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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班主任是披著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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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時期的班主任“陳雅才”是我們很多同學的噩夢,特別是我們這一系列既無顏值又無成績還沒有家庭背景的溫豬子學生......

1983年我讀初中一年級,根據入校的起始排名我被安排到了5班。原以為這個排名靠後的班級不會有幾個學霸,卻不想這個班後來還出了很多不同領域的佼佼者。

班主任姓陳名雅才,身材肥大面容酷似相聲演員“馬季”。可能是這個模仿秀的緣故,即使是班上排名倒數第一的周濤同學也能發出標準的英語單詞“三月”(March)。

“一樣的罰款五角!”雅安話抑揚頓挫又渾厚有力,充斥著班主任霸凌般的氣場。我敢肯定這句觸及靈魂的宣判,讓所有同學若干年後都會從睡夢中被嘿醒的!

那年月五角錢相當於現在的五十元,但對於一個初中學生這五角錢相當於現在的五百元,特別對於一個差等生這五角錢更無疑是一筆鉅款!

陳老師記憶力特別好,不到一個星期就可以記住我班所有同學姓名。也包括他們的學習成績和家庭背景,這樣也就會有了相匹配的課堂待遇。學習好的個子高的坐後面自由自在,成績差的個子小的坐前排吃老師的口水、粉筆灰、挨教鞭......

除了在短時間內記住了大家的名字,他還為大家準備了“暱稱”。鄭林&鄭牛皮、曾傑&曾板豬、郭祥&熊貓、馮蘭&馮寶寶、林軍&林教頭......

為了跟上班主任的思想節奏,班上一些頗富創意的同學又把陳老師的文字遊戲發揚光大。戚丹&氣柑、楊俊&楊豁皮、龔倩&龔嘴水電站、呂丹......她是班長我不敢說!

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陳老師對顏值高的、學習好的格外關注,對家庭條件好的倒沒有特別照顧過。鄭林的父親是做生意的,據他自己說小學畢業的時候金主爸爸已經為他準備了五千元的存款用於日後接媳婦。

嚇死背時!83年我家的存款也不過百位數,怪不得貧窮一直限制著我的想象力。

對於長相清秀又堪比陶朱猗頓的紈絝子弟鄭林同學,不但沒有受到陳老師的特殊照顧。反而在遲到罰站(沒有罰款,估計曉得他家有錢)後被陳老師揪住單薄的耳朵說:“你一天到黑就曉得吹牛皮,以後你就叫“鄭牛皮”吧!一樣的,罰你掃一個星期的教室!”

陳老師是班主任負責教生物課,在他的淫威下我至今依然記得“草履蟲”、“豬肉絛蟲”還有“水螅”等恐怖的生物!還記得他做實驗時把一根長蘿蔔切成兩段然後掏空、其一裝清水、其一裝鹽水,幾小時後讓女生去摸,還問哪個硬了、哪個粑了,搞得男生們興高采烈女生們面紅耳赤......

除了課堂上陳老師想盡辦法來折磨我們的意志,放學後他還會逐一去同學家家訪,每到一處皆是腥風血雨,家訪過後更是寸草不生。光那些年我的不完全統計就被家訪過不下五次,過後被我父親抽打斷了六根雞毛撣子。可想而知比我還溫的周濤同學的處境更是人間煉獄,算了,現在回想起來屁股都還隱隱作痛!

馬馳外號馬馬也、馬半顆,前者是他名字的拆解,後者是因為他門牙磕斷半截的緣故。馬同學家住賓隆巷“宣教所”內,環境堪比劉文彩的地主莊園。院子中的抄手遊廊、假山水池、亭臺樓閣讓他感染了一半賈寶玉的性格,矜持而含蓄、包容而隱忍。由於住所離學校較遠,他幾乎把對陳老師的畏懼關閉於朱漆大門之外。

殊不知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那年夏天的週末,馬馳同學翻開數學課本在昏昏欲睡中兀自解答習題。樹上秋蟬“知了、知了”自己胸中卻是“無聊、無聊”。

算了,不會做週一去找班長呂丹,想起她那雙秋水般的大眼睛就無法自拔。俗話說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迷離間幻化出了虛空,班長的身影便浮現於眼前,越來越近一股幽蘭芳香襲來!

“一樣的溫豬子,看人家楊俊睡覺都在看書,你看你一看書就要睡覺!”

一連串熟悉的雅安腔調,如同晴天霹靂,讓馬馬也剩下的半顆門牙也險些驚掉。簡直就是怕啥子來啥子,眼前佇立的不是“馬三立”的徒弟,也不是“馬東”的老爸,更不是“郭德綱”的師父:

他就是24中初八6級5班的班主任“陳雅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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