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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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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所有人欣喜的是,這最後一關——無淵崖上,竟還有這樣一番秀麗之境:湛藍遼闊的天空上,幾縷縹緲的雲漂浮其間,偶爾掠過幾只飛鳥,好像天宮的使者;滿山遍處,皆是滿目蒼鬱,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層層光輝;俯瞰崖底,似有一泓清泉,隱隱透著粼粼的波光。

除了南星燦幾人,其他一些闖關者也陸續從不同的地方來到崖上,齊聚在崖邊。無淵崖約有百丈之高,兩座山之間大概一里的距離。

“這什麼也沒有啊!”人群中有人發出了疑問。

眾人只顧陶醉在這美好的景色之中,一時沒發現,空蕩蕩的山間並未見到所謂的機關索橋。

“對啊,什麼也沒有怎麼過呀?”

“難不成想讓我們長出翅膀飛過去!”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正說著,忽然眾人腳下傳來輕微顫動,隨之發出“隆隆”的響聲,只見原本空蕩蕩的崖間,突然從兩岸飛伸出一段梯子最後在中間對合,橫跨在兩山之中。片刻,一端又伸出數條鎖鏈,飛速連線到對面的崖壁上,以作扶手,只須臾間一架精妙的機關索橋就形成了。

眾人無不驚詫地看著這一幕。有人嘗試著踏上索橋,一隻腳還未落穩,腳下的踏板突然收縮回去,要不是身旁的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險些就要掉下去了。

“早聞豐山派機關術一絕,今日一見,果然非凡!”有人不禁讚歎。

“都闖到第三關了,不差這最後一哆嗦,各位,讓我來開這第一步!”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看好時機,第一個走了上去。

“大家跟好,後邊的人踩穩後,前邊的人再邁下一步。”第一個上去的人提醒道,“希望我們都能順利通關。”

“好,好。”人群中紛紛回應著。

上官正儒依然走在幾人前面,確定踩實後,才接上官秀清上來。鳳芷妍、南星燦也依次跟上,林羽走在最後。

眾人小心翼翼地向前邁進,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驚險。當上官正儒一行人行至橋當中時,最先走上橋的闖關者已經抵達了對岸,大家見此更增添了幾分信心。

此時,整個橋面,從頭到尾幾乎每一段都有人踩在上邊,照這樣下去,不需多時,就可以全部透過。

就在眾人協力向前邁近時,走在末端的人中,不知是誰,突然縱身而起躍向空中,藉助前邊人的肩頭,幾個飛踏快速就來到了對岸。

“卑鄙!”斥責聲不斷。然而後邊緊接著就有人再次飛身,仿效剛才那人的舉動利用他人快速過橋。

“大家不要搶……”

“砰砰、”

爭搶的口子一旦被撕開,就很難再合上。上官正儒剛要出言阻攔,就已經有人打了起來。被踩之人豈願平白為他人做嫁衣,劍來我往,一時間竟忘了所處之地。原本井然有序的橋面,不多時就亂成一團,隨著離開踏板的腳越來越多,伸出的踏板變得越來越少。

“啊……”

“啊……”墜落之聲此起彼伏。

林羽看這情形也再顧不得許多,一邊抵擋著一邊拉著南星燦向前衝去,前邊的上官兄妹、鳳芷妍也相互幫扶著往橋頭走,就在距離崖岸還有幾步之遙時,鳳芷妍突然被一旁的人衝撞著向索橋外跌去,眼見鳳芷妍陷入危險,林羽原本扶著南星燦的手,連忙騰出來轉而去抓鳳芷妍。

藉著林羽手上帶來的力道,鳳芷妍原本快要下墜的身體一下子騰空而起,衣裙隨風舒展,整個人似翩然飛舞的蝴蝶,在索橋之外的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飛落回崖岸。

而與此同時,一旁的南星燦卻由於依靠林羽的力量突然撤掉,慌忙中邁向前邊的踏板,還未來得及踩實,踏板忽然收了進去,南星燦瞬間就向橋下墜去。

“啊……”

“星——燦……”林羽竭力呼喊道,幾乎就要跟著跳下去,被已經到達崖岸的上官兄妹和鳳芷妍,及時拽了回來。

晨色朦朧,幾隻不知名的動物,時不時傳出幾聲吼叫。一雙微微張合的眼睛,幾經試探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參差的枝葉密密地交錯著向上伸去,幾縷微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下來。

“這……這是什麼地方?”南星燦輕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剛抬一下胳膊,就感覺身體又往下滑落了幾分。

南星燦趕忙停下動作,仔細環顧起四周。原來自己從索橋上掉下來時剛好被這山壁上繁密的樹枝接住了,心中不禁生出滿滿的感動,到底是老天垂簾。

南星燦小心翼翼地攀著樹枝起身,找了一個牢靠的位置坐好,向谷底張望著,估摸還有十來丈高。

此刻天已經微亮,這裡是豐山派,想必一定會有人經過,到時我就可以得救了。南星燦這樣想著也安心了不少。

“有沒有人啊!”

“喂、來人啊!”

“林羽,你在哪兒啊,快來救我呀!”

不知喊了多久,南星燦只覺得又餓又累,看到旁邊的枝頭上正掛著幾顆青翠鮮亮的野果,不由得嚥了幾口唾液。

南星燦挪了挪身子的位置,以便能夠到前邊的果子,結果還是差了點,南星燦越看越饞,索性站了起來。“哇、瞧這品相,一定非常可口。”看著眼前綠瑩瑩的果子,南星燦兩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摘,卻由於太過激動,一個不留神,再次從樹枝上滑落下來。

“啊……這回怕是要真的完了!”南星燦絕望地閉上了雙眼,突然一個身影掠過湖面,騰空躍起,一把接住南星燦,在半空中迴旋了幾圈,一同墜入湖中。

南星燦只覺得跌入一片溫暖之中,不能呼吸,而後又有大股的清新氣息湧入。

“喂,醒醒、”

“咳咳、咳咳……”南星燦感到有人在不斷搖晃著自己的肩膀,慢慢睜開眼睛,一時胸中憋悶,連咳出幾口水來。

“你怎麼樣?”男子清晰有力的聲音傳來。

望著近在咫尺的面龐,南星燦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不是前幾日客棧前遇到的中毒的男子嗎,“怎麼是你?”南星燦坐起身來,用衣袖輕拭了一下臉上的水珠。

男子這才看清楚南星燦的樣子,溼漉漉的長髮凌亂地搭在肩頭,一雙清澈的眼睛正驚訝地注視著自己,“是你!”與客棧前初見時的男子裝扮不同,換回女裝的女子更多了幾分明媚的姿采。

“嗯嗯。”南星燦也忘記了剛才的驚險,心中還添了幾分雀躍,“這也太巧了吧,你是豐山派的人嗎?”

“嗯。你應該是新來應徵豐山弟子的吧。”對方看南星燦的模樣,大概也猜出幾分。

“是啊,我叫南星燦,你呢?”

“豐卿雲。”

“少主、”話音剛落,就看到一人走過來,“掌門正在找你,讓你即刻到清峰殿去。”

“好,我知道了。”豐卿雲看了看南星燦,俯身便將南星燦抱起。

南星燦正疑惑著,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我……我沒事兒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掙扎著就要跳出來。

“嘶~”由於掙得太急,小腿處傳來一陣疼痛,南星燦倒吸了一口涼氣。

豐卿雲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難保沒有傷到筋骨。 ”

聽他這麼一說,南星燦頓時後怕起來,身上好像也開始隱隱作痛。看著豐卿雲自顧地往前走,也只好先按捺著不再亂動。

豐卿雲將南星燦送到豐山弟子休息的住所,又找來大夫替南星燦檢查了一番,好在除了一些擦傷,並沒什麼大礙,囑咐南星燦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

一名侍女服侍南星燦沐浴後換下乾淨的衣服。“昨天通關的弟子,現在都在什麼地方?”南星燦正要向侍女打聽一下林羽、芷妍幾人的訊息,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林羽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南星燦,原本黑暗的眼睛一下子泛起了光亮,短暫呆立了一瞬後,便衝過去緊緊抱住南星燦,生怕下一秒她又要消失似的。

“林羽!”一下被這股溫暖包圍著,南星燦鼻頭隨之一酸,原本劫後餘生的慶幸,瞬間變成了滿腹委屈,抵在林羽肩頭哭了出來。

“星燦。”林羽喃喃地叫著,“沒事了,沒事了。”對林羽來說,一夜的悲痛,只變成失而復得的欣慰。南星燦盡情地哭著,此刻,一起長大的林羽就如親人般給了她家一樣的依靠。

緩了好一陣兒,南星燦抬起頭,看到鳳芷妍和上官兄妹也來到了門前,正關心地望著她。

“星燦姑娘,還好你沒事,真是把大家擔心壞了。尤其是林羽……”上官正儒舒了口氣,“回來了就好。”

南星燦擦拭了一下眼淚,笑了笑說道,“芷妍,上官,秀清,謝謝你們,讓你們為我擔心了!”轉而又面露苦色,“不過我現在好餓,哪裡可以吃飯啊!”

“哈哈哈……”原本還沉浸在傷感中的幾人聞言都笑了出來,林羽輕點了一下南星燦的額頭,“走,帶你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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