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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雪靈：“我長得很像杜紫雲，對嗎！”
一句話，拿捏蕭晟元的喜怒哀樂。
怒火消散。
蕭晟元呆呆看著她臉，“像，像極了！但其實又不像，紫雲身體弱，沒你這麼健康有力。”
顏雪靈冰冷一笑，說道：“因為我像杜紫雲，杜湘恨不得我死！一而再，要我命！”
“都尉林夫人，見了我，就像是見了鬼，一臉恐慌害怕。”
“七皇叔，杜紫雲真的是病死的嗎？”
蕭晟元眼神寸寸清醒，寸寸冰冷，逐漸犀利迫人。
皇家無良善。
他只是平日收斂鋒芒，囫圇度日。
如今嶄露鋒芒，顏雪靈看他的眼神少了怠慢隨意，警覺的繃住了後背，忌憚審視他。
“你娘要殺你？”
蕭晟元想了想，“都尉林夫人……是林芳蘭，她見你怕你？”
“對！”顏雪靈點點頭，將來皇都路上被下毒的事，簡單兩三句話告訴了蕭晟元。
顏雪靈說完補充：“人證物證，都在賢王那裡。這事，賢王也稟告過陛下，說是等完婚後才抓杜湘。”
咔咔咔！
是蕭晟元攥拳的聲響。
蕭晟元憤怒至極，“杜湘不配為人母！林芳蘭該殺！”
“嗯嗯，她們都該殺！”顏雪靈贊同附和。
蕭晟元深呼吸平復怒火，眼珠子轉了又轉，蕭晟元邊回憶邊說：“紫雲病逝時，我還在宮中，剛求到先帝為我們賜婚的聖旨。”
“等我高高興興回去，紫雲已經……”
“紫雲病逝的時候，身邊只有她妹妹杜湘，和林芳蘭。林芳蘭當時是杜湘的閨中密友！”
蕭晟元好像明白了什麼。
但又好像陷入了新的困惑迷霧。
蕭晟元擰緊眉頭，張嘴道：“紫雲給我留了血書。說她無力等我，盼我另尋佳人，還求我為她妹妹指一門好親事。”
“顏雪靈，你在懷疑什麼？”
顏雪靈懷疑的多了！
但看蕭晟元此刻情緒波動大，滿身燥氣。
顏雪靈聳了聳肩，“沒有證據的事，我不會胡說。都尉林夫人在賢王手裡，七皇叔或許能從她口中問出點東西。”
“好！”
蕭晟元說完就走。
走出兩步想起什麼，他又回頭盯著顏雪靈，嚴肅凝重，真誠堅定：“我為之前冒犯你道歉，是我把你認錯成紫雲了！對不起！”
“我想收你為女兒，是認真的！”
“你好好考慮一下！別急著拒絕！”
“等會我派人送東西來，是給你賠禮道歉的，你一定要收下！”
蕭晟元說完就跑，生怕聽到顏雪靈拒絕的話。
顏雪靈沒能開口。
眨眨眼看著蕭晟元的背影，顏雪靈自言自語：“其實，七皇叔人還行。”
“希望他能從林夫人嘴裡，問出點有用的情報來！如果，如果杜湘真是因為我長得像杜紫雲，而……”
顏雪靈垂下眼，語氣冷冰冰：“那也太諷刺，太可笑了。”
……
賢王府。
七皇叔大駕光臨，蕭瑾又詫異又困惑。
靈光一閃，想到小狐狸，蕭瑾忽然明白了什麼。
會客廳。
蕭瑾走進去，冷冷淡淡點頭：“七皇叔。”
蕭晟元：“賢王，林芳蘭在你手裡？我要見她，能不能行個方便！”
眼眸深邃，蕭瑾答應的痛快，“好。”
地牢。
林芳蘭關在這裡，暗不見天日。哪怕好吃好喝伺候，她還是惶惶不可終日，消瘦不成樣子。
聽到腳步聲，林芳蘭緊張的繃緊了身體。
“林芳蘭。”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林芳蘭遲疑的抬起頭。
蕭晟元鬢旁都有白髮了，但他依然是當初那個模子，只是更成熟，更儒雅。認識他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他是誰。
林芳蘭一瞬間不知道想了什麼，嚇得臉色慘白，哆嗦不斷。
蕭晟元心底一沉。
大步上前，蕭晟元抓起林芳蘭的衣領子，怒氣衝衝：“我問你！紫雲當初是怎麼死的？”
“啊！”
林芳蘭驚叫一聲，眼白上翻，身體一癱，竟是嚇暈了。
蕭瑾冷冷站在一旁，命令道：“叫大夫來。”
蕭晟元丟開她，整個人都恍惚了。
不多時。
大夫趕來，給林芳蘭紮了幾針，施施然醒過來。
蕭晟元還沒回神。
蕭瑾冷冷往前一站，寒徹如積雪的眼睛，睥睨林芳蘭：“七皇叔問你話，杜紫雲是怎麼死的？”
林芳蘭一哆嗦，眼白往上翻，又要暈。
不料蕭瑾抬腿踩在她手背上，“咔！”
“啊——”
林芳蘭慘叫淒厲，被迫清醒。
蕭晟元也被驚醒，回神連忙追問：“說！紫雲是怎麼死的？她是病死？還是被你們害死的！”
“病死的，她是病死的，病死的……”
林芳蘭又痛又怕，恐懼之下，屎尿齊出，只會囫圇說那麼一句話。
蕭瑾厭惡的後退。
林芳蘭的心聲混亂不堪，【我不知道……別問我……病死的……是病死的！】
【我是無辜的！為什麼不去抓杜湘？】
【她是病死的！！！我不知道！！！】
顛倒刺耳，混亂一團。
蕭瑾揮手命令大夫診治，然後看向蕭晟元：“七皇叔，再審也審不出來，請吧。”
蕭晟元渾渾噩噩跟著他出去。
只林芳蘭的反應，已足夠讓蕭晟元明白一點，杜紫雲的死不是簡單的病死。
蕭晟元絞盡腦汁的回憶……
二十年了！
太過久遠！
他只記得心上人慘白的臉，冰冷的身體，自己痛苦的哀嚎和哭喊。
別的全蒙上一層霧……
該死！！！
蕭晟元抬手“砰砰”的砸腦袋。
“七皇叔，冷靜。”蕭瑾冰冷如雪的聲音，沁涼刺骨，令人清醒。
蕭晟元放下手看著他，久久才問出一句話：“杜湘真的要殺顏雪靈？”
蕭瑾冷冷回他，“是，人證物證俱全。”
蕭晟元踉蹌後退了兩步。
蕭瑾：“來人，去備安神茶。”
茶室。
蕭晟元端著安神茶，茶都涼透了，他一口沒喝。
蕭瑾正襟危坐，眼眸冰冷看他，過了會兒才開口：“是顏雪靈告訴七皇叔，來找本王？”
“啊？嗯。”
“七皇叔打算怎麼做？”
蕭晟元這才清醒過來。
他一口喝乾安神茶，重重放下杯子，“查！查個水落石出！紫雲若真是被害，不管她是誰，我要她碎屍萬段！”
蕭瑾眸光幽幽，小狐狸成功了。
沒有完全信任他，自己給自己拉了一方得力大將！
聰明又狡猾。
“蕭瑾！”蕭晟元喊他，眼神深沉審視起來，“你對賜婚怎麼看的？你自己想不想娶顏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