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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道長三花聚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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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體育館的後門附近的“茶園”是老成著名的“文武”聚集地,即江湖上“操扁掛”的武林朋友和“黑白世界”(圍棋)中職業“殺手”的喝茶論道之所。其中武林人士中就有練成了“三花聚頂”的傳統武術家“何道君”道長。

那時候何道長他哥子還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但目光如炬不怒自威,他冬季常戴一頂貂皮帽子有《神秘大佛》中“沙舵爺”的氣勢。他經常斜坐在人力三輪車上穿梭於“花圃路”和“城隍廟”的街道上,甩尖子皮鞋熠熠生輝,一身皮夾克更是油光錚亮。

八十年代的成都除了“公安藍”就是“綠軍滌”,外加“北京布鞋”和“軍挎包”,像何道長那樣有性格的穿著會讓人過目不忘。街上那些“半截子么爸”或是好勇鬥狠的“街娃”見到他,只要他把眼睛一稜,這些平時扯五坐六的“啖娃兒”些幾乎不敢上前打招呼!

俗話說樹大招風,就有一位文武雙全的哥老倌不得虛他,還經常揚言要和他切磋。這位仁兄那時候就已經練成了“中指金剛”,所謂中指精鋼就是握拳後把中指彎曲成錐形,用以寸勁擊打對方小面積組織。據說是氣功大師唐海華所授,專門用來剋制“金鐘罩鐵布衫”、“三花聚頂”等內家功夫!

(唐海華這名字不曉得準確不,我們都叫他唐哥,海燈法師電視劇中飾演與牛摔跤的大力士就是他)

這位老兄不是別人,就是歷史上號稱“江南棋王”的圍棋泰斗“杜君果”先生的兒子“杜秋”,對“杜秋”,但不是日本電影《追捕》中的“杜丘冬人”,但他的性格比杜丘冬人的扮演者“高倉健”還要鮮明。

成都圍棋屆的朋友應該知道《圍棋定石詳解》的作者就是杜君果先生,他的大兒子叫杜維新,兩人都是圍棋高手,也都是成都蜀出版社的編輯,成都的很多棋迷都是看著兩人的圍棋書長大的。小兒子杜秋在城北體校食堂工作,後來還管過綠化搞過後勤總之都是打雜......

由於杜秋是書香門第圍棋世家,圍棋的功底和天賦遠非常人可及。他精通王陽明的“心學”又憤世嫉俗不為五斗米折腰,雖在城北體育館的編制內但屬於閒雲野鶴難受領導器重。

但此公特立獨行,雖時運不濟期間也不忘端樹儀表,即便是在修剪花木挖泥巴逮曲鱔(蚯蚓)時期,也會把幾根孤獨的頭髮梳理得螞蟻爬上去也要杵柺棍兒!

圍棋的技藝自不必說,除了他父親和兄長,城北體育館茶園內的棋客幾乎沒有他的對手。那時候對這位仁兄“心學”之大成無法理解,一直到我後來看了“當年明月”所著《明朝那些事兒》才有所頓悟!

他還精通哲學和歷史,經常啟蒙我們這些荷爾蒙超標的摔跤莽娃兒說:“人生有三大欲望,第一食慾,肚兒每天叫喚,你娃不敢不管它;第二求知慾,生下來就想要學本事,即便是瘟豬子也喜歡聽別角;第三就是性慾,俗話說人不怪莫得後代......算了你們青勾子娃娃些,先抓一把米把雀雀喂大了我再給你們說......”

不過他的確擺的是老實龍門陣,他學的東西就很雜,除了中外文學、圍棋之外他還會武功!小有成效之後立馬就挑戰了成都武林名宿“何道君”!對,你沒有看錯就是他,曾經挑戰過“拳王泰森”的青城派何道長!

我們先來看看何道長的簡歷:1963年出生。自幼習武,後拜青城山全真龍門派第二十代嫡傳曹明仙大師為師,在道家內功功法的修為方面頗多精進,是目前最純正的“青城派”武術傳承人、青城武術非遺傳承人。1992年在崇義鎮創辦了青城道君精武館,作為青城山功夫的訓練基地。哪個不服的可以去找他的徒弟試試!

“我杜秋就不得虛他,我就是不相信鍋兒是鐵道的!”這時的杜秋已經可以用中指關節倒立十分鐘了,右手指第二個關節上練出了胡豆大的一塊繭疤!

由於要參加1988年的全國城市運動會,我和隊友們都錯過了這場“何道長VS杜秋”的世紀大比武。但比武的結果至今仍然是個謎,多年以後中國式摔跤教練呂建忠老師的女兒呂芳告訴我們,那場比武就在她家隔壁的庫房是關起門切磋的。兩位大師出來的時候已經握手言和,哪個都沒有踏雪對方,相當於下了一盤“和棋”。

據說那場比武之後,杜秋老師在“手談”的時候一改食指和中指拿子的高傲動作,改用了拇指和食指握棋的謙遜姿勢......

後來我退役後參加工作順波逐流,回過幾次城北體校。但再沒有見到過杜秋老師,也無緣目睹到何道長的仙風道骨。大運會期間城北體育館被徵用為比賽場館,當年摔打青春的地方再次出現在我眼前,讓我再度回憶起了當年的夥伴和老師,李老師、小師弟劉平、冉師兄還有當年一直暗戀小師弟的那些擊劍隊的美女......

與此同時影片號上熱搜出了“何道君”大戰與泰森同姓的大力士“泰坦”的實況轉播。拳臺上相互點到為止,何道長身手矯健揉進猿出,完全不像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

城北體育館周邊有我太多的回憶,懵懂躁動的青春,噴濺的荷爾蒙,那些年輕勇敢的是兄弟,還有李老師的那把“紅棉吉他”以及威嚴和藹的中國跤呂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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