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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賜婚,本王……”
“蕭瑾!”
蕭晟元嚴厲打斷他的話,“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從小就是一塊雪山上的冷石頭,又冷又硬!先帝傳位詔書,你都不要!區區賜婚,你不想,還能強迫得了你?”
“你不要跟我兜圈子。是男人就爽快點,你想不想娶!”
蕭瑾眸光閃了閃,略有沉默。
蕭晟元直勾勾盯著他,哼了聲繼續說:“你應該聽說了,我要認顏雪靈為女兒!”
“你不想娶她,現在就說!我去幫你退婚!”
“你要是娶了,卻欺負她,冷落她,我這個當叔叔的絕不饒你!”
蕭晟元略有遺憾,顏雪靈還不肯接受他。
否則這會兒,他更名正言順!
蕭晟元催促:“別冷著個臉!像雪山冰雕似的。別人怕你賢王,我可不怕!說話!”
“七皇叔,你弄錯了一件事。”
蕭瑾平視他,眼眸沉靜深邃,嗓音冷沉道:“你該問顏雪靈,問她想不想嫁?”
蕭晟元愣住。
蕭瑾想到什麼,眼底起了漣漪,“她若不想,我不會強娶她。至於我想不想娶,七皇叔請拭目以待。”
“還有十日就是大婚!蕭瑾,你要做什麼?”
蕭晟元驚疑不定,連聲追問。
蕭瑾卻不肯再透露一個字。
……
皇宮。
萬福宮偏殿。
一箱接一箱抬進屋,開啟蓋,黃金白銀,珠寶綾羅。琳琅滿目,珠光寶氣,驚呆了娥芳、翠英等宮女太監。
這、這比陛下賞賜,還要豪橫!
“顏二小姐,這些都是七皇叔贈與您的,請您收下。”
“放那兒吧。”
顏雪靈悠閒品茶,隨意瞥了眼,不驚也不喜。
七皇叔確實有錢!
但她更在意,七皇叔去賢王府,有沒有結果?要不是大白天不好消失,她肯定要偷偷出宮去看一眼的。
忽的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腦袋,小心翼翼,探頭探腦往她這兒看。
“碧羅,你們都退下。”
“顏柔玉,進來!”
碧羅帶走一群宮女太監,在外面放風。
顏柔玉被發現了,歡歡喜喜走進來,衝她露出燦爛笑臉。“姐姐好!”
顏雪靈靜靜看她一會兒,問她:“你說你願意作證,是真的假的?”
顏柔玉愣了愣,然後連連點頭。
“你應該知道,杜湘最後會有什麼下場。”
顏柔玉再次點頭,眼神堅韌明亮:“她是罪有應得!”
顏雪靈勾唇笑了。
纖纖玉指比劃過箱子,顏雪靈語氣輕快隨意:“想要什麼?七皇叔送的,你可以放心拿。”
“我,我不要這些。我想求姐姐幫我一個忙!”
顏柔玉眼巴巴看著她,水靈靈的,有點乖巧。
顏雪靈這會兒心情好,點點頭:“說。”
“我不想嫁給小郡王!姐姐可不可以幫幫我?”
“看你表現。”
……
兩日後。
長公主設宴,宴請皇親貴胄,官家公子小姐們。
長公主府古色古香,雕樑畫棟,亭臺水榭,處處是景。適逢陽春三月,嫩葉青翠,花蕊綻放,一眾賓客們都聚集在花園遊玩。
珠圍翠繞,衣著華麗的貴婦人們,聚在亭臺中。
光鮮亮麗,年輕英俊的公子哥們,三五成群高談論闊。
俏麗多姿,豆蔻年華的小姐們,成群結隊在園裡賞花。
這些人不論在做什麼,眼睛都時不時盯著杏花林那邊的亭子。嘴裡也在嘀咕議論:“她們誰是真小姐?誰是假小姐?”
“噓!顏柔玉當了十多年的顏二小姐,可一點不假!她跟小郡王還有娃娃親呢!”
“顏家一個賢王妃,一個郡王妃,嘖嘖嘖祖墳上冒青煙了呢。”
好奇的,酸溜溜的。
也有惡意譏諷。
“什麼賢王妃?一個剋夫的晦氣女人!”
“她都來皇都幾天了,沒見賢王去見她一面。賢王壓根就不在乎她!嫁進去,也是守活寡!”
“聽說在外流浪了十來年,是不是完璧之身,還不好說!”
還有相互慫恿的。
“哎,你去問問,她們誰是誰?”
“你怎麼不去!她剋夫!又邪門又晦氣,本小姐才不要。”
……
杏花亭。
顏柔玉緊緊挨著顏雪靈坐,眼珠子滴溜打轉,壓低嗓音道:“姐姐,她們怎麼跟看猴一樣看著咱們?”
顏雪靈眼睛涼涼瞥她。
顏柔玉捂嘴道歉,“對不起,我是猴,姐姐不是!姐姐是傾國傾城大美人!”
“管她們做什麼,阿貓阿狗跟咱們無關。皇后要我們來赴宴,隨便坐坐,吃點東西就走。”
顏雪靈說完,看向娥芳翠英:“好不容易出宮,本小姐待會可以去街上轉轉吧?”
娥芳和翠英猶豫拿不定主意。
皇后要她們盯著顏雪靈一舉一動,回去如實稟報。沒說能不能去別的地方。
“你們誰是顏雪靈?誰是顏柔玉?”
這時,一身藍紫色宮裝華服的女子走進亭子。
她姿態傲慢高貴,高抬下巴,眼角餘光掃過她們,“本郡主問你們話呢!”
娥芳立馬介紹:“這位是端親王之女,芙蓉郡主。”
娥芳看了眼顏柔玉,添上一句:“也是小郡王的親姐姐。”
顏柔玉頓時身體緊繃。
蕭芙蓉身後,跟進來一群人。
米黃色齊胸衫裙的少女恐嚇道:“見了郡主不行禮,你們好大的膽子!”
青藍色襦裙的少女一唱一和:“一點禮數都不懂,哪兒來的鄉野村婦,也配當賢王妃?郡王妃?”
顏柔玉連忙要起身行禮,卻被顏雪靈拽回去坐著。
顏雪靈背靠憑欄,姿態慵懶,一身紫藤粉色大袖衫羅裙,襯得她嬌媚無雙,豔麗奪目。
靈動雙眸,冷冷掃過這群人,顏雪靈道:“本小姐見陛下和皇后都不用行禮。怎麼,郡主比陛下皇后更尊貴?這天下是郡主的?”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
蕭芙蓉神色驚慌,立馬轉身警告眾人,不許傳揚出去。
爾後憤怒瞪了眼顏雪靈,又指著顏柔玉質問:“她呢?”
顏雪靈:“她是本小姐的妹妹,本小姐不想她跪,有問題嗎?”
顏柔玉驚呆,雙眼閃閃發光望著她。
妹妹?
蕭芙蓉瞬間明白了,眼底閃過惡意,故意大喊:“原來你就是那個剋夫晦氣!連親生母親都厭惡你!要殺你的顏雪靈!”
眾人聽得清清楚楚,當場譁然!
顏雪靈眼眸一冷,銳利盯住蕭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