肯中計,還是晶晨讓顧奈哄著“公主請加群”,真彩才勉為其難,進了群裡。約定好既然真彩的講故事能力如此之強,娓娓道來,不如讓真彩整理成文,一篇一篇更新。大家也好完整地回憶。但真彩卻故作姿態起來,揚言心情好時再說吧,誰讓顧奈不說人話呢。毛子提議把顧奈這個斯文敗類在群中禁言,以免顧奈中途掃興,但尋了半天,沒找到單獨禁言的方式,刪掉也不合適,只得作罷。先把群公告改成對顧奈的批鬥,又註明不許顧奈大放厥詞,外加多個感嘆號。顧奈說各人放心,他看都不看一眼。

過了三天,真彩真的在群裡作起文章來了,本來聽那天真彩口述的時候,就聽到她唇齒清晰,敘事明瞭,感覺像是個作文寫的好的。現在一看文章,果然是清晰明暢,洋洋灑灑。原來真彩雖然語文成績一般,但平時還真寫過不少優秀作文,拿過新概念作文獎。顧奈也真有骨氣,雖見洋灑千言,倒也按兵不動,一連三天沒看那其中的內容。直到第四天,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粗掃一眼,瞭解個梗概。畢竟也只是晶晨和天殺李李晨光的故事,和顧筱箐無關。但顧筱箐的心智現在畢竟附在晶晨身上,不瞭解清楚也難有對策,因此也只好觀摩起來。顧奈原是個自封的文學大神,對這高中女生的文筆是抱著鄙夷的,不料讀了幾句,只覺年紀輕輕,也真初有道行。不禁看仔細起來。

惶河邊上,夏初。

李晨光已經三歲了,張晶晨也是三歲。那天晨光在河邊玩,晶晨也在河邊玩。

顧奈無語,心中暗罵,你當你是魯迅啊,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但又真勾了顧奈的心神,有些對味,覺得頗有點那些個有趣靈動,於是繼續看了下去。

河間地有幾隻高傲的白鷺,晨光看在眼裡,提議,“晶晨,我們比比誰跑到那隻白鷺那去,好嗎?”剛說完就抬腿狂奔,不講武德地朝白鷺跑去。晶晨也不服輸,邁開大步就追了過去。晨光用盡了力氣,邊跑邊笑,為自己的先聲奪人而得意,以為穩操勝券,跑了一半以後,扭頭觀察晶晨在哪,結果晶晨卻是緊隨其後,一個箭步,就追了過來,越過了晨光,把晨光甩在身後。先到了河間地。

老遠處,張母和李母也看到了這一幕,李母笑著對張母說,“張妹,我看晶晨這名字起的不貼切,應該叫'勝男'”。張母臊道,“嫂子不要說笑,一個女孩取勝男多難聽啊,我還是希望這女孩長大後文文靜靜,不似現在這樣瘋癲。”李母安慰說,“沒關係,倒是沒有去年那樣胖了,可能是活動量大了。”張母,“我捏著身上的肉挺瓷實的,像肌肉一樣。倒是二妞晶彩,最近胖了些,胖了也好,免得長不高,可還是那樣黑。”李母看了看跑著的晨光,他倆又去爬破屋附近的晾衣服木架去了,那木架由幾隻粗木捆搭而成,有一人多高,和爬樹的體驗差不多,“這小子最近壞的很,老是尿在褲子裡,還總說很熱。”張母卻有相反的煩惱,“這閨女最近總是感覺有些著涼,輕微咳咳的,想著還是春末夏初的風大,只一件單薄的裙子,之前的春服我裁了改大些,還沒完成。”李母一拍大腿,“要不讓他倆換著穿穿,那不是正好。”張母面露難色,“讓男孩穿裙子,不好吧。晶晨穿褲子倒是沒什麼。”李母毫無在意,“那有啥,這熊孩子天天性子急的很,又貪玩,穿個吊帶褲懶的脫,總是給我尿褲子裡,腥味太重,弄地茅草屋難聞,晨光爸總是抱怨。換了裙子就自在了。”張母說,“也好,反正這附近也沒外人,換抽就換換。”兩人一起把孩子叫了過來,衣服對換了,換完後,兩個小孩你看看我,只覺得搞笑,但畢竟原來的衣服穿膩了,新鮮感倒是大於滑稽,因此也沒有哭著鬧著,要對換回來。

果然,從此後,煩惱還真解決了不少,晨光很少尿褲子了(當然並非是因為他沒穿褲子),也沒那麼多汗了。晶晨爬高上低也更加自如,保暖也好了許多。兩個媽媽都為自己的創意樂不可支。晨光爸剛開始見男孩穿的不倫不類,感到面上無光,但是家裡的味道確實自此散了不少,也無心多管。晶晨爸愛女心切,聽到晶晨果然夜咳緩解,只覺此計甚妙。何況女孩穿褲子原也屬實平常,即使褲子有些偏男款,但晶晨是個女漢子的性格,倒也相得益彰,不顯突兀。

雖然在這惶河邊上過得是如同魯濱遜的日子,但兩兄弟偶爾也往遠處走過,覓取生活資料和食材,眼見較幾年前,惶河邊上躲風頭的人越來越少,漸漸地原來那些無甚來往的鄰居都漸漸地不見了,也不禁有些悵然,李父和張父各自回家和婆娘商量。張父對張母說,“我看沿河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想必都是回村裡了,要不咱們也回去吧?”張母說,“要說也是,畢竟這三年來過得是非聚居的日子,雖然這最後一年新交了佳鄰,可我夜裡作夢,總是想起我的爸媽姊兄,也該回去安定了。只是這一回去,要補不少錢。”張父說,“那也沒事,我年輕力壯,只管悶頭幹,又不懶惰,苦哈哈幹幾年,總能還清。”張母點頭示意,二人抱作一團,一想起不日將歸,竟至午夜未眠,索性悅字當頭,親熱了一番,力盡神疲,這才沉沉睡去。

而那邊李父跟李母說起這事,李母卻面有憂色,“唉,咱們不比他們村子,他們偏僻一些,要補的也不算太重,而且他們也沒經歷過,咱們是真實體驗過的,二胎時已經壓的喘不過來氣,現今回想那苦日子,焦頭爛額,還真不如在這河邊清淨,這晨光一回,就是老三,苦日子又會重來。”李父點頭吸了根樹葉,嗆的不行,但聊以解饞,“誰說不是呢,一想起終要回村,我總是夜不能寐,愁鎖眉頭,在這河邊三年,雖說過於清淨,卻是我人生最快樂的光景。唉,明天我去和張弟商議商議。”夫妻兩愁容布面,卻和那張氏夫妻洞天不同,長吁短嘆,一夜不眠,卻哪有心行半分親熱。只是止住話語,怕擾孩子好夢。到了第二天清晨,天才微微亮,李父就迫不及地披上衣,起身要去奔向窯洞,也不管時機是否合適,李母勸道,“太早了吧?人家夫妻可能還沒醒呢,就你性子急,也不管禮不禮貌”。李父不耐煩,“我一晚上沒睡,思來想去,好容易生生捱到天將亮,實在是等不了了,煩的慌,我要去跟張弟商量商量。”甩手而去,直奔窯洞。

到了洞前,李父小聲呼喊,“張弟張弟,起床了沒有?”過了好久,沒人應答,李父耐不住性,加大了聲量,“張弟!張弟!在洞裡嗎?”仍是沒有迴音,大聲問起來,“弟妹,張弟在家嗎?”仍是不見回應,心覺不對,掀了簾子進去,但又轉念一想,我和他雖如兄弟,但如若張弟不在,我孤闖室內,和幾年前又大有不同,那次是無心之舉,如今我和他有兄弟情分,莫不要因此生了嫌隙,可大大不值。此處就這一個鄰居,關係又佳,破壞了難尋佳鄰。但又轉念一想,張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應該明白我也不是猥瑣浪徒,我不過急尋他有事。想到這裡,膽氣又直,義正便詞嚴,於是朝洞裡又走深幾步,大聲地喊,“張弟,弟妹,睡醒了嗎?睡醒了嗎?我找張弟商量點事。”仍是空有微弱迴音,不見回應。心下奇怪,徑直入後邊,卻發現室內早已空無一人,但生活物什還留下不少。心下狐疑,難道他們一家竟然不告而別了?

大步狂奔加破屋,將事情與李母說了,李母也是大為驚詫,“這兩人平時和和氣氣,脾氣溫順,咋會上演這一出呢?”於是隨便裹了衣,就跟著李父去檢視,將晨光撇在被褥裡,也顧不及管。到了洞邊,李母還是輕聲詢問,“妹子,在家嗎?”李父卻沒耐性,一把扯了簾子,拉著李母入內,“還喊什麼喊,早沒人了。”簾子一扯下,洞內多了幾分光照,更看地清楚些,確實人已經都走了,還留下些做飯廚具,鍋碗瓢盆,牆角的酒、燻肉、柿餅、成捆的千屈菜、紅薯葉、剖好的魚,還有些散亂調料、豬油卻都沒有帶走。李父李母雖見留下不少生活物什,卻毫無喜悅之色,只覺得唯一的鄰居都搬走了,一時間心中空空蕩蕩,悵然若失,不禁悲從中來,淚湧如泉。李父還強撐了撐,李母婦道人家,卻止不住,哭出聲來,“唉,張弟張妹一走,咱又回到從前那無人說話的苦日子了,連晨光也沒人玩了。你們走怎麼都不說一聲呢,真叫人傷心啊。”一時間啜泣不停,不住凝噎,哭地停不下來,上不來氣。李父也悲在心頭,拿起牆角的酒,掀了蓋,咕嘟咕嘟地狂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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